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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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萁-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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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听了低头寻思,忽而又说:“要是你的话会娶谁呢?”“我吗?”白影沉吟片刻,“这还真难,若论人生快活,享受人生曾经拥有的浪漫激情,有你就很好;若要长久拥有,处家过日月,宝钗是最合适的了。其实她心里也很野的,要是不装,还怕少了消魂的情趣。”黛玉听到这里,笑弯了腰,嘴里直嚷嚷:“宝姐姐,你快过来听听,这小子说你是装的,其实心里也挺野的。”“她来了我也不怕,”白影说:“这是她自己讲出来的。”宝钗果然走了过来,瞪着白影说:“就你记性好,别的没用心这上面倒肯专。看你挺实在的,怎么也一肚子男盗女娼的。”白影慌了,他不知道宝钗在这里,忙作揖打躬,嘴里自己也不知混说什么:“人性若此,随口说了,望勿怪罪。”“好啊,”宝钗说:“今天你把我们姐妹俩都得罪了,看有你好的!”白影慌忙讨饶,“宝姐姐饶了我吧。你看我已经很倒霉了,何必再雪上加霜呢。”黛玉过来说:“看你说的可怜,今天就不计较了。今天宝玉让我们给你物色个媳妇。我说得看看你的意思方好定的。现在好了,看你的意思,宝姐姐随你去好了。宝玉也想你有这样的人。”宝钗一时没回过神来,问:“我和他上哪里去?”忽而明白过来,大骂:“你这死蹄子。看我不把你嘴撕烂了。怎么说我也是有夫之妇,怎好再配人。倒是你这个孤魂野鬼,理当配人,省得到处转悠,惹事生非的。想你也有这个心,就跟我说好了,何必绕弯子。”白影傻看着她们俩闹,宝钗过来把他推到黛玉面前说:“你看这小哥哥多好,有情有义的,比你宝哥哥强多了。何不随他去呢。”“哎哟!”黛玉埋怨的叫道:“我可不行,那能吃得了许多辛苦,也没心情捱那时光。耽误了人家创家立业,误了人家的正经事可不是闹着玩的。”白影一时没听明白,只想要有黛玉这样的人物,相伴一时也是好的,“我也不想创什么家业,也不想在世间多熬什么光阴,你要能和我走一遭,我什么都心满意足了。”宝钗听了,得意地笑着说:“人家都求你了,你还不答应人家。”黛玉说:“他要真爱我,也不在于这一会半忽,回来找我好了。”忽而又心酸起来,“我是没个命。只怕到时遇着好的,把家业创起来,心里会说:辛亏没娶那人,不然哪有这家业呀。”宝钗接过来说:“不要再扯了。他的意思我们也知道了。宝玉正急着要我们把这事办了。”白影一听宝玉并没有把自己忘记,真后悔刚才说他的话,央求她们说:“刚才我说的是玩话,千万不要对宝玉讲了。”黛玉手指按着他的头说:“现在谁和你计较,一忽朝天,一忽朝地的。你就安心等着吧。”说完她们就走了。白影想去送送,一用力人醒了,方知刚才是做梦了。心想时间不早了,该回家了。起身看小红没精打彩地往回走,心里倒有几分恻隐了。白影不想碰到她,索性等她走远了再走。
九、白影成孤影 入尘来配对
    白影从山上回家,远远见家门前围了许多人,心想家中又出事了,便加快脚步往家赶。走到人近前,就听有人叹息着说:“真是命连着命啊,一家两口人怎么就一块走了,”听这话音,白影明白了,想着自己出门时,哥哥望着自己。丰业这几天病重,躺着没下床。白影见哥哥看着自己,眼中充满了深情与留念,他也望着哥哥,想安慰哥哥又不知说什么好,只欠意地笑了笑。田文富也喊白影过去,拉着白影的手说:“儿子,你看看也长大了,家中的情况你也知道,也该想着做些什么才好,不能再想着玩了。”白影说:“我心里也着急,可又不知做什么好,你又不让我去拉车,”田文富说:“我知道你也难,你毕竟还小。可眼看你哥病了,怕也好不了。我也老了不能伴你到什么时候,想着你一个人要承担这一切,在这种世上过日子,我的心都碎了。可我现在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事没经过见识过,可我现在真的不知道对你说什么好。”田文富连连摇头,似很痛苦地说:“我真不知道对你说什么好。”
忽而,田文富似来了精神,说:“不论什么时候,你都不要靠劳累自己的肉体去换取钱财,要就靠自己的脑子。那种靠摧残自己的肉体换取钱财的做法,太目光短浅了。”停了片刻,他又想起了什么,望着白影说:“你千万不要辜负梦里托付你那人的希望,有时人要做点牺牲的。”爸爸的话音在耳,哥哥的眼光未逝,而此刻却隔两世,白影呆呆的站着,想着自己出门时的情景,泪水涌出眼框,艳玲赶来了,嘴里不停地说:“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悲切痛苦让她泣不成声,白影和姐姐一块跪在父亲边上,艳玲哭着说:“怎么会是这样呢,”白影妈妈悲痛地说:“你爸爸先前还好好的,我告诉他你哥哥不行了,他还答应我,可我抱着你哥哭了半天,他还没动静。我不放心过去看看。他也早走了。天啦!怎么会是这样啊!叫我怎么办啊?”来喜妈一边哭,一边过来劝说着:“都这样了,哭也没用了,家里事还要你们操应,保重自己身子要紧。”白影跪在那里抽泣着,呜咽着,艳玲伤心地哭诉着:“爸爸呀!这可怎么办呀,你留下这一老一小两人在这里怎么办呀?”
哥哥走了,爸爸走了,姐姐回家了,家里只有妈妈,白影觉得到处空空荡荡,冷冷清清的。白影出门坐在臭水塘边,望着臭水发呆。历来不论多么艰难,如何危难,有父兄挡着、扛着,自己倒像没事人一般,悠闲地出入,好似在一个很温馨的房中,虽然房子很破旧,矮小,总在风雨中飘摇。可白影从未担忧到会伤着自己,有父兄护着,一切都还是安心。现在突然墙倒屋塌,自己一下子暴露在无边的旷野中,烈日炎炎没有可遮荫的,寒风凛凛无处避风了。想想心疼,回首看看几间破房,心更凉了。父兄走了,用尽了家中所有。现在真是家无隔夜粮,身无遮寒衣了。这都是无法回避的,可心头隐隐感到自己还有责任义务在这里创家业,繁衍后代。本已够难的了,还有这么多事。
白影看着自家几间破旧的房子发呆。当初老祖宗来到这土地上,不知吃了多少苦才能搭这屋。然后年复一年在这里苦苦创业,到了父亲手上总算有点成就。可几代人的心血,就像泡泡,看着它在长大,在空中飘,可转眼就没了,又回到了起点。不!这里再没广阔肥沃的原野了,再也没丰富的物产了。多的是摩肩接踵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人,都是在苦苦挣扎中变了形的人。要是有哥哥多好啊。这一切都不用自己操心了。真不明白那些人家。弟兄为了几间破房,翻脸不认,打的人死命活,头破血流的。
过去冷了有人叫穿衣,饿了有人叫吃饭。那是因为有粮有布让妈妈做啊。现在这一切都落到了自己头上,白影真不知如何做起。现在更焦急的还是白影妈妈,她自己要坚强起来,顶起这些事,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有什么可退缩的呢。她又能做什么呢。张罗家务自不必说,紧要地是得为儿子张罗一门亲事,让儿子成家,多一个帮手,事情说不定就好办了。可哪去找这个儿媳妇呢。她真是风里来,雨里去,走东家,串西家。可谁家的女儿愿嫁给成份不好的人家呢。不过近边真有几个来提亲的,可白影一听说是谁个谁个,怎么也不愿做这亲。这里的谁没伤害过他。这可真难为人了。处处碰壁,时时遭人冷言冷语,可白影妈不流露一点为难的样子,只有夜深人静,独自叹息流泪。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竟有人来提亲了,外乡的,成份也不好。外乡不外乡不打紧,成份好不好也不打紧,女方都不嫌弃,男家还有什么说的。还不知哪来的傻冒,竟愿往这门里闯呢。
相亲了,在媒人家见面。入尘一进门,就觉眼前一亮,那里来这么一位神仙一般的人物在这里。一时竟忘了羞怯,扭妮。眼中一热,似在哪里见过这么个人,又记不清楚,竟呆呆地望着白影。高爽的身材,宽宽的肩。腰看来更细直、健美。宽阔的额头,似有许多奇思妙想,浓浓的柳眉,似胸中有无限丘壑;挺直微翘的鼻子,似有无限文彩;微微上翘的嘴角 ,在丰满的面颊上流露出几分傲气与高贵。身上的衣服旧了,看来还干净。尽管是小了许多,以致上露腰身下露脚脖;不过在它身上不紧没有什么难看,还有点恰到好处的意思;像粗布包不住的美玉,透出几分迷人的光泽。只是眉头有点不展,像有什么心思,眼很明净,像秋天天上的星星。细看又有些茫然。忽然,那双眼明亮了起来,放出了光彩,眉头也舒展了。入尘心下惊喜,很想上前摸摸他,忽而明白对方也在观察自己,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入尘进门,白影的眼光就没离开过她的身上,心下自是疑惑,好似一阵轻风,飘来这么一位仙女。这是梦么,天下竟有这样的美人;自信的神采如西施;情深的样子赛貂婵;义重的气质如昭君;芬芳的姿态比贵妃。白影看得呆了,想得疯了,觉得那细嫩柔滑的肌肤上,似有许多小精灵,正在招呼自己;来呀,这里可好玩啦,摸一下就很美啦。这时入尘不好意思低下头。白影也醒悟过来,这是相亲,不可轻慢。
能来相见,别的就不计较了,人双方看了,都入了心里,还有什么说的。两家便定了亲,来往了一段时间,便择日成亲了。结婚那天,自是热闹非凡,待客人散去,两个新人坐一起,谈起各自的家中往事,一时勾起伤心事,各人泪水涟涟,抱头痛哭,哭了不知多久,白影只觉得腿上凉凉的,定睛一看,却是入尘的泪水把自己的衣服湿透了一大片。再看入尘的衣服也让自己湿了一大片。白影不禁破涕为笑,“看我们把新婚的光景糟蹋成什么样子了。无端的烦恼竟让我们这么忘情,真不该的。我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吧。看一定挺冷的。”“谁要你脱!”入尘似嗔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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