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男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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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熟女!-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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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见到电视节目的录制,操作起来比我们纸媒体复杂得多,光是调试灯光音响等设备,就花了两个多小时,然后是固定几台摄象机的位置,最大的那个吊在空中能伸缩的,安装起来很是费事。将近中午,晚会的录制才开始,不少明星轮番登台。节目录制差不多一半时,我在车上看到的那个小女孩,就在主持人的介绍下上了台,原来小女孩来自河南,那个老太太就是她的母亲,她们虽不是艾滋病患者,但她的三个姐姐和一个哥哥却都是,二姐因痛苦已经自杀了。小女孩12岁时曾辍学,在村子里的艾滋孤儿学校打工,就像魏敏芝那样,手把手地教艾滋孤儿读书。故事很感人的,我听着都潮了。
差不多结尾的时候,才轮到我要采访的那四个患者登场,也许是由于紧张,他们表演得很一般。等他们下了台,我们便一起又坐了电视台的车回了宾馆。我就一口气采访了余下三个患者,和他们如此“深度接触”,我不但了解了他们,也重新认识了艾滋世界,一个患者话很让我感动:“不想过去,不想将来,我只想过好现在的每一天。”年龄最小的那个女性患者也让我很惋惜,她才24岁。他们明天都要回四川的,都急着想一会儿去天安门看一看。采访结束后,我忽然想:那个小女孩是不是也值得采访呢?我已知道了她们住哪个房间,我就给我们人物版的领导打电话,他衡量着说:“放弃吧,小郑在河南物色的人物比这个精彩!”领导既然给否了,我也无话可说。
吃了晚饭,回到住处,已是晚上八点了。累一天了,我懒得写稿,就躺到了床上,稿子不着急交的,所以我也不用开夜车。在周报工作的最大好处莫过于此,你可以用心去采访,然后用心地去写,不用担心时间不够,因为一周只交一篇几千字的稿子。我就那样迷着眼睛,昏昏欲睡,隔壁竟忽然传来了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我看了一下表,才八点半过一点,我心里就不禁骂起来:“晚饭吃多了大葱,还是直接喝春药了,这么早就起性啊?!”
我仔细听了听对门,美女却没动静,我就躺不住了,起身下了床。找个对象发泄发泄吧,我忽然想起了艾红手下的那个女记者,那日在天安门广场上,她不是给我一张印了QQ的名片吗?何不加了她呢?若在线就撩上一撩,我这样想着,就坏笑地坐到了电脑前,可我刚打开QQ,一个小人头就闪动着给我发来信息:你现在还好吗?我没搭理它,我正点击精确查找呢,它却又闪动了起来:方舟,你怎么不理我呀,我是刘艾丽!我吃了一惊,才想起她临走时告诉过我呢称,我却给忘了。新西兰现在应该是上午吧?我想着,就回了:好啊,知道是你!
我告诉了刘艾丽我在北京,她以为我又出了差呢,我就说来北京工作了,她便惊讶:不会吧!接着就是一番感慨。她说她在新西兰过得很不舒心,可能是刚去还不适应的缘故,我就说:那你赶紧找个男人啊,管他中国的还是外国的,有了男人就有依赖感,日子就有滋味了!她就骂我:你的嘴怎么这么损啊?下辈子一定托生成猪!我就发了个笑脸,说:猪好啊,有吃有住,连儿子都有人养!
这样聊着,我便把加女记者QQ的事忘在了脑后。
三十四
没想到,我在北京会遇见聂云,她买了房子,还做了生意。
都说人生四喜,其中一喜就是“他乡遇故知”。我和聂云算得上是故知吗?应该不算吧,只是海边鱼网上的那一刻,我们心贴了心的,此后就再没敢接近。我们应是“一夜情”。
我窝在小房间里写艾滋人物的稿子呢,聂云就把电话打来了,惊讶之余我也奇怪,她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的呢?要知道,我来北京后一直用着原来的手机号,因为里面还有百十多块钱话费呢,但今天早上起来,我刚刚换了北京的神州行卡,她怎么会知道的呢?是从徐冬那儿,还是从前夫刘大军那儿?我换了卡后,是给哥们儿几个发了短信,通知了一圈儿。我还给孙燕和黄鹂发了短信,孙燕回了,黄鹂却没回,她是没看到呢,还是故意不想再搭理我?
聂云与我约了在秀水商场见,让我看看她的摊床,还要带我去她新买的房子看看,顺便在她那儿吃晚餐。我当时心里就笑:看房子,吃晚餐,接下来还干什么呢?我清楚聂云的动机,我知道我今晚去她那儿,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但我很乐意,谁让我也正荒着呢?
和聂云通完话,我就继续写稿子。这篇艾滋人物我写得很慢,一来不急着交,二来毕竟是来周报后的第一篇稿子,我怎么得也得好好显显伸手。这样的人物稿子,在采访方式上与在日报大同小异,但在写作上却是有区别的,要力求杂志化,尽量用最少的字把人物的精神世界,把他们存在的状态与意义表现出来,倒也颇费一番脑筋的。
又写了大约半个小时,我抬腕看了看表:还差十三分钟两点。我决定不写了,动身去秀水赴聂云之约。我看了看窗外,阳光照耀下,建筑物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街上的雪早就被清理干净了,雪后的天气一般都很冷,我就拿出一件皮夹克穿上。出门的时候,正巧对门的美女也端了盆水出来,她笑着向我点头,算是招呼了,我心中一喜,忙点头回应,我想我们的沟通从此就会开始。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有时就像蒸馒头一样,需要酵母才能迅速升温膨胀,等有了时间,找点空闲,我会给我们之间加点儿酵母。
从我住处到秀水商场有直达的车,但要坐上近一个小时。我就那样悠闲地坐在公交车上,看着街上大都市人的忙碌,心里想着:聂云会是什么样子呢?做小老板了,不会也珠光宝气的吧?我偶尔也会看一眼车载电视上的新闻。就在我心无定所的这个时候,徐冬忽然给我打来电话,他竟是用公用电话打的,仍是没头没脑的一句,声音却透着紧张:“骆驼,有人给你打电话吗?”“电话?谁呀?”我当然很迷惑。“没人打电话问你那篇稿子?”“哪篇稿子啊?”“就是沙发那篇!”“哦,没有啊?怎么了?”徐冬好像松了口气:“你记住,有人若打电话问那篇稿子,你千万别说收我钱了,就说哥们儿关系挺好的,稿子拿来了,觉得挺好的题材,就交上去发了……”“冬子,发生什么事了?”我被徐冬说得也紧张起来,忙打断他的话。“你就别管了,哥们儿摊事儿了,有人打电话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到底怎么了呀?”“哎呀,你就别问了,知道了对你不好,记住我说的,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放下电话,我的心还扑腾扑腾跳了一阵呢,但我一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肯定是给徐冬上礼的那个消费者反咬了一口,到晚报告了徐冬一状。这种收黑钱的事,做记者的没有多少不粘的,报社领导们也都心照不宣,但若真被捅到了明处,那谁也兜不住,肯定严重处分,弄不好还会开除呢!不过中国的事就那么暧昧,尤其是在徐冬所在的晚报,机关事业单位的作风,他们都是有国家正式编制的,不像我们,到哪儿都是签了卖身契打工,哪那么容易就砸了铁饭碗啊?反过来给领导上点儿银子,名义上处理处理也就过去了,何况徐冬的脑袋又那么灵光,他肯定会做好善后的。我这样一想,也就坦然了。而实际上,事情要比我想象的严重得多。
我在秀水的商场门口给聂云打的电话,她说:“好的,我马上下去接你!”不少老外在门口进进出出的,有的就擦了我的肩膀过去。我曾听艾红说起过,说要买衣服就去秀水买,大多都是外贸的,别看价钱叫得老高,实际上都是蒙老外的,300多块钱的东西,你给50块钱,他准乐不颠儿地卖给你。我正看着一个个老外进进出出,聂云就和一个老外一边聊着,一边走出来,看样子是他的老顾客了。我心想:真是鸟枪换炮,拽起洋文了!我才想起,好像刘大军说过,聂云年轻的时候,曾在省城一家进出口公司做过翻译。
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珠光宝气,聂云看上去比以前苗条多了,也更有风韵了,我夸她,她就得意地说:“你知道女人减肥的最好秘诀是什么吗?那就是让她去操心,有自己的一摊子事业!”聂云直接带我到了她的摊床,她竟做的是玉器生意,琳琅满目的,她雇用的那个漂亮的女营业员在其中站着就像仙子了。我指着一个玉雕白菜问她:“这个玉怎么是黑颜色的呀?”她笑着说:“不知到了吧?这是产自辽宁岫岩的河膜玉,玉中精品呢!”我就又指着一个小的挂件问她,她说是翡翠的貔貅,可转运辟邪的,问我喜欢吗,喜欢就送我一个,我看了看标价:420元。忙摇头,她就凑到我耳边说:“不贵的,上价才几十块钱!”然后她就拿出貔貅,亲手给我挂在了脖子上。
聂云凑到我耳边说话时,我看见她那个小营业员嘴角撇了撇的,显然是在想:“这两人肯定有不正当关系!”我便因了她这个举动看不起她了,心想,你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啊?凭什么讥笑我们啊?但又一想,也不能怪她,我和聂云的关系,确实也很不正当。
我是和聂云又坐了公交车去她的新房,她说离北京人的经济适用房——天通苑不远,也要一个多小时呢。在车上聊起来,我才知道,那次我们聚了会不久,她去上海、北京等地考察了一圈,最后落地北京。她是先在秀水市场租了床子做玉器生意,就在那附近租了房子住,但想想每月一千多块的房租,差不多可以还购房贷款了,于是就选了个便宜地段买了房子,这才装修完住进没几天。我问她哪来那么多钱啊?她说她自己有一部分,又从娘家借了一部分。我就想:她那部分恐怕是把人家大军轧干了吧!
已是城郊了,新建的小区就孤零零地坐落在田地里,附近没有大型超市和大型农贸市场,都是一些小生意人开的零碎小店,但环境还是不错的。聂云买的房子就在三楼,不到一百平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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