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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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的花园-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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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遗憾。至于你的外遇,我只想说,只要我们的婚姻存在一天,那就是不道德的。让我们两个人都珍惜这最后的时间吧。”

依望脱去外面长长的洋红睡袍,露出里面同样是红色的衬裙。这是她精心挑选的,优质的法国蕾丝花边,把她的身材衬托得更加小巧精致。

依望坐在丈夫怀里,慢慢地亲吻他,用手抚摸他宽厚的肩膀:“我爱你,我爱你。”她昵喃地说着,亲吻着,泪水再一次冲出眼眶,打在志明的脸上和胸前。

“耶和华神使他沉睡,他就睡了,于是取下他的一根肋骨造成一个女人,领她到那人跟前。那人说:‘这是我的骨中骨、肉中肉,可以称她为女人……因此,人要离开父母与妻子连合,二人成为一体。’”这段文章不断地在依望的脑子里回响,激励着她。

志明搂住妻子的腰,使她沾满泪水的脸贴在自己的胸前,他用低沉的声音回应依望:“我爱你,让我来好好爱你。”依望的手伸到枕头下面,那里有她准备好的安全套,她怕志明有问题,传给自己。做妻子的为了健康的原因,竟然也要用这东西,真可笑。

志明停下来问:“你怎么了?”依望将手收回来,她决定放弃那最后的保护,好好地做一回妻子。

志明使依望无比快乐。她不是个没有经验的小女孩,志明也还是志明,但是这种快乐的感觉她没有过。她发现当她认真数算志明的优点时,那久违的爱情又回来了。

志明疲惫地翻倒在一边,仰面朝天地躺着,喘着粗气,脸上挂着满足的笑。依望趴在他的身上笑着亲吻他,从头到脚。他们两个人仿佛又回到了新婚之夜。不,此时志明不再是个毛头小子,依望也不是清纯少女,他们是有经验的一对。新婚的甜蜜爱情加上中年人成熟的技巧,才是他们真实的写照。两个人一边吻着一边笑着,像是两个淘气之后未被发现的孩子。
癌 症(1)
    小凤苦涩地笑笑,第一次注视博达的眼睛。博达眼睛中惯有的骄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助与失落。他才五十一岁,看上去已经年近六十岁的样子,头发几乎全白了。

徐小凤和两个孩子等在手术室外。徐博达从上午九点被推进手术室内直到现在已经四个小时了。小凤的长女艾米一直拉着妈妈的手,她的坚强给小凤很大的支持。儿子尼克已经十六岁了,他来回地踱步,眉头皱得紧紧的。

小凤回台湾顺利地卖掉了房子,跟她预料的一样只得到买价的一半。对于卖房子的事女儿艾米很支持,儿子尼克却是暴跳如雷。徐博达常年不在家,完全没有尽到父亲的职责,这对尼克的成长造成了很大的影响。一方面他没有可以模仿的榜样,另一方面作为家中唯一的男性,他过早地承担了压力。尼克十分担忧整个家庭的前途,姐姐再过几个月就要到美国读书,自己也只有十六岁,妈妈是个家庭主妇,爸爸已经很多年不给他们经济支持了,现在穷愁潦倒地回来,房子是唯一可以支撑全家的经济来源,卖掉了,家里的日子怎么过,何况只能得到一半的价钱。

尼克知道妈妈非常宠爱他,他想用吵闹的方式阻止她回台湾,可是平时软弱得像面团的妈妈,这次却十分坚决。尼克为妈妈的痴情和爸爸的背叛而愤怒,他从心底恨博达,甚至恨自己脸上一切与爸爸相似的特征。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博达被推了出来。由于全身麻醉,他还没有醒来。徐小凤被医生叫到办公室,这次医生主动将椅子推了推,态度十分亲切。

主治医生告诉徐小凤,癌细胞已经扩散,病人剩下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小凤鼻子一酸,落下眼泪。她到处找纸巾,却发现自己没带。医生从口袋中掏出自己的纸巾包,抽出一张递给小凤。

小凤擦干泪水问:“还有多久?我想知道具体时间。”

医生说大约还有三到九个月,要看化疗的效果和病人自己的身体状况。如果照顾得好,可能活得长一些。

已经是晚上十点钟,小凤将削好的水果放进冰箱,又将要做的事一一写在纸上交给看护。她走到博达的床边,向他告别。博达伸手拉住小凤:“小凤,谢谢你。”小凤苦涩地笑笑,第一次注视博达的眼睛。博达眼睛中惯有的骄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助与失落。他才五十一岁,看上去已经年近六十岁的样子,头发几乎全白了。

博达看妻子不说话就问:“你能留下来多陪我一会儿吗?我的时间也许不多了,我真的很怕。”

小凤说:“别怕,看护会睡在你旁边,有事叫他就行了,孩子们明天还要上学,我必须回家了。你好好休息,不要有精神负担,等化疗结束了,就可以回家住了。”

尽管徐小凤关门的声音很轻,徐博达的心还是跳了一下,他知道徐小凤能这样对待他已经是大人大量了,可是求生的本能使他希望得到更多。

八年前,他在一次朋友聚会中认识了新疆姑娘董莉娜,并将她包养起来,后来被徐小凤发现了。小凤拿着五万元找到董莉娜,要求她离开。为了这件事博达曾经跟小凤大吵大闹,甚至打了妻子一记耳光。后来八十多岁的老妈也找到北京来大闹一场,日子变得烦乱无味。为了躲开妻子,他主动要求到广州工作,并且断了对家里的供给。两年之后,一家刚刚进入中国市场的对手公司来挖他跳槽。他在博朗已经工作了十八年了。如果他再干两年,就能拿到退休金和终身的医疗保险。但是新公司给他的薪水比博朗高出百分之五十,巨大的诱惑和董莉娜的鼓动,使他做了一件终身遗憾的事。那家新公司在进入市场八个月之后就宣布倒闭,徐博达失业了。中年失业,人生一大悲哀,五十岁的人,谁还会要他呢?他没脸再回博朗,博朗也不会再要他。随便找一份工作,他的脸面又拉不下来。人生第一次,他早晨起来不必刮胡子洗脸赶着上班。留在家里,董莉娜总是邀朋友上门打麻将,他觉得心烦。半年之后,他发现情况不妙,自己常常便血,到医院一查就说是直肠癌。董莉娜知道后沉默了几天,然后就吵着分手。博达不明白,这个跟他生活了八年的女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变脸了。博达不肯分,董莉娜不见了。过了几天就有人来看房子,说是房主已经将房子卖了。博达打电话找她,电话号码已成了空号。说不卖房子吧,房子的产权写的是董莉娜的名字。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被保护。博达到银行去,发现账户上的钱也被提光了。博达太爱这个年轻自己二十岁的女人了,她千娇百媚,她甜言蜜语,她崇拜他,她把青春献给他。博达的心是一座不设防的城,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董莉娜怎

么可以让他身无分文,甚至连他的医疗保险都停掉了。万般无奈之下,博达返回北京,他到小凤住的地方徘徊了好几次,都没有勇气敲门。他自己住进医院,又找了快递员送信给小凤,他知道小凤会来,他了解这个女人的弱点。
癌 症(2)
    小凤回到家里,女儿还在等她。艾米已经十八岁了。她的成绩非常好,已经考入杨百翰大学。再过一年半她就会离开自己,远走他乡。想到与女儿的离别,小凤就不能抑制心中的忧伤。父母不愉快的婚姻使这个漂亮的女孩子变得十分内向、细心。她很少谈及自己的烦恼,不想给妈妈增加压力。在跟弟弟的关系上,她也总是十分谦让弟弟,好像是一个小妈妈。

小凤让女儿去睡,自己想将明天孩子们要带的便当和早餐准备好。女儿说她已经弄好了,让妈妈洗个澡快点儿休息,她说他们不能没有妈妈,要小凤保重身体,不要像爸爸一样。“妈妈,你不后悔吗?”女儿沉默了很久,终于问她。

小凤问女儿后悔什么,女儿说是婚姻。小凤说她不后悔,因为没有这段婚姻她就没有艾米和尼克,而他们是她的宝贝。小凤拍拍女儿的后背,让她快去睡,女儿看着她,情深意切地说:“妈妈,你该有自己的生活。”说完女儿在小凤的面颊上亲了亲,回房间休息了。

“自己的生活。”小凤没有想过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活就是照顾丈夫和养育孩子。如果孩子们走了,她可以到孤儿院或是福利院当义工,她不明白除了服侍别人之外,她还有什么价值。
对 策(1)
    水瑶点头赞同:“是的,当我正式提出离婚之后,才明白,他根本就不想离婚,而是想逼我认同他包养二奶的现状。”

仇峰离家出走已经一个月了,他请司机将家中需要的东西送回来,钱依旧打到家中的公共账户中,但是人一直都不肯露面。效丹的心空落落的,人也瘦了一圈。她不知道仇峰这次打算怎么样,也没有心理准备面对离婚。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有一种失去重心的感觉。

金太太和任太太鼓励她沉住气,争取这次将错就错,使她与仇峰的关系有所好转。两年来他们一直是争吵,和好,又争吵,又和好。日子一天一天过,关系却越来越差。

效丹有四个儿子,第三胎是一对双胞胎。效丹和仇峰都希望能生一个女儿,可是第三胎不仅不是女儿,反而来了两个儿子。每次外出,四个儿子都在车后面打闹不停,令效丹和仇峰不胜其烦,眼看孩子们一天一天地长高,后排位置上已经容纳不下四个孩子了。效丹常常幻想,后座上坐的不是四个男孩,而是文雅漂亮安静的四个女孩,那样日子就好过多了。“也许是家里的男人太多了,所以仇峰才出去找女人。”她常常这样想。

仇峰是学计算机的,效丹学物理。他们是幸运的,留学澳大利亚不到两年就顺利地取得了澳大利亚的永久居留权——绿卡。

拿到身份后,仇峰一边读书,一边在一家台湾人开的电脑商店里打工,日子变得宽裕起来。效丹不用再到中餐馆去推着小车卖广东点心。仇峰毕业后,没有去找工作,而是自己开了一家电脑商店。他们贷款买了一间铺面房,上面住家,下面开店。澳洲的房地产连续七年看涨,他们还清贷款之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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