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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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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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一直没有插话的梓君这时有些憨,笑了笑说:“这没什么的。”
杨华听了心里乐开了花,笑道:“你以为梓君也像你那样小心眼呀。”
倒是田秀秀在一旁不得不又说话了,眼神“瞪”了杨彪一眼——不过,这瞪的力量也只是让人有点感觉而已——说道:“瞎说话,梓君知道什么事都护着华华,你们兄妹俩倒天天抬杠子,别人知道了还不笑死。”
杨彪听了,吐了吐舌头。
一家人在一起又说了会儿话,杨得胜夫妇就先上楼睡了,剩下三个年轻人。杨华问杨彪星期天上不上班,杨彪就问杨华有什么计划。杨华说:“我们明天去楚州,看看春云。”
杨彪道:“那好,我也去,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了。”
梓君道:“是这样的,安生到广州去打工了,昨天刚收到他的信,所以我们想去看看春云。”
杨彪道:“他去了广州吗,真想不到这么突然。也不知道他在那边情况怎么样。”
杨华道:“想不到你还念着他。”
这话正刺着了杨彪,令他想起了叶冬梅的事,不免有些尴尬,勉强笑道:“毕竟也是朋友嘛。他这人其实挺不错的,就是太清高了点,少与人打交道。在这个社会上,如果不学会跟人打交道,哪怕你再有本事,别人不承认你也是没用的。”
这话梓君听了也觉说得中肯。杨华道:“你杨彪最怕的就是他这种人了,还有好话说出来,看来又进步不少。”
前面半句本让杨彪很是难看,后半句总算挽回了面子,所以杨彪马上说道:“拜托你把我不要看得老是那么坏行不行?”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他其实一直生活在一个真空世界里,可现实哪有如此简单。他到南方去锻炼一下,也许是一件好事,把棱角磨一磨,说不定会有一番大作为。”
梓君点了点头,道:“也许是这样,他虽然出去才半个多月,信里已经可以看到一些变化了。”
杨华道:“那当然好,只怕一出去先把变心学会了,到那时候我可要找他算账。”
梓君知道杨华这话是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会呢。”
杨彪道:“其实这也很正常,感情的事都是讲缘分的,时代不同了,生活方式也会大不一样,那样不一定是个坏事。只要双方都过得好,其他的都已不重要了。”
这话梓君和杨华虽正处于热恋当中却仍不能明白。三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把第二天的事安排好,就各自睡了。
第二天,三人吃罢早饭就起身了。来到楚州医院,春云正在房里跟梁玉聊天。春云见他们来了,说不出的高兴,与杨华手拉着手,开心地笑个不停。梓君在一旁也开心地笑。
这时的楚州正值秋季,气候宜人,少雨而多晴天,春云已穿上了秋装,与杨华和梁玉三个女子在一起,却是各有各的风采。她看上去精神很好,满身也都透着越来越成熟的魅力,有种说不出的美。杨彪这回不知怎的,刻意留神地看了几眼,看得心花荡漾,嘴角也不留意地露出了一丝笑意来。春云没注意到这些,只与杨华他们快活地说话。
他们寒暄了一会,杨华说起了安生,并把安生给梓君写了一封信告诉了春云。春云脸上的那份兴奋顿时黯淡下来,梓君也随之一惊,暗想,莫不是安生并没有写信给她。梓君就把安生信里的内容简单地说了一下,之后说道:“其实,他也有他的苦衷,到外面做工是个苦差事,心里难免……”
春云掩饰着自己的心事,没有作声。倒是梁玉说道:“不管怎样,他也总该写封信来,免得人家为他担心。”
杨华也道:“那个吴安生也是可恶,说是关心人,却不自己写封信来……”
春云不愿再谈起这个话题,说道:“你们这么远来看我,说这些干什么呢,我们到灵湖去玩吧。”
众人知道春云心里不愉快,也就不再说了。杨彪道:“今天的天气不错,到灵湖去划划船再好不过,我们还带了相机呢。”
他们就去了灵湖,秋天的灵湖风景很美,水也是清清的,水波荡漾,确是个游玩散心的好去处。众人渐被那风景的迷人和朋友的热情所陶醉,快乐地戏耍在和暖的秋光里。只有春云在感到快乐的某一个瞬间,心事隐约上了心头,有了一丝淡淡的忧愁。
有诗为证:
#
在这美好的时光里,
本来也有你在分享,
谁知你这轻忽忽地去了,
留下的是淡淡的忧伤。
#
假如我快乐你也快乐,
我愿意你快乐我也快乐,
为什么只让你念着我,
而不能我来念着你?
第七章涟漪
    就在收到梓君的来信之前,安生已给春云去了一封信。梓君的来信里,除了为安生找到工作感到高兴之外,也婉转地责问了几句——为何不给春云去封信,让春云的心里不好受。安生没料到会这样,之所以拖到那么久,实在由于这封信不怎么好写。至于给春云写的那首诗,则因为没有勇气寄出去,至今还放在他的枕头下面——那是他心里藏得最深的秘密,连朋友都不能知道。
在读完梓君的来信关于春云的那一段后,他甚至看到了自己已不可能与春云有什么结果,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其实不怎么光彩。在已发出去的那封信中,他尽管也觉得“没希望”了,语气是淡淡的,可他为另外一个结果留下了某种可能——这是处于“恋情”(往往更多的出现在单相思,或者在追求的最初阶段)之中的人在文字方面所作的某种技巧,这种技巧又往往因为“恋情”的作用而十分的高超,不达到“只有你懂我懂”的至高境界誓不罢休的——如果春云获得了这一信息,那么,明知道结果,还要留下点空渺的希望(这其实非常多见),害人添些伤悲,这样的人不亚于是骗子,是没有道德的伪君子。尽管还有春云没有察觉的可能,可他要想谴责自己,有一种可能就足够了。何况,即使春云不会察觉,他却因为那些文字技巧而获得了某些希望,或者说是一种满足感,正如人们吸毒,他们所获得的飘飘欲仙的快感是建立在罪恶的基础上的——当然,那些快感也是虚无的。
可怜的安生,他后来都被自己的追问弄糊涂了,才放过自己一马。在是当机立断还是留一线希望的选择上,他确实拿不到一个很好的方法来,最起码暂时拿不出。“为伊消得人憔悴”,分也好,合也好,总是不得清闲的。
他把梓君的信放下,什么也不愿去想了。如果因为有必要就去想,需要想的也实在不少,都要去封信的,比如叶冬梅,比如母亲和妹妹晓萍,比如弟弟乐生,比如念书时的学友;如果把这些人都细细地想着,就会被一种很熟悉的沉重感所压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来梅村的一个多月里,他只写了三封信,一封给梓君的,一封给春云的,另外一封给乐生。这三封信一封比一封难写,一封比一封写着写着就喘不过气来。他太需要放松下来,因为太多的头绪要去理清楚。
国庆节一过,车间里的操作工人就开始换班了,而他继续上白班。主管也换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这样,他与明芳和恩华不再在一起了,而只能在上下班的那不到一分钟里见上一面,至多也就够打个招呼,朝对方笑一笑。
安生显然一时还不适应。因友谊而产生的对工作的热情就像放在炉上的水没有烧开,就被人提下,倒进一堆冰里,前一刻还觉得热热的,现在似乎连曾经热过的气息也一下子没了踪影。车间里也仿佛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只剩下些机器的喧嚣。除了机器的喧嚣,车间里确实没有别的什么声音,即使有,也被喧嚣声像炼钢厂的钢水吞了一枚小铁屑那样,吞了无声无息。
最初的那几天,他明显没打起精神来,以至于明芳上夜班见到他时,又问了一次“你是不是病了”。他听到这样的一句问候,心里顿时暖融融的。于是,他觉得既然来这里上班,就应该振作一些。其实,他也是非振作不可的,因为那个女主管发现他有了“怠工”的苗头。
那个女主管姓肖,叫什么他没问,那个女主管也没有说。女子大概都有看透别人的外表之同时,更把人里面的东西也看得明白的能耐——例如,男女吵架时,吵着吵着女子就会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早就把你看透了”——把非透明的人体看透就已属不易,把人的心事也就是些神经之间的传递也看得分明更为难得。安生确有懒散的意思,不过见了肖主管还是避一避的,做出忙碌的样子,可到底没有逃出肖主管的眼睛。
最初一次,肖主管只是一声不啃地站在安生的面前,安生毕竟知趣,马上会意去做。接下来几次则是不光站在那里,眼睛也变得冷冰冰的,恨不得把他那颗投机的心挖出来。这时,安生心里暗起了疙瘩,也就注意起这个年纪轻轻的女主管。不琢磨便罢,一琢磨吓一跳,他发现肖主管尽管年龄不大,标准的摸样却是说话的时候眼睛朝着别处,脸上不见任何表情,至少这些天来未见她笑过一次。安生暗想,是老成得厉害还是故弄玄虚不好判断,但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城府,确实了得;另一方面,尽管模样并非难看,却没了女子的风韵,倒是一件遗憾。更让他觉得怪异的是肖主管尽管打扮上有着男子化的倾向,做事的方式也全是男子作风,身上却喷了种道不出名也说不出味的香水,十分的不协调。那香水偏偏浓得有把车间的男工目光全都吸引过来的力度,而他因为距离得最近,成了一个倒霉鬼,捂鼻子不是,不捂鼻子也不是,端的难受。这也难怪,安生在小镇上呆惯了,少见有人喷香水的,他的那几个朋友除了杨华都没有抹口红喷香水扑花粉的习惯,杨华也只是弄些淡妆,还是被他骂笑了几回。于是,肖主管在他的心目中成了一个滑稽的形象,每每接受一次肖主管的“规劝”,便要暗地里笑话一回,也算扯平了。
不过,安生的立场并没坚定多长时间。如果肖主管在他并没有怠工的情况下出现,用眼睛看着他干活,哪怕依然一句话不说,他也会有另一番见解——大概,他在乎的是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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