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县委书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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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县委书记的故事-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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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省已成为全国环境污染最严重的省份之一。从三个主要环境因子来看,我省城市大气质量位居全国倒数第一;地表水劣V类水质占到62%,位居全国倒数第二;固体废物排放量居全国第一。”   
8。 张宝顺说话说了算(2)   
张宝顺通过思想的时空隧道,把恩格斯的话和胡绵涛总书记的话做了对接:“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报复了我们。”“要从全面落实科学发展观的高度,持之以恒地抓好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工作,着力解决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切实为人民群众创造良好的生产生活环境。要通过全社会长期不懈的努力,使祖国天更蓝、地更绿、水更清、空气更洁净,人与自然的关系更和谐。” 
张宝顺振聋发聩地大声疾呼:“我们不能再无视自然界的报复,也不能再走依靠过度消耗资源和牺牲环境来换取经济增长的路子了。如果不下决心解决环境问题,经济发展将难以为继,‘以人为本’将难以落实,和谐山西将难以实现,子孙后代将难以原谅。” 
谈到《 关于实施“蓝天碧水工程”的决定 》时他言之凿凿:“工程涉及11个主要城市及大运高速公路沿线、汾河干流沿线32个县(市),国土面积占全省的37。11%,人口占58。14%,GPD占54。93%,财政收入占63。20%,同时二氧化硫排放量占全省的79。28%,烟尘排放量占73。28%,粉尘排放量占54。63%,水污染物排放量占93。65%,氨氮排放量占86。54%。” 
张宝顺最后说:“要按照减量化、再利用、资源化的原则,大力推行清洁生产。对于法律够不着、经济难见效、技术用不上的环保问题,通过行政手段加以解决。‘十一五’期末全省单位生产总值污染物排放量要比2005年下降40%左右,二氧化硫下降14%、水污染物COD下降13%,这是国家下达给我们的光荣任务,也是省委、省政府对人民群众做出的庄严承诺。” 
有人说,在中国现行制度和状态下,相对而言有四组八个人,可以称之为是说了算的人——中共中央总书记、国务院总理;省委书记、省长;各市的市委书记、市长;各县的县委书记、县长——这八个人,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能够决定中国和地方的命运。 
现在,说了算的省委书记张宝顺已经毫不含糊地说话并做出庄严承诺,饱受生态破坏之苦环境污染之害的山西人民能不为之拍手叫好欢欣鼓舞?虽然已经习惯失望并不敢抱太大奢求;我们的后代子孙能不为之望眼欲穿遥遥助力?虽然他们有些人现在还没有出生。 
我说:最大的支持,不是拭目以待,而是从我做起,自觉参与,人人尽力。   
9。 吉凶难卜郑孝本(1)   
一个大男人不可抑制嚎哭的惨痛样子,让许多在场的人不忍侧目。 
吕梁山腹地的初夏天气,相当于江南水乡的二八阳春。远天远地,轻云逐着细风,与盘陀也似的群山高坡上的羊群相逗。纵横的沟壑参差的墚峁之上,堪堪已经有了秀色,向阳坡上草滋新绿,三川河畔树绽嫩叶,蜂蝶剪剪迟,尚怯轻寒,花欲吐还羞,燕语方才呢喃。 
只是这样的好景致,得有好心情才可以足量享用,没有等闲心情是赏不了的。 
梁山上虽然已经草色青青,气氛却还是一片冰天雪地,无人理会那些闲花野草。 
下午时分,郑孝本穿着军大衣还在打摆子,骡子走进来时还是那副穷凶极恶不伦不类的打扮,精赤上身下身,只穿一个小裤衩,却热得满脸浮着一层油汗。骡子斜着一怪眼自以为是地冲郑孝本使个眼色,以为郑孝本像他一样明白,上前去,不由分说便把穿着军大衣的郑孝本五花大绑起来,饶是郑孝本不住口哀告也无用:“甭绑,骡子兄弟,不跑,哥不跑!” 
骡子这样告诉我:“我妈和媳妇她们啥也不知道,又进来哭闹,不让我绑,我说没事,你们出去。她们就是不出去。这一回不让她们了,拿石头把我妈和我媳妇她们砸出去了。这时还有好几伙人进来,也祷告我,说骡子你可千万不要,让我把郑孝本放开,我说你们都不要管我,他肯定没事的。他们就是不听,我气得不行,就拿石头把他们给砸出去了。” 
郑孝本被绳子捆绑得像一只粽子,愣在当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赤条条的凶神恶煞的骡子手持锋利的刀子,上前去又把穿在郑孝本身上的军大衣一刀一刀割烂,连割带撕,露出雪白的棉花,随着布帛的悚人的撕裂声,军大衣被撕割得稀烂,布条乱翻如筛子眼,棉花外露似羊油,骡子从地上拿起装汽油的瓶子,揭开盖子,咕嘟咕嘟地就往那军大衣割破的洞洞和棉花上灌汽油,一连倒了有七八瓶。这时棉花已经吸饱了汽油,泛着油光,草绿的军大衣完全被汽油浸透,颜色变成怪异的黑绿色,使郑孝本看起来更像一只油光光的肉粽子。 
屋子里充盈着刺鼻的汽油味,呛得郑孝本忍不住咳嗽,这一咳便咳出了满眼的泪水,满腹的伤悲,一个大男人不可抑制嚎哭的惨痛样子,让许多在场的人不忍侧目。 
骡子却不为所动,反而有些装傻充愣地问他:“哥,你哭啥哩?不就是做个样子?” 
郑孝本哭得说不出话来,又不敢激怒了生性偏执的骡子,只是嗯嗯了两声。 
骡子妈和骡子媳妇还是不甘心,又转来哭着骂着劝说骡子,骡子也不说话,抄起石头就往他妈和媳妇脚底下砸,石头砸在脚下,跳起来往前滚,差点砸了骡子妈,吓得他媳妇拽着骡子妈,紧退后躲,骡子妈和他媳妇还没有进门,便被骡子几石头砸出门去了。 
“妈快让你气死了,”骡子妈气得且哭且骂,“你个愣货,真是愣得多的多哩!” 
“我这样做就是为了救郑孝本,”骡子这样告诉我,“我妈和我媳妇她们不知道。这个我已经和郑孝本说好了,梁山上人那么多,甚人也有,不这样我们走不出去。可不知为啥他还怕?不让我绑他,也不让我往大衣上浇汽油,他怕我真的把他给点着了,他哭得惶的!” 
事已至此,骡子也顾不上郑孝本害怕,就一手拿着刀子,一手推押着郑孝本往出走,众人都被惊动,从四面围拢过来,什么神态和表情都有,有吃惊的,有发愣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人冷笑,有人侧目,有人不解,有人风言风语,有人惊慌失措,都以为骡子愣劲上来,要动真的杀戮人质,也没有人敢说话和阻拦,乱哄哄地闪开一条路,让骡子和郑孝本过去。 
骡子押着郑孝本走出工棚,屁股后哄哄地跟着几百人,骡子在前边押着郑孝本向前走了几步,便走到了阳光、清风、绿草的空旷处,空旷处竖着一根高压电杆,离电厂的围墙也没有多远,郑孝本这时已经镇静下来,问骡子说:兄弟,已经出来了,你把绳子解开吧?   
9。 吉凶难卜郑孝本(2)   
骡子远远看见靠电厂那边的围墙豁口边上还有许多群众在看守着,就当着那伙跟上来人的面,把郑孝本推到水泥电杆上,让他贴着电杆站直了身子,骡子拿手中的绳子把郑孝本和那根电线杆子,左一圈右一圈地转着圈子拦腰缠绕在一起。这让郑孝本愈加地怀疑骡子的真实想法,却不敢说破,怕说破了骡子更加穷凶极恶,便一任骡子把自己绑捆在电线杆上。 
骡子捆绑郑孝本的当儿,就有几个群众耐不住害怕,跑出来阻拦说: 
“骡子,愣得多哩!可不敢!” 
“唉,使不得,骡子,这可万万使不得!” 
“塌天大祸,这可是塌天大祸,快些放了人家,要杀头哩!” 
骡子却一概不理不睬,兀自把绳子打了个活结,捡起几块石头,恶狠狠地就往那些人的身上砸,砸得那些人忙不迭地叫喊着往后退了十几米。骡子不舍,又捡起几块石头砸那些围观的人们,围观的人们见骡子发起愣,吓得四散乱跑,跑到骡子的石头砸不住的地方却又停了脚,远远地往这边探头探脑。骡子的身边一下子就清净了许多。 
有几个后生,一直跟在骡子屁股后面撺忙,不知从哪里搂来一些柴草,堆在郑孝本的脚下,骡子见了也不说什么,走过去,其中有个干瘦后生就递给骡子一个打火机,骡子拿了打火机,拿拇指按一下,蓝色的火舌蹿起一溜,骡子很满意,走过去凑在郑孝本面前拿着打火机给郑孝本看,还拿大拇指一下接一下按压打火机,蓝色的火舌一吞一吐,煞是好看。 
几个后生便紧张地在边边上呆了眼忙着看,以为骡子会立马把柴草或是浇了汽油的郑孝本点燃,没想到骡子却只是把一个打火机反复按压得咔咔响,脸上一副陶醉的神情,一味盯着那一吞一吐的蓝色火苗儿出神,并没有真的去点燃那堆柴草和吓得面无人色的郑孝本。 
这时便听见远远的有人叫喊着跑过来,来人是本村一个有名的专门承揽各项工程的工头,这个工头人高马大的,跑过来凶道道地一把把骡子推个趔趄,虚张声势地大骂一声:“你小子是疯了还是咋的?在干甚?愣得多,你把人家给烧了,全村人都会跟上你受连累!” 
平日里骡子挺怵这个人,现在却不怕,恼起眉眼,二话不说,捡起石头就砸,那几个后生也捡起石头帮骡子砸那个工头,色厉内荏的工头没有料到骡子会这样待他,吃了一吓,见不是个事,黄着脸紧忙闪开,腆着个肚子腾腾地赶紧跑开,随着一迭声的叫骂,就跑没影了。 
有些好事者,弄些柴草聚拢成堆点燃,半干半湿的柴草燃着,浓烟弥天而起。 
围墙豁口那边的人,也有一些被吸引得跑过来,过来的这些人,脑袋上都套着一个五颜六色的塑料袋,过来之后,他们当中就有人又是拍骡子的肩膀又是挑大拇指的,七嘴八舌地夸赞说:“就得这样干,骡子好样的,能不能让政府答应咱们的条件,全看骡子的了!” 
于是骡子的方头又开始膨化食品也似的开始晕眩和胀大。 
殊不知,骡子这么可劲地一闹腾,聚拢在梁山的群众,就炸了窝一样,人们都觉得要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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