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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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的结局-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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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见小欢心里很不舒服,想走。姑爹和姑妈的脸绷得紧紧的,只好留下来。小晚叽哩呱啦谈这谈那问这问那,他只是随随便便的附和着。谁也没谈到正事来。
他回到家,夜已经很深了。山上的猫头鹰不停地叫着。
好像是叫“舒服”。
又像叫“呜呼”。
7
他腰别斧头就去山上砍柴,要经过饿虎沟。饿虎沟很深,坡很陡,站在沟底几乎伸手可以摸到两个山顶。两面山通向沟底的路,盘旋得像条臣蟒。他悄悄走到沟底,沟里淌着一股清水,有许多水凼蓄满了水。他看见一块大石头上面很平整,就爬到大石头上面,很舒心地喊了“啊”一声。石头下面是一个在水凼,水凼里有一个亦条条的女人在洗澡,听到石头上面有人“啊”一声,吓得回头上看,见是个男人,羞得脸都涨红了,缩在水里也大声“啊”叫。小青一看是个亦身的女人,他悠地站起来,眼前一黑,人就跌进水里去。水不深,他头触了石头,血流了出来。有人把他从水里抱出来。
他睁天眼,七妹一丝不挂用衬衫袖子缠住他额上的伤口。他不敢看七妹,闭着双眼说:“七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
他的脸烫得发烧,心跳得厉害。他第一次见到女生的胴体,而且是在大白天。他摸了女人的身体,是触电的感觉。那个小家伙一下就膨胀起来,坚硬如钢。但他没乱来。
“我敢对苍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这里。”
“青哥,别说了,血还在流呢。我在这里你又能把我怎么。”
他用右手摸额头,血染了他的手。七妹很快就穿好衣服,坐在他身边,温柔体贴的问他还疼吗。他说不疼,泪水已经溢了出来。这泪水,不是疼痛流的,而是高兴、感激流的。
“你怎么流泪了?”
他仰望着蓝天,深深吸一口气。
“真的,我想哭。我长到现在,从来没有人疼过我,都说母亲最心疼儿女,可在我印象中,母亲是什么样我都不知道。在我写的文章中,写了不少关于母爱,发表了,也得不到母爱,换来的只是几个臭钱。”
“青哥,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七妹,你不知道我心里埋了多少苦楚。我是一个多灾多难的人,本来就要辉煌显赫了,却改变不了命中注定,又落难了。在我落难的时候,最艰难的时候,没有人关心过我,哪怕是仅仅一句安慰,即使是我最好的朋友。”
“如果以后,在我遇难时,有人来问一句‘你疼吗?’,我马上死也值得,也心甘。”
他痴呆呆的俯视地下,她雕视着他。
“青哥,假如你希望的这个人,现在就在你的眼前呢?你能接受吗?如果你愿意,我永远守在你身边,把你照顾得好好的,让你过得快乐,过得幸福。”
他们的目光撞出的火花,爱情的火花,这朵花越开越艳丽。他希望的就是这个结果,但却没说出来。真是来得全不费功夫,没有一点儿预感。七妹说好冷,不等他说什么,就扑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吻着他。他张开双手搂住她,摸着她的全身,把她的衣服褪下,直到褪完三角裤。他的舌头在她的嘴里风狂地扭动着。她产生了强烈的欲火,盼故事能尽快进入角色。
“七妹,别安慰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的苦水只有我自己饮尽,永远,”他透出淡淡的悲凉。
“你想错了。如果一个女人不喜欢这个男人,她会拿身体给这个男人做吗?而且是女人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她羞涩着。
沉默。他们已经有了爱情的信物,这就是殷红的血,虽然在地上会消失,但作为爱情的信物,它驻在人们的脑海里,不会因此消失而消失。这个时候,沉默就是默契,不需再多说什么。
“那么以前你又怎么解释?为什么你总是躲着我?”
“这个很简单,我有个怪俾气,别人说我是我偏不是,说我不是我偏是。”
“我真不知道什么意思?”
“以后你就知道。”
“以后是什么时候?”
“我做你老婆的时候。”
太阳已经打正,他们爬过饿虎沟,再走一段路就到丧命岩了。丧命岩有很多柴,七妹提着斧头小心翼翼攀过去,砍断柴就把它丢到岩脚,一会儿就一大堆。她把柴捆好,因为他伤着,她不让他扛,就扛着往他家去(她的腿还有些痛,走起路来略带跛)。他提着斧头在后面跟着走。
路上,人们怪怪地看着他俩说:“怪事。”
雷如文听到,脸不自觉地红起来。
8
小欢很快就听到那天七妹扛柴在前面走,雷如文在后面提着斧头的事。小欢一夜难眠,听着窗外雨打巴蕉的“嘀哒嘀哒”的声音,心潮溅起了莫名的涟渏。
小兰听了,她比小欢更想不通。听人说,那天七妹在前面扛柴,小青在后面提着斧头,额头上缠着布,满脸血渍,为啥?不过,她没亲眼看见,只是听说而已。但,小青和七妹一改往常,话越说越多,很亲热的样子。村里派别又死灰复燃,两个派又明显呈现了,附在七妹这一边的人就显得趾气昂扬,站在小欢的这一边就颓唐地低着头。站在小欢这边的人,因为怕七妹的性子,也就不敢当众说什么,只得在背地里窃窃地拿七妹那次甩手跳脚满口屄话,担心地说小青二天难过喽。表面上唉声叹气,心里却为小欢打抱不平,真真切切希望雷如文落那种难心里才舒服,才过瘾,才解恨。这些人当中,有的劝说:“叹息做屌,好过难过都是人家过,人家喜欢谁想和谁睡觉,关我们什么屁事?”于是,人们渐渐地想开了。
最操心的是姑妈和姑爹,看见小青如此,想到小青父亲年老病残,就想到他们以后日子真的得难过,泪水就涟涟的。他们想归想,却不敢劝雷如文,怕惹火烧身,只得偷偷跟雷如文父亲说。雷如文的父亲比谁都难过,比谁都伤心,没人的时候就哭,哭得眼睛红红肿肿的,饭也咽不下,成天怨声怨气:死了省得瞎操心。他也没跟儿子说什么。
小兰和她父亲说:“爹,你看青哥很快就要堕落下去,想想他爹以后日子咋过,你怎不再去麻石小学一趟,就把所有情况都说出来。”
小兰的父亲第二天早上就去麻石小学。
小兰父亲去麻石小学的那天下午,周倩就来他家了。周倩是小欢的表姐,人长得像她的名字一样,生得娇滴滴的,在地区二中读过高中。高中毕业补习两年都只考得两百多分。他爹没办法就在地区文化馆给她找得一份工作。周倩的工作,完全是看在她父亲在地区法院院长的位置上。但周倩却说,在文化馆工作,就像坐牢一样,全是老奶奶老者者的活路,闷死人。找父亲重新找工作,次数多了,她父亲就火了,说别慌别慌,等我当了省长给你找个国家主席当,眼皮一翻,吼道:“ 本事都没有,还嫌这嫌那的。”
周倩一气就去海南,她下定决心,此去不再回来,嫁个乞丐都行,大不了当尼姑。但她去了几个月,就呆不下了。她从海南回来就来小欢家。周倩一来,就听到村里的风言风语,她觉得很奇怪,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就是男女谈情说爱的档事,男欢女爱干的事,有什么稀奇!
“倩姐,你说那天小青的头为什么会出血?”
“这很简单,有可能小青想做的事,七妹没给,小青蛮干,七妹抓的嘛,或者打他,下手重了点。”
“但七妹为什么要给小青扛柴呢?”
“那个东西又没少什么,除了他们两个知道,谁知道他们那事,而且那事又不是只有小青有舒服的感觉,七妹当然有,搞不好她还想再来一回再来一回呢,只怕他没那个能耐。”周倩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小欢听得脸红彤彤的,说七妹太不要脸。周倩觉得很奇怪,说这有什么怪,在城市这种情况多得要命,两人出去玩,高兴了找个没人的地方说做就做了。
“欢姐,你很喜欢他?”
小欢低着头,泪水就流了下来。
“他一点都不喜欢你?”
小欢红着脸,点着头。
她们又谈到小青和七妹的头上。周倩说,女人是水,男人是泥,用水淋泥,你想怎样捏就怎样捏。小欢说听不懂,周倩说男人嘛,就是那么回事,只要你给他点实惠的东西,怕以后他不乖乖听你的?你玩不上让我来,你后悔不?恨我不?小欢说后悔什么,恨你做什么,反正人家又不喜欢我,又没娶我,你能弄到手,才气七妹,帮我报仇。
周倩要小欢晚上领她去他家。晚上,她们吃过饭,就去他家。小青还没有出门。他看见小欢,脸就阴得象要下雨的天一样,但因为小欢身后还跟着一位漂亮的陌生女生,也不好说什么。
“两位大姐,请坐。”
“打扰了,实在不好意思。”
“寒舍,不适迎客。”
周倩拢着长发,“哈哈”的笑。周倩越笑,小青越拘束起来。
“这位大哥,其实你我已不只一次相识,何必拘拘束束说客套话呢,你说呢?”
她语气里容不得推辞。他心里一虚。
“你先不必感到惊奇,你的大作,我经常在报上看到,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把她们收集在一起。你的名字,早就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了,只是没有机会遇到过。这次是来这里,听我的表妹说到你,我就来了,没想你这么客气,真是太谢谢你了。”
小青看她长得漂漂亮亮,话说得从从容容,只得说哪里哪里这类话。
周倩把自己的身世一股脑儿跟他说,一会儿话他们话就投机起来。他们先谈到世态,再谈到人生,最后谈到爱情。谈到爱情的时候,周倩说,如果一个人是聪明能干的人,这个人就该不会被某人的外表所迷惑,而是把自己认可的对象放在各种不同环境去综合分析、验证,否则瞬间的愉悦只能换来永恒的痛苦。小青把她们送到晒坝的时候,周倩说欢迎他到她家去玩,并说随时会给他写信。
他想不通,周倩说的话,似乎暗示着他和七妹相处不合,似乎暗示小欢对他更有利,又似乎暗示周倩比较适合。但不管怎么说,周倩说的都比较有道理。
三天后,周倩就走了。临走的时候,小欢陪着周倩来和他道别。
9
一个月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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