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Q群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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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Q群谋杀案-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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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都静下来,看着这一幕。

罗盘肯定比我更没有思想准备。他眼中在一秒之内,突然切换了至少10几种眼神——喜、怒、哀、恐、惊、悲……

我突然哭出声,猛地冲进校门。

罗盘一个人孤独地站在那……后来他怎么样了,我不知道。

……

这就是我写此日记之前所发生的事。

我的心极乱。我蒙着被子哭了整整好几个小时!

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现在,同学们都已经睡了,她们为我倒的水已经冰凉,我动也没有动。

我的右手指还隐隐作疼,看来太用力了……

不写了,这是近段时间最长的一篇日记。现在我开始十分强烈地想家……

想妈妈、想爸爸、想弟弟……

还有脾气那么暴躁却忠实的黑子……

2

黄飞准备去拜会罗盘。

今日是11月10日,周三。

做为一名高中的语文老师,今日他应该会在学校。

现在有几个问题必须进行深入分析,然后得出结论——他们是人,是普普通通《文》的芸芸众生,不是先知甚《人》至都不是智者。但面对繁《书》杂的世界,他们也必须时时《屋》耗尽有限的心智,去梳理、归纳、判断和下决心。

首先,黄飞昨夜去肖家营的行动,是典型的入室盗窃。肖家会不会已经报案?如警方已立案,那么他们多在兴隆呆一分钟就多了一分钟的危险。

结论是不会。因为他们家丢失的虽是一只密码箱,但里面装着的只是“作文”。当然,自昨夜至今,肖家营肯定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但对于这个窃贼,应该是嘲笑多于愤恨——因为他判断失误,以为密码箱里肯定少不了金银财宝,却不料尽是些一个女孩子写满“作文”的大小本本。当然,肖家的狗损失不小,丢了一只门牙,可这更够不上报警的条件。

其次,关于罗盘的情况,他们只能从肖羽于2000年10月所写日记得知。那么他后来是否回到兴隆教书?这就不得而知了。

结论是试试。尝试的方法也简单,打个电话去学校问问就可以了。但以什么身份呢?——因为一旦他在,他们肯定就要短兵相接,真正见面的。那么,他会不会早已得知肖羽已死的消息?黄飞和燕子最佳的身份应该是肖羽的朋友,路过兴隆受肖羽之托去看望曾受她伤害的昔日老师。可如果他早知肖羽已死,那又怎么办?只能是先通电话,套出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来了。

第三个问题,是燕子的。她对马上有可能去见罗盘,竟感到十分紧张。黄飞告诉她罗盘只不过是个诗人,而诗人是敏感而脆弱的,不会有事。

“可是顾城不也是诗人么?他就拿斧头劈死了英子!”燕子的理由充分,以至于黄飞一时无言以对。但没有燕子做伴,黄飞一个逃亡的男人独自去找罗盘,毕竟不便。黄飞便安慰她——

“怕什么?罗盘再狠毒,还能比狼狗黑子狠?”

于是,他俩都笑了。

燕子把电话打到中学。

接电话的人说等一等。大约三四分钟,一个男中音在话筒里热情地问:

“喂——哪位?”

“你是罗盘罗老师吗?”

“是我——哪位?”

“哦,罗老师您好!肖羽,你的学生肖羽您认识吗?”

沉默。

还是沉默。

黄飞和燕子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最怕的就是,罗盘会在话筒那边问上一句:“她不是出事了吗?”

但没有。

罗盘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似乎很疲惫地问:

“她……还好吧?”

没有等燕子回答,他又接着问:

“我认识她。您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

他们又长长地嘘出一口气。在罗盘的世界,肖羽还活着!

“哦,是这样的。罗老师,我们是肖羽的大学同班同学。这次路过咱们兴隆,受她委托想去看看您。”

“哦……”罗盘竟然在话筒里轻轻地叹了口气:“谢谢了……你们现在在哪儿呢?”

“我们在宾馆呢。”

“多少房间?我去看你们。我刚上完了课。”

他们挂断电话。黄飞仿佛仍能听见燕子的心在“砰砰”直跳。

就是黄飞,何尝不是如此!

幸运的是,他们不仅马上就可以见到肖羽日记中的第一号人物,而且他还不知道肖羽出事了!

燕子赶紧跑进洗手间洗脸化妆。女人就是这样,她们总想时刻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人——有时甚至不惜花大成本来造假。

当然,黄飞喜欢燕子的一大原因就是,她基本上保持着素面朝天。偶尔化淡妆,那也是对他人尊重的需要。

他们匆匆把房间退掉,然后坐在大厅沙发上等。

大约又过了五六分钟。

罗盘匆匆来了,腋下夹着书。他把摩托车熄灭,大步走进空旷的大厅。

他一进来,黄飞和燕子就同时认出了他。

黄飞开始佩服肖羽,她不仅真能写,而且写得真好。关于罗盘,肖羽在日记中的描写如此准确而形象,使得他们哪怕是在火车站擦肩相遇,黄飞也会开始怀疑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是不是就叫罗盘!

此时已近中午。

罗盘与他们热情地握手,然后用男中音自我介绍:

“我叫罗盘。”

“我叫黄飞。”既然罗盘对肖羽的死都不知情,那他应该也不认识什么“黄飞”,更不知道这个叫黄飞的男人把手伸给他握的同时,其实相当于送到他手上5万元人民币。

“我叫燕子。”燕子身子欠了欠,看得出她并不十分紧张。总体看来,罗盘确实像是位中学老师。

“我们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罗盘真地把他们当成了必须好好接待的客人,也不发动摩托车,而是步行着引领他们进了一条小胡同。

那小胡同,不会隐藏着派出所或公安局什么的吧?

黄飞有些疑神疑鬼。但又一想,如果罗盘真地对他们产生了怀疑,他完全可以一个电话招来成百上千警察,将他们围死在宾馆。他又何必这样冒充孤胆英雄将他们骗到牢房?

这是一家很小的餐馆。大门上悬挂一块灰色的木匾,上面有几个黑色苍劲大字,肯定是当地一位名家所书:

王婆馋嘴鱼。

他们进去。没什么人。一位女服务员土里土气,但和罗盘仿佛挺熟。也不说话,径把他们引至一雅间。

这时,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挑起门帘,笑盈盈地朝罗盘打招呼:

“大诗人来啦!有日子没来了吧?今儿个有贵客是吧?来条几斤重的?——三斤半的成吗?今儿个最小的也是三斤多的了。”

这女人,一听就知是做生意的好手。应该就是“王婆”吧?

“北京来的稀客。”罗盘用手指了指黄飞和燕子。然后吩咐王婆:

“鱼大小合适就成,我得先看一眼。先来几个凉菜:一盘拍黄瓜,一盘凉拌金针菇,一盘水煮花生米。我们先喝着,啤酒先来10瓶。”

“得了!马上就来。”王婆麻利地退去。

一会凉菜及酒上来。鱼火锅的锅底也端上来,底料汤却是冰凉的。再过一会儿,鱼切好了也端了上来。奇妙之处是这条三斤多重的大草鱼,被切成了一段一段,可每段之间的脊梁部分的鱼皮仍然紧紧连在一起。

“这是叫客人放心,他们没有昧下鱼肉。”罗盘看出他们感到新奇,解释道。

老板娘真会做生意,可见一斑。

“这家店,已经开了15年了。”罗盘为他们倒酒,带着某种回忆的表情接着说:“那时,我还是小娃娃呢——这王婆,当时叫王姐,后来叫王姨,可耐看。如果鲁迅先生来吃过,一定要叫她卖鱼西施。”

他们都笑。

“来!干一杯。一整杯!”

罗盘带头,黄飞呼应。燕子抿了一口。

“肖羽……她还好吧?”罗盘夹一口菜,仿佛是不经意间问了一句。这话,其实是他在电话里就想问个清楚明白的!

“好——挺好。”黄飞接过话,这么回答着。然后举起杯,以便绕过这个话题:“来,罗老师,认识你十分高兴,我俩干一杯!”

于是他们一饮而尽。

黄飞从不相信无缘无故滴酒不沾的男人。

对于能畅饮的罗盘,黄飞渐渐有了好感。

“来,我送二位一人一本诗集。”

黄飞接过,封面有四个字:《心在野山》。

“签个名吧!”燕子这回应该是真诚的。她翻开扉页,把书递到罗盘跟前:“这可是第一本由作者本人送给我的书呢!特别难得!”

黄飞也把书的扉页打开,伸过去。

罗盘拍拍口袋,像是在找笔。却没有,脸便有些红,羞涩地微笑着,不知所措。

“老板娘,来支笔!”黄飞冲门外喊。

麻利的老板娘马上就进来,递上一支粘满油污的圆珠笔。

罗盘先给黄飞签名——

黄飞兄指正!

罗盘

2004。11。10

然后,他拿过燕子的。略一沉吟,写了一句话——

诗,让我们一路上都能听到歌声……

燕子留念

罗盘

2004。11。10

“大诗人,啥时也送我一本啊!人家求了好多次,你老是忘!”

王婆不满地批评因为刚刚思索过,所以一脸凝重的罗盘。

“哦,一定!一定!”罗盘赶紧承诺。

王婆退出去。

他们竟一时无语。

黄飞和燕子,心怀自己的目的。而罗盘又何尝不是心绪难解?

“黄飞——我这么叫你可以吧?还有燕子。看来你们都比我小。我一个人独自喝一杯,你们不反对吧?”

罗盘忽然脸色黯淡下去,举起杯,眼盯着黄色的啤酒液体,把杯子来回晃。侧面看上去,神情严肃的罗盘如同一位资深化学老师,正在指导学生上实验课。

然后,他一口饮下!

“这一杯酒,我是敬一位朋友的。”他吃了一口菜,对着满脸迷惑的他们接着说:

“我敬肖羽——今天,她生日。”

黄飞心一沉!

今天,11月10日。肖羽在22年前的今日出生,黄飞刚刚还去拜访过她的出生地——当然是用了不光彩的途径。而这个男人,竟然深深地记得他的一位女学生的生日!显然,他一定是真地爱着肖羽……

黄飞看见燕子的眼红了……

“兄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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