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节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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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怨妇的真实生活(节选)-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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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这么幻想,在幻想的快感中得到些微的安慰。
他的呼噜声传来时,我打开床头灯,拿出梳妆台抽屉里那个小纸包,打开来,一小堆破碎的钻石又一次把我的心刺痛了。我拿起被砸得变形的白金指环,伸出右手中指,已经套不上去。我心里格噔一下,忙地又拿起手机,拨下忆槐的号码,听到的还是关机提示。
我心里开始变得灰暗一片,忆槐不会真如德广所说……不!不可能,在清迈相守的点滴都历历在目,忆槐不可能这么快就变了心。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的手机没电了,明天白天他肯定会发现的。
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想着忆槐,直到天蒙蒙亮时,我才睡着。
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时候了。悄悄起身,走过各个房的门口,连厨房和卫生间都看了,没见德广的影子,估计去学校看儿子或者去他父母家了。我快步走回卧室,拿起手机,又按下了忆槐的电话号码,听到的竟然还是关机的提示!
这一次我真的怕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到窗前站一会儿,又走到床边坐一会儿。忆槐是个极其珍惜时间的人,不可能睡到这时候还没醒来、还没有发现手机没电。恍恍惚惚之中,我想起邓丽君唱过的一首歌:“人生只有几十年呐,一刹那又像一场梦啊。”——莫非忆槐出事了吗?他才只有28岁呀。他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这份将要实现的幸福可就全毁了。他爱飚车,这是最不好的习惯,莫非……我不敢朝下想了。对于邓丽君来说,清迈是个不吉利的地方,她不该那么年轻就客死在那里。忆槐也是个极爱清迈的人,难道清迈真的要将深爱它的人都收拢到自己怀抱里,永远都不让他们走脱吗……我越想越怕,像是沉到了一个冰窖里。不,不能这样,我必须尽快行动起来,去打听忆槐的消息。
首先,我想到了艾琳,想到了忆槐的那个儿科医生朋友阿康,忆槐还有个哥哥,阿康既然是忆槐的好朋友,应该与忆槐的哥哥有联系的。我心里这才光亮一点,至少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我马上打了艾琳的手机,艾琳听罢,就笑了起来:“哈哈,我看你真可以当忆槐的妈妈了!他是三岁小孩吗?偶尔一次手机打不通,就大惊小怪,要是将来他真的出了什么大事,需要你顶天立地站出来帮他,看你怎么办!”
听了艾琳的话,我稍微放松了一些,内心的阴影还是没有完全散去:“问题是他从没有这样过,无论我什么时候打他的手机,都是通的。要不你帮我问问阿康,看看阿康知道不知道他的消息?”
“我看不用草木皆兵,多大的人了,叫人家笑话。等三天吧,要是真没消息,我保证陪你满世界找他!”
我虽然还是不放心,可既然艾琳这么说,我也只好决定再等一等。
艾琳又笑道:“若茵,你知道我现在跟谁在一起吗?小白!他妈妈生病欠下的债还清了,他要改邪归正了!为了妈妈!他很快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回家乡自食其力了。他本想叫咱俩出来吃饭的,我昨晚听到你家里乒乓乓乓,你跟德广大吵大骂,就猜到德广悄悄赶回来了,没叫小白惊动你。现在德广在家吗?”
“哦,那太好了,祝贺小白,这真是好事。德广现在不在,估计去他父母家了……”
“那你快点赶过来,三个人一起吃顿饭,顺便跟小白告别。”艾琳依旧是风风火火,“反正闹离婚的事情不是一天能干完的,饭总要吃吧?我们在等你哦,快点来!”
艾琳说罢,又把手机交给小白,小白怯怯地说:“若茵姐,你要是心情不好不想来,那就别勉强。我会把话说给艾琳姐姐,让她转达给你听。”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忙说:“小白,你对我客气就见外了!你们先吃着,我马上到。”
我坐在梳妆镜前,草草打扮一下,穿上一件高领毛衣,遮住脖子上被德广打青掐红的地方。我神情恍惚,是不适合开车的,只有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
当出租车停在一家本地传统风味火锅店门前,我才发现这正是忆槐带我吃烤肉的那条小街。下了车,我朝东边张望,忆槐的那栋祖传小楼就在不远处,阳台上花盆里种着的芦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此刻,这栋小楼对我有种特别的意义,它像一位宽容的母亲,随时对我张开怀抱。只这么看着它,心里也暖暖的,我与忆槐、儿子在里面吃饭的情景历历在目。
“若茵,这里,我们在这家吃呢。”艾琳在我身后叫道。
我这才转过身去,对艾琳笑了笑,跟着她走进了一间小小的包厢,餐桌上的火锅沸腾着,袅袅白烟之后,坐着小白。今天的他穿毛衣和牛仔裤,朴素得像个大学生。
他拍了拍身边的椅子,浅浅地笑道:“若茵姐来了?快坐下。”
刚坐好,就有服务小姐为我摆上一套碗筷,三个人开始碰杯喝酒。
酒过三杯,小白对我说:“若茵姐,刚才艾琳姐跟你说过了,我过几天我就要走了,再回到这个城市的可能性估计很小了。在这个城市里,只有你对我最好,我想在临走之前为你做一件事情。”
我有些疑惑,问他道:“你能为我做什么事情?再说,我对你好,不是想要你的回报,你对我也好呀。”
“艾琳姐对我说,你丈夫昨晚打骂你了。要不是跟我交往,你不会受这顿皮肉之苦。”
我忙安慰他:“这跟你关系不大,你不要过意不去了。”
“要不是那天晚上我在小楼上大喊你的名字,所长老婆不可能知道你跟我交往过,后来也就不可能当众揭发你,更不可能在大院里吆喝你。”小白叹息一声,真诚地望着我:“你看你丈夫这几天什么时候方便,我想跟他见上一面。如果他不愿意出来,我可以让艾琳姐姐带我去你家里跟他说。”
“你要跟他说什么?”
“说你是清白的,咱俩没有肉体关系。”小白说着,竟羞红了脸。
“其实说不说都没太大关系了,反正最终会离婚的。”
“若茵姐姐,你设身处地为我想一想,我不能这么一走了之,不然我会对你愧疚一辈子。我去跟他说明,至于他相信不相信,随他去。姐姐,你就答应我吧!”
我想了想,才说:“好吧,我回去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艾琳忽然打断我:“我看不用跟他商量,德广那种驴脾气,估计会不由分说找小白拼命。我看这样,明晚我带小白去你家,给他个措手不及。小白表白完就走,接下来我再来说服他相信你是清白的。这样即便离了婚,他也不敢到处说你玩过鸭。毕竟你儿子渐渐大了,你得为他争些面子,不能让人家对他指指点点,说他妈妈玩过鸭。”
艾琳这个女人就是这么粗心,一句一个“玩鸭”,弄得小白很尴尬。
我匆匆吃了一碗饭,借口儿子学校有事,先告辞了。
到了第二天晚上,大约九点钟,艾琳果然带着小白来了。
德广看见小白,被他的美色震得好一会儿动弹不得。
还是小白快刀斩乱麻,对德广说:“大哥,我就是原来住在后面小楼上的那个……鸭。今天我来,就是想对你说,所长老婆不了解情况,若茵姐姐是清白的!”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皮夹,打开来,露出他母亲的一张小照。“这是我妈妈,她正在老家生病,我再也不做那一行了,后天就回去照顾她。现在我以我和我妈妈的人格担保,若茵姐姐是清白的。大哥你即便不相信我,也要看在我妈妈的面子上,相信若茵姐姐的清白!”
德广一时不知所措,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听了小白的话,我感动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眼前变得模糊不清。想对小白说声感谢,喉咙却憋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小白转过身来,对我和艾琳说:“若茵姐姐,艾琳姐姐,我走了。要是有缘,还会相见的,愿你们好运!”
之后,他就朝门口走去,艾琳跑过去给他开了大门。
待艾琳把大门关好,又在沙发上坐下来时,三人面对,气氛变得有些异样。德广与在座的两个女人都有身体关系,这真是天底下最不可思议的事。我几乎要窒息了,首先打破尴尬,问德广道:“怎么样?你相信小白的话吗?”
德广轻轻一震,清清喉咙说:“起码你是认识他的,不然他怎么会喝醉酒后喊你的名字?你跟一个当鸭的交往那么密切,也怪不得所长老婆。”
艾琳接道:“……若茵和所长老婆都有责任,不过责任最大的应该是我。若茵30岁生日那天,我硬把她拉去那个酒吧,认识了小白。当时若茵是不清楚那个酒吧的性质的,也不知道里面有鸭。”
“你这个女人就是不起好作用……若茵要不是交到你这样的朋友,不可能出这些事的。”德广眼里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错!应该说若茵要不是嫁了你这种丈夫,就不可能出这种事。”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怨气,你报复我呀,为什么把若茵往火坑里推?你是看我头上没有绿帽子不舒服!”
德广嘴上虽这么说,口气上却变得柔和许多。也许他已经相信我没有玩鸭了,只是不想马上表现出来。去掉了一顶想象中的绿帽子,对任何男人来说都如同重生一回。
艾琳暧昧地笑了笑,挑逗地说:“《肉蒲团》里怎么说来着?淫人之妻,己妻必被人淫?所谓天理昭彰,就是这个意思吧?你给我老公戴绿帽子,自己头上什么也没有,不便宜你了?不过你很幸运,你老婆是个好女人,她没有给你戴绿帽子!”
听罢艾琳的话,我起了一身鸡皮。看来发生过肉体关系的男女,无论当初是如何发生的,无论现在的关系怎么样,都与一般男女的关系不一样,好像有一层透明的粘膜把两个人包裹在一起,永远也无法挣开。虽然我早已不再爱德广,但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他们之间的这种暧昧让我恐惧。
德广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苦笑一下,追问道:“你说我的老婆是好女人,没给我戴绿帽子。那个扬言要娶她并接管我儿子的无厘头,你可认识吧?你保证若茵跟他没关系吗?”
艾琳说:“我相信若茵,若茵对我说他们没有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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