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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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言的结局-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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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为我对你的爱和情流尽最后一滴血。”
他沉默着,她也静静的望着他。
“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吗?”
“你说呢?”你喜欢用反问句来回答别人。
“我再重复一遍,”她说:“自从认识你那天起,我就暗自发誓,一定要占有你,不管花怎样大的代价,也要把所有情敌击败,包括我的表妹小欢。我也知道你喜欢小欢,在你喜欢小欢又和其他女孩的同时,我会努力去创造自己,除非你对我说你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或者说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我才放弃自己。”
他远眺着窗外的群峰。他不可能再用反问句来她回答了,半天才支支吾吾说:“这个……这个”。这个中间什么,他难以补充,主要是难以启齿。周倩真的生气了,她说,你别支支吾吾了,我现在才知道你心中从来就没有过我。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我对你的情和对你的意都是我自己荒唐的奇想,我认了!雷如文本来想解释,可是一急又说不出话来,只得支支吾吾说:“这个……这个。”她在心底狂笑着,已经不再希望雷如文能够用什么语言来回答她,她不知道这个农村的小文人居然会是如此胆怯。她说,我这样突然问你,你难以回答我,我就不要你回答我了。在我问你后你用一种动作来表示就行了,可以吗?他刚在心里蒙上一层失落,后悔没有肯定回答。如果说因此而永远失去周倩,他将悔恨终生。他点点头表示同意。
“如果你也喜欢我,你就把眼睛闭上。如果没喜欢我,你就摇右手三下,让我死了这条心。”
她把手从他的大腿抽回来。
“你喜欢我吗?”
“我永远都爱你。”
“继续闭上你的眼睛。”
她双手把他搂着,狂吻着。她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口腔里,疯狂地蠕动着。他吸住她的舌头,一直吸到舌根。他的双手也疯了起来,胡乱地摸着她的身体。她像一条沉睡的蟒蛇,软绵绵地伏在她身上,一个坚硬的东西顶住她,她翻起身来,说这是医院,不能,别人看见了不好。
他们还沉静在爱河里,有人敲门。他开门,看见一个女护士红着脸没趣地进来,没好气地说:“谁叫你们把针头拔了?”周倩说滴完了就拔。女护士把药水挂好又给周倩输液,不耐烦地走了。周倩说吃醋的白大褂,没见过世面的小人,在广州人们在火车站候车室搂搂抱抱亲亲嘴,到处都是,只要没干真的连警察都不管,而且警察也不想管,这样小事事本来就见怪不怪的事。
“你对我倒是有那个意思,只是我怕你父亲不同意。”
“你是说刚才我父亲对你很冷漠?”
“我有点怀疑”
她想笑。
“你想笑吗?我父亲从来就是这个样子,如果他不高兴你想在他面前站一分钟都难。他让你在身边,并跟你说话,就是你的幸运,说明他对你信任,喜欢你,不反对你成为他的女婿。曾经有个人来看我,人也不错,都只得他问两句话。”
“这要看来的人情况。”他否定,凭经验应该这样。
“我父亲从来不看身份,要说那人的身份,恕我直言,他小小年纪就是手套厂的厂长,才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厂长?”
“说来你应该认识。”
“谁?”
“李金钱。”
李金钱?他直着眼,张着嘴,四肢麻木着。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金钱没有回来,李金钱还在广州,他还写信叫去呢。如果不是李金钱又是谁呢?是不是还有另一个他不认识的李金钱。应该是一个陌生的李金钱,中国同名同姓多的是,据说上海警方为了逮一名罪犯,结果排查下来有十几个人叫那个名字。
“不会是他,李金钱还在广州,一定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李金钱,”他否定了说。
“怎么会不是。要不是因为他,我则不会在医院受这个苦。”
“还因为他?”
“那天晚上李金钱和王荣臣在酒吧闹事,我去劝,结果王荣臣把我弄成这样子。”
他愕然。
“你们认识。”
“说起来我们还是朋友。我和李金钱是在广州相识的,和王荣臣相识是有一次我去他们大学玩认识的。”
雷如文站起身,欠身说要去找他们俩人。周倩看着他消失在门口,心里就失落到了极点。
7
李金钱家高朋满座。雷如文在一楼的门里,按了李金钱家的门铃。李金钱在五楼的窗口,探出头来看见了雷如文,高兴地往楼下跑。他们紧紧的拥抱着,怕对方从身边消失似的。李金钱胖了,小肚子鼓了不少,象一个有六七个月身孕的女人。雷如文却比以前瘦了许多,但经风吹雨蚀,人比以前成熟多了。
在座的都是李金钱在广州的难兄难友,见李金钱和雷如文亲热走进来,都站起来让座。李金钱把雷如文向在座朋友的介绍,又把在座的人介绍给雷如文。
“为我们的新朋友干杯!”
“为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干杯!”
“为我们认识加深印象。”
三杯满满一次性杯子的酒下肚,雷如文不胜酒力,脸发红发烫,胃翻滚着,人轻飘飘得像太空宇航员一样。他看地板都浮了起来,轮廓也模糊了,整个房间在不停地旋转着。
“干杯!”
他只能免强接住第七杯。他软塌着颈,舌头僵硬地说:“各位,愚兄不胜酒力,失陪……失陪,望海函。”
在学校,雷如文和李金钱酒力不相上下,但雷如文在外面跑了几年,经过酒桌上煅炼,酒量远远地超过他了。李金钱酒半酣着,他扶雷如文去床上睡。虽说雷如文连连打酒嗝,脚也站不稳了,满肚子的污物在肚子里不断地上下翻着,眼睛也睁睁不开,说话结结巴巴。可他心里明白,一场大难即将来临。
“睡吧,雷兄。”
“不,我要走。”
“走哪儿?”
“街上。”
雷如文坚决要走。
雷如文躺在县政府招待所的一张床上,死一般地睡着。他没有吐。李金钱送他去招待所时,里面不肯接人,主要是怕雷如文弄脏了他们的东西。他李金钱说我的朋友弄脏了你们的东西,明天我请人来洗,实在不行我买新的来赔,该行不吧。李金钱回到家,他的朋友还在喝五吆六地划着拳。
午夜,街上行人已经少了。李金钱从歌舞厅送走朋友后,就径直去招待所看雷如文。
“找住宿吗?”服务员问他。
“不,我来看住在这里的朋友。”
李金钱轻轻走进去,雷如文还睡得死沉沉的。
第二天早上,阳光已经从窗外进来,爬在他的脸上,怪痒痒的。但他仍一身倦困,眼皮木讷讷的,全身无力,像生了场大病似的。他极艰难地睁开硬梆梆的双眼,看见周围整整齐齐的床铺,才想起没有在李金钱家睡。他是怎样进来的,他一点也记不起来,只记得李金钱陪他走到街上。后面的事一点都记不起来。都说酒醉心明白,牛,喝醉时间长了,被酒精麻木时间长了,哪个还记得。
“先生起了吗?”女服务员微笑着问他。
他瞟了女服务员一眼,以为晚上喝酒醉做出了什么坏事来。
“你昨天晚上喝得太多了吧?”
他更加怀疑自己了,也许醉得管不了事,要么尿失禁,要么在什么地方随便屙尿,被女生看见了他的小鸡儿。
“也许是吧。”
他不敢,也不好问女服务员他是否曾经尿裤子或别的什么。
“我吐了吗?”
“没有,”她说。
雷如文刚把脸洗,李金钱就过来。他们并肩地走地街上,有人好奇地看着他俩。李金钱俨然是老板的派头,而雷如文则是乡下的老土,不会相信他们会有这般亲热。老大十字旁边就是月亮池。月亮池边,垂柳丛生,微风吹过,柳条便在风中飘来荡去。在池边,是卖小吃的小贩甜甜地吆喝着。这时在,一天中最热闹的要数早上,懒人或忙不过来的人,都会在这里买早餐。李金钱领着雷如文在一位风骚的少妇粉摊坐下,她的帮手是一位长得不错的少女,约模十八九岁,脸上总是挂着笑容,沏着两杯茶送过来。老板娘时不时就瞟着李金钱,说:“先生要用什么东西招待客人?”李金钱半笑着,说来两碗油条,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小山似的胸脯和肥大的屁股。他们不停地眉来眼去,被雷如文看在眼里,猜在心里,心头就有半瓶不舒服的滋味。“这家伙,原来嫖起少妇来。”
用完早餐,李金钱就带雷如文去他的手套厂。他的手套厂建在党校没用的旧瓦房里,厂房是租的。走近党校,就听见机器的“嘘唰嘘唰”的声音,声音很刺耳,环保部门不来管一管,就说明他们吃饭吃憨了吃胀了,宁愿让老百姓骂他祖宗十八辈。进党校铁门,穿过教师宿舍,就是厂房重地。里面规规整整地摆着几十台手套机,十多岁的农村姑娘站在手套机旁织手套。厂房门口是几排荫郁的法国梧桐和桂花树,树底下有几个女孩坐在那时织手套指头。
李金钱每到一处,她们都极小心地做着,长一声短一声的老板。李金钱去看她们做工,都是往穿低胸衣服的女工去看,走近她们的胸前,不看她们织的手套,尽是看她们的乳房。雷如文暗说,女人都不是好货。女人绝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她们不给李金钱的甜头吃,李金钱会敢如此放肆吗?雷如文由此联想到周倩。周倩,你为何要做我们三个人的女朋友?这不是明摆着故意拿我们三个人的头相撞取乐吗?不过,他很快又想回来,李金钱和王荣臣条件都要比自己好。当厂长的有钱,读大学的有文凭有当官的父亲有稳定的职业。但是,如果周倩把李金钱和王荣臣当真朋友,那么她为何又要对自己一片真情呢?风吹知草劲,日久见人心,他和周倩的关系还谈不上到恋爱的程度,相见、重逢,是生活中的一种常事,或许就是一种巧合。对他来说,最现实的人选应该是小欢。假若说他不是小欢的意中人,假若说他一生中都没有意中人,打一生光棍也无所谓。“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如果一个人,一生默默无闻,无所作为,活着与死去又没有什么区别?倒不如痛痛快快死去。对于有远见、有志气的人,他主要是如何去改造自己,为别人为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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