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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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错过-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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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跟她玩了,我说:我不就在你前面吗?可可就在我的腰间拧了一下。我说我可没有骗过你,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了,哈哈。
夜很静,因为听不到人的说话声。夜同样热闹非凡,对于昆虫来说,夜晚是虫子的天下,他们在开晚会,唧唧咕咕的。我说:可可,你听过吗?
可可说:听什么啊?
我说,你真的没听到吗?
可可低声说:你听到了么?是什么声音?
我说:你真的没听见?
可可说:没。
我问:那你在做什么啊?
可可说:我在注意旁边的动静啊。
我说:有我在你就别怕了嘛。你说这山沟里能有什么东西啊?用得着你怕吗?其实啊,夜晚和白天一样,你想夜晚就是白天把眼睛闭上这么简单。晚上还不会像白天那样一走神就撞到人了呢。
可可说:我现在不怕那些鬼啊什么的东西了,我现在担心受到野兽的袭击。
可可的话提醒了我,我怎么没主意到这个问题呢?可可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这深山老林的,难不会有野兽出现,这苗寨的木楼建造的结构本身就为了防止野兽袭击。我说:不怕,有我在,这山里不会有什么猛兽的,最多也只是个黄鼠狼或野猫之类的小动物,不会有危险的。但我也是有点心虚,不断把脚碰到鞋帮里的匕首的触觉传给大脑,让我知道它还在。
可可说: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我说:虫子叫啊。
可可静静听了一阵子,说:满好听的啊,就是我从来没有同时听过这么多虫子一起在叫。
突然我的手机响亮,铃声就像一枚炸弹划破夜的宁静,并带来了莫名的恐惧。我和可可都被吓了一大跳。但它也仅仅是响了不到两秒钟,我打开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我不理它了。可可问:你怎么不回电啊。我说:这都习惯了,十有九是六合彩的。
几只萤火虫在不远处飞舞着。我就知道要带可可去看什么了。我往后看了看可可,她背后的山寨,零星亮着煤油灯的昏黄的灯光,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停在叶子上的萤火虫。也许是孩子们在用功吧。我也只能在煤油灯下才能安心做功课,就因为小时候家乡建设落后经常停电,我才得以常常在昏暗的灯光下做功课,那时候的成绩好的原因就是得益于这煤油灯。后来,就很少停电了,日光灯太亮照到的地方太宽,空荡荡的,总是安不下心了,就只是看电视。开始在家就不做功课了。
我把可可带到小河边上的水车旁,在磨坊伸向水里的木板架上并排坐着。可可刚到的那几天,天天和喜妹来这里坐,她们把嫩白小腿吊在水里,不停地踢着从她们脚上哗哗流过的水。她们指挥我要我帮他们摘野花,我就在河边的草地上乱跑,把各种各样的花一束束送到他们的手上,黄的白的粉红的。她们抓在手里闻闻,可可更是大鼻子大鼻子地吸着花儿淡淡的清香,不幸花粉吸得太多,不停地打喷嚏。她们把花一朵一朵摘下来扔到水里去,花儿随水向下悠悠飘去,一朵一朵,黄的白的,粉红的。很美。我说:两位仙女在散花啊。很快她们又让我去摘花了,我很快活,做了护花使者,把一束束花护送到两位花仙子手中。
身旁的水车像位老人,在推动磨石的同时也把清清的河水送往菜地里去,它以独特的方式为周围的虫鸣作伴奏,吱吱的木架的转动声,哗啦哗啦竹筒的倒水声。可可不敢把小腿放下去,下面黑黑的,偶尔闪着反射的星光。
我指着小河对面,用肩膀碰了碰可可柔柔的肩,说:你看。
可可顺着我的手看去,惊喜地说:萤火虫!好多萤火虫啊!好漂亮啊!她的兴奋无法随着声音发泄,两只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臂摇。说:这就是书中说的萤火虫啊!
我问:你没见过萤火虫吗?
可可望着飞舞着的萤火虫,说:没见过。
我们都不说话了,萤火虫我见过多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萤火虫聚集在一起,有几十只萤火虫飞舞在不到一张桌子大的空间里。它们的队伍还在不断扩大,附近的萤火虫慢慢向这里靠拢。我和可可都默不作声,生怕我们的声音把它们吓走了。几次我以为可可睡着了,她的目光专注得一眨不眨。不到半个小时,我们的河的对面聚集了有一百多只萤火虫,它们围在一个很小的地方飞舞着。像一个巨大的夜明珠,把下边的河水都照得一片透亮,倒映在水中的萤火虫更能展现它们优美而神秘的姿态。不时有几只飞到我们们身边,我们的眼珠子就跟着它们飞行的轨迹转。
良久,可可才说话,她说:我现在才发现其实很多美好的东西都不是能用笔所能描述的。我读小学的时候,就听说过萤火虫,一闪一闪的美极了,忽悠飞在空中,像星星却是星星无法比拟的,它们是活生生的生命。长大了点,我接触到了一些写萤火虫的文章,我更是对它们无比神往,书里的描述那么生动。流萤啊,多好的名词。我在伤心的时候看到这些写萤火虫的文字,心就会舒服点。现在看到活生生的萤火虫,这么美,不是一个美字所能形容的。现在回想起那些文字,觉得是那么的拙劣啊,这眼前的景物怎么可能用文字表述啊。这都是有生命有灵魂的,你再怎么妙笔生花,你的笔尖也是无法描绘得到生命的。和爱情一样,没有亲身去感受又怎么能体会到其中的酸甜苦辣悲欢离愁呢?
我想女人的情感真是微妙,我说:是啊,你说得对,有灵魂的才是真的。
我说:听你这么说,你是经历了爱情的种种酸甜苦辣悲欢离愁咯?
可可说:那倒没有。但还是经历了那么一点的,就是没有生命大起大落,平平淡淡的,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我说:你这么漂亮难道没有男孩子追求你?
可可说:有是有。我一听心里就是另一种滋味,涩涩的那种。
可可说:他们都是些乱糟糟的家伙,不是流里流气的就是假正经。
我说:那你喜欢他们吗?
可可说:我想没有吧。我在过去的感情上没有什么是让我觉得伤心的,也没有什么是值得我去留恋的。那你呢?
我本想挖挖她爱情方面的一些想法和经历的,不想被问回头。我支吾说:这……不知道怎么说。脑里搜索着可以应对的话。我说:这个好像有过又好像没有,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也许不能算吧,就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待的,我也不了解她是怎么想的,也许是没有吧,我也想是没有吧。我在自己不知道说什么的时侯还要说,就是说了等于没说的那种。
可可说: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这些事。
可可问:哎,你说这些萤火虫都聚集在一块,它们做什么啊?不是说萤火虫都是单个单个的吗?
我说:是啊,可现在它们在繁衍后代啊。
可可顿了一阵,说:那它们不是很多兄弟姐妹?
我笑笑说:那当然啦,它们是昆虫啊,一生就不是一只两只了,是一窝一窝或者一群一群。几十几十的生的啊。
可可说:这么多啊!那你有几兄妹啊?
我以为可可在开玩笑,把我当昆虫了。可可说,我是独生女,我多希望可以像你们一样有兄弟姐妹啊。记得读幼儿园的时候,一次我和一个同学为了抢一样东西玩打起来了。你知道吗?我胜利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她有个哥哥,她哭着叫哥哥来,用手指这我说:她打我。于是我就被她哥哥揍了一顿,他们两兄妹一起打我啊。我当时是多么的无助啊。
可可说到这里,如果是平时,我肯定会说,你不也以大欺小打人家妹妹吗?活该。但可可说话的口气很沉闷,像一个虞城的教徒向上帝忏悔。
可可说,我当时哭了,我不是因为被他们打哭的,我哭为什么我没有个哥哥帮我打他们呢。我怎么没有哥哥保护我呢?唉,我多想有个哥哥疼我爱我帮我呵护我,不开心的时候有哥哥陪着,可以向哥哥撒娇。或者有个姐姐也好,和我去逛街买东西,帮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有弟弟妹妹也好,我就保护他们,帮他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和他们玩游戏,教他们学习。
我说:兄弟姐妹啊,小时候是好,大家懂事。都相互帮忙。长大一点知道了一些东西就渐渐地发生冲突了,经常打骂。长大了,就没有这回事了,出门在外,总是挂念着他们,想他们过得好不好,工作顺不顺利。
夜幕散落在身边,空气变得清凉。可可双手抱膝,继续说着。她说,我的父母都是做生意,一天到晚都不见人影,小时候就是早上送我到幼儿园,放学把我接回家。家总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人和我玩,没有人和我说话,他们总有忙不完的事,就是我生日了,他们也很少能陪我一起度过。我小时的记忆就是在四面墙的房子里,从窗子张望着外边玩乐的同龄人,我希望自己是只小鸟,飞去自己想去的地方,不要困在笼子里。我不到八岁就能自理生活了,我可以自己洗衣服,自己煮方便面吃。我很小就懂事了,父母不在家我也能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他们请来的保姆都被我赶走了。看到爸爸妈妈都那么陌生,我有怎么能让一个更陌生的让在面前晃来晃去呢。我就喜欢一个人,习惯了。
可可说,我怕黑,睡觉我就把屋子的灯都开着,半夜醒来也不会觉得害怕,可以睁开眼就看到身边的布娃娃,它们是我陪伴我的朋友。屋子很静,白天也一样,灯亮着,就没有白天和夜晚之分了。越是长大,他们在家的时候就越少,我习惯了。当我来到这里,去到学校,看见这里的孩子,上学放学都成群结队的,有说有笑,多开心啊。而我的世界总是一个人,我对玩具熊说话聊天,跟电视里的人物交流,对着镜子说心事流泪。
我问:那你没有朋友吗?
可可说:没有。上大学之前没有。我总是自己一个人,连个要好点的同学都没有。你不会想到吧,我很内向的,我不喜欢和人说话,可能是小时候沉默惯了。也不知道能和同学们说些什么。上大学后,很多同学多觉得我古怪,就来研究我,这么我才有了些朋友,但不多,可能是因为我不能玩的缘故吧。总是很郁闷。不过我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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