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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电话，我突然想到了云又涵。他到底爱我哪里呢？十年了，他经历的一定不比我少。这其中比我美艳的怕是不只一个两个吧。他又为什么到现在还会对我默默不忘呢？难道只因为我把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那片处女红给了他吗？或是，是我，我以一个少女的天真终结了他的少男时代把他变成了男人吗？所以他才至始至终地不能把我忘记。
有的时候，爱情真的是无法言说理由的。中国大部分的人都是因为结婚而谈恋爱的而结了婚才发现其实根本没有过爱。过了几十年，一切都成为习惯的时候，才知道，爱是什么？爱只不过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熏出来的感情。
那么我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在哪里呢？我会为了谁付出这种感情呢？
晚上回家的时候，余悦独自己坐在客厅里看着加菲猫。
“妈，你回来了，饭在锅里呢，舅舅刚走，他说有点事，晚一点儿还回来！”
余悦说完就兴奋地扬着手里的照片给我看，“妈，你看，舅舅给我的，明天我上学给小慧就可以交差了。”
“小悦，大哥哥呢？”
“他还睡着呢，今天就喝了点水什么也没吃。”
我换过衣服，端了杯调好的牛奶去了冷雨的屋子。我推开门的同时冷雨睁开了眼睛，流露出一丝惊恐。
“醒了，来把这牛奶喝了！”
冷雨勉强地坐了起来，接过我递过的牛奶，慢慢地喝着。长长的头发掩着他俊秀的面容。只有发丝间显露出的苍白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他喝完递给的时候，比划着，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说谢谢！
九点多的时候，云又涵回来了。我没有问他干什么去了？不知道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我连最起码的好奇心都没有了。我不愿意问，怕问过了结果反倒不如现在好。
他也没有和我说什么，洗了澡就回卧室去了。
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把全身都埋到被里了，连头也没有露出来。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他第一次来我家的情景。他第一宿睡觉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把全身都埋了起来。我直到现在也搞不懂我母亲当年为什么会收养云又涵？绝对不像她说的那么简单。因为我们都是生活在国外的华人。这个理由连骗三岁的小孩子都骗不了。我母亲是个性格绝对冷漠的人。对我这个亲生女儿露笑脸的次数都是能数得过来的。她这样一个人突然带回来一个半大的男孩子再附以那么一个牵强的理由，怎么可能让我相信呢？
我慢慢地撩开被子，遂不及防地被他揽了进去。他紧紧地搂住我，贴在我耳边说：“小沫，我要和你在一起，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哪怕身败名裂都无所谓。”
我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我连忙拉开被子，看着他的脸，“哥，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告诉你，不管发生什么，我的心里都有你！”
云又涵是那种即便自己累死也不会把心里的苦告诉别人的男人。我摸着他俊挺的眉，动情地说：“哥，别太伤神了，大不了我们带着余悦回美国，我们回加州去卖熏肉大饼。”
云又涵的老家在东北。我们小的时候，他总是说：“小沫，你不用怕，等哥长大了养你，带你去加州卖熏肉大饼。”
那时候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只想笑。现在想来，真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啊！
云又涵听完后就笑了，然后吻着我，像每一次一样，我们暂切忘了那些烦恼做神仙倦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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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韩江雪的忠告
冷雨在我这里住了半个月了，冷锋并没有什么举动，没有电话也没有向我这里来要人。
冷雨比刚来的时候强了许多，能下地走路了。他仍然很怕人，见到云又涵就会躲到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萧楚和陈良来看过他一次。他看到陈良的表情和看到云又涵的表情一个样子，很怕，不敢抬头。
他对成年男子的恐惧非常的强烈。除了老陈，他看到别人都是一个样子，马上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这让老陈很为难，老陈和萧楚表示过，他不是个专业的心理医生，不主攻这一方面，建议最好还是给冷雨找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看一看。
对于这件事，萧楚也很无奈。我倒是不太赞成给冷雨找医生。我想心理的伤害还是由自己慢慢平复得好。
这段时间满报纸飞的都是韩念沈的负面新闻。出来解释的也都是他的经纪人。他给媒体的态度就是个沉默。就连开记者招待会，他也是一句话没说。带着个黑色的墨镜一直坐着。
可当别人问起那个在学校念书的孩子是不是他的私生子的时候，他倒是很干脆，抓过话筒就说了一个字，“是！”，问学校出现过的女人是你的女朋友吗？他还是一个字，“是！”
然后别人再问什么他还是沉默。我可以体会出他说过这句话就意味着什么了。眼泪流下来的时候，觉得一切是那么的轻松。
“妈妈，舅舅说我是他生的！”
余悦一脸迷惑的看着我，不停地抓着头，“那怎么可能呢？”
“当然不可能，他在和他们开玩笑呢！”
我笑着敷衍着余悦。小孩子哪里懂这些呢？
韩江雪来找我，是我所没有想到的。
“念沈说他想退出娱乐圈，带着你回美国！”
韩念沈看我的时候，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凄凉，“这样不仅影响了他的前途也会影响到整个韩氏。”
“那是他重要还是韩氏重要？”
我仰起头看着他，然后一字一音地问出这句话。
“都重要，韩氏培养他的时候花了不少心血，把他从一个十八岁的什么也不懂的大男孩培养成现在红透东南亚的红明星，这其中耗费的人力物力不是你能想像出来的，他现在说退就退，考虑得太不周全了。”
“我不管这些，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哥，直到现在也是，他无论做什么样的选择我都会支持，这和别的没有关系！”
“小沫，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表情很动人，真的！”
不知道韩江雪怎么会说这句话？我无法理解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的自由不在他的手里，他签的约可不是十年这么短，如果他要毁约就要付出代价。”
我第一次看到韩江雪流露出这种表情。这是一种无法说出的表情，很复杂，像他说这句话一样。
他这样的表情激起我的愤怒，我高傲地仰着头，冷冷地笑着，“我可以把它理解成是忠告吗？”
“随你，”韩江雪无所谓的表情，他抿了一下嘴唇，眼光熠熠地看着我，“小沫，我的那枚订婚戒指永远留给你，你随时可以过来取。”
他说完优雅地转身离开了。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我的心快速地哆嗦着。我紧握成拳的双手，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疼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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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车祸（一）
星期五的下午，天很阴。明显能看到厚重的积雨云从南边飘过来，开会的时候，很多结了婚的同事一直用眼睛瞟向外面。我当然明白这是为什么？以前我一定不懂，可是现在我也是一个有孩子的女人了。
快到五点的时候，我及时收了嘴，“会议到此结束，希望大家周末愉快！”
从会议室出来，我没有回办公室直接去了停车场。在雨下起来之前我得到学校把余悦接回家。
五点可能是这个城市下班的高峰期，基本每一个路口都很赌。我按捺着烦燥的心情忍耐着。等我快要到学校的时候，那积雨的云已经变成了墨黑色。
我停车的地方和学校是对着的。看着街那边刚刚下课峰拥而出的学生，我连忙下了车。
这时，我看到了一个瘦弱的身影手里拿着一把伞站在校门口张望着。虽然隔着街但是我仍然能认出来，那是冷雨。
他能来学校接余悦是我没有想到的。他单薄的身体穿着云又涵的衣服显得很肥大。他一直病着，所以我和萧楚谁也没有抽出时间给他买衣服而他来的时候他也没有穿外衣，能下地走路后就一直穿云又涵扔在我那里的衣服。
我正看着，余悦就出来了。他先看到了冷雨，然后也看到了街对面的我。余悦很高兴拉着冷雨往街这头跑过来。
只是一瞬间的事，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出来的车，像是毫无缘由地向街中心撞过来，还没等我反应，事情就发生了。
冷雨一定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把余悦推出了半米多远，然后他像一片羽毛一样轻轻地坠落。血染红了街中心。一道像是能划开天空似的雷炸响，雨倾盆一样倒了一来。
“冷雨，冷雨，你怎么了……”
我抱着让血染得看不出模样的冷雨，不知所以的哭了起来。
余悦站在我身后已经吓得说不出来话了。
后来怎么去的医院我都已经不记得了。
抢救的时候，萧楚赶了过来。她远远地就喊着我，“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我坐在休息椅上抱着余悦，呆呆的，眼睛已经又红又肿了。关于这类的事情我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案子也经常接手，可是，这次不一样。这次出事的是刚才还在等着接余悦的冷雨。
“妖精，小雨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在里面抢救呢！”
说着，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别哭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这句话萧楚一直重复着，她坐在我旁边，紧紧地抱着肩。
云又涵来的时候，医生刚从里面出来，医院没有O型血而冷雨大量失血需要这种血型，我连忙说，“我是，抽我的吧！”
“还是抽我的吧，看你脸色都没有血模样。”
云又涵脱了西服不由分说地把我摁在了椅子上，然后跟医生进去了。
萧楚看着我淡淡地笑了一下，“妖精，他人挺好的！”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说这个！”
我瞪了她一眼，我的心情已经坏到极点了。冷雨决对不能有任何的事情，决对不能，那么年轻的生命，那么单纯的人，还有那么多没有办完的辛酸事，他怎么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呢？
“妈妈，大哥不会有事的吧？”
余悦的声音小的可怜，他偎在我身边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