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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的几个不连续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像是鞭炮爆炸般。那是石头在用打火机开啤酒瓶时发出的声音，干净迅捷。印象里，曾经那些酒绿灯火的日子里，他们长长都喜欢用那种方式去开瓶子，用曾经最时髦的语言来说，那叫“酷”，只是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先锋青年喜欢那种古老的方式。
陆浩看了看石头那脸上似乎隐露出来的微笑，也微微的笑了笑，然后，对他说，“打电话，催催胖子。”
“哎”，石头应了一声，接着从衣兜里掏出电话，很熟悉的拨通了一个电话，可是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连续拨了几次都没有人接。石头的脸上在那个瞬间有些微微的生气，一脸病了似的模样。
这年代，每个人都很讲究什么信用问题，无论是谁，打电话的那方都不希望听不到电话那端的声音。
“浩哥，胖子这玩意不接电话啊。”石头看着陆浩告诉他。
陆浩想了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陆浩想要自己再拨一遍说完时候，胖子的身影出现在了房间，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年纪大约都在二十五六岁左右，一个个脸上划着艳丽型的彩妆，看样子都不是什么很正儿八经的女人。
“浩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胖子进门之后，脸上笑了笑，望着陆浩说着。他的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看样子，石头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已经在楼梯上走着了。
“没，没，没。”陆浩摇摆了几个手势应着。
“看什么，叫浩哥啊。”胖子走了几步，忽然想到了从一大堆坐台小姐里面挑出的几个女人，还干愣愣地站在那里，连忙朝她们使了几个眼色，有些抱怨的样子看了她们一眼说。
“浩哥”，那几个女人，很快的将目光集中到了陆浩的身上，立即做出了自己的反应，说话的声音错错落落的，脸上始终刻意的露着一种媚态淫诱的表情，看起来风情万种伊人飘飘的样子，但仔细的审视一下，几乎要让人忍不住发笑一番。
陆浩打看了一下那几个女人，声音有些僵硬的说，“不用客气，你们随便玩吧。”
话音落地之后，那些女人很快的就活跃了起来。无论是真开心还是虚伪至极的热情，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可以不花钱就能出现在一些娱乐场子的存在理由，就是要让那些男人看到自己与众不同的风骚。
或许是置身于娱乐场所的原因吧，陆浩的心境始终没有多少太大的变化，完全处在了兴致愉悦的状态。那些女人三三俩俩的围着自己，一会儿拿着酒杯温情脉脉的给他劝着酒，一会儿又拿他当小孩一样的哄耍，当然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围着娱乐转的，甚至还有女人喜欢闲来无趣的抚摸着他的胸膛，挑逗地看着他，温幻着他的欲望。
年轻的女人在这个世界上似乎永远有两个方面是男人无法相媲美的，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一个是桃花般的面容，一个是性感的肉身。
唱了一会儿歌以后，石头和糊涂两个人便不约而同的拥着女人的身影，朝另外的一个房间走去，没过多少时间，房间内就传出女人那种似兴奋又似痛苦的嘶哑尖叫声。
胖子似乎也很喜欢唱歌，在石头和糊涂离去之后，他就自己一个人坐在了主唱台上，手指利落的按着触摸屏幕，搜索着自己平时还能吼两嗓子的歌，嘴里放旷的声音始终间接不断。
陆浩，听着那放荡的声嘶，稍稍舒缓着自己的心绪。其实，在那几个人双拥怀抱的浪荡动作之中，他就已经微微的感觉到了接下来要发生些什么事，他完全可以毫不犹豫的去阻止，可是，回头想想，自己的阻止是没有多少意义的，于是，也就任由着事情就那么随意的发生。
剩下的女人似乎也微微的觉察到了一些古怪，依旧似意无意的挑逗着陆浩，满脸开心的样子，对于他们来说，客人的高不高兴已经无足轻重了，她们在意的只有金钱和做人最基本的欢乐。如果客人需要，她们随时都可以献身，无非就是习惯性的让客人搂搂抱抱，在自己的身上压上那么一会儿，唯一最难做的就是要让客人脸上时刻露出邪气的淫笑，那些对于她们来说才是最累的。
“浩哥，来呀，小妹再敬你一杯。”坐在陆浩身边的一个女人伸着软软的手，一手不松不紧的搂着陆浩的脖子，几乎也在同时将那胸前高耸着的乳沟故意晃动几下，另外一只手拿起了一个装着红酒的杯子，眼睛里散溢着一种看不到欲望边际的目光，声音娇娆媚迭地笑着说。
陆浩的眼珠子那个女人的乳沟前本能的扫了几眼，脸上依旧是一副没有多少表情的样子，他微微的将那个女人伸出来的胳膊向外推了推，自己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喝了一小口，然后，从烟盒里掏出一颗烟，漫不经心的放在了嘴角，之后，有个女人给他点上。
“浩哥，来咱们喝酒。”胖子走了过来，端着一杯酒轻轻的说，脸上不断的浮动着喜悦的表情。同在一个房间里，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陆浩的一举一动，在他的记忆里，陆浩的歌儿是一大伙酒肉圈子人里面，唱的最好的几个之一，自然，有风有雨一路下来，谁都会多多少少有些变化。
陆浩轻轻的点点头，端起酒杯和胖子碰了一下，随之一饮而尽。
胖子吸了几口烟以后，然后，朝那周围剩下的两三个女人，摇了摇手之后说，“你们到楼下茶吧里去吧。”
那几个女人停留胖子的话以后，相互看了看，然后，就收拾着自己的衣物背包什么的。对于她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遭到客人扫场待遇的事情，几乎隔三差五的就能碰上，这倒不是说，她们的服务水准低，姿色平庸，而是行业里很正常的事情，其中绝大多数的原因都是客人要谈些事情，自然，她们是不方便在场的。
“喂，喂。”胖子的电话忽然在桌子上振动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然后按了一下接听键，把电话移到利落耳朵边上，用比平实稍大一些的声音应了一句。
房间里的音乐很大，不容易听得清楚，于是，胖子急急地走到了房间的门口处，对着电话说着。
那个电话通了约莫一分钟，之后，胖子扫了一下即将要离开房间的那几个女人，然后说，“楼下的茶吧你们就不用去了，直接搭车到新天地去帮忙吧。”
那几个女人相互望了望，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一丝轻松无比的淡笑，没有立刻走出去。
胖子忽悠了一下脑袋，接着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的模样说，“赶紧走吧，你们的那个出台钱就先记到我的账上啊。”
之后，那几个女人才一个一个排着队，微微的有些放放心的离去。胖子倚在门口，等她们都走了以后，才将门关上。石头和糊涂在那时也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脸上流露着一些满足的光芒。
“来，接着喝，接着唱。”石头给自己点燃了一颗烟，吸了几口笑着说。
没了女人的房间，男人成了唯一的主角。
“浩哥，听说新天地现在的这个老板马上就要撤台了，这是你知道吗？”胖子走到陆浩的身边做了下来，问他。
“不知道。”陆浩很认真地看着胖子回着。
然后，胖子想了想，长长的将吞噬到肚子里的烟吹了出去，脸上的表情显露着纳闷的痕迹，自言自语似地说，“这新天地的生意现在可火的不一般，天天晚上缺小姐，纳闷啊……这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怎么就有了空抛的想法呢？。”
“你怎么知道的？”糊涂听后，不见思索的就回问道。
“前两天听刘老鬼说的，起初我还不相信，跑了一次新天地才知道是真的。”
刘老鬼也算是大江市里面一个的人物，先前还刚刚又见过一次。陆浩曾经也和他有过很多的过节，也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去不都是为了各自圈子利益而引起的，后来，把一些道上的话儿说清楚以后，再也没有发生什么磕磕碰碰的事儿，一直到和蝎子最后一搏之前，都保持着很好的交往关系。名气很旺，也很注重道上的各方面利益。
“那新天地现在是怎么个空抛法呢？”糊涂又问着。
“听说那意思就是谁给钱，谁就可以接着干。”
听了胖子打探到的消息以后，糊涂，石头，以及一直没有多说话的陆浩心里面已经清楚了。所谓的那种空抛，在现实生活里，到处都是，意思就是你出足够的钱，可以把你想要的一切都买去，形式上除了可以看到的实物以外，还包括那些隐藏着的客户资源，人际命脉，甚至是权势交易。
现在新天地的老板，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上海人，两年前来到大江市，凭借着上海商人那种发达的资讯结构和敏锐的商业头脑，很快就在大江市的娱乐行业占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而且还和很多同行都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绝对是一个能赚钱的生意人。
“哎，你怎么对这事儿这么热心啊，……，怎么着，想把你的茶楼办到那里去？”胖子脸上像是抹了一层油腻似的，望着糊涂慢慢抑郁了下来的脸，顿时间觉得很奇怪，望着他，微微地笑了笑问。
然后，房间里安静了起来，石头有意地走过去将房间里的音乐调的很小。糊涂吸着烟，做了片刻，有条不紊的将自己遇到的事情给还不知道的胖子重复了一遍。
和陆浩，石头第一次听说以后的反应很相似，胖子也觉得事情有些复杂，满脸都是深凝着的沉郁表情。
“这事儿有些玄乎。”胖子想了想，一脸认真的看着陆浩以及石头和糊涂说。
“玄乎就玄乎呗，咱爷们又不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糊涂有些憋气的样子回应了一句。
“真干啊。”
“那怎么弄，人家都找上门了，你能轻易的拒绝吗？”
“要我说，这事儿就像浩哥说的那样，边走边看。”
“对，我还是那句话，没把握的事儿咱兄弟们谁都不许做。”陆浩的心境从容而又错落，他很认真地看着坐在他面前的人，语气低沉的有些激越，说话的语速以及语气认真而又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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