《世纪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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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烟云-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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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哥,麻烦你买二十斤米。”
楷光正在拨打算盘,听到了清脆的笑声,不觉浑身一振。抬头一望,不禁满脸堆笑。
“好咧,香妹子,最近怎么总不见你呀?”他不急于把粮卖给她,却跟她寒暄起来。
“这些时间来在家里织网兜哩,也好帮补点儿家用。”香妹子答道。
这香妹子叫伍琼香,住在墟尾。老公刘大雄是搬运工人,每天推一辆鸡公车往县上运粮食或货物。这刘大雄生得貌如其名,腰宽肩阔,臂力过人,故花名又叫大雄牛,或称他为牛雄哥。只因家境贫穷,四十岁上才经人介绍,娶妻生子。妻子伍琼香与他差了十七岁,原是一个老地主的小老婆。嫁了两年就遇上了土改,没了生计,便只得改嫁。她有一对水灵灵的大眼睛和一只红润樱桃小嘴,很是惹人喜欢,婚后很得大雄牛的宠爱。现在虽是近三十岁年纪,生过一个孩子,因喜欢打扮,却如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一条又大又长的毛辫子直垂到微翘起来的丰臀上,显得阿娜而妩媚。她常要在身上搽点儿香水,街上走过,后面的人便能闻到一阵香味,香妹子故而得名。她有时侯也要来粮站做点短工,与罗楷光已是老相识,所以,说话也不避讳,直呼雅号。
“织网兜能赚多少钱哩!到我这里来做短工吧,我最近需要请个人搞仓谷装包,按包计钱。包你好过织网兜子。”
“好呀,多谢鸡哥!”香妹子高兴得眉飞色舞,笑得像桃花一样灿烂。
罗楷光与她约定,第二天就来上班。这一次买米,他假作看错了称,多给了她十斤。这香妹子看在眼里,也不出声。眼看又有人来买米,便背上粮食,扭扭捏捏的离开了。
第二天,香妹子一早煮好了早餐,侍侯了丈夫和儿子上工上学后,便来到粮站上工。罗楷光早已等候多时。他打开仓库门,里面已有麻包针线和铁铲等物件,便叫香妹子自己装谷包,他要赶回前堂去卖米。
这仓库位于店堂的后面。仓库周围有很高的围墙,由店堂进来有一扇铁门,门上写着:“仓库重地,闲人免进”,平时是没有人出入的。香妹子过去也曾经来这里做过粮食打包装的活儿,但都是与几个人一齐来的。今天楷哥只请她一个人来,想必是要关照她争点儿收入,也好贴补一下家里。但看到鸡哥那色迷迷的眼睛,心里便有点儿发慌。不过,这慌中带有点儿惊喜。因为鸡哥也有一种魅力,那强壮的体魄,那白哲的皮肤,那含笑多情的眼睛,都是自己那被晒得乌黑牛般的推鸡公车的丈夫所没有的。况且鸡哥有职有权,结交了他必有好处。想到这里,她心里定了,便呼拉拉的干了起来。
仓库里很是闭气,虽然有窗,却不通风,不一会儿就感到有点儿热了。香妹子装了几袋谷后,便脱了花外衫。她把几个小窗孔都打开,后来索性把仓库上面的天窗也打开来了,便感到空气流动了一些,门口的风有点儿透了进来。
好一会儿,忽然闪进来一个人影儿,仓门关了。只见罗楷光手拎着一个茶壶走了进来。
“辛苦啦,香妹子,歇一歇,喝点儿淡茶吧!”
他倒了一杯香茶递给她。香妹子说声“多谢!”便把手拍一拍,站起身来,一手叉腰,一手举杯,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香妹子一边喝茶,罗楷光便一边从袋里掏出一把扇子给她扇风。一双眼睛只在香妹子身上骨碌碌的转。
灯光下,香妹子穿着桃红色内衣,肤白如玉。她叉腰挺肚,酥胸半露。那丰满的乳房就像两只小皮球嵌在胸前那样,正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罗楷光看得发呆了,他不断地在咽着口水。忽然,他放下了扇子,两只手紧紧地把她抱住。这香妹子假意挣扎了一番,便顺势坐了下去,两个人就滚在一堆了。
罗楷光是情场老手,香妹子热辣难挡,两人如干柴烈火,赶快宽衣解带,也不怕仓库里到处是谷粒,就在麻包袋上呼哧起来。这香妹子正值当年,既热烈又温柔,那一种娇媚之态直令罗楷光心荡神飞。
此后,两人便如胶似漆,做起秘密夫妻来了。先是在仓库里秘密幽会,后来就到香妹子家里去。香妹子家住墟尾,平时行人甚少,外人不知;大雄牛儿上午出去,傍黑才回来。日里干活辛苦,夜里常常一上床就打呼噜,竟也觉察不出什么来。
约莫过了一个月后,刘大雄便有点儿感觉。先是发现自己吃的饭多起来了,早午晚都是满满的一大钵饭,少也有半斤多米。他说:
“香妹,这粮食不能吃过量,小心月底挨饿!”
“我去粮站干点儿短工,每天能补助几两米哩。”
“既有补助,你们也要吃多点儿,不要光给我添饭。”
“你干活辛苦,我自有分数的。”老婆十分体贴的说道。
再过了一些时候,刘大雄又有点儿蹊跷。他发现老婆最近好打扮起来了。夜里睡觉似乎还能闻到她的一点儿香水味儿。他开始警觉起来。
这一天晚上,他借故外出,却去了对面不远榕树下的一间铺子,敲开门道:
“潘婆儿打扰了!”
这潘婆是卖豆腐的。开门见是对门的大雄,连忙让进屋来。
“雄哥明天要早买豆腐吗?”
“不是,只有件事想麻烦你老人家哩!”
“有啥事儿好说。莫不叫我儿子明天帮你推车么?”
“也不是,我想麻烦你老人家明天后帮我留神点儿门户,看看有谁进我家来。我今天没带什么来孝敬你老人家,只在县上的城镇饭店买了几个莲蓉肉馅儿包子,不成敬意!”刘大雄显得有点儿腼腆地说道。
“好的,我早上卖完豆腐,只不出门就是了。这包子你拿着明天吃饱好推车哩。”潘婆儿话头醒尾。她知道这香妹子近来总是有点儿妖里妖气的,也觉得有点儿蹊跷。既是近邻有托,又是有趣事儿,就满口应承下来。
第二天一早,刘大雄出得门来,把车手上的带子往肩上一挂,分开两手,挺直头颈和腰身,就像伸着脖子走路的公鸡那样,推着车子咿咿呀呀上路了。潘婆子的儿子一早便把豆腐从乡下送出来,不到两个时辰便也卖完了。她收拾好店铺,放下竹帘子,便拿了张矮凳坐在竹门帘内,一边补衣服,一边不时张眼望望对面。
上午无事。香妹子出门很快就回来了。只见她手里拎着一斤猪肉和一支烧酒,走进屋里就没再出来。家里可能下午要来什么客人了,潘婆子想。便打醒精神继续张望。
下午,小孩子们上学过后不久,只见香妹子出来门口扫地,一边扫,一边左右张望,末了,便把扫把放在一侧,放下门帘,走进去了。又约莫过了半个钟点,忽然有一个高挑身材的男人从一旁斜插过来。三步两脚的走到门口,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并随手把门关了。潘婆看那背影,见他走路有点儿拐的样子,心里便知道是谁了。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才见那人溜了出来。女人跟着便把扫帚拿进去了。
怪不得这牛哥闻出骚味儿来哩,潘婆儿心中便有了主意。
傍晚,刘大雄先到潘婆处打听了情况,回来见婆娘脸带桃花,眉角生辉,心里已知道端的,也不出声,当夜无话。第二天,刘大雄照常一早出门,带了一钵中午吃的饭菜,说是要到县上去运货物,近晚才能回来,便把绊带往肩上一挂,就推着车子上路了。
吃了中午饭以后,刘大雄只推家里有事,离开搬运队转了回来。他把车子放到搬运站去,不回自己屋家,先折进潘婆子家里,拿了张凳子,便躲在竹帘下向自己家门口张望起来。
西斜的太阳从左侧屋顶照了下来,家门口洒满阳光,有点儿耀眼。有几只小鸡正在那儿啄吃。不久,刘大雄就见自己的婆娘穿着红花衣服,拿着扫帚走出门口来,扫了几下,便放在门侧,走了进去,随手又把门帘放了下来。
“这扫帚放在门侧是安全暗号哩!”潘婆在一边说,她显得好有经验。
过了一会儿,忽见一个身穿灰色干部服装的高个子男人半拐着腿直奔自家门口,掀起竹帘闪了进去,立刻就把门关了。几只小鸡吓得四散逃去。刘大雄立即跃了起来,他随手拿了条撑门的棍子,就想冲出门去。却被潘婆在一边拉住了。
“且慢!你现在冲进去,他们还没那个哩!你老婆今早又买了猪肉烧酒。他们正在饮着交杯酒呢!”
刘大雄只得耐着性子再待一会。潘婆张眼看时,只见他颈筋暴涨,双眉倒竖,突眼圆寰,咬牙切齿,一股怒气正从胸中呼出。忽然,只听见屋里时钟响了三下,刘大雄再也忍不住,疾步奔了过去,只一脚,便把自家门儿踢开,跨进房里一看,只见床上两个人正赤条条的抱在一起。说时迟,那时快,刘大雄怒从心口出,恶向胆边生,也不打话,立时一棍子劈将下去,只听见“哎呀”一声,罗楷光的屁股早吃了半棍。原来,大雄手举过高,这棍子先落到蚊帐顶上,立时咔嚓一声,先把蚊帐打烂,所以落到罗楷光屁股上的力量,只能算是半根棍子。但这半根棍子,却如天雷劈顶,直把罗楷光吓得滚下床来,跪在一边惊呼“饶命!”
刘大雄气打一边来,正想举起棍棒横扫过去时,却被潘婆儿后面抱住棍子。原来,刘大雄前脚进去,潘婆儿就后脚进来。只听她道:
“有话好说,杀人偿命!”
这大雄牛正在气劲上,若是再一棍儿劈过去,罗楷光保准命丧黄泉,幸得潘婆儿及时赶到,才免致被打死。潘婆见两人都还赤条条的,一个跪在床下抱头求饶,一个跪在床上战战兢兢,便连忙拿了两人的衣服叫他们穿上。张眼看那婆娘时,只见她脸若玫瑰般的艳丽,肤白如玉,娇容楚楚,隆胸纤腰,体态柔美。那神情态度,犹如雨打桃花,风吹杨柳,恁般铁石男人见了都会心动;那老鸡公被打伤了屁股,竟一时站不起身来。
“快说,几时开始勾搭?”雄牛儿吼道。
“一个月有多了。”老鸡公坦白说。
“来了几次?”
“记不清楚了。”
“你色胆包天,竟敢入屋来强奸妇女。我要把你告到法院去!”雄牛儿说。
“雄哥饶命,我情愿受罚!”
“我罚你老婆来这里给我睡够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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