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王朝 ii 砺金+番外 昭之心 by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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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王朝 ii 砺金+番外 昭之心 by风弄-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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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怀风对这些最不擅长,遇上白雪岚这种万中无一的高手,真是欲哭无泪。

可他自从和白雪岚经历了种种,不知不觉已经把白雪岚放在心上,便隐隐地发越发宽纵溺爱,为着白雪岚快活,再怎么害羞困窘,面红耳臊,也默默愿意了,认真体会其中痛乐皆存的滋味。

这种心灵契合,温柔似水的乖顺可爱,即使一万个字眼也形容不来。

天上人间的好日子过了大半个月,天气越发炎热,池塘里的荷花也正开得盛了。

赏荷会的日子快到啦。

赏荷会的前一天,两个主人家的帖子都发出去了,白雪岚请的什么人,宣怀风一概不知,至于他本人,除了谢才复,还请了几个昔日当数学教师时,在科学进步社里结识的同好。

昨夜白雪岚又是吃得心满意足,早上神清气爽到海关总署坐衙门去了。

因为白雪岚有命令,在宣怀风伤势未全好之前,不许他办理公务,所以也没人给宣怀风送文件来。

他睡得惬意了,才起床吃点东西,在后花园里欣赏夏之葱郁峥嵘,踱了一圈,闲闲地进了白雪岚的书房。

见到靠着墙上的壁橱放着文房四宝,很古朴雅致,忍不住一时手痒,打算写几个字消遣。

正在磨墨,忽然一个人在书房门边探头。

宣怀风抬头看了看,原来是一个护兵,似乎是跟着宋壬从山东过来的其中一个。

今天他负责巡守这一带,瞧见书房有动静,便过来检查一下。

见到是宣怀风,那护兵也知道自己莽撞了,憨憨笑道:「宣副官,原来是您啊?」

宣怀风微笑着点点头。

那护兵转身打算走,又停住了,转回来,站在门边问:「宣副官,您是要写公文吗?」

宣怀风说:「我正在被人投闲置散呢,哪有什么公文可写?只不过闷了,随便写几个字消消闷。」

那护兵试探着说:「宣副官,既然您不是忙着写公文,又有空,我想求您一件事,不知道您答不答应……」

宣怀风问:「什么事?」

那护兵说:「前几天我看您写请客的帖子,字可真正好看。不怕您笑话,我不识字,想劳烦您,帮我给乡下写一封信。」

宣怀风说:「你要给家里写信,那很好。我这就帮你写。」

展了一张白纸,用毛笔蘸了墨,问他:「开头要怎么称呼?是给你父亲,还是母亲?」

那护兵有些扭捏,半日才嘿嘿一笑,低声说:「给我乡下一位大妹子,我们俩从小一块长大的,自打出来当兵就没再见过。我叫她四花妹,四是四季的四,花就是花草的花。」

宣怀风明白过来,这分明是一封情书呢。

怪不得,其他的护兵,公馆里的听差管事,总有几个会写字的,他却不找,特意地求自己。

原来竟是害臊。

换了别人,少不了挪揄两句,宣怀风却只是含笑看了他一眼,说:「嗯,我知道了。」

先在纸上写了四花吾妹四字。

又问:「那你要和她说些什么呢?」

那护兵脸红红的,呆了半天,才说:「没什么特别的话,就是想看看她身体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睡觉?还有,要她在乡下好好地过。我当这几年兵,攒了一点饷银,现在总长对我们很好,还常常有赏钱,等我有了钱回乡下……」说到这,又觉得不好意思,挠挠头,和宣怀风说:「宣副官,刚才那最后一句,您还是别写了。就前面那一点意识。」

宣怀风今日和白雪岚好得蜜里调油,见到别人的幸福,也同感到由衷的幸福,笑道:「好,我帮你认真地写上去。」

把他所说的意思,换了几个文雅的字眼,果然仔仔细细,一字一字地写。

很整齐地写了一满张纸。

又特意翻了个信封出来,问清楚地址,帮他把信封也写好,两样一起递给他,说:「拿好了,先不要拆,上面的墨迹还没干,不要弄糊了。

那护兵连忙拿圣旨一样双手捧了,很高兴地一边吹着那上面的墨,一边说:「宣副官。你真是好人,要不是有那点子癖好……」

这话是脱口而出,说到一半,才知道犯了大忌,顿时吓得把剩下半截子话吞回肚子里,瞪着惊恐的眼睛看着宣怀风。

宣怀风也是一怔,瞧那护兵的模样,顿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一时也有些尴尬。

不过,看看对方很害怕的样子,知道白雪岚大概为这事威吓过他们不许乱说,反而同情起他来,脸上挤出一点笑来,温言道:「你别怕,我不会和总长说的。这个……癖好……你们都知道吗?」

那护兵怯怯地点点头。

宣怀风想着这些日子肆意妄为,要想把公馆里的人瞒住,那也真是掩耳盗铃,苦笑着问:「既然知道,那恐怕也有私底下议论吧?」

那护兵连连摇了几下头,后来,探询了宣怀风两眼,才老实地把头点了一下,说:「开始有议论的,后来宋队长知道了,狠狠骂了我们一顿,就没有议论了。」

宣怀风问:「你们宋队长怎么骂你们?」

那护兵一五一十地回答:「宋队长说,首都的人和别处的人不一样,繁华的地方,洋人多,怪东西多,大家各有各的口味,你们这群小崽子只管好好当差,存点娶老婆的本钱,别管他娘的闲事。」

以宋壬那大个头大嗓门,这么粗野的吼骂形象,倒是一想就从脑海里维妙维肖地浮现出来。

宣怀风觉得有趣,不禁莞尔。

那护兵看他笑了,悬起的心略略一松,胆子便大了一点,又说:「宋队长还说,做大事的人不拘小节,总长和您都是为国家做大事的人,这点子小节算个屁。宋队长骂人虽然凶,不过他骂得有道理,我们全都听的。」

宣怀风问:「你怎么知道他有道理?」

那护兵说:「我知道,总长和您都是打鸦片贩子的。那些烟土贩子都该杀千刀,从前我爷爷家也有点田的,为着叔叔吸鸦片,败个精光。要不然,我妈说,我也能读几年私塾,出来当个官。」

宣怀风说:「读书不怕晚,你真有心读,我这里有书,可以借你两本。你不当班的时候,拿着它去请教一下公馆里识字的人,或者看我闲了,也能来问我。认识几个字,总有好处。」

那护兵感动道:「宣副官,你真和气,我没见过当大官的人像您这样和气的。您人好,朋友也多,上次您住院,就有好多人赶着到医院探望您。可见心地好,是人人都爱亲近的。」

宣怀风奇道:「有这个事?我怎么不知道?」

那护兵说:「您当时躺在病房里呢,总长怕打扰您养病,叫我们都赶走了。」

宣怀风问:「哪些人来了?你都知道吗?」

那护兵说:「我也有不当班的时候,不能全知道。不过我当班时遇到过几个。」说着皱起眉头,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说:「有一群人来的,都穿着军装,那一次可闹大了,差点误会起来要动枪呢,后来才弄明白,是您的一个弟弟……」

宣怀风忙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我三弟。他是不是叫宣怀抿?」

那护兵说:「对,对,好像就这名字。」

宣怀风问:「那还有其他人吗?」

那护兵说:「有一个很斯文的,姓林的,总长很讨厌他,来了几次,都被宋队长赶走了。」

那不用问,肯定是林奇骏了。

回想两人从前的交情,现在竟全抹了似的,只是他多番探病,不但吃闭门羹,还要遭人驱赶,也令人可叹。

宣怀风正在感叹,那护兵又想起什么来,补了一句:「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位顶漂亮的小姐。」

宣怀风问:「那是我姐姐吧?」

那护兵摇头,「不是。您姐姐是年太太,大着肚子的,我怎么会弄混?那一位漂亮小姐,打扮得很好,说话声音也很好听,看起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我听她和宋队长交谈,说她叫什么欧阳的。」

宣怀风「哦」了一声,说:「原来是她。这倒有些意外。怎么,宋壬把她也赶走了吗?人家是个女客,特意过来,一番盛情,这样也太不礼貌了。我虽然受伤,也不至于和客人见个面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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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护兵说:「这些我也不懂,反正总长和宋队长没说什么,我们就照办。」

隔了这么一会,纸上墨迹已经干了。

他把这纸珍而重之地折好,放进信封里,又把信封放进怀里,看着宣怀风说:「宣副官那我先走了,您……宣副官,我刚才嘴笨,说的那些话……」

宣怀风说:「放心好了。我不告诉总长,也不告诉你宋队长。」

那护兵千恩万谢地去了。

宣怀风一人留在书房里,想起刚才的话,羞意虽浓,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可接受,其实,他已经搬进白雪岚的房间,还有什么可瞒人的?

自己的私事,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这样一想,便通达了一点。

转头去看桌上,磨的墨还剩了半砚,心忖,明天赏荷会,自己请的人原不多,既然生病的时候蒙大家探望,又害大家吃了闭门羹,礼貌上是该赔罪的,何不邀大家过来赏荷花?

便去把剩下的空柬拿了下来,拿着毛笔补写了欧阳倩,宣怀抿的两张。

想起林奇骏,倒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写了他的一张。

因为林奇骏,不知为何,又忽然联想到白云飞,心忖,白云飞这个人,其实很清雅脱俗,邀他来看看荷花,估计他会喜欢的。

便又添了一张给白云飞的。

四张请柬写好,等着墨干了,宣怀风就踱到窗边,想找个听差送去。

不料很不巧,平时书房前总人来人往的,今天居然不见一个,宣怀风等了好一会,索性自己走出书房,正打算到公馆管事们住的院子那头去,忽的看见一个人从墙角那边远远踅来。

宣怀风便朝他挥了挥手。

没想到连挥了几下,那人都没瞧见,宣怀风只好自己走过去,叫着他名字道:「傅三,怎失魂落魄的?」

傅三闷头往前走着,对周围全没注意,猛然间倒唬了一下,转头看见宣怀风,苦笑道:「宣副官,你吓我好一跳。有什么吩咐吗?」

宣怀风说:「这里有四张请柬,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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