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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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错过-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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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说,我舍不得你。
我摸着可可的头,说,傻孩子,我们只是暂时分开而已。即使我不走,你也要回学校报到的啊,我可以跟你一起回去,但是我不能影响你念书啊。
可可又带着哭腔,说,可是我舍不得你。
我说,别怕,我会想你的,不是还有假期的吗?寒暑假,还有十一黄金周,我会去看你的。乖,别哭啦,啊?
我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许,我在心中暗暗舒了口气,可可没有伤心地哭得一塌糊涂。为了能让可可更好地舒缓,我抱起可可让她坐在我的大腿上,和她面对面着。床很的低,只有椅子那么高。我的腿完全可以承住可可。可可一坐稳就抱紧我,承着我的肩,哭出声来,身体不住的抽动着,越哭越伤心。我真的没办法了,我的心酸酸的,我拍着可可的脊背,被可可感染了也有欲哭的冲动。我没有哭,我把眼泪控制在眼眶里,不让它流下来。
不知道可可哭了多久,我以为哭过了她就会平静下来,以为可可想通了,可是她说,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她紧锁我的脖子,生怕我离开她,用尽她生平的力气,令我几乎在一瞬间窒息。可可用哭声敲击我脆弱的心门,它在我的心中颤颤地要松落,我在门后挨着,挨着。我甚至想打开它,留下来。只是时不再来,我不能放弃生活之门为我打开的一丝的门缝。我事业心不重,如果我不挤出这扇门缝,我还能拿什么去维持我和可可之间的爱情。我们可以留下来厮守,那支撑我的的是什么,是每天的甜蜜的私语,是相拥带来的安全感,还是……
我铁下心,让可可哭,哭累了她就会停下来的。我的大腿在可可身体的重压下,血液的回流受到了挤压,细胞得不到及时的供氧,开始发麻了,渐渐地感觉不到膝盖以下部位的存在。我真怕它会支撑不住可可,打断可可畅顺的哭声。是的,可可要哭就让她痛痛快快地哭吧,哭过之后她就不会再那么伤心的。
我肩上的衣服湿了,我感觉到它带来的冰凉,是啊,夏日的冰凉。可可的哭泣的声音慢慢变小直至停止,她终于睡着了,也许。我连呼吸都放慢,怕我厚重的呼吸吵醒可可。可可枕在我肩上湿润的地方,枕在她的泪痕上面。我脖子感觉到了可可呼气的温热,一下一下的。天气同样是闷热的,我的胸前,紧贴可可的部位,渗出汗了,它们滑落过我的肚脐,沾湿皮带扣子位置的裤子。可可说她喜欢我抱着她,这闷热的夏日,常常弄得我们因为汗流浃背而不得不放开紧抱的双手。有时我抱着她的时侯,一只手还扇着扇子。可可说只有我抱着她她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我的存在,不会让她又觉得是在虚幻的梦境之中。睡觉要握住我的手她才谁得安稳。其实她一直都睡得安稳的,不然她能在梦中发笑么?当忍不住拥抱带来的热时我们就渴望冬天。冬天,拥抱能给彼此带来暖和,冬天需要的温暖。她说冬天我们就可以一天抱到晚。夏日我们都只穿着薄薄的一件衣服,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隔着它,我能感受到可可体内洋溢着青春的感觉。我想,冬天我们穿厚厚衣服,我是否还能感觉到可可流动畅顺的青春?
我拿起身边的扇子,在可可背后摇,慢慢地摇。胸口的汗流止住了我就停下来。再渗出来我又慢慢摇着。
可可醒了,她红肿的眼睛看着我,眼里还储藏在满满的泪水,脸颊上分布这两条清晰的泪痕,它们反射着丝丝的光晕。可可咬咬下唇,动动嘴巴,她尝到了自己咸涩的泪水。眼睛一眨,眼眶中剩余的泪水又流下,沿原来的轨迹,只落到了一半就止住了,没有往下巴的地方流,它的量做不到这一点。原来又长又弯的睫毛沾满了泪花,凌乱不堪。我双手托住她的下巴,两个拇指为她拭去泪痕,可可眼睛又一眨,一丝泪水又滑落。我的拇指重复着刚才的动作,直至可可红肿的眼睛再也没有泪水流出来。
可可问我累不累。我说不累。可可还是从我的大腿上下来,坐到旁边。像刚才一样,枕在泪湿的位置。可可问我什么时侯走。是明天吗?她说。我说后天,后天一早就走。
可可说,那么我们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在一起,对吗?
我说,不,不是的,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的时间在一起,我只是离开你一阵子,我们还要生生世世在一起。
我握住可可的手。她的手软软的。
可可说,你要想我。
我的拇指在可可的手背是来回抚拭着,我点点头,我说,我会的。
可可说,如果我早点告诉你我喜欢你的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就会长些了,不会是现在这样,我们在一起才那么几天你就要走了。
我觉得可可这个逻辑怪怪的,我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从你来到的山寨的那时起我们不就是一起了吗?那时我们不是也过得挺好的吗?
可可说,不,那不一样,那时我们还不是情侣。
我尽量想可可开心起来,我说,怎么不一样了,我们那时不就是已经一起睡了吗?在一个房子里。你知道吗?那时我已经把你当我女朋友我的妻子了。
可可说,可是你那时胆子太小,连我的手你都不敢摸。可可笑了,她说我,有贼心没贼胆!
我说,那时是我们恋爱时期,……
可可打断我,她说,那现在呢?是不是该是结婚的时侯啦?
我笑笑说,我们现在不是已经享受了已婚待遇了吗?
可可枕在我的肩上,终于呵呵地笑了。她说,那现在我是不是要喊你老公了?
我说,当然啦,老婆。
可可在我的肩上蹭着嘻嘻地笑,她喊,老公。
可可想起那天晚上,她说,你知道不知道,那天是我的生日,我二十岁的生日。
我惊讶着,我说,你怎么不告诉我啊?人家连礼物都没有买给你呢?说,你想要什么?我补偿给你。
可可说,不用了,你已经给了。可可羞羞地低下头。
我回忆那天给了可可什么东西了,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两天,我不但没有给可可礼物,可可反倒给我买了衣服手表。我说,有吗?我给你什么东西了?快告诉我,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可可摇着低下的头,她说,不说。
我说,说嘛说嘛。我哄她,我说,说嘛说嘛,老婆,说嘛。
可可很开心,她说,我就不说,就不说。
我就挠她的腋窝,她就咯咯的笑起来,她说,哎呀,哎呀,别,别这样啦,咯咯,哎呀,不要嘛,不要嘛。
我停下手,说,说不说?不说我就继续挠了啊。
可可竖起一根手指在嘴唇,嘘嘘的吹气,她低声说,别把外公外婆吵醒啦。
我哦哦地点头,但我还是追问着,声音压得很低很低,说嘛,究竟是什么嘛?
可可细声说,别问了嘛,反正人家都……满意了。可可说这话的时侯呈现着她以前所未有的女人特有的羞涩的姿态。
可可不说,我就越是心思思的,不得而解,究竟我送了什么礼物给她了嘛?
我们依然低声说着聊着,夜深人静,我们的声音沙沙地在夜空中传播,它们太细小了,像在微风中飘摇的树叶唧唧作响,比外边的虫鸣逊色多了。只有可可的笑声盖过虫鸣,她总是捂嘴嘻嘻地笑,她怕吵醒外公外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恢复了往日深夜私语的快乐。
第十二章
    一大早可可就跟着我过场似的和山寨里的人道别。我说过,整个山寨的人都认识我,和我大小的,比我大的,小孩子也都在学校知道我了,在山寨住了这么久,进进出出的,都和山寨里的人很融洽,我必需像拜年一样,一家家的走,这是老妈子在家时就给我安排好了的。老妈子给我说的时侯我还不怎么愿意的呢。老妈子知道自己的儿子为人不客套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在家时我就是这样,无论邻居谁谁谁从哪里哪里回来,同学从学校回来等等,我都是不会去看看问问好的。像这次来山寨,一个原因就是我要逃避这样的事情。但现在我却乐于此道。我已经说了我和山寨的人相处的很好,朝见面晚碰头的。可可像只快乐的小鸟,活蹦乱跳又叽叽喳喳的,但我喜欢听她声音,和百灵鸟一样悦耳动听,又像汩汩流水般温柔低沉。我就心怀喜悦领着“媳妇”给大家“拜年了”。
昨晚哭得太厉害了,她的眼睛还红红的。踏进一幢幢的木楼,可可总是躲在我的身后,她比我还害羞,她点头向主人问好,动作姿势跟礼仪小姐一样专业,可问完好了脸就红扑扑的了。和我认识的可可判若两人,她在家(就是外婆家啦)时表现的不是客人的客气,她表现出的是主人的热情,都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了。山寨里的人也都认识可可,知道她就是孩子口中常常提起的漂亮的可可老师。
农忙时期的,我在每一家呆的时间都不长。也就是问问好,说自己要走了云云,礼貌地问问谷子收多少了,收成怎样。可可的害羞不自然的感觉就匆匆而过了。去到校长家的时侯发生了点意外,远远地就听见他和三舅娘的吵架声。近一点,三舅娘已经出来了,看见我和可可,阴沉恼怒的脸就变得和蔼可亲的了。我每次碰到三舅娘的时侯,她总是微笑着和我问好。以至于让我怀疑的校长说的都是不是真的,在他的描述中,舅娘是一个无理蛮横的村妇形象。
我喊,三舅娘。三舅娘就满脸笑容地叫着我的名字,她说,可可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玩啊?
我说,我明天要离开山寨了,跟你们说一声。
三舅娘说,这么快就走啊,怎么不多住些时日呢?
我跟三舅娘说明情况。三舅娘说,这样啊,那以后有空就常来啊,你哥哥妹妹都来几次了,你回去以后都没来过,我们都怪想你的,有空啊就来看看舅娘啊。
我甜甜地说,我会的,三舅娘。我这次住这么久不就是补偿以前的嘛。
可可也跟着我喊三舅娘。她和我一样,都不敢见生人,她就是怕见着了不知道怎么称乎。这也是我从不敢到同学朋友家做客的原因,我不知道该怎么称乎他们的叔叔伯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觉得客套的称乎太生硬了。现在和我较亲一点的,可可都跟着我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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