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雪漫-离歌(3部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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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雪漫-离歌(3部完整版)-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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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把他当成一个过客?

叫我如何不去管他的死活?

我鼓足勇气,正打算再出去求他的时候,他却敲门。

我装出矜持的声音说道:“请进。”

他推开门进来,手里拎着给我买的那些零食,把它们往我的床头柜上一放,他说:“马卓,我才在你妈妈墓前发过誓,一定要让你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应该出现在你的生活里,明白吗?”

“可是,”我看着他说,“你不是从小教我,不可以做一个自私的人么?有件事情你可能不知道,他没有爸爸,没有妈妈,从小就没有。唯一的亲人就是他姐姐,他们两翼威名,谁也离不开谁。换句话说,如果我们明知事情的真相却见死不救,就等于让一个本来就不完整的家庭变得家破人亡,不是吗?”

他貌似被我的话打动,走到我的身边,伸出手,抚模我的头发一下,感慨地说:“不知不觉,你真的长大了。”

我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

他叹息一声做回应,不知道算不算是默许。

“谢谢你。”我打蛇随棍上。

他走到门边,再叹息一声,然后对我说:“这件事,你就不要再费心了,让他姐姐来找我好了。”

那一刻,我真想冲上去,将他紧紧抱紧,跟他好好地说声谢谢。其实从开口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他不会袖手旁观。

他刚关上门离开,我立即找出夏花的电话激动地打过去,想告诉她这个好消息。可是,电话一直没有人接。我又开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打通后,那边说话的却是一个男人:“你的朋友喝多了,你赶紧来接她吧。”

我正在反应中,夏花忽然把电话抢过去了,用神神秘秘的声音对我说道:“别来,小心,这里有很多坏人。很多,很多,千万别来……”

她仍然咳嗽得很厉害,说着说着那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电话断了!

我手忙脚乱地再打过去,又是好半天才有人接,还是那个男人,在那边大喊道:“她疯了,你来不来,不来我可报警了!”

“ 来来来,”我连忙问道,“在哪里?”

对方报出一个地址,听那边吵吵闹闹的声音,应该是一个酒吧。可我完全不知道会在哪里。我只能飞快地把地址记录在一张纸条的背面,然后推开门,跑到客厅里对正在一边看地震新闻报道一边喝茶的他说道:“她喝多了。”

“谁喝多了?”他显然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夏花。”我说。

“谁是夏花?”他说,“有事你好好说。”

“就是那个,毒药,他的姐姐夏花,喝多了。”我语无伦次的说,“我想。我们得去看一下。她一个人,好象出了什么状况。”

“怎么这件事也归我们管?”他的样子看上去很无奈,好象我在讲一个笑话。

我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捏着那张地址条左右为难的站在那边,我觉得我不能强求他,但同时也不能不管夏花。我正在由于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这一次我按了免提接听,一阵乱七八糟的声音之后,传来那个男的几近声嘶力竭的呼喊:“她要杀人了,限你二十分钟必须到!”

我把纸条往阿南面前一递,说:“快点!”

他朝我瞪眼。

我大喊一声:“快点啊!”

他终于站起身,拿起外套,和我一起往门外走去。我知道我过份的任性,我也知道他会容忍我的这种任性,这是他的性格里最不好的部分,对自己喜欢的一向溺充,包容,哪怕被伤害也在所不惜,

天地良心,我并不想利用他的弱点,只因这一次我实在是无路可走。

我不能不管夏花,更何况是在他被抓进大牢生死未卜之际呢。
酒吧在城郊的一条小街上,不仔细找,都找不见。

在那条名为“羊皮卷”的石板路的中间段,坐落着那个人告诉我的“好再来”酒吧,没品味也没有气氛,跟天中旁边的“算了”比,都差了很多。真不知道她为何要选择这样的地方买醉。

“在车上等我。”阿南说,“我先进去看看。”

我跟着跳下车:“我也去,你不认识她。”

“也好。”阿南说。他带着我进了门,门口先是一条窄道,再往前走视野才开阔起来,昏暗的粉红色灯光下,一桌一桌的男男女女,正横七竖八划着拳唱着歌,满地躺着啤酒罐,一有人走动就听到酒罐叮叮咚咚倒下的声音。

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坐在最角落的夏花。她半个婶子都横在桌上,一条手臂正呈伸出去的姿势,圈住了至少有八个大小不一的酒瓶,脚下的酒瓶则倒的倒碎的碎,她一动不动,像是烂醉在此已有好几年。我曾见过她豪爽地干掉大半碗白酒,还以为她像她一样千杯不醉,此刻看来不过是场误会。,

“夏花。”我上前,拍拍她的肩,她纹丝不动,形如僵蚕。

我正要再喊,一个老板摸样的人走了过来,看看我们说:“你们是她的朋友吧,来,替她把帐先付了。”

“多少钱?”阿南问。

“八百三。”老板说。

阿南指着一地的啤酒瓶子说:“你把啤酒当洋酒卖?”

“她发酒疯,在我这里一阵乱砸,客人都被她吓走不少,我一个伙计给她打破了头,现在去医院包扎了,这个误工钱她付还是不付?闹成这样我没报警算是不错了,我看你还是交了钱赶紧带她走吧。”

“四百吧。”阿南说。

“你当我这里是菜市场?”老板找他吼,“八百三,少一个子儿试试看!”

“那就报警吧。”阿南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不慌不忙地说。“警察来了,他要说该给八百,我一定给。别说八百了,八千我也得掏。我一分都赖不了你的,如何?”

我不由地对他刮目相看,这些年他生意越做越大,看来对付这些人的经验也长了不少。

老板直瞪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奈地摇摇头,找阿南伸出手说:“算了算了,算我倒霉,赶紧把钱给了,走人。”

阿南掏钱的时候,我再去拉夏花,喊她说:“夏花,快起来,我们得走了。”

夏花被我推狠了,这才抬起头来,撩起像贞子一样披散在面孔上的一丝长发,看到是我,她很高兴地甩开手中的一缕头发说:“呀,马卓,你怎么来了,我请你喝酒哈。,她一说话,就开始咳嗽,看来感冒到现在都没有好。”

“回去喝。”我拖她,一边拖一边说,“我爸来了,你的事他也答应了。”

“答应啥?”她的嗓子变得更哑了,脑子好象也喝坏了,看着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表情比颜舒舒喝醉时更白痴。

“出去再说嘛,”我用力拉她,她终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又一把推开我说,:“我要唱歌。话筒呢?我的话筒去哪里了?”

阿南走上前来对她伸出手,说:“来,我带你去找话筒。”

“你骗我!”夏花说,“我把话筒藏起来了,谁都找不到。”

她一面说一面笑着朝阿南摇着手,被她揉乱的头发像中了邪似的全部从肩头倾泻而下,在酒吧昏暗的灯光的照射下,映衬着她的脸更瘦更长,越发像当年的那个她。

阿南只看她一眼,就僵在那里了。

“马卓,”夏花好象也在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才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一直指到阿南的鼻子上,问我,“这位先生是谁?”

“我爸。”我说。

“哦。”她好象对阿南没什么兴趣,推开我们面无表情的踉踉跄跄地一个人往前走,一边走一面回头对我们招手说,“快跟着呀,不然上哪儿找话筒去。”

我和阿南一人一边,快步跟上去扶着她,走出了那条甬道,走到酒吧外的巷子里。她开始荒腔走板第唱一首老歌:“你你你为了爱情,今宵不冷静,你你你为了爱情,孤独地看星……”从颜舒舒到夏花,女人醉酒后真是怎一个蠢字了得。我心里暗自庆幸,幸亏稍有遗传到她的基因,否则那天在酒吧那样豪饮,我估计自己一定死得连头都找不到。

她的歌声因为咳嗽而中断。她蹲下来大声地咳嗽,快要把心肝都咳出来似的那种咳。

在这个尴尬的时候,阿南冷不丁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这算是怎么回事?我逃避了他的眼神,而她总算咳过劲来,站直了身,并把她衣服上的帽子啦直了。盖住她的头,口齿清楚地问我:“有烟么?”

我摇摇头,低声提醒她:“你不能抽啦!”

她不再看我,而是转头看阿南,阿南也看着她,不置可否。

“我去买,你们等我一下。”她说完,加快步子往隔壁小店走去。奇怪这一下她步伐稳健得出奇,好象根本就没有喝酒一样。

“喂。”我追上她,“你别乱跑行不?”

她朝我做个鬼脸。

“你没醉?”我失声问。

“谁说我醉了?” 夏花比我更加痛心疾首,“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我说马卓啊,不是我说你,怎么人家一个电话你就来啦?我都跟你说了,别来别来,这里坏人多,你就是不信。唉,我夏花行走江湖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傻气的,不然啊,我酒钱省了不算,还能在这赖一个晚上。”

“干吗要赖这里!”我问,“你在这里不是有家么?”

“谁说我没有。”她一边掏着口袋,一边说,“落脚的地方还是有的,有墙没墙的区别。”

她伸出放在口袋里的手,手里握着一个纸烟盒,她把烟盒打开往外倒了半天,倒出三个五块的纸币捏成的小球,还有一个钢蹦。她只捏了一个小球,把其他小球都塞进烟盒了里重新放回衣兜,转身进了小店,买烟去了。

当然我知道他是没烟的,他不抽烟。

我回头看看跟上的阿南,我觉得我就要哭了。阿南对我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已经折身出来,娴熟地点一根烟,对他说:“谢谢你马先生,身上没带钱,下次还你。”

“不用了。”阿南说,“不过以后这种事不要再找马卓,她还小,不懂得处理。”

“不是她找我,”我慌忙解释说,“是我自己打电话找她的。”

“你先回车上去!”阿南大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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