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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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错过-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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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可可说她本想再在山寨住几天的,为了赶上在情人节能看到我就回来了。可可用了两个“就”描述她的匆忙,她说一下车就给我打电话,打完电话就上网等着我。女人真是种喜欢情致的动物。这让我想起临走前的那天,可可让我和她一起做的《泰坦尼克号》里的经典动作。
可可为我做了这么多,我真高兴,内心小心翼翼地捧着可可对我的情,仔细端详着,心怀感激地。可可问我记不记得一个月前的七夕我们在做什么。我说七夕是不是在你被淋雨发烧了的那几天。可可点头称是,说,淋雨的那天是星期五,星期六我躺在床上听你讲故事,呵呵,你还记得你给我讲了什么故事吗?我还一直念念不忘呢?
我说,记得,怎么不记得呢?跟你说过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那天我讲了你是雪莲公主,我是风流俊俏的书生,讲雪莲公主可可和书生我的动人的爱情故事。
可可的笑容在这千里之遥的网络传送中几次被卡到,正好延续了我看到她幸福笑容的时间。可可说,嗯,故事真好听。她告示我,七夕就是星期一,跟我说了那天我们都做了些什么,说过什么话。我的记忆一点一点被勾起来,回到了那个宁静的山寨,悠长弯曲的石板小路,回复到和可可共处一室的柔情蜜意。
这个中国的情人节晚上,第一次在网上和可可聊天。我们没有聊多久,就一个多小时,不是我们没有话题聊下去了,我们要说的话,这辈子不知道能不能说得完呢?要下不是可可的意思,是我叫她下的。我看到屏幕上的时间,都十点半了。我说,可可,你回去吧,你在拱北离学校挺远的,很晚了,我担心你的安全。
可可说,再聊会儿吧,今天是情人节嘛。
我第一次在可可面前没有让步,我说,回去吧,我担心你,听话啊?好吗?回到学校给我打电话,到时我们再聊,好吗?
可可同意了,但是我们谁都没有关掉视频窗口,都想多看对方一眼,还在说着话。五分钟后,我做了一回绝情郎,关掉了窗口。临时上网卡上还有一点钱,我继续上着。我搜索可可以前在网上发布的照片。虽然只有六张,我一张一张端详。这些照片我不知道看了多少次。真漂亮,真可爱,真纯真……还有一些说不出来的美感。这次看和以前看,除了都有上面说的那些感慨外,有一点发生了变化,就是,以前浏览的时侯我在想,真美的女孩啊,要是能看到她的真人就好了,能听到她的声音。现在的感觉就是,真不敢相信,这个美丽的女孩就是我深爱着的女朋友,是说要嫁给我的未婚妻,我下半生爱的依靠情的寄托。以前我也喜欢她,爱她,她就是我的梦中情人。现在不光我爱她,她也爱我。我就无比的自豪,骄傲。
厦门应该是一座很美的城市。据说在厦门可以看到金门,那个一直流浪在外的祖国的孩子。我真想去看看海那边那个与母亲敌视的孩子的模样。但一直没有机会。每天我都往返宿舍与酒楼之间,其它的地方,也就是去了一次远点的地方…网吧。每天上八个小时班外加一个小时吃饭时间。我在那里做都这样,业余时间我都能玩出一片天地来。现在时间很紧,就没能抽出时间出去走走。中午阳光太强,就只好窝在宿舍睡午觉。晚上最忙,我是说下班后。冲凉洗衣服加排队起码要一个小时。剩下的一件事简单而漫长了,不过我很喜欢做,那就是给可可打电话。
刚来的那会儿,天天都要打电话给可可,或者听可可的电话。我们用的都是神州行,都在漫游中,电话费贵得厉害,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我说四天。我们的话就简短明了了。通话都不过十五分钟。我就重新训练拇指了,一天就给可可发了三四十条短信。两百电话费在不到十天电话就警告我了:你的储值卡上余额已不多,请及时充值。You are @#%&;pleas@#¥%in time。
可可回到珠海建议我换卡,但我没换,身上最后的两百块钱我还继续充了五十块。我钟情我现在的手机号码,它就是136后我的生日。很难得有这么巧的事,我怎能不要呢?我还这样跟可可解释:遇上这张卡就像遇上你一样,如此珍贵,是上天的安排,我怎么能放弃呢?我们还要生生世世在一起呢。
我可以另外再买一张卡的,原来也保留着随时可以用。可可也这样建议我,但我说了上边的话,所以就继续跟可可解释:用一张卡就像爱一个人,是永远的,是没有人可以代替的,就像我爱你一样。我还说难道你想你不在我身边的时侯找个人代替你么?我永远都办不到。可可听了很开心。我没想到自己也能这么的油嘴滑舌甜言蜜语,突然对自己敬畏起来了。我都这么说了,就是连后路都没有了,想换都换不了了。一换,可可既不是怀疑我脚踏两船?
我住在七楼,楼下一百米处有一个电话超市,国内长途三角。洗刷完毕,衣衫齐整地从七楼嗒嗒地下楼,在街上拖鞋的呫呫声很响。在一个仅容得身下的玻璃间框内,拨通可可宿舍的电话。三角一分钟,我不怕,我给的起,我告诉自己:尽管打!我问可可,会不会吵到同学睡觉啊?可可说,我被窝里呢,她们听不到的,就是我觉得很热。
我没能跟可可聊够,就听到可可阿欠连连了,不像在山寨那样,我们可以经常睡到九点十点才起床。可可六点就要起了,去上课。不忍心让可可累着,就挂了。我精神好,我有的是休息时间,明天九点半才起床。刚才我让自己尽管打,但还没有打够。付钱时我吓一跳:还是用手机打合算。老板怕我怀疑他的电脑有问题,就用计算器算一次给我看,说,四十一块一毛,收你四十。我真的怀疑他算得对不对,但他说我打了两小时十七分的时侯我就没话要说了。买了一支水,四块,我口太干了。
走出电话超市,我开始心疼我的钱了,袋子里只有一张是完好无损的没有被拆散。那张粉红粉红的纸币手感很好,厚厚的有摸着很舒服的纹路。我就摸着这张惟一的大一点的钞票,一步一步爬上七楼。在第一个楼梯的转弯我就开始数数了。梯间没有表明几层几层的数字,全靠自己数着,到最后就看宿舍那道褪色的门来认了。没转几个弯我就乱了,我在算着,两小时十七分,两小时就是一百二十分钟,加上十七分钟就是一百三十七分钟,一百三十七乘以三等于……
第二天我又去了,我就不让自己尽管打了,我悠着点了,比昨天少了点,三十七块。满头大汗的,老板送了一支水给我,跟我说,慢走,明天再来啊。我点点头,说,会的。
我终于失信于人了,第三天我就没有来。我就剩那么一张票子了,用来以防不测的,比如,突然生病了怎么办?虽然即使是一点小伤寒,这点钱进医院也是不够的,但够我自己去买药吧。
我曾有过没钱治病的经历。那时候我做烧烤,刚进去,只有一百块钱在身上。对着火太热了还是烧烤吃多了内热了的缘故。一次在和师兄上网的时侯看师兄聊天,笑着笑着感觉脸部肌肉很紧。当时没有在意。回到宿舍照镜子笑的时侯,镜子里的人把我吓晕了,他笑的时侯嘴巴居然是歪的。我怕了,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怕了。照着镜子,我发现自己左边的脸部不能动了,连左眼眨眼都不会,喝水的时侯左边的嘴角合拢不了,水都从那里流出来了。
我很慌张,当天夜里我都没有睡好,想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书店翻阅有关我脸部症状的书。一看又吓我一跳,我中风了。我才二十啊,怎么就中风了。我看了很多导致脸部偏瘫的原因。我总结出总结的病因跟我吃烧烤而且很久没喝凉茶去热有关,说是什么痰淤什么之类的,病因就一个字,热气。治疗的方法是去热化痰。
我就咨询了药店的医师,买了一瓶什么丸,服用半个月嘴角才稍稍有点想动的感觉。但是我的什么也吃光了。没钱了。我只能等发工资了才能治病了。那段时间我不敢说话不敢笑,嘴巴歪了。以致那时来了不少新的服务员我都没有机会跟她们说几句话。
没有药吃了我的病也慢慢好了。但我想这么久了,不会是药的作用。如果这药真是行的话我早就好了,也用不了这么久。二十天,即使没有要,我本身的生理机能也会自动修复病源的。这要的作用在于它安慰我:我在吃药,我会好起来的。
所以我要留点钱来买安慰。
我在短信里跟可可说我不能给她打电话了,如果天天都这样,到时候我就没钱坐车去看她了。可可看不到我的困境,她说她想听到我的声音,每天,她才能入睡,她说我可以去上网和她聊的啊,不就是三块钱一个小时吗?我们就可以聊很久了。
女人都这样,看不到事情的全部。我告诉她网吧离我是住处很远,没有她陪着我哪也不想去。我们商定就短信联系了。我和可可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手机按字特别慢,而我又不想仅仅发个“是”或“不是”过去,移动公司不会因为我的字少就少收了我的钱,表达我的诚意,字数都在五六十左右,但我还是力求发七十个字。可可说话比我多,这方面她也不逊色于我。两个半小时中,我们发的短信总量为三十一条。在等可可的回复中,我几次在半梦半醒之中。
但这都是值得的,在这漫长的等回复里我想到了另一种联系方法,挺原始的,说出来也有人会笑话的,这个方法就是写信。短信很快捷,但是遇到了一些困难,就是我觉得可可的每一条短信都就阳春白雪之作,每一条短信我读了都有一种“冰极”的震撼。厦门的夏天很热,厨房更是个太阳下的蒸笼。读可可的短信就爽之又爽了,所以在厦门我就没有觉得过热。我是一个极喜欢回味的人,可可的信息我看了一遍又一遍。可惜的是,我手机里储存的信息每天都要全部更新一次,就让我回味不到昨天了。每天跟可可发信息真是开心,随之又有一件痛苦的事情要发生,就是要删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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