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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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北方-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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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您想听啥呀?” 
“不知道,一会你能弹出啥来我就听啥。”话音未落,他变戏法儿似地拿出一管润 滑剂挤了一些在我的后面,用手指开始轻柔地按压,“开始吧,管老师。” 
我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呻吟,一双手仿佛变成了两只鸡爪子,只想在地上又刨又挠,哪里还能弹琴。暧昧的迷黄色灯光下,我一 丝 不 挂撅着屁股跪在琴凳上,而习晓北衣冠楚楚跪在我身侧的地毯上,还穿着白天参加婚礼时的西裤和衬衫,连袖扣都没有解下来,黑色的钢琴仿佛是个旁观的禁 欲 者,被眼前的画面刺激的浑身散发出贼溜溜的乌光……他一定是故意的故意的,习晓北你这个大流氓!啊!啊!啊…… 
“管老师你不能光知道唱,你得弹啊,要不我弄这麽个东西干嘛。”习晓北的手指开始在我的后面灵活地进出,另一只手伸过来套 弄我的小弟弟,“来,Music!” 
去你奶奶的习晓北,你初中都没毕业还Music!我被气地吐血,但下身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快 感让我的脑子里似乎有一万只蝶蛹叫嚣着要破茧而出,我的鸡爪子激灵一下子充满了灵感,舒曼同学的蝴蝶震动着翅膀在琴键上开始翩翩起舞,当然,没怎么在调上。根本没坚持两分钟,我的头“噹”的一声重重砸在琴键上,随后精 液喷洒的到处都是,蝴蝶们瞬间被惊吓地四面奔逃,踪迹皆无。 
我从琴凳滚落在地毯上,有气无力地摸着习晓北的腰:“哥,咋办啊,那玩意流的琴键里都是,怎么跟调琴的人解释啊?” 
习晓北把我翻过来按趴在地上,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要调琴的人干什么,你从今晚开始把这琴拆了一点点擦干净,省的你闲得没事和别的男人去喝酒打架。虽然你长了一副欠揍的样子,但除了我谁要是欺负了你,我他妈的就是不爽!” 
 
 
 
三 
 
世事真是难料,几天后我从水色的后门走出来开车的时候,突然被两个人按在了墙上。午夜时分,小街上根本没有人,一把锋利的刀抵在我的喉咙,让我从头冰到脚。 
“小兔子,有人让我们转告你,马上离开习晓北,从这座城市滚出去,如果还赖着不走的话,下次绝没今天这麽客气。”说话的是第三个人,有点耳熟,不过是我后来才反应过来的,当时我吓得浑身僵硬冷汗直流,早就思考不能了。 
那把刀的利刃在我的脸上和脖子上轻轻地描画,我一动都不敢动,任凭他们调笑:“真的像只小白兔一样乖诶,记的回去要向习晓北告状,好让他日日夜夜把你拴在裤腰带上……” 
戏弄只持续了几分钟,这三个人并没有再进行下去,他们松开我很悠闲地走开,并未把我放在眼里。事实上我的确被吓到了,但是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冲着他们的背影怯怯地喊了一声:“对不起,我不会走。” 
当三个人转过身朝我走过来的时候,我知道自己犯了个大错误,他们今天晚上本来只是想警告我一下,但我的话激的他们必须要做点什么。 
“你以为习晓北会一直跟着你吗?或者说你缩在家里永远不出来?”为首的一个捏住了我的下巴,但他个子不算高,只能微仰着头看我。“你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养的一只兔子,钱捞得差不多见好就收吧,他的性子,翻脸不认人,你现在走了,还不至于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人说话的语气好奇怪,好像和习晓北曾经很熟的样子。 
“大哥您跟他废什么话,花了他一张脸,也出一口咱们的恶气。” 
“拿多少钱办多少事,跟个兔子不值当的,走吧。” 
为首的人率先转身离去,竟然给了我些许落寞的感觉。我颤抖着靠在车上点燃了一支烟,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回来。掏出电话,想起习晓北去了省会,不想让他担心,开车回家。 
所有的门窗都上了锁,又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缩在被子里顺顺思路。我知道这座城市里有些人不喜欢我,但没想到会恨我到这种程度。今天晚上的三个人应该是被雇佣的黑社会,可是我不招谁不惹谁的,究竟捅了什么人的肺管子呢? 
“小管。”季华笑眯眯的不屑的样子浮现在我的眼前,挺精明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丧失理智想到用这麽笨的办法?我现在给习晓北一个电话,她是得不偿失啊。 
手机握在手里好久,寻思了半天,我没有按下去…他叫她一声妈妈的,她养育过他,曾经为他提心吊胆,倾家荡产。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今天之所以会采取这样极端的手段,是不甘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习晓北成为人们的笑柄吧?还有,她认定了我是个卑鄙龌龊心机重的唯利小人,一定会在恐吓下卷着细软逃命的。 
关了灯,我拿过习晓北的枕头抱在怀里,心里莫名地安定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我不会逃跑,也不会告诉习晓北今天发生的事我不能让他为难在我和他的亲人之间做出选择。 
哥,晚安。 
还有,那个男人我想起来了,是在酒吧和我打架的醉鬼,我对他比较感兴趣。 
孕期的朱莉痛苦非常,吃什么都吐,但是还必须得吃,因此我呆在她家的两个小时,只见她一直在卫生间和餐厅之间奔跑。我很心疼,但人家老公在边上,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动手动脚了。 
“出什么事了蛮子,一副死相。” 
“没有啊姐,就是来看看你。” 
“切,你什么时候有这麽好心?既然拿我当知心姐姐兼垃圾桶,有啥就尽管倒吧,我反正也不在乎多吐两回。” 
再不说就矫情了,于是和她商量。朱莉接过她继子递过的一碗蔬菜粥,不屑地撇嘴:“一定是季华找的人,当初她就用这招对付过我,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吓唬你罢了。” 
“我不想告诉我哥。” 
朱莉笑了,摸我的头:“蛮子长大了,姐姐老怀甚慰。” 
这两个狗男女,一个觉得我毛儿没长全,一个认定我未成年,太可恶了。 
“姐,那个男人很奇怪,好像认识我哥。” 
“什么样?” 
“三十五六岁,个不高挺瘦,文绉绉的,和我想象的黑社会有不小的差距。” 
朱莉放下碗,神情严肃起来。 
“他放出来了还是不安分。” 
“谁呀?” 
“范柏槐,习晓北刚出道时的大哥。” 
出来的时候朱莉反复叮咛,范柏槐的事一定要告诉习晓北,那家伙现在混的不好,保不准铤而走险。我脑海里浮现出那人有些落寞的身影,直觉告诉我他大概不想再进去了。 
“蛮子叔叔。”朱莉的继子是个极可爱的小胖墩儿,扭着小屁股追上我:“你前几天晚上是不是弹舒曼的蝴蝶了?” 
他们一家就住在我们旁边的别墅,是习晓北送给朱莉的结婚礼物。 
“你怎么知道的?”我屁股沟儿都见汗了。 
“我爸带我从奶奶家回来,经过你家的时候听见的。”小家伙虽然胖,但钢琴弹得极好,比我强的不是一点半点。 
“那个,叔叔弹得咋样?” 
“还成,激情很饱满,”小家伙挠挠头,“就是太饱满了,你手下的蝴蝶好像一直有人用针刺它们的屁股似的。” 
“天才。”我也挠挠头,“你是下一个舒曼。” 
 
 
 
四 
 
现在看来这麽多人叫我兔子也情有可原…的确是胆小。被惊吓了那一回后,我后脖根上的汗毛就一直没趴下来过,真恨不得长出两只兔子耳朵立着好探听些风吹草动。谢冰好心地陪了我两天,第三天听说习晓北要回来,急火火地跑了。 
这几天家里没土匪管着,我每天中午才起床,午夜后才睡觉,一天只正经吃一顿饭,在水色和一帮姑娘小伙儿花天酒地,回到家打游戏看A 片儿不亦乐乎,如果没有那个恐吓事件,过的简直是神仙的日子。算算还有两个来小时习晓北就要到家了,我紧了紧发条,开始满屋乱转着收拾屋子扔垃圾洗衣服,都拾掇利索了刚坐下来喘口气,忽然想起洗碗槽里还有习晓北走的那天让我洗的盘子和碗筷儿,我大叫一声冲进了厨房,果不其然,都臭了。放满水加了不少洗涤灵,我正叽哩哐啷地卖力冲洗,人进门了。 
“管江涛你干活都是给我看的对吧?这碗是不是我走那天的?”习总连衣服都没换就像个老妈子似地揪着我的耳朵开始数落,我呲牙咧嘴地笑,觉得他的样子很可爱。 
“笑!觉得我拿你没辙是不是?有一阵子不拾掇你就翘尾巴,来,让我看看。”被扒了裤子,我没法接着洗碗了,用湿漉漉的两手撑着洗碗池的边沿,我可怜巴巴地说:“我的尾巴在前边翘着呢哥,不信你摸摸……” 
于是兔子先生先是在厨房里被一根又粗又长的胡萝卜由下至上捅了个半死,接着又跪在客厅的沙发前面被同一根胡萝卜反方向插到翻了白眼儿,所以最后在卧室的床上胡萝卜的主人提出还想要兔子先生贡献出自己的胡萝卜时,兔子先生表示非暴力不合作。 
“这就被吓的阳 痿了?”习晓北靠在床头点燃了一支烟,没有看我。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翻过身抱着被子睡觉,朱莉是个大嘴婆。 
“现在是我的事了。”习晓北有点粗暴地把我翻了过来,“范柏槐卖了我这麽大一个面子,我不登门致谢都说不过去了。” 
看着我不解的样子,习晓北拍拍我的头起身离开:“想一想,明白过来了,请你喝酒。” 
我趴在床上冥思苦想,甚至把多年来沉积在腰部以下的智慧都上调到了脑子里,终于觉得自己跟上了习总的思路,于是滚起来去找习晓北。 
“那个范大哥,其实是可以对我动手的,剁个手指头划个脸啥的。如果他做了,你和你妈之间就难了,和他的关系也打了死结。可是他很聪明,什么都没做,你就反过来欠他的人情了。” 
习晓北正伏在阳台的栏杆上喝啤酒,我趴在他边上,炫耀我的答案。 
习晓北仰头喝干了啤酒,把啤酒罐在手里攥成了团儿使劲扔了出去,夜色里突然听到有人大骂:“哪个混蛋扔的?有种你他妈站出来!” 
习晓北顽皮地笑着又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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