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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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官记- 第4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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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委会作出决定,调整常委分工,副书记张晶晶分管教育局、卫生局、计生局、文化局、科技局等部门。这样安排是进一步加大领导力度,主要的考虑是刘璐作为一个民主党派的领导,说话力度不够,不能有效协调这些大部门的牛皮领导。

    赵玉林感觉到了危险,几次主动到我办公室汇报工作,态度很端正,但我心里明白,他这是一种假象。主动服软并不是真正的就心甘情愿这样做,从骨子里讲,他是瞧不起我的,以为老子不过是靠了老丈人郎一平的势力,爬到了他头上,先锋县许多局长、乡镇党委书记都有这种看法,别人隐藏在心里,他表露在外。

    杀人立威,有时候就得狠一点。

    从这几个月主持政府工作来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薛秋阳爱搞说一不二的铁腕政治,因为许多人服这一套,人性至贱,享受不了民主和说理教育,用强硬的措施和手段推进政府的各项工作往往实际效果要好得多。

    杀鸡儆猴,就从赵玉林开始,所以他每次来汇报我就叫他先去给刘璐说,有问题由刘县长拿到政府常务会上研究决定。

    这是正规程序,一些部门一把手总想绕开分管领导,直接找我汇报,打心眼里瞧不起副县长,长期形成一种心理定势,一切都是一把手说了算,把副职搞得有职无权,成了摆设,我决定彻底扭转这种局面。

    这些一把手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非常清楚,因为我自己也是这样走过来的,以前一些领导总想把一切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事无巨细,件件过问,这并不是他多敬业,说穿了是一种揽权的行为,权力涉及利益,这是一种很普遍的陋习。

    当初我在煤管局当副职,那种生不如死的感受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像刘璐这样的人,以前和我也合作过,把权交给她也是尽心尽责把工作干好,绝不敢在里面背着我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几个来回后,赵玉林开始明白我的意思,慢慢的眼里也有了一种敬畏,见到我不再是大大咧咧,摆资格,抖功劳,刘璐的工作也渐渐主动起来。

    苟洋的问题已经很清楚,虚开发票、做假账,查实个人贪污公款一百七十万,纪委直接移交给反贪局继续取证。

    赵玉林的问题比较复杂,涉及许多学校,不但是到学校处理私人支出,而且还查明多处学校建设工程的老板与他都有行贿受贿情节。市纪委出面双规了赵玉林,这边检查组继续查问题。

    一个棚户区改造工程牵出这么多大案要案,是我和薛秋阳始料未及的,如果按每条线索细查下去,教育系统和劳动保障、民政局、建设局的工作都将瘫痪,人心惶惶,这些手中掌权的部门中层干部、负责具体执法、办事的办事员,都或多或少有些问题,虽然不大,但影响广泛,我和薛秋阳、张晶晶、胡玉书、古长青开了个碰头会,觉得调查面不宜过宽,问题抓主要矛盾,只要把主要犯罪嫌疑人调查处理进行处理就行了。

    这意见也向市纪委赵书记进行了汇报,他同意县委的意见,于是调查组着重突击调查赵玉书的问题,集中精力打歼灭战。

    县委也及时组织召开千人大会,会议由我主持,胡玉书通报情况,薛秋阳作重要讲话。这次会议开得非常及时,澄清了社会上一些纷纷芸芸、无中生有的传言、谣言,大家明确了县委县政府反腐倡廉的决心,也明白这件事已经告一个段落,人心稳定下来,工作开始走上正轨。

526【恶毒的举报信】

    苟大全在这次反腐风暴中一直沉默寡言,不乱说也没有异动,我和薛秋阳都知道他在蓄势待发,一边找我们工作中的漏洞和问题,所以,许多措施出台前我们尽可能多的交流和沟通,到目前为止还没看到他出招的迹象。

    特别是处理苟洋的问题,第一次书记会研究时,胡玉书提出建议立即送检察院立案,我和薛秋阳都默然了一会,以为他要反对,结果他脸色如常,一言不发,好像这件事与他并没多大关系,你们爱往哪里送就往哪里送。

    苟大全亲兄弟、妻弟这次都被牵连进来,看似偶然,其实是必然。他长期在先锋担任领导,而且以前是呼风唤雨的角色,利用手中的权力把自己的亲属全部解决到县城,不是做生意就是到部门、学校任职,这些亲属以前仗着他的势力,横行霸道惯了,以为先锋县的天就是姓苟,可以为所欲为,不成想共产党的官也是有期限的,权力过期便要作废,撞枪口是迟早的事。

    本以为大势已定,这件事可以完美收场,却不想社会上慢慢传出一些流言蜚语,是关于我和薛秋阳的。

    我初次看到感觉眼前一黑。

    县委大院和政府大院门对门,中间一条人行街。这天我和往常一样进办公室,抬眼看了看窗台边的君子兰,何文慧已经浇过水了,青翠欲滴,心情愉快。

    刚刚坐下来何文慧就进来了,她照例给我泡好茶水正想出去,我突然发现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小何,是不是有什么事?”

    她人年轻,城府不深,经我一问,表情就更显出心里有事,嘴里却连忙否认。

    “有事就说,难道连我也要瞒着吗?”我还以为是她个人的事,如果是个人感情、或者家里的问题,以我过来人的经验还可以开导一下。

    这女子很醒事,做事也积极,心细如发,一切都做得井井有条,我才发现,为什么领导都爱用女孩子搞办公室的内务,的确比男性称职。像江家涛,虽然也是尽心尽职,但小伙子就是马虎,做得到想不到,何文慧是想得到也做得到。

    她见我追问,停下脚步,吞吞吐吐不敢说,但分明是有重要的事情。

    “说嘛,什么事?”

    “江股长也知道……”她终究不敢说,把事情推到江家涛身上。

    我不好*她,说道:“你把江家涛叫来。”看她神情,分明与我有关而不是她自己有事。

    江家涛和何文慧一起进来了。

    “小江,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江家涛一怔,反应奇快,摇头道:“没有啊?哪里敢啊!”

    我沉声道:“什么时候也变得不老实了?”

    江家涛感觉到了压力,埋怨的看了何文慧一眼,嗫嚅道:“不过一点小事罢了,何文慧小题大做。”

    何文慧这时候也有些自责的样子,我心里一动,“说罢,小事我也要知道。”

    江家涛犹犹豫豫,越发让我感觉疑虑,“干什么?是不是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不是。”他低着头,没有撒惯慌,不敢直接面对我的眼神。

    “江家涛,你是不是觉得可以对我有点秘密了?”

    我来了一招狠的,江家涛慌乱道:“不敢,陆县长。”抬头看我还在盯着,嘴巴对何文慧一孥,“去拿来。”

    何文慧出门很快就拿来一张打印纸,进来递给我。我一看,这是一封匿名举报信,接过慢慢看了起来。

    信的内容却是另一回事,半文半白,显然是一书生的“大作”,信中大肆攻击我和薛秋阳,细数我们主政以来十大失误和“罪行”:“……狼狈为奸,蛊惑人心,愚弄群众,二贼手段之酷烈,用心之恶毒,行为之卑劣,为先锋建县以来之独一无二,虽篡汉蟊贼董卓亦难比也……”接下来就是揭我们的老底,尤其可恶的是,骂薛秋阳“人在做,天在看”,断子绝孙,祖宗蒙羞;骂我则是投机取巧,钻营逢迎,改“陆”投“郎”,数典忘祖……这些我都还能忍,唯一不能忍的是最后骂我“拾人破鞋,犹自沾沾自喜,无耻之尤,可见一斑……”

    我心中气苦,喉头发甜,几乎气得吐血,把桌子一拍,“谁写的?!”

    何文慧吓了一跳,江家涛示意她先出去,然后对我说道:“陆县长,你先冷静下来。这封信是小何上班时在门缝下发现的,每个办公室都有一份,我上班时她把东西急急慌慌给我看,估计是一早或者昨天晚上塞进来的。”他分析了一通,说道,“按这封信的文字风格看,出自学校老师的可能性大一些,是不是那几名被处理的老师?”

    我脑子里像挤进了一丝凉风,“你是说城关小学?”

    他点点头,继续说道:“我给李姨打电话问了情况,她也估计是那三人中的一人,写这封信就是为了出气……陆县长,你莫要中了他们的奸计。”

    我点点头,举着手里的材料问道:“是不是每个办公室人员都有?”

    “嗯,我已经叫小何全部收了回来……”

    我摇摇头,知道没用,既然他们可以给政府办公室投,县委那边肯定也有,其他单位说不定都发了。

    果然,十分钟后,薛秋阳就给我打来电话,问:“陆川,看到一件东西没有?”

    “看了。”

    “谁干的?!”他恶狠狠的问。

    “估计是城关小学的三位老师干的。”

    “狗日的,还为人师表!”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我第二次听薛秋阳骂人,前次把原红光村的书记投进了监狱,这次估计也不会轻易罢手,果然,他吩咐我,“把胡适才叫来!”

    我提醒道:“薛书记,是不是叫杨广成去办?”杨广成已经是公安局副局长,这人业务精,和我关系比较好。

    “可以,你通知他到我办公室来。”薛秋阳声音里透着一股煞气!

    不能生育的事一直是他和刘涛心头之痛,一辈子的遗憾,这些狗日的专戳人的痛处,实在有失人民教师的风范。

    事件虽小,影响很坏,也很大,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可能,老子恨不能一把捏死这些人渣!

    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李冰冰知道这封信的内容,她在这问题上一直心存内疚,如果知道外面的人都是这样的看法,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举动?

    既然有薛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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