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是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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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是谁 1-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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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孙市长说先缓一缓,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他妈的,这不是鬼子进村是什么?”潘大山大喊大叫,“老文,你要帮那狗汉奸说话,我让你的‘早一轩’臭名远扬,你信不信?”这疯狗还真的敢那么做。

    李启明比我还急,“潘记者,潘‘‘潘大哥,我们文哥和汉奸势……

    势不两立,他……他爷爷死在鬼子手里呢!“我笑骂道:”一边去,这只疯狗敢咬我,我也咬他,老子造个人咬狗的新闻。“

    孙副市长也笑了。盘新华却说:“你可要小心,你准备在那边开分店,店里女孩子不少呵!”我紧张起来,“那……那你们不打算管了吗?”

    “管是要管的,”孙副市长收起笑容,“你朋友是个大户,而且我们了解过,他岳父在日本还是大财阀,和日本首相有不浅的私交。昨天市里开会讨论这事,都认为关键在他本人的态度。”他停顿一下,看我接着说:“如果太过分了,新帐老帐一块算,该抓的抓,该罚的罚,该驱逐的就驱逐,甚至收回土地,关闭他的公司也在所不惜,毕竟国格高过一切。”

    听明白了,叫我去警告王一州。这小子也太过分了,是该警告。

    他们走时,盘新华落后,对我说:“这回你又打算给他出什么主意?”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走远。

    神情恍惚地回到家,岳父三口子居然还在,现在这个家属于他们。

    艳艳跟她弟弟玩得正欢,岳父和那位韦老师并排而坐,岳母自然已躲进客房去了。

    “这么晚才回来。”岳父的脸色不大好,“听说你们市长去你店里啦,怎么不介绍我认识一下?”我换拖鞋,想着该怎么答他。

    他又说:“我要和你们市长讲讲,为什么剧院里尽是乌烟瘴气的节目?女演员穿的和没穿一样,男演员头发又长得象女人,什么现代舞、摇滚乐?这也叫文艺?话剧,芭蕾、交响乐都到哪去啦?

    你们这个城市呀,经济不错,就是太庸俗。“韦老师说:”你才去几个地方,就乱下结论。“

    我喝了杯水,说:“这里庸俗的东西确实多点,不过,雅的也有,改天我带你们去音乐厅听交响乐,据说这段时间还有个俄罗斯的芭蕾舞团也要来。”我不想再和他纠缠,说要洗澡,就进房去。

    艳艳也跟进来,把门关上,“这样也不行的,他们老过来,我妈住得都不安然,迟早要发病。”我躺到床上应:“她老人家不发病我也要发病了,有什么办法?总不能翻脸把他们赶走吧?”她枕在我身上,又猛地站起,“不是有什么几日游吗?对!叫他们旅游去,等他们回来就打发他们走,也仁尽义至。”

    “好吧!明天我去安排一下。”我心里还想着盘新华说的那句话。

    王一州象是消失了,把他给我的几个电话号码都打遍,还是找不到他,莫非这小子抗日抗出鬼来?我反而替他担心。

    给那个叫果子的圆脸女秘书打电话,她高兴得用英语讲了一大通她如何等我“品尝”的话,害得我不知该怎么开口。等她的热情展示完毕,我问她王一州的下落,她良久才说:“王先生回日本了,您有事可以和我说。”

    我马上给盘新华打电话,他沉默了一下,说:“你爷爷真的给日本人杀了?”

    我有点恼,大声说:“你有话直说好不好?我听得很难受。”他大笑,象王一州那种笑法,我还是不得所以。

    把岳父安排去旅游,终于能过上安静的日子。尤其是岳母让我觉得比我妈对我还好,实在与书上说的大大不同。每天回家就有可口的饭菜,也不必再和艳艳猜单双洗餐具,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连我最烦擦洗的酒杯一尘不染。

    在王一州那块地附近的“早一轩”分店也开张了,不过我没请孙副市长来,连仪式也免去。李启明给这个分店起名叫“樱花”,我觉得俗气又懒得去计较。

    王一州这块地象一夜间冒出一个城市,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工作效率。这样一来,带动了周围的各行各业,人自然也蜂拥而至。

    “樱花”分店没几天就红火,也有些日本人来光顾,但他们好象彬彬有礼的,我很纳闷,或许他们是先礼后兵吧!

    岳父前天来电话,说是假期用完了,他直接回上海。我和艳艳高兴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连岳母始终忧郁的脸也露笑容。

    “领导,和你说点事。”老吴严肃的样子我还没见过。这人平时你不问他,从不乱开口,开口也多是对你笑。

    “是启明的事,”他说着,等我把手中的报纸放下,“‘樱花’分店那边总是晚一天结帐,启明从不把钱拿去存,我怕时间长了有问题。”樱花分店是李启明管,每天都有好几千的营业额,他拿这么多现金有身上干麻?

    “是呵!领导。”方姐也坐过来,“我也觉得启明近来不对头,那边的服务员说,他来得晚走得早,经常在店里睡大觉,炉子坏了也不管,还是今天老吴过去找人修的,他连影子都不见。”

    我望他俩人,莫非是因为我刚涨李启明工资,他们有意见?不大象。

    方姐接着说:“是不是珠珠那个骚货又缠上他了?他前几天找我借一千块钱,还让我别和你说。”有这可能,看来日子太好过了,谁都想找些麻烦。

    吃过晚饭,我开车去樱花店,李启明不在。我又去他住处,离他的出租屋不远,一辆摩托车迎面驶来,是他。我停下车,他却没见我,飞驰而过。我只好调头,快赶上他时我又放慢速度,想看看这小子到底上哪去,这么紧急。

    来到一家小宾馆,李启明拐进去,我也找地方把车停下,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上去后不见了他。看见有个门外站着一个保安模样的人,我明白是什么回事了。

    我找到宾馆里的美容厅,点了一个嘴角有颗痣的小姐,她还没开口,我已塞给她一张五十元,说:“先带我进赌场玩两把。”她高兴得在我脸上亲一口。

    赌场还不小,赌具相当丰富,轮盘、开新天地、电玩等等都有。

    对赌钱我说不上好恶,也偶尔为之,赌得最大一次是和盘新华去澳门,输了四千港币。象这种赌场,我来过一次。

    换了两百块筹码,四处找李启明。赌场里有几十个人,都在留心赌局的变化,没人注意我。李启明和几个人坐在一个小包间里,其中一个给他们发牌。我站在门外看,这小子头也不抬。

    “我……我押摩托车,三千行不行?”李启明看来是输急了,说话的声音不小。有人说:“他摩托车蛮新的,不过算两千还差不多。”

    “两千就两千,发牌!”李启明孤注一掷了。我正想进去把他揪出来,有人在我耳边说:“最好马上离开!”

    我转头望说话的人,大吃一惊。是盘新华的那个“警卫员”张立荣,他和我说完,若无其事地继续去赌台下注。想了一下,我拿出手机连呼了李启明七八次。

    呼机的响声伴着李启明的一声长叹,我知道摩托车成别人的了。

    李启明欲哭无泪地看了几下呼机,还是走了,路过我身边,居然没看见我。

    我没有走,从赌场出来,坐在大堂里等看热闹。抽了半截烟,接到李启明的电话。我说:“我现在没空,等下再呼你。”我还没想好该怎么收拾他。

    这时,楼梯响声大作,一大群手抱头的人慢慢下来,蹲满大堂,连带我进赌场的那个小姐也在其中。我原以为可以看到警察怎么冲进宾馆,哪想人家早就包围好。他妈的,老子来抓赌,差点反被抓。

    “叫他们排队,一个个上车。把庄家铐起来!”张立荣在指挥警察押赌徒们上车,一派领导作风,和我心目中那个低声下气的“警卫员”大不相同。

    我接了一支烟坐在车上,等警车先走。张立荣朝我的车走来,我急忙下车。

    他递给我一个小本子和一把钥匙,说:“这是你的吧?”我要说声谢,他已扭头走开。我找开本子看,是摩托车行驶证,赫然写着我的大名。

    李启明可能是输得连坐车钱也没有了,我在路上碰到他正闷头走。

    “李经理,坐车吗?”我把车停到他身边。他惊慌地看我,随即满脸堆笑道:“是文哥呀!你也来这边兜风。我正散步等你呼我。”他进车又说:“‘樱花’店现在晚上也有生意了。有天晚上,我开门出去乘凉,几个小日本撞进来要喝酒,我见也闲着,就买给他们,居然买了好几百。想不到第二天他们还来,而且人越来越多,都快成酒吧了。”他象没发生刚才的事一样。

    我压住火说:“别让他们生出什么乱子。”

    “不会的!文哥,我有个想法,把隔壁那家杂货店顶下来,照日式酒吧装修,专门赚鬼子的钱,两间店挨着也好管理。”他眉飞色舞地说起他的计划。

    我不冷不热地答道:“装修个酒吧起码要几十万,摊子已经铺得够大了,我一下子上哪找这笔钱?”

    “贷款!”他胸有成竹地说,“我考虑过,店里流动资金也紧张,但我们大有前途。有个商业银行的信贷科长,那天来吃粉和我聊,他说我们牌子红,如果还开分店想贷款的话就找他,这是他的名片。”

    这小子工作上是没得说的,可是看到他洋洋得意的表情,我心里更加不爽。

    “文……文哥,你……你来这干麻?”李启明惊惶失措地望窗外。

    我已把车开回赌场那家宾馆,停在他的摩托车边。

    “下车吧,这不是你的摩托车吗?不对,是我的摩托车,麻烦你帮我开回店里去。”我扔给他钥匙,又说:“酒吧的建议很好,不过你没机会去实施了。”

    艳艳和岳母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里,连电视也不看。我换了鞋,艳艳就把我拉进房去,告诉我个“不幸”的消息,岳父又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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