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年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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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年冬天-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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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一般轻松,在岚看来,他只是学生,穷是很正常的。
“没关系啊,我有钱嘛”瑛子下意识的回答,深深的刺激了岚的自尊——这个人类最高贵却最脆弱的情感。“我不会用你的钱,我不想感觉被包养,没有别的意思,这是我真实想法。”岚一脸正色,“我知道,这很委屈你,如果你同意,明天开始我回学校住,你可以在我们学校的宾馆住着,那里条件要好些。或者,”停顿片刻,声音稍稍的变弱“你可以选择回长沙。”
“没事,有什么啊,呵呵,你住哪儿,我住哪儿”瑛子的目光坚定,岚忽然鼻子一酸,有种窝囊的感觉。他拉着瑛子的手,轻轻的说“我没有能力给你幸福,为什么,你却如此偏爱我?”“相恋不需要理由,如同离开不需要理由一样单纯。”瑛子笑着说,“你这个大球球,是老天赐给我的礼物。”岚第一次深深的感到两个人之间距离是如此之大,却也感到这个女人对自己那份真挚的情感。毕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牺牲自己去成全男人的。从昨晚的被子事件到今天的宾馆风波,岚已经深深明白。
“饿了吧?”岚问瑛子,“嗯,球,带我尝尝湘潭的美食吧”,瑛子一脸兴奋的说。“这里没有什么特色菜肴,这里能吃的,基本在长沙我都带你吃过了”岚自动回到湘潭开始,就一副兴致索然的样子。瑛子知道,这个地方承受了太多记忆,也埋葬了太多甜蜜,岚对这里是逃避和厌倦的。于是她不再问什么,静静的等候岚的安排。
红玫瑰餐厅,湘潭市比较有名的一个口味馆子,依靠炸的通红的河虾佐以朝天椒制成的口味虾吸引着小城里的食客,当然口味蟹和兔子也是这里的招牌菜。一盆口味虾,一盘红烧肉,外加溜白薯,构成了两人餐桌上的舞台,五六个国产青岛啤酒瓶子充当着布景的功效,在岚的作用下,还在不断增加,而他的碗始终是干净的,尽管红烧肉是岚最喜欢的菜。
瑛子被岚的落寞深深感染着,她没有喝酒,因为她清楚此刻的岚需要的不是一个喝的烂醉的女人,哪怕酒量再好,坏心情也会让你很快的被酒精麻痹,然后晕眩。没有对白,岚几乎是醉了,拍了桌子一下,“老板,买单!”然后,拉着瑛子歪歪斜斜的走了出去,不理会瑛子是否吃饱了,不在乎别人是何样的眼神。他只知道,瑛子是属于他的,属于他岚的女人。
第二十六章
    酒,这个人类发酵得来的液体,往往用来发酵自己。天天醉到的人是笨蛋,从来不醉的人却该遗憾。岚没有这种遗憾,他飘飘然。
在晕眩中看见一张熟悉的脸,那张他曾经让爱的天崩地裂,也让他哭的死去活来的脸。“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啕,如泉水般涌出的泪水奔腾而下,以泪洗面大概就是说如此的场面了。情绪被酒精颠覆,心脏遭遇压力,岚忽然痛苦的捂着胸口,在床上翻覆打滚。
“怎么了?球,你没事吧?”拿着毛巾从卫生间里出来的瑛子,看见岚如此模样,紧张的扶住他。面色苍白,神情扭曲,仿佛遭受着地狱烈火的煎熬。紧紧的把岚抱在怀里,瑛子边在想是不是需要送去医院,边用手拭去他渗满额头的汗珠,还有混在一起的泪水。岚忽然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紧紧的抓住瑛子的手,死死的不放开,“为什么?”这样越来越微弱的语气,喃喃的从他口中蒸发,直到昏睡过去,眼角仍挂着泪珠。
被岚死死的抓住了手,瑛子觉得很疼。但比手更疼的,是她的心。仿佛又看见了丈夫寻欢作乐的表情,又听见了卧室里那么羞耻而淫荡的声音,又被厕所里一支支注射器震惊的当头一棒打晕。能让岚这样的少年如此刻骨铭心,只怕那个爱情故事,来得青涩而久远了。怜悯和疼惜,激发着她的泪腺,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再喊,别哭别哭,不要为男人落泪,可是,自从那天晚上她因为被子事件而落泪的时候,那个心里的声音早被放弃了。
夫人,是一条挂在家里想起来就吃一口的咸鱼,而情人,是可口却随时可能咬你一口的甲鱼。瑛子的丈夫,忘记了咸鱼,乐此不疲泡在自己的甲鱼池子里嬉戏。曾经温柔的许诺,“瑛,你是我生命的惟一”如今看来,惟一应该解释为:婚前我只爱你一个,婚后,你只爱我一个。失去了期望,便获得了解脱。瑛子拚命的工作,她成了别人眼中的女强人,一个为了报复男人对她的冷漠和伤害而变得像男人一样的女人。她深深的告诫了自己,不要再为任何男人流下一滴泪水,她要狠狠的报复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于是她开始游走在各种各样的男人之间,她成熟美丽,风情万种,在激情过后,厌倦马上浮现的刹那,她就毫不留情的将这些躯体扔开。长久的报复之后,她觉得自己失去了情感,没有了灵魂——那个经常被肉体出卖的可怜家伙,她在别人眼中越来越成功,交际的手段层出不穷,大家赞美她的中庸之道,其实说白了,中庸无非就是对善恶默然视之的态度。
不过,一切都在遇到这个家伙之后改变了。越来越琢磨不透,他深深的将自己隐藏,拒绝别人灵魂的探访。究竟是怎么样的经历,让一个二十出头的少年有了饱经风霜的老练?又是什么,赐予了他已经烙印在骨里的深深阴郁?他时而开朗,世故圆滑;时而低沉,极端暴戾。狂——年轻人常患的疾病,中年人隐藏的欲望,老年人缺乏的品质,他似乎在这三个阶段中来回穿梭,还不停在痛苦中寻找自己的快乐。瑛子没有他那么多知心的朋友,却远远比不上他内心的孤独。他对钱的态度,似乎是一个纨绔少爷而不是一个穷学生,他,像极了小说里那个满脸胡子的落魄汉子,江湖的很。
这似乎颠覆了瑛子习惯中的概念,她周围那些贪图权利、金钱和纯粹寻找肉体快乐的男人,在这一刻跟岚比起来,显得如此乏味而枯燥。这个倔犟的近乎固执的家伙,矛盾的让瑛子感觉无法掌控。她越来越好奇,也越来越有征服的欲望。不过,女人征服男人的手段远远不止男人征服女人那般原始和简单。
他是我的。瑛子这样想。看着昏睡过去的岚,她想给他盖上被子,手却被死死的抓住动弹不得,于是她干脆侧身躺下,紧紧的贴着他,用自己的温度,驱赶岚周围的风寒。
醉酒的不仅仅是岚,在岚恣意买醉的时候,薇薇也承受着宿醉的难受。
昨夜在夜猫,那个初遇岚和威威的地方,她和一群朋友,拚命的狂欢。他们玩着的游戏,而规则是将物质奖励给输了的人——划拳。朋友们都觉得薇薇运气太差了,一晚上,她不知道让多少酒精融入了身体,大家觉得她很放的开,薇薇终于正常了,她一如既往的豪爽,薇薇也大肆的玩闹、喊叫,直到她躺在沙发上睡着。
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薇薇摸着快要爆炸的头,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气,没有丝毫力气。她胃很难受,空空的在磨,床边满是呕吐的秽物。她怀念那牛楠粉,那烤红薯,她希望此刻能有个“普通朋友”在这里陪伴她,照顾她,她甚至看见岚笑吟吟的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向她走来,却在瞬间化为乌有。轻轻的叹口气,去向洗手间。
那两瓶精油,齐齐的放在盥洗台上。薇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憔悴而苍老,心里的封霜让她的容貌超越了年龄,捋捋齐耳的短发,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是一个女人。这个问题似乎被她遗忘很久了,她原以为可以在没有男人的世界里生存,她觉得不需要异性照样可以很好,原来她发现自己是如此愚蠢。世界有了男女,也注定在男女之间发展繁荣。
第二十七章
    “我错了,原谅我好麽?”幽幽的声音,是那个女孩,红着眼圈。“乖,以后别这样了。”这个声音是岚,画面由模糊逐渐清晰,周围是惨淡的,路灯的光此刻显得格外明亮,甚至可以看见从光束里滑过的雨的斜线。他们紧紧的拥抱着,在这样的时候,世界是属于他们的,宽容,理解。情人的电影,少不了哭、闹,然后再接着拥抱。
“我好怕你不来找我”女孩的声音开始哽咽了,“不会的,如果真的必须分离,那么也一定是你离我而去”岚信誓旦旦的说着,一把搂住她,越来越紧。
瑛子被勒的透不过气来,岚抓着她的手是放开了,却将她牢牢的抱着,她仰望着他的脸,是如此的深情,即使是闭着眼睛,那横溢的泪水也会召唤出女人的母性。她用脚蹬了蹬,努力的让自己可以够的着他,然后轻轻的吻向那湿湿的泪痕,最后吻住那张厚厚的唇。
岚依旧在梦里,他梦见女孩吻了他。因为高佻的身材,她不用踮着脚,就可以这样,热烈的吻着他。岚松开抱着她的手,环在她的脖子上,狠狠的亲下去,那是如此的纯美,他觉得甘甜,仿佛在吮吸着花蕊的蜜汁。女孩,开始脱他的外套,慢慢的,把他的毛衣也撩起来……
忽然,一切都静止了。岚猛的睁开眼,这个女人!居然是瑛子!她把外套脱下,只剩下那薄薄的饱暖内衣,一脸潮红的看着自己,呼吸越来越凝重,火热的躯体靠近了自己。岚下意识的想起来什么,急急忙忙把毛衣拉下来,套上外套,一把站起来。酒醉后的头晕让他险些摔倒,咬牙站稳了,“我有些不舒服,出去走走,你休息吧”然后急急忙忙的走了。
如同烧得赤红的炭火,忽然遭遇冰水的洗礼,瑛子深深的惊愕而莫名。苦苦的笑了笑,她独自蜷缩在床上,手感受着岚留下的体温,枕头上仍有他的味道。他明明很享受,却在那刻嘎然而止,究竟不够成熟,把一个过程看的太重,她这样想着。激情忽然被冻结,这无疑是作为女人来说最大的痛楚,或者说,被自己想要征服的男人如此对待,她感到深深的屈辱和不解,欲望,在她的心里开始沸腾,做起了弥撒。
岚逃命似的出了宾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瑛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恐惧,每每激情热烈的接触,瑛子似乎就想将他领入下一个阶段,那个男人与女人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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