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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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明天-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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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浩明还有些不懂事。
伟中用肘碰了一下浩明,接着对老板说:“那还不是在乎您老板娘的客气吗?”
老板娘转过身,在抽屉里点出二十张十元的钞票,递给浩明说:“手气不错,下次再来哟。”
“那是一定的!”浩明接过钱说。
“哈哈!要请客啊!”看热闹的又开始起哄了……
走出电游室,浩明问伟中说:“为什么460分只退400分的钱?”
伟中笑着说:“你这小子,一点也不懂事,不是人家请你的客,多给你了五分,你有机会赢这两百块钱吗?”
“可是她他多给我上五分,目的难道不是让我多玩,好多输钱给她吗?”浩明不解地说:“为什么我要同情她呢?”
“好了,伟大的思想家,见好就收吧,让一步海阔天空,这些道理还要我给你讲!”伟中用手一推他说:“其实我平常也很少玩这个,毕竟是赌博。她输了,你得了钱,下次不玩了,不中她的计就行了。何必想这想那的。”
“说的也是。”浩明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两百块钱说:“伟中,不是你请客我也赢不了这么多钱。来,把钱给你。”
“你要见外,兄弟之间,还讲这个?”伟中生气地说。
“那……一人一半?”浩明想了想又说。
“你这个人?”伟中叹了口气,脑子一转说:“不如这样,反正是赢来的钱,咱们把它吃了。”
“好!”浩明大叫了一声。于是两个好伙伴攀着肩,一齐朝这条街最大的饭馆走去。

    上午吃过饭后,家里便只剩下李浩明一个人。由于在部队养成的习惯,他回家后,还是坚持每天晨跑。但是正因为这样,一天的时间就显得更加漫长了。
上个星期,由于战友们的串门,朋友们的探望,过得不是很单调。现在一切恢复正常了,反而不适应。分配工作还要等上相当一段长的时间,目前还是无业游民的他显得度日如年。每天父亲上班,弟弟、妹妹上学,他的朋友、同学又各有各的工作,没有人来陪他,他觉得很孤独,成天无所适事。
他点燃一支烟,渡到镜子前,看着自己的影子——二十一岁的他看上去还是那么幼稚,虽然有一米七八的个头,但配上一副娃娃脸和白皙的皮肤,显得很不成熟。他高兴的时候眉飞色舞、口若悬河,不知有多少话要说。任性的时候沉默寡言、长吁短叹,什么事都烦,什么事都不能激起他的兴趣。连自己的父亲与他交谈的时候都受不了他,怕他难以在社会上立足,常常劝他要成熟一点,懂事一点,认识到一些事态炎凉,多学一些社会经验。
他不算是一个幸运的孩子,在他十岁那年,他娘病逝了,遗下他和八岁的妹妹、七岁的弟弟,一家人的生计全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来维持。浩明虽然在学习上不是很成器,但却颇有些音乐天份:七岁时就曾在全市学生表演大会中登台独唱,一直担任全校的合唱队队长。十二岁那年,他省吃俭用,用压岁钱买了一把木吉它,从此便沉醉于音乐世界。后来有一次偷了父亲的生活费参加青年宫的吉它培训班——这是他平生第一次作“贼”,当然事后不免也让父亲“培训”了一顿。初中毕业后,他参加过一次市里的吉它大赛,不过不是很成功,连外围赛也没有能够通过,让他第一次觉得了成功是多么的渺茫。
父亲一直不赞成他弹吉它,只想他一心一意地读好书,后来实再管不住了,想一想弹琴毕竟比没有追求好,便听之认之了。
浩明十八岁参军后,在新兵文艺汇演中打响了头炮,得了一个创作奖和一个演出一等奖,这使得他在全师颇有名气。此后,不管部队里有什么大小型的文艺演出,都少不了他的吉它弹唱。师文艺宣传队选中了他,让他担任吉它手,并希望他继续留在部队,但恋家的他在四年服役期满后,毅然决定了复员回家。
在二十岁以前,他有一个极大的遗憾,那就是由于他小时候患过慢性咽喉炎,留下了一个病根子,不能经常或者持续地用嗓子发声。身体状态好的时候,影响还不大。只要稍觉疲劳或天气冷时,就觉得嗓子很痛很干燥,这使得他不得不放弃他的歌星梦,转向寻找别的出路。这对他来说,无疑又是一个不幸。
还是在部队里充实一些,有那么多战友,从早到晚都是热热闹闹、轰轰烈烈的,极少出现现在这种无事可做的境地。
“到大街上溜溜吧!”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到了街上,他一眼便望见了那个“康康”电游室,不由地又想起那一天的幸运:是呀!头一次玩牌机便中了两百元“大奖”,财运太好了!暴得到两百元对有钱人来说可能算不了什么,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也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赌博!我不能去!”
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里闪烁了数妙钟,他便坚定地迈开了步子,走进了“康康”电游室。
他直接进了电游室的内屋,掏出十块钱往收银台一放,学着陶伟中的口气说:“老板!上分!”
老板娘还记得当天的事,脸上微微一笑,好象在说:“小子!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来还钱了!这次不让你加倍偿还我就不姓刀!”然后站起身来问:“帅哥来了!你玩多大的?”
浩明说:“老规矩,五毛钱一分。”
“好!”老板娘起身给他上了二十五分,然后说:“再送你五分,祝你多赢钱!”
“老套!”浩明心里念了一句,脸上还是笑了笑,坐了下来,然后盯着莹光屏上的这二十五分,象是捧着二十五把闪闪发光的金钥匙。
今天不是礼拜天,电游室的人比那天少了很多,但一见有人坐下,马上便围过来两三个看热闹的。
在这些参谋兼啦啦队员的注视下,浩明开始续写他的“掏金记”。
但这次的他运气便不那么好了:发出牌来八成是输,比大小押十次硬是可以十次不中,他不得不一次一次地掏出钱来补充分数。二十五分玩完后老板娘便不再那么客气了,每次都按他所给的钱如数上分。
刚开始掏钱时,他还有些舍不得,懊丧加杂着后悔,使他不得不每次都把心狠了又狠,揪了又揪。
但不久他便麻木了,出钱上分的动作已经是条件反射了。
但运气似乎毫无转机,浩明摇头叹息的表情慢慢地变成了康康电游室一道并不那么靓丽的风景线。
他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掏口袋了,但这次摸到的却是空空如也。他记得原来他有七、八十块钱,加上上次与陶伟中吃饭剩下的,不会少于一百吧!怎么还没有一个小时便一个子也没有了呢?
观战的人见他没钱了,知道没看头了,便“轰”地一声散去,并没有给他留下什么。
他丧气地摇摇头,一种又失望又气恼地情绪涌上心头。他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迅速地走出了电游室。
“一定要扳本!一定要扳本!”他心里这么想,嘴里这么念。于是风一般地回到家里,拉开抽屉。
抽屉里放着五十张十元的钞票,这是他当兵三年的复员费,由于家里没什么条件,他一直不敢轻易用。但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奋力抄起了两百块钱,又飞快地冲下了楼梯……
没用十分钟,他又坐到了老地方,莹光屏又可以随他操纵了。
但电脑依然拿他开涮,对方开出来的牌总是大得难以再大了,总是将他为数不多的分数一次又一次地倾吞。浩明挠尽脑汁,想用他掌握的一切所谓技术来对付它,但一切都是枉然的。虽然有过侥幸的胜利,有过短暂的相持,但最后败下阵来的仍旧是他。
没玩到两个小时,电脑便鸣金收兵了,因为他已经输掉了手里所有的钞票。
浩明不得不再次无可奈何地从凳子站起来,无精打彩地走出了门。
刚走到门口,陶伟中正好迎面进来。一见到他,伟中非常意外地说:“哎!浩明!你怎么在这里?”
浩明目光呆滞地摇了摇头。
“你在赌牌机?”伟中明白了,然后问:“不是说好了不再赌了吗?怎么又来了?看这情景,手气不佳呀!输了多少?”
浩明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好了!三十块钱买个教训,以后不要再赌了。象我一样,只打打游戏,解解闷就行了,你是性格不适合赌钱的。”
“三十?”浩明嚷道:“三百呀!”
“三百就三百,去财消灾。”伟中拍拍他的肩负说。
浩明还是很泄气,没有开口。伟中继续安慰他说:“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不就是几百块钱,生活是美好的,前途是光明的,要一直往前走,不要朝两边看,你就会融化在浩翰的蓝天之中……”
“什么乱七八糟的?《追捕》呀?”浩明感到好笑,但情绪还是稍好了一点。
“不玩了,我陪你走走。”伟中说完,拉着他上了街。
“你以后不要再玩了,你是个直肠子,怎么能够和赌打交道呢?”伟中一边走一边给浩明上课:“玩牌机要用脑子,要有张有弛,不要任着性子硬来。牌机出牌是有规律的,它出大牌时,你挡都挡不住,只能选择避开,不要老是在一台机子上与它对着干,他输的是分,你输的是钱!”
浩明听后,觉得有“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
伟中还在说:“出牌的规律,你不下苦功夫是不行的。他看那些看牌的,不见得比你钱少,但他们轻易不出手,看准了才掏钱。你这个小样,我看还有你学的!懂不懂!……只有拿握了这些规律,加上头脑和手气,才有赢钱的机会?”
“什么规律不规律?规律都让你掌握了,那电游室的老板们拿什么来赚钱?”身后传来一阵清脆的说话声,打断了陶伟中悬河之口。两人回头一看,一个女孩正跟在他们身后,嘴里还继续着没有说完的话:“老见陶伟中从电游室里出来,什么时候看到他赢过钱呢?”
“啊!是舒莞呀!”浩明高兴地打了个招呼。
舒莞是他们俩的同学,牙尖嘴利,读书时专门与男孩子作对,是班上闻名的刺头,不过单从相貌上来看,舒莞却还不是那么可怕:她身材修长、皮肤白静,浓眉毛、大眼睛,小嘴微微上翘,长得很有魅力。听到浩明说话,她笑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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