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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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所躺過的那些床-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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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已经开始摈弃罪人,只有审判者与犯罪者处於此处,枯坐在此虽然只有半个小时左右,但他丝毫闻不到熟稔的教会气息,除了四周蔑视的视线,还有那些窸窸窣窣的嘲弄耳语,他什麼也感受不到。
又过了几分鐘,一个警察走过来,恶狠狠地问道:「看你这人斯斯文文的,干嘛要找这麼小的孩子援交?」
唐牧师诧异地抬起头来,然后说:「援交?我没有找人援交啊,我只是……我们在网路上认识的……」
员警冷哼了声,说道:「那小鬼都承认了,还想赖吗?你跟一个未成年的国中生发生性关係,要以『性交易防制法』起诉的,你知不知道啊?」
唐牧师的脸在瞬间变得无比惨白:「我──」
那警察开始拿著他的身分证做起笔录,一边嘴裡还在叨唸著:「真是岂有此理……跟一个国中小男生乱来,还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援交援到这麼小的小孩身上,真是不要脸……」
小康跟他援交?怎麼事情会变成这样呢?明明他们只是网友,小康向他借了几千块,不就是这麼简单吗?
於是他开始为自己辩驳:「我真的没有援交,我──」
那警察冷笑道:「你跟法官说去吧!」
刹那间,唐牧师明白了一切,瞭解到昨晚和今天早晨所显示的事实;不管是心灵相通也罢,是肉体契合也罢,原来自己所以为的恋爱过程,只不过是那个少年魔鬼般的诡计啊!
「不可与男人交接,像跟女人那样……」唐牧师忍不住伏在桌上,哭泣地唸著《圣经》上的教条,痛恨自己为何要同一个小男孩发生关係,可他又渴盼能一直重复那种无上的乐趣:「我喜欢他,我真的喜欢他啊!」
耶酥是神子,还亲吻过那麼多人,但是,现在他既然爱了上帝,怎麼又可以同时爱著凡人,并且将那人视为自己在教堂以外的基督?
他哭了一会儿,然后在泪眼婆娑中,看见小康远远地走了过来,本来他还想开口质问那诬赖他的少年,就没想到,那少年身后跟著的一个中年男子冲了过来,扯起他的衣领,伸手就要打他。
「你干什麼?你……」
「你这个王八蛋!」那人冲口就骂著一连串的粗话,一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他:「X你妈的!死变态!」
男孩的父亲愤怒地在警局内追打他,小康的每个家人逮到机会就厌恶地大声臭骂他、踢他、踹他,唐牧师狼狈地趴倒在地上,用双手拼命抱著头,鲜血和眼泪从他脸上流了下来,却还是止不住那些旁观者的怒吼与叫骂。
「人渣!」
「变态!」
「不要脸!」
还是警方过来解围:「你们别这样了!」
但眾人还是愤慨地鼓譟著:「像这种衣冠禽兽,就是要狠狠地打!」
「对啊!」
唐牧师悲惨地跪倒在地,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麼,唯一的错,就是他跟这个少年上了床;上帝是男的,耶穌也是男的,他的灵魂爱著这两个男人,然而在肉体上,他也是爱著男人,这又有什麼不对呢?
天使总是光明的,但是最光明的天使也会堕落;美好的事物虽然存在,最终还是会被罪恶所遮盖。
只是,今天的礼拜会,他到底还要不要去主持?
----我是大叔被抓之后的分界线----
星期一的《芒果乱报》上,揭示著显目的标题和整版详细的内容:
北市刑大日前在街头发现一个形跡诡异的少年,经过追查后,该名十四岁的国中男学生到案,坦承与一名自称「牧师」的唐姓男子在台北市一家高级饭店内从事性交易,让警方相当惊讶。
除了放大那几张打了马赛克的牧师照片,《芒果乱报》甚至於还贴心地做了分格的分析画面与情境式描述:
电脑犯脑组追查「牧师」身分,确认他叫唐一哥(卅八岁,未婚),是教会的牧师,平时在一家礼品公司担任行政工作,偶尔在网咖上网,警方发出传唤通知,昨天到案。
唐嫌只坦承犯下本案,但已刻意将过去在网路聊天室中交谈的记录删除,警方怀疑另有其他被害人,唐嫌落网后向警方表示,他是因为无法确定自己的性别取向,一时迷恋、好奇,性行为偏差,纔和男学生玩起性游戏,甚至打算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小男友」交往,到案时起初否认援交,经过警方劝导及调查后,坦承是受到刺激,一时好玩,纔会误触法网,而且就此一次,而唐嫌也说只此一次,但警方怀疑他有「孌童癖」,将深入调查。
警方调查,卅八岁的唐一哥,常常到网咖上网聊天,又没有女朋友,纔把目标锁定在男童身上,而十四岁的国中二年级男学生,匿名「国中生」上网援交,因为缺钱买偶像CD,在同学刺激下,於网路留下交友讯息,果真吸引一名「牧师」上门,两人在网路调情,并约会在台北某饭店玩起性游戏,事后唐嫌食髓知味,想要再找该名男生碰面,警讯后,已依违反儿童及少年性交易防制条例将唐嫌移送法办。
(十)五个真相
    莫里哀(Moliere)的《唐璜》(Don_Juan是一个浪荡好色的男人,同名小说男主角,西方人用来当做浪子的代称):「莫名其妙的真相」
找寻真相的过程,最令人讨厌的一点,就是真相有时会是丑陋的,也是可笑的。
喜剧是一种文学类型,是一种世界观,是一种态度,也是一种文字策略。
喜剧与「真相」或揭示真相的关係,或许只是一种啼笑皆非的幻象,真实与幻想之间,其实也说明了相对性的关联。
就像智利诗人聂鲁达(Pablo_Neruda)在《疑问集》裡,反覆地对大自然的奥祕发出天问:
「告诉我玫瑰当真赤身裸体,还是它就是这种穿著?」
「上学迟到的燕子,会怎麼样?」
「是否总是同样的春天,反覆扮演同样的角色?」
没有人知道诗人的答案。
一、小张
今天发生一件怪事,我竟然无辜被牵扯进来,真想哭啊!
星期五下午没课,我一个人去台北最热闹的西门町逛街,刚从西门站六号出口走到中华路上,见到有一对男女在那裡吵架,我正好路过,就多瞧了几眼,意外发现那个男的竟然直直走过来,问我要不要跟他交易!
我看了看他,也没多说什麼,觉得这傢伙脑袋有问题,他女朋友长得像恐龙还要出来援交,本想马上走人,这个龟公立马就发飆了,不但骂我,还想勒索我,我就顺手推了他一下,没想到那个男的以为我要杀价,说是我看不起他的女朋友,就扯起我的衣领想揍我,还露出他手臂上的刺青。
我也没多想,这人装什麼道上兄弟,也不过就是个小彆三,也把袖子一捋,露出我的二头肌,準备跟他干架(意指斗殴打架)。
刚开始我们也没动手,只是做做样子虎滥对方,后来群眾聚集过来围了个圈圈凑热闹,还有人以为我们在拍偶像剧,在一边寻找摄影机,x他妈的!
台北人就是无聊,发现有人要钉孤枝就想看好戏,没想到后来警察也来了,硬是把我带去派出所关了三个小时,靠!
我到底做错了什麼啊?
还说我不学好,又是援交又是打架滋事,我跟他说这根本是莫须有的罪名,一个警察问也不问就猛K了我几下头。
气死我了!这是什麼世界啊?
难道走在路上被人搭訕也有罪啊?
二、阿尼
今天轮到我休假,我性子(意指女朋友)一早就上门说想去西门町,结果我忘记带钱,这个丑女却一直嚷著说要陪她吃饭、逛街、看电影,当兵一个月纔补贴多少,我哪来的钱啊?
刚走到中华路上,我就觉得无聊得想回家睡觉,这女人还不放弃,哇咧……上过一次就跟我拿翘(意指提出要求),她还真好意思啊?
但她一定要我请客,我两手空空不想乱花钱,就要她自己想办法,没想到这个丑女说我看不起她,我就火大要她自己掏腰包;这时正好走过来一个一脸呆样的大学生,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想想就凑合著,反正现在援交很普遍,说不定一天就能赚个几千块零用钱。
不料,这个男的不买帐,让我很不爽,问他到底想出多少,没想到他爱理不理的,不接受我降了半价还想走人,我拉住他,骂了两句,没想到他竟然冲过来推我,还想跟我在大庭广眾下干架!
这傢伙的肌肉很壮,我觉得自己可能不是他的对手,就拉起袖子,露出我上次跟同学去刺青的图案,想要吓唬他一下。
可是这个男的竟然不愿意退让,还大呼小叫惹来了一堆人群,我看这件事情很难善了,就準备见机落跑。
后来警察来了,我拉著女友趁乱混入人群裡面,结果伸手拉错了人,竟然是个跑得慢吞吞的死胖子;幸亏那些穿制服的饭桶没有注意到我们,我就假装跟那胖子是一道的往捷运站跑,只见那个白痴男被条子抓个正著,跟著进了警车被人带走,不知后来他怎样了?
三、路过的人群
今天下午,胖胖找我们去西门町逛街,星期六天气不错,应该可以顺便听听歌友会,搞不好能有漂亮美眉可拐,结果一路上只看到丑不拉嚨囊慌旁幻迷诟贤纷咏灰祝繁叩奶纺殉运懒耍敫雎碜右裁话训剑グ厍喔绱蛐「种槎蓟崾淝姹常
原本以为这个週末会跟上个週末一样无聊,幸好,有两个傻瓜为了一个丑女在路上吵架,我们围了过去,希望他们赶快动手,没想到这种恐龙也有人争著要,超级没眼光!
看他们拉扯在一起,本以为会有什麼好戏可瞧,结果警察来了,我们当下马上闪人,打算先离开是非之地再说,结果那个男的竟然趁乱抓著胖胖的手跑了,还把他的女朋友扔给我们,原来他是个GAY(男同性恋者),靠!
那个丑女跟著我们往捷运站跑,还问我们胖胖会带她男朋友去哪裡,真是超无聊的!
我们急著躲警报,谁知道那个男的跟胖胖现在怎麼样了?
四、小仙
今天是我生日,正巧男朋友休假,好不容易从部队回来,我要他陪我吃饭、逛街,没想到他一路就跟我抱怨,连点小钱也不愿意出。
哼,不怕我以后兵变(意指男友当兵,女方立即甩人,交别的男朋友去了)吗?
我虽然长得不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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