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梅子问花篮。
“我不知道啊,拿他没办法呀。”花篮两眼通红的说。
梅子叹了口气,她对于这种感触比花篮还要深刻多了。你想想她的父亲三贵,当初是怎么个样,现在是浪子回头,收心学好,但梅子心里还是担心他有一天再次乱来,这人最是说不清楚的。
自己的爸爸尚且没做好思想教育工作,又怎么去做人家的工作呢?梅子还处在犹豫之中。
为了安慰泪人似的花篮,梅子把自己老爸抬出来打比喻说:“我爸爸是怎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梅子说完,看了看花篮。
花篮默默点了点头,她当然也听得到有关三贵的传言,一个出名的赌鬼加酒鬼,三岁小孩都知道,但她当梅子的面却也不敢多说,怕引起梅子的不快,再说谁有心去理会这些呢?
“以前我妈经常被我爸打,”梅子深有感触地说:“直到这几年,才改变了很多,现在,我爸已经很少参赌了,乖乖在竹筷厂上班。。。。。。”
花篮看了看梅子,想说什么却又低下头去看了看脚尖,不吱声。
梅子见我妈过来了,就没再说下去,花篮赶紧擦了擦眼角,装做一脸轻松的跟我妈打招呼。
妈一直在房里看电视,可能是电视节目很精彩的缘故吧,它根本没注意到我们这边的事情,她快步从里屋出来,眼都没抬一下,也根本没看到花篮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
妈兴致勃勃地走了过来,花篮忙说:“伯母在家呀?”
“哦,是花篮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呀,没有做事吗?”妈从花篮的背影就可以判断出是她,当下不假思索的回应着花篮。
“是啊,今天休息呢。”花篮稍稍低下头说,她怕我妈看到她微微红肿的双眼。
“那你坐,我有点事情先出去了哈。”妈答应了花篮一句后出去了。
我们刚才还在担心,怕妈听到我们的谈话后把消息透露出去,毕竟这是顺子家的隐私,外人不可以大肆宣扬的。
再说谁不知道妈的德性,村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让她知道的,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她不把得到的消息宣扬出去就会吃不香睡不着,所以我和梅子有很多事情也是瞒着她老人家,这也算是孝敬吧,让她少点思想负担。
妈走了一会儿,花篮才开口说:“顺子等下就会回来,梅子就装做来我家来玩,试探下,看他怎么说吧。”
那也是一个办法,我和梅子想。
我们坐在门口等了好半天,就是不见顺子的身影,大好的休息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心里有点不耐烦,但也不敢表露,我轻轻呷了口茶,拿起方才还没看完的书本,进了里屋。我边走边想,今天我们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看样子又给糟蹋了,想到这我心里就不爽,还是无官一身轻啊,哪怕是这么个丁点大的村妇女主任,要处理的事情也不少。
我就看到好几个本村的媳妇多次找过梅子,当时我不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后来忘记问梅子,我知道整没什么好事,看她们进门的神色我就可以猜出七八分。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梅子居然把一次次的纠纷处理得让大家心服口服,也让我在心里暗暗佩服。
可这次不同,这是一件包公在世也不好处理的家务事,一个资深的赌鬼,经常使用家庭暴力,在自己家虐待妻子,唉,怎么说呢,反正很难处理的。
花篮见梅子没有答应她,有点着急,看了看手表,站起来说:“顺子马上就回来了,我先回去,梅子等下过来一下,好吗?”
梅子看她的神色,心里已经有数了,想必平时顺子对花篮也够刻薄了,你看花篮怕成这样。一股莫名的冲动和对女人特有的同情涌上心头,梅子郑重地点了点头,说:“花篮嫂,我等他回来了,一定过去了解情况,如果情况属实,决不允许他把错误再继续犯下去!”
花篮露出了难得的一笑,向门外望了一眼,说:“那就拜托,我先回去了。”
“慢慢走,别慌。”梅子看花篮走路有点踉跄,忙说。她生怕花篮过于生气弄得神智不清,甚至在我家摔交。
花篮回头看了看梅子,再三叮嘱说:“一定要来哦!”
“放心吧!我一定会来的!”梅子用肯定的语气说,她随即也转身进了里屋,可能听到清清天真的搞笑声,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想去看看两个小侄女在干嘛。至于花篮家的事情,也只有等顺子回家才可以定夺,眼下听一面之词只能做个猜测,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究竟。
花篮回家了半天,还是不见顺子的身影,我和梅子等得有点不耐烦,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不知道顺子又跑到哪里干嘛去了,按道理这个时候该回家吃饭的。
“你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隔壁邻居家里闹这么大事情我们竟然毫不知情!”梅子摇着头苦笑了下。
“有什么好希奇的?一家不知二家事嘛。”我淡淡的说,其实那是假话,我比梅子觉得更奇怪。
“是吗?”梅子用狐疑的目光看看我:“你不觉得奇怪?”
“哎呀,别讨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你还是先说说怎么处理这事吧?”我赶紧叉开话题。
“那依你的意见呢?”梅子抱着腮看着我说,她一惯都是这样,喜欢征求我的意见。
“你不过去看一下是不行的,但可以不处理呀,让书记他们去处理不就得了?”我觉得做个老好人是最好的选择。
“这样行吗?”梅子看了看我。
“邻里居邻居的,你还想怎么样?”我提高声音说,我生怕梅子为此得罪顺子他们,因为顺子已经对我和梅子有成见,我并不想加深我们之间的误会。
“老公打老婆,我是第一个反对的,我一定要代表妇联教训教训顺子!”梅子执坳的说。
“老公打老婆是不对的,教训就不必了,让书记他们去出面。”我苦口婆心劝导梅子,我实在不想让她卷入别人家的纠纷里面。
“那还要妇联干吗?”梅子瞪了我一眼,也提高声音说。
我没有回答梅子的话,我干脆走出房门,到外面去透透气,和梅子一直争论下去,我感到窒息。
院子里花开得真是争芳斗艳,微风轻轻吹拂着苍翠的叶子,有一股浓浓的春意从花尖漫上我的眉头,我忽然想起了一首诗:
春天来了
春潮从海角涌出
漫过杨柳围成的堤岸
滋润了枯黄风景中长出的
小草
嫩翠新芽
钻破冰封冻土
就着暖阳轻洒的柔光
茁壮成长
微风翻开月季的心语
叶子紧挨篱笆抖落
绿色的诗意
薄雾拥着映山红白里透红的笑魇
吻出遍野芬芳
蛰伏在深冬的鸣泉
卸下洁白冬装
剔透的灵魂
修剪山涧中顽石毕露的锋芒
脱出一条优美弧线
日子刹那间变得亲切
在月下读着
隐约的花圃
蒿草丛里探头的蓓蕾
孕育嫩黄风景
于山雨欲来的午后
次第开放
站在山巅眺望青黄相接的风景
感受生命的始末
领略造化的无常
看冬挥洒泪水与大地鞠别
春天赤着脚丫
轻快走近
看着梅子,看着院子里的花朵,我百感交集。
第三卷
家庭暴力是很常见的事情,在农村尤其多见,很多男人喝醉了酒就拿自己老婆孩子出气,拳打脚踢,全然不顾后果,这样的事情我也算见得多了,但象顺子家能保密得如此之深的我却是头一次见过,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花篮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花篮并没有起身,梅子也不好意思叫她先回去,毕竟邻居坐在一起相互倾诉一下衷肠是很好的交流方式。
眼看屋子里的花篮情绪越来越激动,她这人也真怪,你越劝她,她就越哭,倒让梅子有点束手无策,我呢,更是站在一边干着急,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花篮嫂,别哭了,别哭了。”梅子递给花篮一张纸巾,自己也在眼角上擦了擦,我这才注意到,原来梅子也忍不住了,此时眼眶里闪动晶莹的泪光。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梅子问花篮。
“我不知道啊,拿他没办法呀。”花篮两眼通红的说。
梅子叹了口气,她对于这种感触比花篮还要深刻多了。你想想她的父亲三贵,当初是怎么个样,现在是浪子回头,收心学好,但梅子心里还是担心他有一天再次乱来,这人最是说不清楚的。
自己的爸爸尚且没做好思想教育工作,又怎么去做人家的工作呢?梅子还处在犹豫之中。
为了安慰泪人似的花篮,梅子把自己老爸抬出来打比喻说:“我爸爸是怎样的人,你不会不知道吧?”梅子说完,看了看花篮。
花篮默默点了点头,她当然也听得到有关三贵的传言,一个出名的赌鬼加酒鬼,三岁小孩都知道,但她当梅子的面却也不敢多说,怕引起梅子的不快,再说谁有心去理会这些呢?
“以前我妈经常被我爸打,”梅子深有感触地说:“直到这几年,才改变了很多,现在,我爸已经很少参赌了,乖乖在竹筷厂上班。。。。。。”
花篮看了看梅子,想说什么却又低下头去看了看脚尖,不吱声。
梅子见我妈过来了,就没再说下去,花篮赶紧擦了擦眼角,装做一脸轻松的跟我妈打招呼。
妈一直在房里看电视,可能是电视节目很精彩的缘故吧,它根本没注意到我们这边的事情,她快步从里屋出来,眼都没抬一下,也根本没看到花篮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
妈兴致勃勃地走了过来,花篮忙说:“伯母在家呀?”
“哦,是花篮呀?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玩呀,没有做事吗?”妈从花篮的背影就可以判断出是她,当下不假思索的回应着花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