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妘鹤满意地点点头。涵冰也开始逐渐注意到这些细节了。
妘鹤的鼓励让涵冰很得意,她继续往下说:“还有一件事,她老公在常老太去世的那个周末去过老宅。我看出来她对这件事情根本就不知道。我们看出她吃惊的表情。可是当她老公再次反问她这句话的时候,她又迅速地改变主意了,承认老公已经告诉过她这件事情。只不过是自己忘记了。这让我感觉她很害怕她的老公。但我想,白锦涵也不像是凶手啊,你看他那么和蔼、直率、温和又亲切,我怎么也没办法把他和凶手联系起来。”
“你啊,还是老毛病。太容易相信别人。你不能任凭你的直觉对别人做出感性的误导。人不能感情用事,而要依靠事实说话。”
妘鹤放下筷子说:“你看。我们的确遇到的是一桩有预谋的杀人案。这一点你承认了吧?”
涵冰点点头说:“是的,我承认。”
“是啊,既然是谋杀,肯定有一个蓄谋的凶手。但这个凶手是谁呢?所以我首先考虑作案动机的问题。谋杀常老太的动机是什么?很清楚,最显而易见的动机是利益。假设常老太真的在那晚从楼梯上摔下来死了,那么谁会获利呢?”
“常家的每个人,除了杨洁。”
妘鹤思忖了两分钟说:“是啊,看起来是这样的。如果死亡真的发生在常老太从楼梯上摔下来的那晚,那么杨洁一点利益也得不到,但是死亡发生在两星期后,她却得到了所有的财产。”
涵冰疑惑地看着妘鹤说:“你到底什么意思呢?我怎么一点也听不出来。”
“原因和结果,原因和结果。”妘鹤沉思中喃喃地重复了这两句话。
顺着这条思路妘鹤继续往下推理:“那晚的事故发生后,常老太躺在床上,有很多时间来思考。就像之前我说的,她开始怀疑是常明东想害死她。她写信给我,也做了预防措施。在我看来,她一定认为凶手就是常明东。但假设凶手不是常明东呢?你看,这件案子中至少有两起事故是预谋的,一件是小狗的皮球事件,这是个很简单的谋杀。在楼梯口拴上一根线这种想法很简单,一个小孩子都能想得到。但之后的谋杀就很高明了。要知道下毒可不是一般人轻易就能掌握的事情。这一点,正是我疑惑的问题。”
涵冰吸溜完一大盆面条,拍拍圆鼓鼓的肚子说:“啊,好饱啊,一口水也喝不下去了。照你那样说,会不会是两个人做的,一件谋杀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干的,一件谋杀是一个头脑聪明的人干的。”
妘鹤也清理完了自己碗里的面条说:“有可能。而这正是我们要做的,找到是案件的真相。”
涵冰付完帐,她们从挤着的人群中钻出来,准备穿过步行街回别墅去。这时,妘鹤突然转头走进了一家药店。妘鹤向售货员咨询了半天自己的内脏毛病该吃什么药,然后她买了一小盒消食片。当她准备拿着药离开的时候,一包包装精美的肝病胶囊引起了她的注意。
“是的,这是一种很好的药,吃过之后你会发现它的药效很好。”售货员是一个很健谈的中年男子。
“你知道这镇上的常老太吗?我记得她过去就服用这种药。”
“哦,常老太啊。”中年男子开朗地说:“我们当然认识,她是我们药店的常客了。不过两个多月前去世了,她生前的时候不管是药丸、药片、消食片,助消化的混合药品以及补血冲剂,她都服用。你知道老年人都那样,吃药就像家常便饭一样重要。”
“常老太定期服用这种肝病胶囊吗?”
“是的,我想在她去世之前,她坚持服用了三个月。她有一位外甥女婿就是这里的医生,他也时不时来这里配自己调制的中药。好像是一种很稀罕的药材。我从没有听说过。”
“他的妻子来买过药吗?”
“你是指最近吗?我不太记得。不过她有时会买一种安眠药,就是那种助眠的药片。我想她可能有轻微的精神抑郁症。”
妘鹤决定买一包肝病胶囊。她付了钱,接了药,然后她们离开药店。
在就要回宾馆的时候,妘鹤决定拿着这种药再去咨询一下常老太的医生。她要确保这种药确实对她是无害的。
在医生的诊所里,妘鹤简单地把她们的目的和查到蛛丝马迹告诉了医生。医生全神贯注地听着。当妘鹤讲完后,他很镇定地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敢确定她死于肝脏黄疸性萎缩症。我给她看病很多年了,她过去经常患这种病,好几次差点丧命。如果你们还要执意查下去,随便吧。”
到此,涵冰都认为可以结束了。但妘鹤却带着歉意地拿出来自己在药店里买的那包肝病胶囊。在涵冰看来,妘鹤这次办得事情实在有些多余。
“常老太经常服用这种药物吗?这种药不会对她有任何伤害吧?”
医生接过来那包药只看了一眼就说:“这种药没有害处。含有芦荟和盾叶鬼臼树脂的成分,都是柔性无害的。她喜欢服用这种药,我也不介意。这是一种对身体无副作用的肝病药片,不是我说她就是一次吃一盒也不会有任何伤害。所以,还是把你的那种毒害病人的想法扔掉吧。我从不毒害自己的病人。”
谈话结束,妘鹤和涵冰讷讷地离开了诊所。
回到宾馆后,妘鹤拆开了从药店买回来的那包药。这种药是一种胶囊,胶囊里装着四分之三满的棕黑色粉末。妘鹤打开一个胶囊,自己检查它的成分,小心翼翼地用舌尖品尝。
涵冰躺到床上,打了个哈欠说:“好了,不管是白锦涵配置的中药,还是私家医生给开的药片,看上去都没有害处。医生也完全否定了中毒的可能性。现在我们到此为止吧。一切都结束了,白忙活一场。”
妘鹤盯着那包药,陷入了沉思。事情真的完了吗?
第二十一案第十五章受迫害妄想症
第二天一早,她们开车赶回了事务所。最近几天来,她们几乎总是外出在外面调查常老太的事情,事务所这儿的事情都快荒废了。
她们大约在上午十点钟左右回到事务所。刚进入事务所的大门,门口的保安就迎着她们走过来说:“一位叫做白锦涵的医生正在等你们。他已经等了你们三十分钟了。”
“白锦涵?他在哪儿?”
“我让他先上楼了,估计就在你们事务所的门口呢。对了,之前还有一个女人也过来找你们。当她发现你们不在的时候,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失望。”
“女人,长得什么样的女人?”
“三十多岁,中等个,黑头发。她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和裙子,还有一顶看起来很可笑的帽子。”
涵冰一猜就猜到了,提到帽子,还是可笑的帽子,那一定是孟兰兰。
“她看起来非常紧张。她说有十分重要的事情,所以要尽快联系到你们。”
涵冰郁闷了,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不打手机联系呢。这种想法还真是特别,非要见面才能说吗?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早上九点半左右。”
妘鹤没有再说什么,和涵冰急步进入正前方的电梯。她的神情看起来很凝重,她闷闷地说:“这是我第二次错过听孟兰兰跟我透露秘密的机会。”
涵冰仰天长叹说:“啊哈,这可能就是天意。不过事不过三,既然她想告诉你,或者会有第三次机会的。”
“还会有第三次机会吗?我很怀疑我们等不到第三次机会了。不过我们先见见她的丈夫怎么说。”
白锦涵焦虑不安地站在事务所门口,神色局促不安。看到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立即迎过来说:“你们可来了。”
涵冰打开事务所的门,妘鹤把她让进去说:“请坐吧。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不了,谢谢。今天我这么急着赶过来因为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和你们商量。说真的,我很担心我老婆。”
“你老婆,她怎么了?”
涵冰倒了一杯咖啡端到他面前。他坐在沙发上,急切地问:“我想你们最近见过她吗?”
这看起来是一个很自然的问题,但是白锦涵掠过的眼神却很不自然,像是在故意逃避什么。
妘鹤诚实地回答说:“没有。自从那天从你们家出来后我们就没再见过她。”
“这样啊。我想她一定来见过你们吧。”
涵冰想起楼下保安对她们说过孟兰兰刚刚来过。这两口子玩什么猫腻呢。即使有疑问,不过涵冰聪明地没有往下接话,这点眼力劲她还是有的。
“目前没有。有什么事情需要她来找我们吗?”
白金行喝着咖啡说:“没有,没有特别的原因。但是很坦率地说,我非常担心我老婆的身体状况。”
“啊,她身体不好吗?”
白锦涵的心情稍微平静了一点。他慢慢地把杯子放到桌子上说:“她的身体非常健康,但是她的精神~~~”
“精神?她的精神有什么问题?”
“我担心她的精神正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处于这种状态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在过去两个月中,她对我的态度完全变了。她变得紧张、容易被惊吓,她还会陷入极为奇怪的幻想中,实际上。那不算是幻想,应该是妄想。”
“你指的是被迫性妄想症,最近很流行的一种心理疾病。”涵冰接口说。
妘鹤点头表示明白:“但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来找我。我能帮什么忙呢?”
白锦涵看上去有一点尴尬:“我想我的老婆可能来找过你们谈一些奇怪的事情。”
“什么奇怪的事情?”
“她可能会谈到她正处于危险中,被我威胁着,或者类似的话。”
妘鹤微笑着再次重复那句话说:“即使这样她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白金行的表情亲切而愁闷:“我不是傻子,我能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