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行行，那挺好。那，考虑谁没有啊？我问她，借机会看了眼她的脸和她胸前不大明显的两个凸起，忽然就觉得心里有点酸，另外，还有点蠢蠢欲动。
她也看看我，说，正考虑呢。
我们吃饭的地方离徐璐家不远，她告诉我说她刚搬来这边的时候和张蕾就在这吃的饭，那次还有张蕾的一个朋友。她说幸好那天有她们帮忙，自己东西虽然不多但搬起来也挺麻烦的，两辆出租车勉强才带过来，而且自己提前还拎了两趟。我也跟着她说张蕾是不错，然后看着菜谱问她，那天你请她们吃什么了？她想了下，说了两个菜名，也翻着一本菜谱，说，张蕾也点了两个，还有她那个朋友，有点想不起来了。叹口气又说，张蕾姐真挺好的，那天最后还是她结的帐呢，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抬头看看她，差点笑出来，然后赶紧叫服务员，点菜。
徐璐叫我“春宇”就是由这顿饭开始的，以前她叫我都是连名带姓一字不落。
春宇……叫过我，她说，喂，赵春宇，林怡云他们都这么叫你，连小左也这么叫，我以后也不客气了啊。我说，客气什么，再说谁客气也轮不到你啊，我们都一起吃多少东西了。她说，干嘛呀？你什么意思啊？……那明天不吃了。我笑了，说，徐璐我不是那意思，你那么敏感干嘛？她就问，那你什么意思？我说，我意思是说从我到广州你接我站到现在我跟你一起的时间最多了，所以你用不着和我客气啊。我说这话时心里想，除了林怡云还真是这样。
徐璐看着我点点头，说，嗯，是喔，我也是。
我们边吃边聊，说完我这趟出去又说这几天公司里的事，最后都说差不多了，徐璐忽然说，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林怡云男朋友呢。我说啊？她说，你那时候不承认我还觉得奇怪，前两天才知道真不是。我问她，怎么知道？她说，你不知道林怡云有男朋友吗？好像姓杨？做IT的，应该知道吧？我说，知道。她点点头，又说，听说那个人结婚有老婆的，这个你知道吗？我说，知道。她看我，我也看她。她瞪瞪眼睛说，你看我干嘛？吃菜。要不，喝酒。低了低头她接着说，不过，那个人好像对林怡云挺好的，听说他要离婚了，为林怡云。这你知道吗？我说，知道。我又说，我还知道他离不了。
为什么？徐璐问。
杨益老婆怀孕了。我说。
什么时候的事？
就最近。
徐璐皱了皱眉，扒了扒面前的菜，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44
第二天晚上在酒吧见到张蕾，看她是一个人我还有点奇怪。和她约在酒吧，我以为肯定又是一帮白领要么就是所谓的精英们，没想到只有我们俩。
要了酒，我问她，就你一个人？
一个人怎么啦？她说，我一直都一个人，再说，你不也是吗。
我笑了笑，碰过杯随便聊过两句就跟她提起她南宁的几个朋友。
说那干嘛！没意思。她喝了一大口酒差不多半杯。
我看了看她放到桌上的半杯酒，心想我们要的这种酒挺烈，跟白酒差不多，她能这么喝酒量看样子不比林怡云差，以前还没看出来。
喝完一杯，我要酒，张蕾起身脱下外套，等她搭好重新坐正又端起杯，我发觉周围注意我们这边的目光更多了，我对着她也开始有些别扭。本来刚到的时候我已经觉得她里面的低胸特别刺眼，外衣脱掉以后一下露出大片的肩膀就更惹人注目了。
对了，你来广州两个月了吧，怎么没见你带团？张蕾像很随意地问了句。
今年没什么时间了，不想出去了，明年再说吧。我说。
圣诞节也不出去？以前在公司我们都喜欢在外面过圣诞，气氛都不一样。她看着我。
也没什么吧。不过我这人本身就不太愿意到处走，可能做旅游都是入错行了。
可能是。她点头，笑了笑，我倒是想出去，不过不做旅游机会就少了。……我连续三年在外面过的圣诞……第一年香港，第二年……
她停了停，我看她，她的目光躲向一边。
前年去年都是韩国。她接着说。
想起张蕾去年那个团里有杨益，我的心情一下变坏了。我们闷着头喝酒半天没再说话，我想她可能也想到了。
又要过两杯酒，我们话一直不多，有些沉闷。
对了，林怡云这次走之前没跟你说什么吗？她忽然问我。
没有。说什么？
前两天你们俩通电话的时候我也在旁边，好像没说两句，哦？
是啊，她那天不是在酒吧吗。你也在啊？我说。讲话听不清后来就挂了。
回去以后她没再给你打？她又问。我感觉她像有什么事想说。
没有，怎么了？我问她。
林怡云没跟你说杨益的事？她像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说。
怎么又说这个？我看看她，说，杨益老婆不是怀孕了吗？是不是这事？
她笑笑，点头。
那怎么了？我有点抗拒。
不过我真挺奇怪，你们干嘛老关心这事呢？我又说。
杨益老婆根本没怀孕。张蕾说。不知道是那女的骗杨益还是杨益骗林怡云。她侧头看着我，让我一下想到幸灾乐祸这个词。
那能怎么样？我说。
杨益肯定要离婚了。她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说。
呆了一下，张蕾叹口气，说，跳舞时间。走。
……
跟着张蕾身后挤进人群，强烈震动的音乐一点点挤进我脑袋里来，我想着刚刚张蕾说的话，越想脑子越乱，好像里面有一大堆嘈杂的声音在和外界的乐声互相抗衡，冲突起来，混乱不堪。
身后忽然有人撞了我一下，撞到我背上，张蕾的整个身体一下子清楚地和我拥在一起，我就非常强烈地感受到了她身上裸露的部分，女孩肌肤细腻的质感带着外面的音乐就像轰地一下都来了似的震得我猛然清醒过来。我才发现自己正抱着张蕾。
从来没和张蕾这么接近过，她的脸上不停晃过混乱的光线，几乎看不清五官，光晕倏地从她唇上流过，润泽得像水波一样，却像忽然把整张嘴放大了似的，看起来异常怪异，而且其它的五官也是一样，诡异地变幻着形状，她的身体也在光滑地流动着各种颜色，已经分辨不出哪里裸露哪里还被包裹着，让人禁不住冲动起来。
张蕾也抱着我，手臂搂在我的腰上，我们之间只有简单得并不完整的衣物相隔，这让我清晰地感觉到她胸前鼓起的两团正紧紧地抵在我的胸口。
她突然冲我喊，早想跟你这样了！我贴着她耳朵问，哪样？她说，跳舞！又说，你说哪样？……跟你说话真没意思！我问，那怎么才有意思？她说，等完了，完了再跟你说！停了下，她又说，对了，你住中信那边是吗？一会儿去你家！
……还是，下次吧……我想了想，不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说。
她突然又喊，松手！松开我！
我放开她松懈下来的身体。
从舞池走出来时她头也不回，走到座位那边拿起外衣转回身。
她看着我，不屑地笑笑，说，赵春宇，你比杨益差远了。
45
林怡云这次出去又是十几天。她不在每天下班我除了有时候应付客户多数时间还是跟徐璐一起吃晚饭，然后送她回去。跟以前一样，我和徐璐每次吃饭前都要先找点借口，不是我找就是她找，有时候我想这样下去慢慢可能会变成习惯。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张蕾说我比杨益差远了，我承认，虽然不是自卑但我也不喜欢自欺欺人。不过，很多晚上都能跟徐璐这样的漂亮女孩一起在街上走一起吃饭我想这点杨益比不了我，至少离婚前他还只能对着他老婆的一张斗争脸，而且，林怡云回来以后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我想杨益也不一定知道。
不过，一想到林怡云回来后可能会故态复萌，我心里就压抑得难受，我仍然不知道她到底算不算是我的女朋友，我总是想，我们现在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怎么就沦落到这种地步了！我发现自己对林怡云的憎恶开始越来越强烈。我来了广州，按她的意思离开沈阳离开那些朋友大老远跑到这来，我到底为什么来的？想来想去就是为她所以才落到这个地步，所以一想到这我就会骂我自己真他妈贱！
海南、广西这趟回来以后我发现徐璐还是吃完饭就回家，不逛街也不去其他地方，而且这几天看她好像也挺沉闷，吃饭的时候不喝酒了话也不多，不过每次我问她怎么了她都说没事。
十月份过去了。这天晚饭时徐璐说，再过两天林怡云就回来了。我说，回来回来呗，回来怎么了？徐璐看看我，说，没事。过了会儿她问我，那个姓杨的不离婚了那林怡云怎么办？听她又提起杨益我开始反感。我说，我哪知道她怎么办！不过那小子又要离了。
是吗？你不是说他老婆怀孕了？那还离呀？徐璐看着我，有点究根问底的意思。
我说，怀什么孕哪，没那回事了。
她哦一声，扒了两口饭，说，赵春宇，我也想喝杯啤酒。
我给她要来杯子倒上酒，一面倒一面问她这几天见没见过张蕾。她说，没有啊，她那么忙哪有时间。跟着提醒我行了行了，再倒撒出来了。
这天吃完饭我送徐璐回家，在“越秀公园”下车以后我们走了一会儿她忽然说想吃街边摊了。我陪她吃了点牛杂，接着又吃了几个摊子，十几块钱她就撑不住了，说吃不下了，再吃撑死啦。后来我们就特意绕远路消化肚子里的食物，到她家楼下时天已经大黑了。
……
我回到家已经九点多，冲过澡看了一阵电视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又忘了关。半夜手机突然猛响，我一醒过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摁遥控器，摁了两下声音没下来赶紧又摁静音，电视声没了，跟着我接起电话。
电话是孙峰打来的，我刚问怎么这么晚就觉得他那边声音不对，就又问他怎么了。他说，春宇啊，我现在在派出所呢，瑶台这边。我问，怎么了什么事啊？他咕隆咽了口口水，说，找小姐，逮大现了。
孙峰是在前进街出的事，那是广州下等妓女聚居从业的地方，非常著名。我是后来才了解明白他被抓的经过。
当天晚上孙峰陪几个老毛子喝完酒挨个给安排完了以后不知道怎么忽然来了兴致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