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王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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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王抢亲-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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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倪抬起头,目光流向远方。

“我们不能回头了。”他微微一笑,笑里有着细细的悲哀。“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无益。

“是啊,只希望爹能念及夫妻之情,别让娘太难堪才好。”她哺哺地说。

敖倪没有接口,在野鸟啾啾声中、忽然看见前方的山径两旁栽满了杏花累累:他情不自禁地笑起来,回头唤她。“看见了吗?”

“嗯,好美呀!’丹朱发出惊喜的叹息声,忽然轻笑了两声,问他:“你猜我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擎天?”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好厉害!”她的脸庞飞起了灿烂的笑。“擎天不知到哪里去了?一个人一定很孤单吧?”

“路上再慢慢打听他的消息。”他说。经过一株杏花树下,他抬起手,折下一技来,回身递给她。

她拈在手里,嗅了嗅,对着他嫣然一笑。

暖风徐徐吹来,暮然间,落花如雪,轻轻飘过她纤纤手指、飘过她随意论起的发、飘过她春意盎然的笑靥……

他屏息,凝视着她,贪婪地,想把她的美丽刻印在心里,永不忘记。

两人越行越深,太阳慢慢地西沉了,如一面紫红色的圆镜,与娇烧的晚霞抵死缠绵。

走了整整一日,终于在昏黄的暮色中,见到了一座素淡古朴的禅院。

丹朱吁了口气。“总算有地方可以休息了。”

“先到禅寺借住一夜吧。”敖倪回答。

两个人下马,走到禅院们前,敖倪提起门环,用力敲了几下。

木门“呀”他一声响,走出一个光头和尚来。

敖倪躬身说道:“请师父行个方便,留我们夫妻二人借宿一宵明早便走。”

和尚端详着他们两个人,见敖倪魁梧伟岸,俊眉朗目,眼神却过分锐利,额角刺着明显的金色纹龙,如此不同于一般人的模样,令那和尚不禁皱起头,沉吟考虑着。

丹朱怕和尚不敢收留,低声央求着。“师父,我们赶路到此,天已经黑了,这里又没有旁的人家,还请师父务必行个方便。

和尚见丹朱容貌娇美,说话轻声细语,颇有大家闺秀的仪态。

“也罢。”和尚合什,”道。“两位施主请进。”

丹朱松了口气,和敖倪尾随着和尚进去。

和尚引着两人穿过大殿,越过一个幽朴的庭园,丹朱见园中竟有一座莲花池,不禁欣喜地对敖倪说:“你瞧,这里也有莲花池,在府里,我总是看着莲花地想你呢……”

丹失旁若无人地说着,敖倪忍不住笑了笑,和尚脸色木然,假装没有听见。

和尚打开东侧一间厢房,道:“两位施主就在这间房暂住吧。

“多谢师父。”敖倪作揖道谢,眼角瞥见对面厢房亮着烛火,不禁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对面住着一位穷书生,在寺里寄往很久了。”和尚平淡地说道。“两位施主明天就会离开本寺,大可不必理会他。

和尚说完,礼貌且淡漠地揖了揖,转身跨步出门。

敖倪挑起了眉,与丹朱对望了一眼。

“这掸寺有点古怪,一般禅寺的和尚不会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那和尚不知在怕些什么,连壶热茶也不给我们。”敖倪在床边坐下,压低声音说。

丹朱自小就很少出门,当然不会知道一般的禅寺会怎么样款待外客,倒是第一次投宿寺庙,让她感觉新奇不已。

她见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而桌上只有一盏小小的烛火,别无他物。

“先替你换换药吧,等会儿再去跟那个和尚讨壶热茶。”丹朱盈盈笑着,从包袱里取出秋娘为他们准备好的几罐伤药来。

敖倪让丹朱替自己拆下棚带,重新上药。

丹朱是第一次看见他的伤口,心疼不已。“伤得好深啊,赶了一天的路,伤口似乎又有些裂开了,很疼吧。”

敖倪确实一直强忍着痛楚,但是丹朱的存在,却能使他忘记伤口的疼痛。

他轻轻揽她入怀,半开玩笑地说:“你别担心,我从小是被欺负大的,向来都是几个人打我一个,身上什么时候不带点伤,这种痛早就已经习惯了,你第一次看见我的时候,不是也被我吓坏了吗?”

丹朱甜甜地一笑。“对呀,我还大叫:‘鬼呀!别来抓我,”’

敖倪紧紧抱着她,掌心托起她莹亮的面颊,深深地深深地吻住她动人的红唇,舌尖缓慢地舔着、吸吮着,直到她发出虚软的呻吟。

当她发现他轻轻扯开她的绸衫,正在解她身上的小衣时,立刻从他怀中挣扎起来,双颊染了胭脂般的晕红,羞怯怯地阻止他。

“不行,你受了伤,何况这里又是禅院。”她说得又快又急,微带着慵懒的鼻音。

敖倪苦笑了笑,替她拉上衣服,熟练地扣好鸳鸯扣。

他拥着她躺下来,嘴唇附在她的耳际,温柔地说:“没关系,我们有很是的时间,我们还有一生一世。”

丹朱有一刹那的悸动,千丝万缕的柔情引得她心里又甜又软,她将自己理进地宽阔坚实的臂弯中,占有地环住他的腰。

奔波了一日的劳累,两个人都在这样舒适平静的情绪里,沉沉睡去。

五更天

朦朦胧胧间,细微的马蹄声自远而近,敖倪素来警醒,察觉到这个意外的声音,马上一跃而起,凝神细听。

丹朱仍睡得深沉。

半明半昧中,敖倪安静地下床,动作轻柔无声。

他悄悄推开房门出去,循着声响走到了大殿旁,隐隐约约听见了和尚说话的声音。

“——施主几日前才取走香油钱,寺内已经一文不剩了。”

“‘难道这几日没有人上山奉献吗?”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问道。

“本寺地处偏僻,信徒本来就不多,施主别再为难我这个穷寺庙了。”

听到这里,敖倪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只是一个偷吃香油钱的小贼,虽然是“同行”,但他和桀琅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干这种无耻的勾当,没想到这个小贼竟然卑劣到打劫一座穷寺庙,存心欺凌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和尚。

侧隐之心油然而生。

他自大殿旁走了出去,半眯着眼,上下打量那个樟头鼠目的小贼。

“你是谁?”小贼惊见敖倪出现,一手慌张地拔出腰间的短刀。

敖倪扬起单眉,震动了额角的龙纹,他淡淡一笑。“我是来教训你的人。

“好大的口气!”小贼大喝,随即目现凶光,扬刀朝他便刺。

敖倪出手迅如闪电,劈手夺下小贼的短刀,小贼见情势不妙,慌忙要后退之际,敖倪早已朝他的下巴打了上去!

只听得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小贼发出了一声驴鸣似的惨叫,身子向后一仰,跌出了三四步,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敖倪大步跨过去,把小贼从地上揪起来,朝他面门又狠狠补上一拳,登时鼻血喷出,吓坏了一旁的和尚。

和尚从没有见过这般血淋淋的撕打,早已受惊过度,他见敖倪没有停手的意思,急忙上前惊慌地阻止。

“施王,别再打了,冉打下去恐出人命啊!’

敖倪停了手,看小贼面目红肿,满口鲜血,火气也顿时消了大半,他用力摔开他,低头缓缓擦拭拳头沾上的鲜血。

“师父,对付这种无耻之徒、太客气是没有用的。”敖倪的口气十分不佳。

和尚皱了皱眉,伸手扶起狼狈的小贼,两目祥和平淡,轻叹道:“盼你能改过向善,放下屠刀,立地成怫,走吧!”

小贼戒慎地瞟了敖倪一眼。

敖倪冷笑着。“要不是这个和尚,我早就把你打死了,你可要记得他的恩惠,别再来偷吃香油钱了。”

小贼垂首抱胸、跌跌撞撞地逃出了禅寺。

“师父,这种小贼是最难觉悟的,放走他,总有一天会变成大贼。”敖倪嗤之以鼻地说,忘了自己也是一个大贼。

“多谢施主出手相助。”和尚双手合什。神情丝毫不以为意,一瞥见他肩膀上的绷带掺出了血丝,摇头说道:“施主的伤因此又更重了,为了这样一个区区小贼,未免得不偿失啊!”

敖倪一听,怔住,和尚古怪的话提醒了他,脑中一个念头闪过,顿时懊悔不已,放走了那个小贼,等于送给敖仲一个通风报信的人,果然是得不偿失。

他急忙别过和尚,匆匆回到东厢房,把丹朱唤醒。

“我们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他飞快地说,一面收拾好包袱。

丹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茫然地跟着他奔出厢房,在朦胧天光里步出禅院大门。

上马前,敖倪塞给和尚一块银子,没空和他多说,便匆匆把丹朱扶上马背,即时飞奔。

和尚双手合什,伫立在禅院门前目送他们离去。

清晨的空气异常的凉薄。

他们没有人知道,狼狈下山的小贼,遇上了四名问话的官差,他费劲地叙述自己被打伤的经过,口沫横飞地说自己是被一个脸上纹着飞龙的男人给打伤的。

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敖倪和丹朱离开禅寺不到两个时辰,所走的路已经愈来愈荒僻,一路上尽是崎岖乱石、荆棘丛生,两匹马的腿上被荆棘刺得鲜血淋漓,任凭他们如何鞭策,也不肯再往前走了。

“这样不行。”敖倪见情况不对,骤下决定。“把马丢下吧,我们不能跟这两匹马一起耗在这里。”

丹朱不假思考地点点头,立刻下马跟着敖倪步行。

虽然丹朱穿的不是弓鞋,但走起路来仍如弱柳扶风,娇嫩的小脚怎经得起崎岖乱石的折磨,一跛一踬地走了几里路,便已疼得难受。

敖倪别无他法,只好背起她慢慢地走。

她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小小声地问:“你后不后悔?”

“后悔什么?”

“我这么麻烦。”她的声音轻如耳语。

“女人本来就麻烦。”敖倪沉沉地一笑。

她娇唤着。“你和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都不会比我更麻烦,对不对?”

“因为你是梅丹朱,再麻烦我也心甘情愿啊他抿嘴微笑,温柔地说。“只要你不后悔跟我受这种苦就行了。”

她的心中被喜悦充塞,依依地伏在他的背上,顽皮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甜甜地说:“我爱敖倪,这辈子矢志不渝哦!”

敖倪的唇角泛漫起一抹笑意,缓缓坠入一种甜蜜而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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