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农民--宝珠轶趣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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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农民--宝珠轶趣录-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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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珠忍不住扑哧一笑,竟然冲出两滴鼻涕来,惹得丁然大笑不止。叶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宝珠满脸的羞涩,满头的大汗,推测女儿的话中肯定有话,这话恐怕还针对着宝珠哩。于是叶柳说:“宝珠,你把崔会计师给我喊上来。我有事问她。”
丁然说:“妈,你打个电话不成吗?还差人去叫。他正想瞌睡哩,你这不是又正好送去个枕头……”
宝珠忍着笑趁机跑下楼去……
丁然就把上午来的那个任先生如何碰到宝珠,宝珠如何变出一个双胞胎弟弟;任先生如何想追求她,宝珠如何借着连胞兄弟的口气,说她如何不喜欢钱,如何不喜欢带花园的别墅,如何和他山誓海盟的事,统统告诉了母亲。叶柳听了,也笑得到处岔气。连说有意思,有意思。丁然怨母亲不该把宝珠支走。叶柳忍住笑说:“这类事,点到就收尾,笑意永在心里留存。一过,就是讽刺了。这样好,这样好。你没有看到宝珠忍住笑跑下去的吗?善意的玩笑,是增进友谊的桥梁。”
丁然道:“妈,你怎么一下子变成哲学家啦。以前可没有见你说过这么有哲理的话啊。”
叶柳说我也在不断地提升自己嘛。
……宝珠逃下楼去,一直没有再敢上来,想着丁然和她妈的对话,心里一阵甜密,一阵惶恐,一阵羞涩,只想偷笑!他想见丁然,又怕见丁然,话里话外地琢磨了半天,知道丁然心里喜欢大於怨恨,或者全然就是喜欢!——这一点判断,给了宝珠极大的鼓舞:能讨一个女孩的喜欢,在男人,那都认为是一件最令人得意的事了。宝珠在心里喊道: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像戟
我有我的红硕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
宝珠发现丁然正站在二楼的窗前,手端着水杯往下看呢。宝珠缩着头,没有敢接触丁然那种满含喜悦的眼神。同时也把下面的诗句咽下去了。
第十九章 失手
    一直没有见到二丑。宝珠心里有些着急。直到天黑下来时,二丑才匆匆地跑了回来,满身都是泥土,一脸的惧怕,浑身打颤。宝珠问他怎么啦?他一头就给宝珠跪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傻怔怔地发呆,望着办公楼不住地惊呼:“暴风雨!暴风雨!”宝珠以为暴风雨上了楼,四处寻视,不见异常。问二丑:“暴风雨怎么啦?你快说话呀!”
二丑还是指着办公楼不住地说:“暴风雨!暴风雨!”就是没有下言。
宝珠也乱了分寸,以为二丑他受了什么惊吓,神经错乱了。重重地搧了二丑一个耳光,说:“你说呀,暴风雨怎么啦?”二丑一声耿咽,方说:“我,我把他掐死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宝珠也被这突如奇来的事吓懵了,“你再说一遍。”
二丑哭丧着脸,说:“我把他掐死了!我没有想到他会死的。呜呜,我没有想到他会死的。我还有个八十岁老奶奶哪。我该怎么办哪!我没有想到他会死的。”
宝珠让他别慌,慢慢将经过说一说,好让他想想办法。
原来,二丑等宝珠等不回来,就顺着长城西街往前走,这里修了一个大广场,原是某位领导的政绩工程,设计自然浩大,建筑自然精美。可惜工程只进行到一半,那位领导就调离本市。政绩工程因耗资巨大,资金不支,被迫废弃。二丑在乡下时,就听说过这个广场怎么大,怎么美,就是没见过。今天走出来,见那广场就在长城西街的顶端,心想,何不去见识见识,日后也能向人炫耀。这助理的助理大小也是个官嘛,不能没眼界。于是就信步往西走去。
若大的一个广场,因为废弃,杂草丛生,野兔出没,瓦砾遍地。看得出这原是大片的好田地,因为堆山,因为挖湖,毁得不成样子了。二丑看着真是觉得可惜。再往前走,是片树林,二丑发现有两只小白兔慢慢地蹦跳着往前走,很是可爱。二丑觉得扑上去就能把它逮住。听说城里人爱吃野味,逮住送给董事长、总经理,她们一定会高兴的,这是真正的野味啊。于是二丑就追,岂知这兔子前腿短,后腿长,上坡得力,越跑越快,累得二丑却是上气不接下气啦。眼见无望,二丑只好坐在半山坡喘息,一扭头他发现右边的一片林子里有两个人,旁边停着一辆红色摩托车,两个人正交换着什么东西,忽然又追打起来,那个高个骑了摩托车就跑了,留下的那个愤愤地叫骂了一阵,随后坐在地上点着个纸包就拼命地吸起来。二丑走过去,正想看个稀罕,当那人抬起头来时,二丑发现正是他和宝珠寻找了好几天的暴风雨!枯黄消瘦,现着一种鬼形。暴风雨也认出了二丑,他站起来,怒视着对方,问:“你要干什么?”暴风雨退一步。
“你还认识我吗?”二丑进两步。
“你,你要干什么?”暴风雨退二步。
二丑进一步:“吸毒呀!拿过来。”
暴风雨急了,怒视着二丑,借着烟劲,疯狂地抓起地上的灰土向二丑的脸上掷去。二丑没防着暴风雨的这一着,灰土迷进他的双眼,半天没有睁开;揉了几下,方透出些光亮,却见暴风雨迅速跑下一个河沟。二丑跳起奋起直追。
“站住!你给老子站住!好啊,你不站住,我可就不客气了!”
二丑紧跑两步,很快就抓住暴风雨的后领,用力把他惯倒在地。暴风雨爬起来再跑时,又被二丑一脚拌倒,摔了个狗啃泥。暴风雨竭力反抗,踢疼了二丑的下身。二丑跳起来压在他身上,死死掐住他的脖子。二丑想到他欺辱董事长时的恶劣,不由地一股愤怒窜上心头,狠狠地卡了他两下,只觉得他喉管一陷,人就失去反抗的力量。这使二丑感到一阵说不出的快意,问他:“还敢不敢欺负董事长了?那么好的人你也能下得了手。老子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行,不给你点厉害,你还不知道马王爷头上长着几只眼哩。我说得你听到了没有?听到了点点头!”
二丑发现那家伙不吭声,也不点头,于是再掐,再问。还没有回音。松开手,见他还不动,说:“你别装傻充愣,这世界是容不得欺负好人的。给你点教训,你才能长个记性。你记住,我叫二丑。总经理助理的助理!我这是有生以已来第一次当官。小虽小,总也是个官。说实话吧,我的名字不好听,人可是好人。好人遇到好人了,我才活得像个人样了。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你听到了没有?你,你,怎么不说话?哎哟!没气了!我的妈呀!怎么没气了?你,你?”二丑象遇到瘟神似的吓得一跳就跳出丈许远。他定定神,走过去,用手挡在暴风雨的鼻孔上一试,果真没气了!
二丑连滚带爬地滚下山坡,双腿发软,头脑发昏,心里乱洪洪的,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休息了好长时间,觉得只有找宝珠才能讨得些办法。拐弯抹角,躲避着警察,跑回到公司来,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二丑哭着对宝珠说:“我没有想到他会死的!真的,我没有想到他会死的!我就掐了他一下,真的,就一下,他就没有气了。”
宝珠一听,也慌了起来,说:“你闯大祸了。你干什么不行,非掐死他?你不知道你的手太重吗?那一次把我掐得都几乎倒憋过气去,你忘了?这,这,人命关天,死罪一桩,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他会死的。我只掐了他一下,我真的不知道他会死的!宝珠,宝珠,你得给我想个办法。我助理了你好几天了,这时候你也的助助我。”
宝珠想了想说:“你领我去看看现场。”
二丑忽然来了灵感:“对,咱悄悄地把他埋了算啦!没有人会发现的。”
二丑领着宝珠,避着人群,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案发的现场。暴风雨果然死了。冥冥中宝珠感到了一种极大的欣慰。宝珠看到,暴风雨的喉管果然塌陷下去了,嘴角有血,头旁边的草丛中有一张揉折了的明信片。宝珠知道,那是二丑装在口袋里的那张掉出来了。宝珠把它捡起来,看了很久很久,想了很久很久,又把它放到原地!然后,对二丑说:“你现在就回村里去,把老奶奶安排好。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安排好了,你就走。走得越远越好。我这里还有三百块钱,你全带上。若是有人逮住你,你死也不要承认。你现在就跑吧。你记住,跑得越远越好。剩下的事我来办!你就不要再管了。你,你走呀!还楞着干什么?走呀!”
“那你……”
“快走吧,很快就会有人发现的。到那时候,你就逃也逃不了啦!”
二丑挥泪告别宝珠,跌跌撞撞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第二十章 我如果爱你^。。。。。。(上)
    宝珠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丁然公司,一夜没有睡着。
暴风雨死了。这对叶董事长,包括对丁然,也许是一种永久性的解脱,母女俩可以松口气地活着啦。想到这一点,宝珠感到欣慰。但宝珠觉得这事应该是他干的,而不应该是二丑!
“唉——二丑呀二丑,怎么说你呢?”宝珠难过地直摇头。宝珠知道,不是明天就是后天,警察就会照着死者身旁的明片找到丁然公司,把宝珠作为嫌疑犯带去讯问。到那时,宝珠就承认暴风雨是他杀的。宝珠想了想,即使罪该万死,他也认了。他没有什么可后悔的。解脱了叶董事长,宝珠觉得欣慰;救二丑一条命,他可以赡养老人,宝珠感到宽慰。还有一条重要的理由,这是宝珠决定把他的那张名片重新丢在暴风雨身边的理由,那就是宝珠觉得快三十岁的二丑,长这么大了,连女人的一根毛都没有摸过,更不要说睡过女人啦——在宝珠看来,一个男人若是来世上转了一趟,竟然没有和一个女人干过,就死了,那真是天大的遗憾。干女人,那是件比吃肉,比吃三大碗干饭都美妙的事哪!宝珠有过。有过就是辉煌。有过就是政绩。若是这次该死,他应该死得没有遗憾了。二丑没有干过,二丑还不应该死。如果二丑干过女人,宝珠就不去替他当这罪名了。
想到这些,宝珠倒格外地思念起那个潘小兰来。想那真是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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