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你离我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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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离我好远-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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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我更不会把我父亲和我叔叔用命换来的东西交给杀死他们的仇人,不会。
河川勿勿离开了酒吧,留下我一个人坐在吧桌房,眼神空洞,心如死灰,我猛得抓住酒瓶,一口气喝完了里面所有的酒,然后摇晃着走到卫生间,吐得胆肝俱裂。
那天是晓昕来接我回的家,我醉倒在酒吧里,酒保找到我的手机打通了家里的电话,晓昕惊慌着赶来扶起躺在污秽里的我,把我扶回了家,我在颖州唯一的家。
我不知道那天我酒醉后说了什么,后来我很想知道,因为我早上醒来的时候,看见晓昕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她在我醒来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小舟,我们走吧,我们去怀水,或者去颖川,我们不要呆在这儿了好吗?
听到她的话的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好无力,好憔悴,我再一次深深地怀疑自己,真的能像我许下的诺言那样,给我心爱的人一份安定美满的生活,我真的能做到吗?心里有另一个声音在一遍遍回答,你懦弱,你无耻,你自私,你无能,你帮不了任何人。
那几天我在单位里茫然看着周围的人们无所事事,绝望充满在我的脑海中,像游魂一样飘荡,裘队长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警告我,我告诉他说,我无能为力。
2006年6月的第一天,我被党委通知停职检查,我明白裘队长已经将那些单据上交了。6月5日下午,裘队长最后一次给我打手机,他说,刘颖舟,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去给我找到曾河川,否则,你就等着在牢里过下半生吧。我扔掉手机,任由他在里面咒骂着。
下午3点,我坐在老吴的办公室里死命的抽烟,有人进来告诉我说,刘科长,苗处让你去会议室。
我茫然来到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主席台前挂了一张颖州地区的大地图。吴局长正在发言。
苗处招呼我过去坐下,他告诉我说,徐正和曾河川持枪打伤公路巡警,架车逃出颖州,目前已经基本确定他们正在你老家颖川县境内,我向组织上争取了一个你立功的机会,你可一定要把握住啊。见我点头,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说,小刘啊,你还年轻,不要走我的老路,好好向组织上交待错误,相信组织会理解你的苦衷的。
我心里涌现出一丝希望,那丝希望是那么的黯淡。
走出门的时候,我手机上收到了一条信息,不知是谁发来的,那上面的内容让我几乎昏过去。
小舟,不要带人来抓我,晓昕在我手上。
我不明白河川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他真的已经恨我入骨,他这样做是为了折磨我,为了报复我对他的背叛?还是为了报复晓昕的无情无义。然而如今我已经无法做出任何阻拦,你发来这条信息又有什么用呢?
容不得我多想,我们已经坐上了去往颖川县的警车,在停车场里我看到了裘队长,他远远的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凶狠恶毒。
再一次来到我所熟悉的家乡,来不及回家看一看年迈的父亲,追捕车队已经分了四个方向开始搜索。我对苗处说,我知道他们在哪里。苗处欣喜的请情况告诉吴局长,吴局长听完看了我一眼说,好,小刘你来带路。
我带着他们来到家乡的小河边,趟过了河往前走,穿过了原来由我父亲看管的一片小树林,前面是已经被废弃的县采石厂,我们停在采石厂门口,我对吴局长说,吴局长,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吴局长停下脚步说,什么事?
我女朋友在他们手上,你们一定要救她回来。
好的,我一定让他们小心。说完吴局长拿起对话机,对随行的核枪实弹的刑警们说道,全体成员注意,全体成员注意,对方手里有人质,是个20多岁的女孩,没我的命令不准开枪。
在采石场的采石洞口,我看到了晓昕,只见她被徐正用枪抵在她头上,晓昕嘴上贴着胶布,头发四散,似乎已经昏了过去。我流着眼泪大声哭喊道,二哥,你不要伤害她,我去给你做人质好不好,河川,河——我猛的被苗处捂住了嘴巴,他严肃的说,小刘,你一定要冷静,不要激怒了罪犯,那样只会坏事。
只听徐正哈哈大笑,他转头向洞里喊道,河川,你听见了没有,你兄弟在叫你呢。
police们将洞口团团包围了起来,这时徐正喊道,你们谁也不要过来,谁要往前走一步,我就把这娘们崩了。
我死命挣扎着,嘴却被苗处紧紧的捂住,身体也被一句police抱住了。他们把我推进了车里,关上了车门,我全身冷汗直冒,眼睛死死的盯着徐正手里的枪,嗓子已经完全哑了,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裘队长向前走了一步说,徐正,放下枪,我们谈谈。
徐正向洞里面小声说了几句什么,我离得太远听不见,过了一会儿,徐正转头对裘队长说,好,姓裘的,我们和你谈,扔掉你的枪,只准你一个人进来。
裘队长取下了配枪,走过来和吴局长说了些什么,便一个人只身走了进去,他转身的刹那间,我看到他脸上浮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冷笑。
过了很长时间,也不见里面有人出来,吴局长向身边的police交待道,过一会只要裘队长出来,你们就向山洞里发射催泪弹。
又过了约半小时,就在police们都等得着急的时候,山洞里突然传出了“砰“的一声枪响,转眼又是一阵“嗒嗒嗒”枪响,听起来像机关枪的声音,守在洞口的police们个个都紧张起来,握紧了枪,只等吴局长一声令下,就会冲将进去。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灵魂仿佛已经出窍,我似乎听到晓昕的哭声,凄惨的哭声让我四肢冰凉。
吴局长拿起喇叭开始喊话,他喊裘队长的名字,想问问里面是什么情况。只见河川走了出来,他穿了一身皮衣,身上绑满了炸弹,一手拽着引线,另一手提着一支冲锋枪,身后跟着徐正,手里提了一只银色的箱子。
吴局长大声喊道,曾河川,你不要乱来,裘队长人呢?
河川一步步的逼进了包围圈,他手里紧攥着引线,低沉着声音对吴局长说,应该是我对你说不要乱来,现在立刻派一辆越野车过来,否则我们全部死在这里。
吴局长说,曾河川,你冷静点,只要你现在放下你身上的枪,解下炸药,我们可以算你主动自首,争取给你宽大处理。
河川冷冷的说,我说最后一遍,立刻派一辆越野车开到这里。这时他侧面的一个police好像动了动,河川猛地转身往他身下打了一梭子弹,子弹打在那名police的腿上,顿时一阵凄厉的哀号响起,那police痛苦的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吴局长手使劲在往身后挥了挥,大声喊道,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动。曾河川,你不要负隅顽抗,你是逃不出颖州的。
河川抬起冲锋枪指着吴局长说,我数到三,如果你还没有打电话叫车,我第一个打死你。一!
吴局长拿起了通话机小声说,马上派一辆越野车到这里。
五分钟后,一辆三菱停在了采石场上,河川命令吴局长钻到后背箱里,吴局长咬了咬牙,照做了。徐正也上了车,坐到架驶座上,满眼里尽是得意的表情,河川最后一个上了车,他上车前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了坐在警车里的我,他似有似无的冲我笑了笑——是我熟悉的那种坏坏的,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然后车子发动,绝尘而去,police们大部分冲上车去追赶,我被赶下了车,和余下的人一起冲到山洞里。
在那个山洞里,我们发现了身中数枪,早已死亡的裘队长,在最里面,我找到了昏迷过去的晓昕。我使出仅有的力气抱起了她,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出了山洞。
一切都结束了,后来我听说河川他们押着吴局长逃出了颖州,吴局长被绑起来扔在广州的国道上,河川他们则不知去向。
7月,我因玩忽职守被隔离调查,但组织上考虑到我收受贿赂金额不大,还有这几年良好的工作表现,仅做撤职处理,我被调到了海关下属的一个缉察站,做档案管理工作。
晓昕回来之后,一直神情恍忽,经常坐在房里发呆,只要看到红色的东西就会浑身发抖,我带她去医院看了几次医生,医生做完检查后把我叫到一边告诉我说她是受到了严重的惊吓,需要耐心调养一段时间,唉。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很遗憾,孩子是保不住了。我呆在原地,头顶有一盏应急灯忽明忽灭,我面如死灰的站在那儿揪着头发,揪到头皮流血。
我母亲听说了晓昕的情况,建议我早日结婚,用喜事冲淡发生在我们身上的惨事,也洗去几年来的霉运,我答应了。
2006年9月10日,我和晓昕在城东一家小酒店里,举行了简单的婚礼,我的父母和晓昕的母亲坐在家长席上,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来参加婚礼的宾客不多,只有少数要好的同事和几个同学,总共摆了四桌。我牵着身穿白色婚纱的晓昕给客人们敬酒,在进门的那个桌边,我给老吴倒酒的时候,忽然感到晓昕身上一震,我看到她眼睛看着门的方向,目光中满是恐惧的神色,我放下盛酒盘快步走到门口,远远看到一个快速离开的身影,那清瘦身影是那么熟悉,那么可怕。
回来的时候晓昕身体不适,她母亲扶着她离席休息去了,我给客人们道了歉,草草结束了宴席。
晚上,我和晓昕面对面坐在装饰一新的新房里,静静地看着天色暗下来,我给她端来洗脚水,她却坐着一动不动,眼睛无神地望着前方,我轻轻抓起她的脚放进盆里,细心的揉搓着,晓昕就那么坐着,渐渐地,一滴滴眼泪从她眼睛里涌了出来,滴到脚盆里,滴到我手上。
我扶着她来到床边,侍候她睡下,端了杯咖啡一个人走进客厅,打开窗户望着远方颖州市美丽的夜景,深蓝苍茫的天空中,几颗小星在孤独的闪烁着,下面有五彩的霓虹映照在河面上,映照在穿梭的车流里,映照在夜归的行人身上,映照在我疲惫忧伤的双眼里。远方传来隐约的歌声,如泣如诉:
Iwasblownaway。
WhatcouldIsay?
Itallseemedtomakesense。
You';vetakenawayeverything;
AndIcan';tdealwiththat。
Itrytoseethegoodinlife;
Butg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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