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是谁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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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是谁 1-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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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总算弄明白什么回事了,觉得很好笑。那人盯着我看了有几秒钟,“你有病呵?”

    宝马车开到我身边又停下。“给你小子一个机会,后悔了就给我打电话,学过打电话吧!”那人从车窗扔出张名片,飞驰而去。

    我笑出声来,还是捡起地下的名片。

    “你在哪?”等出租时,接到向东的电话。

    “还在地球上,检察官找我有事吗?”刚才事我还没有转过弯。

    向东骂道:“他妈的,没事就不能找你啦,讲清楚点,在本市吗?

    我去接你。“

    我和他说了所在方位。

    一支烟功夫,等着向东的破“野马”却来了辆“三菱”吉普车,车窗伸出向东满脸胡须的大脑袋。

    “你跑这里来干麻?”向东打开车门让我上去。

    “等风。”我望那几个没分出胜负的民工发笑。他起步车说:“等什么风,你还嫌不够疯吗?都游手好闲两年了。”

    “你别说,刚才差点找到一份工作呢!”怕他再教育,我东瞧西望着车里的设备说:“当官真好,当官可以野马换三菱。”

    “屁话!那部野马看似艰苦朴素,其实最奢侈,修理费买部新的还有余。”

    向东提高嗓门。我也凑趣道:“是呵!早就该换好车,如今的阶级敌人可是开奔驰、宝马的。”

    “那不是吗?”他来了劲头,“上回抓邮局那个局长,他开3‘0 我开野马追,才上高速路我就翻了跟斗,还是他打电话叫人来救我们的。后来抓住他,我先得谢他救命之恩。真他妈滑稽!”我笑得泪流。

    “你想带我去哪?”我把冷气调到最高档,穿上T 恤。向东答道:“去你家。”

    我望窗外,车子真的是照我家的方向走。

    “讨老婆了,又刚生儿子,下班不回家,这就好玩啦,几时离婚?”这家伙近来可不常去我家。

    “你当然巴不得我离婚。”他长长打个哈欠,“这几天忙,两宿都没睡。昨晚儿子又吵,没得睡好,身体不比以前了。上你那里好好睡一晚。”

    “他妈的。”我骂道。“还以为是好心来看我呢?原来是找地方睡觉,想都别想,我今晚要在家嫖妓,没地方招呼你。”

    “喂喂!一只烧鸡怎么样?再加一件啤酒。得!你想吃什么我买,总行吧!”

    “要求也不高,一瓶五粮液就行了。菜麻?我无所谓。”我把双脚搭上车头。

    他不说话了,定定望着前方,专心开车。

    “哈!住不起了吧!看你可怜,给你小子一个机会。”说这话,想起刚才要招我做跟班的人,忍不住大笑。笑够了,我说:“打个赌,如果你身上有超过一百块钱,我不但让你住,还请你吃。”

    向东听我说完,眼一亮,随即又蔫了,连胡子也好象旮拉下来。

    我估计他算钱后得出了结果。看他这模样,又有点于心不忍,本想开个玩笑,哪知道他真的连一百块也没有。琢磨着找个台阶下,车已经到我住的小区。

    “唉!算啦,看来我要找旅馆睡了。”停下车,向东长叹短吁,这家伙从不求饶。我就要和他耗,开车门下去。

    “你借我一百块,我现在身上的钱恐怕住旅馆都不够,明天还你。”这家伙看来是死心了。我心想,也好,省得听他打呼噜,从钱包里拿出张百元钞给他。

    “你输啦!小子。我身上现在可不止一百块,好好伺候我吧!”

    他接过钱,哼起进行曲,手舞足蹈起来。

    我愣一下才反应过来,笑骂道:“他妈的,耍无赖,连这样下三烂也会,算我倒霉。”他发动车,嚷道:“买菜去喽!”五头的狗肉又吃不成了。

    买完菜,路过个花店,我想起件事,就进去了。

    向东的要求不高,一瓶精装二锅头,一只烧鸡,半斤花生米。我还买了些蔬菜和牛肉,两人协手,一顿晚餐亦相当丰富。昨晚宿醉还没过,闻到酒气都难受,我只喝茶作陪。向东则是大吃大喝,两大杯下去说话象打雷。

    “喂。今天看新闻没有,有什么感想,你不是学政治的吗?分析一下国际形势我听听。”

    我除了喝清汤,对什么菜也提不起兴趣,随口说:“我连自己眼前的形势也分析不出,谁关心哪个?再说电视里的新闻不是这个会就是那个会,我宁可去听街谈巷议。”

    “什么?”向东拍桌大叫,很狰狞地望我。“连美国轰炸我们大使馆你也不知道?”

    “还以为地球要暴炸了呢!怪不得今天播音员表情那么怪,原来出事啦。”

    我继续喝汤。

    向东对我的反应十分不满,指着我鼻子说:“亡国就因为你这种人太多。崇拜美国?美国佬还不是不让你去?哈!我知道你这两年为什么连找工作的勇气都没有了,原来是因为去不成美国!真是个孬种,还自命不凡呢!我看你一辈子只配开下流小酒店,永远登不了大雅之堂。”

    “扯那么远干麻?”我早习惯听他教训,“你要高兴我们马上去把美国领事馆炸了,‘六‘ 四’老子可是走在第一排的。他妈的,你少和我唱高调,你不也在大吃大喝吗?有脸说我?”他正抓着只鸡腿,呆呆望我又望鸡腿,哈哈大笑。

    “莫谈国是,反正帮不上忙。讲讲你的案件,透露点机密听听。”

    我再也吃不下,躺到沙发上去。

    向东把花生米嚼得很响,又用纸巾擦拭粘满油腻的手,完了把所有的口袋都摸一摸,做出找烟样子。

    “他妈的,少装啦?你身上几时有烟?以为在办公室呵,有人讨好你。”我把烟扔给他。他边点边望着我放在茶几上那两条烟,是储蓄所主任送的。

    “你不是不抽外烟的吗?”他若无其事地问。两条烟有一条是外烟。

    “你不是恨美国吗?我想给你又怕你不高兴。”我很烦他爱唱高调。他端酒喝不说话,我只好说:“好啦好啦,外烟归你,你要挑个精彩的案件讲。”他笑得象个小孩。

    “给你讲一个还没破的案,不过挺有意思的。”向东用手理理他的络腮胡须,故做神秘地说,“我一年前碰上的,到现在还云里雾里。举报人说,有天晚上,他在街边碰上自己的领导喝多了,在呕吐,他就开车把领导送回去。第二天,发现领导的包掉车里了,他拿去还,领导却说不是他的。他回家打开一看,里面竟有五万美元。开始他存心想吞了这笔钱,而且领导对他也另眼看待,给他提了职涨了薪,还时常问寒问暖,他也渐渐心安理得,大肆花钱。可有天他接到个匿名电话,警告他收敛点,忘掉此事,不然当心他儿子的命。我常去他们单位,一次在厕所里他悄悄把举报信和存单给我。”他停下抓花生米吃。

    “开头不错,蛮象地下工作的,那家伙也太夸张了吧!这么偷偷摸摸,一封信寄出去不就得了,有这必要吗?是哪个单位的?”

    我爱听他这种案例。

    “这不能告诉你,”向东喝完一杯酒,啃完一只鸡腿才接着说,“他那样做是对的,到现在我也没找他,只在他呼机上留了‘安心工作’四个字。他还算聪明也不再和我联系,见面招呼也不打。”他说完长长打了个哈欠。

    “后来呢?”我听得很投入。

    “没有后来,不是说案没破吗?”他又倒一杯酒,“喝这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我叫道:“你就这样蒙我一条烟呵!”这时电话铃响,我只好去接,是小云,差把请她的事忘了。

    “去吧去吧!三十出头啦,早该讨老婆。你妈上回来,在我家还提到,过年最好带个人回去,让老人高兴高兴。我们俩一起出来,也一起带老婆回去。”向东听我通完电话,拉起家常。

    “你当上处长,讨了老婆还生个儿子,你衣锦还乡,我敢和你回去?做陪衬当反面教材的事我是不干的。”

    “KK”的老板是个姓黎的台湾人,头发和往常一样梳得一丝不乱,面上似乎还化了妆,但也遮不住脸上的山地沟壑。这地方我常来,和他很熟。

    “文老板,你女朋友等你很久了耶!你再不来人家生气的哦。我好想上呢!”

    刚从出租车出来,他就迎过来。不男不女的台湾腔听得我起鸡皮疙瘩。

    “你上吧!”我学他的腔调,“你男朋友吃醋的哦!”我望向门外那几个穿着怪异、满脸媚笑的男人。黎老板做出一副令人恶心的忸怩状,我急忙走开。

    KK里面很黑,站了一下才看得清方位。猛烈得象噪声的音乐,灯光下狂舞的人群,很容易使我兴奋,平时有事没事我都要来这里买醉。

    小云和一个背朝我的女人划拳,我坐过去说:“是不是谁输今晚谁陪我?”

    小云转脸一看,朝我胸口就是一拳。痛得我差点没掉泪,这丫头下手不留情。

    “还以为来了流氓呢,说话也不斯文点,没见人家艳艳在吗?”

    她白了我一眼,好象她打我就斯文一样。我没去看那个艳艳,看也白看,反正她的朋友都是些野丫头。

    “给你打个半死,我要去找杯回阳酒喝,你们自个玩。”我抚胸朝吧台走去。

    酒保阿威正在偷听吧台边的一对男女讲话,我在吧台上拍了一掌他才过来。

    习惯地动动勃子下的胡蝶结,朝我点头说:“是文大哥,今晚先来烈的?淡的?

    你寄的酒两样都有。“

    “来烈的吧!刚给母老虎咬了一口,得消消毒。”我胸口的痛楚稍减。阿威笑嘻嘻地倒酒给我。第一口喝下去想呕,索性憋住气把一整杯喝下去,反而顺畅许多。

    “谁让母老虎咬啦?”听声音是这里的“妈咪”阿英。一阵刺鼻的香风袭来,又让我想呕。阿英那张整过容的脸出现在我面前,头发染成半黄半红,肉色低胸的紧身裙,晃眼看象什么也没穿。

    “英姐,你来得正好,找个人来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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