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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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岸彼岸-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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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胸的搭扣……
那是关于童年的记忆。夏天,妹妹坐在一个放在室外的大浴盆里,只比她大一岁的哥哥站在旁边的有些摇晃的小板凳上,手里擎着妈妈浇花用的大喷壶,吃力地把里面的水向下淋着。而妹妹却咯咯地笑着,说自己是‘瓦尔特保卫萨拉热窝’里的外国女人。那是从中午洗到太阳快下山了,姐姐说:快起来吧,天凉了会感冒。妹妹却怎么也不肯起来,哥哥就只好再去打水,然后再站在小板凳上充当起淋浴的喷头。玩到妈妈下班时已经搞得哥哥一身的水,胳膊累得抬不起来了。可那天晚上,妹妹就发烧了。妈妈心疼妹妹,边打哥哥边说:你又惹祸了。
衣苇睁开眼睛:“你也惹祸了。”
“嗯?说什么?噢,是我惹的祸,有后果我来承担。别担心,亲爱的。”彭程把衣苇的头揽在自己的怀里。
“我睡着了吗?”
“没有。只是一直没有睁开眼睛,怕羞?在我停下来的时候,你才睁眼说了那句话。”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彭程拉开窗帘的一角:“天黑下来了。”
“那我们是中午到这里的,就一直?”说完,衣苇从胸口到脸颊一片潮红。彭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在她的耳边说着:“才知道不好意思呀?瞧你,怎么一下子这么红?不会是着凉了吧?上次发觉脸红就是发烧了。”彭程顺手向上拉了一下被角。衣苇把脸埋在彭程怀里,更紧了。彭程隔着被子拍着衣苇的后背,像拍怀里的婴儿。
衣苇觉得脸上的红晕渐渐退却了,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亲爱的,爸妈该急死了。你失踪了一下午。”
“临到门口时,我跟妈妈说了一句,:我必须来安慰你,叫他们不要找我的。”
“你是为了‘安慰’我,才……”
“小傻瓜,如果说到安慰,是你安慰了我。开飞车,我真的一点没怕,当时我在想,如果出了意外,能陪在你身边,哪怕……我也情愿。如果没出意外,下半生我一定好好待你,我们一起过最幸福的生活。不过看你进了这个门之后,我真的有些怕了。”
“我有那么可怕?是不是,太急了?”
彭程抬起左手,“瞧瞧,你干的好事。”衣苇见彭程的手心有几条深浅不一的划痕。哦,想起来了,是在车上紧紧抓着彭程的手,自己的指甲嵌入了他的皮肤,“可我当时真的没觉得,你自己怎么不说。”
“其实我也没觉得。后来你开门时松开手,接着在门那儿像被你绑架了似的,把我的手握向我的身后时,指甲刮到了伤处,我才有感觉。可当时我怎么好控制你的情绪啊,只好随你握着吧。洗毛巾给你擦脸时,我用凉水冲了冲手,这还是上次脚划伤时你教我的呢。”
“四个月前的事还记得?”
“当然,点点滴滴都不会忘。否则,怎么会这么急着回来看你。回去后每天都在想你,无心去工作。只想着帮你把那些代理项目谈下来,而我又不方便亲自出面,只好请了个过去的朋友做兼职,代我去谈判。谈成了的话,我就可以有回来的理由了。如果能够确定你也像我爱你一样地爱着我,并且希望生活在一起的话,我该为下一步的生活去做打算了。”
“那么,现在确定了吗?接下来是什么样的打算呀?”
“你告诉我,我可以确定吗?”
“我爱你,宝贝儿,我现在就知道这个,不知这样够不够?其实我们之间需要跨越的绝不是身体这道鸿沟,我们之间的文化背景的差异,还有生活习惯的、处事原则上的、思维方式的种种,都存在或多或少的不同。如果有决心在一起,就必须去正视它们,生活中的有些杂事不一定是有绝对正确的答案的。但,我真的很高兴,毕竟,我们已经决心共同去面对、去经受这样的考验了,朝着一个好的方向发展。从这个意义上来讲,今天是我们的纪念日。值得纪念,绝不是因为我们彼此拥有了对方的身体,绝不是的,你说呢?”
彭程亲了一下衣苇的额头:“脑袋不再空白了是吧?以后我们需要走的路还很长。如果说,上次我们站在纵横交错的路口,茫然不知所措的话,那么,现在,我们一起选择了一条共同的道路,而且沿着这条路开始往前走了。前面有再多的坎坷,都要两个人一起去面对,这个前行的过程是达到理想的必经之路,也是不断磨合以达到彻底消除差异的手段。我也很高兴,今天。真的宝贝儿,想到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了,我真有些不敢相信。”
“别高兴得太早,只要我是你的就够了吗?我要你也是我的,而且只是我的。”
“那当然。我发誓,你信我吗?”
衣苇坚定地点头。
“即便不能马上就到一起,有个漫长的等待过程,你也信我吗?”
衣苇继续坚定地点头。然后说到:“漫长?是多久?”
“对于有情人来说,哪怕一分钟的等待都是漫长的。放心吧,我知道我那边的事情要结束会很复杂,可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如果你感觉时间太长就……”
“就怎么样?不等了?”
“那可不行啊。就要等得有点耐心,理解我处境的艰难。你相信我,只要有一点可能,我都会片刻不停地回到你的身边。”
衣苇用手在彭程心脏的位置划了一颗心的形状,抬脸看着彭程:“这叫心心相印。”
彭程一把把衣苇的上半身抱起,紧紧贴靠在自己的胸前:“这才叫心心相印。”
过了一会儿,衣苇裹着被子,然后坐直身子。找到自己的衣服,边穿边说:“亲爱的,我送你回去吧。不然,你没办法解释了。”
“现在还有办法解释吗?”
“可现在摊牌,尤其她在国内,又是当着老人和儿子,她会接受吗?”
“没错,现在的确不是时候。等我回去吧,我还需要料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等我可以安顿好她们,可以放弃那边的工作,就跟她说这事。可是,我现在不想、不想穿衣服。”
“说刚才那些话时还头头是道,怎么,这功夫儿又想耍赖?你从中午到现在就没吃饭,而且长途颠簸,整个下午又……你现在是我的了,不许累坏了,听话,啊。”
“你也没吃饭不是?”
“我没事儿,何况,我又没累着。实在太晚了,我送你回去,别让老人着急。回去打个招呼,赶紧下楼吃饭,别饿坏了,本来胃就不是太好。”
“你呢?我陪你吃完再回去,不然,你不会不吃吧?两顿没吃了。”
“我的家在这儿,别担心我了。”
彭程勉强答应。两个人在楼下大堂,彭程径直来到接待处,续订了五天的房间。衣苇笑着说:“谁同意的继续住在这儿?一个下午就成瘾君子了?不知羞。”
“那好,我退房了啊。”彭程逗着衣苇说到。衣苇假装没听到,转身启动车去了。
路上,衣苇边开车边看着身边的彭程,想到被自己伤到的他的手,不禁关切地问道:“手,还疼吗?会不会感染?”
“不会,亲爱的。我没那么脆弱。好好开车,不然,我来开吧。现在应该知道生命的可贵了吧。”
“知道了。明天公司只上一个上午的班,就该放假休元旦了。这些天,我会在这儿等你的。对了,你的手机呢?这次怎么没见你带回来。”
“在海南时被她摔坏了。”
“明天在这边再买一个吧。”
“跟美国那边不是一个网络,用不了的。”
“那你怎么联系我?总不能一直借叔叔或者你的那些妹妹的呀。”
“公用电话呗。没了手机,他们找我也找不到,这不是挺好的。难得这么清净。”
“这倒是,通讯工具太发达了,让人觉得无处藏身了,时时生活在他人的眼睛底下,实在痛苦。哪里谈得上隐私权啊。”
“以后你注定要生活在我的视线内了,怕了吗?”
“不怕这个,怕的是:你的视线内的人太多了。”
“放心,亲爱的。我的眼睛里还会存下谁?”
“那可没准儿,上午那个争吵你不是听见了吗?唉,你告诉我,你们昨晚真的缠绵了一夜。”
“我的天,你听不出她在故意气你吗?你知道为什么在海南摔手机吗?她一直说我故意疏远她,在美国时,以工作忙、早出晚归太累了当借口躲着她。这不,回国度假了,不用上班,还是连碰都不碰她,她说真不知我是怎么想的。那天晚上,我接到找来帮我出面谈判的那个朋友电话,在电话里她得知我已经对将来另有安排了,所以勃然大怒。说早知道我想甩了她,不然这么大事干嘛不跟她商量。还没等我跟电话那头说再见,就把手机摔个粉碎。再说了,刚才你没有感觉吗?如果像她说的,我还会……”
“哈哈……我知道的呀。你知道我为什么被这句话气着了吗?为了跟你近一些,昨晚我在凯宾斯基楼下的车里睡了一夜,早晨起来脖子就酸疼,再一听到你们在房间里那个,而我在门外遭罪……你说,我能控制住自己吗?”
“傻丫头,刨除对她实在没感觉了不讲,孩子在身边,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它时间我不管,这几天你们不可以的呀。你保证。”
“好好,保证。不过,亲爱的,我也有件事想求你。但你也得保证不生气我才会说。”
“跟你哪有什么气生的呀?说吧。”
“别再跟她发生正面冲突了,可以吗?”
“啊?这哪是我能控制的呀,她主动挑衅,而且频频出言不逊。我只是正当防卫,况且中午是我主动撤离的呀。那么偏袒她,为什么?”
“她身体不好。一受刺激容易……我希望她的身体好起来,这样的话,她可以接受生活上的变故,我会觉得心里不那么愧疚吧。”
“好的,为了你,我可以跟她不计较什么。不过,一直听说她的身体不好,可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病吗?到了什么程度了?有治愈的可能吗?”
“Hashimotodisease,中文叫‘桥本氏甲状腺炎’。”
“一种自身免疫系统疾病,控制得当,好像问题不是太大啊。”
“听说过这个病,是吧。对了,你是学临床医疗的。”
“其实,我也只是在书本中了解过一点。毕业时在免疫科实习的两个月,还没见过一例这样的病。所以在我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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