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传说--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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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传说--后裔-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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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讲完两人似乎都是一愣,说话者仿佛脱口而出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而这句话带来的后果是她被主人毫不客气地撵出了屋子。而屋子的主人,他这一行为的后果是没出三个小时便迎来的门声大作。他窃窃私语地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是不久前刚被自己逐出门外的访客。那孩子拖着一只与自己体形毫不相称的大行李箱不由分说就往屋里拽。

“喂,喂!我说,你这是……”布兰科医生完全不知道她在搞什么。

“既然你是医生,”奥萨卡一边往里拽一边说,“就应该了解患者的病情,以便对症下药,治好病人。”

“我知道,可你这是……”

“搬来跟你一起住啊。”

医生睁大了眼睛。

“你没听错。”奥萨卡说着把箱子撂在地上松一口气,以便旁若无人地打量着屋子,“我搬来是为了方便你给我看病,恐怕我这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治好的,况且我看您也没那个本事!”

医生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全然无语。

热感器的显示屏上晃动着三个桔红色的人影,举着机器的人回头对后面的同伴做了个手势,几个人一齐做好了准备。几秒钟后另外几个人破门而入,但一进来便遇到了早有准备的正面伏击,三个人应声倒地。不料走在最后的一个人却出乎意料地将伏击者一气扫射了。

“干得好,兰尼!”之前被打倒的几个人见状又从地上一跃而起,几乎兴奋得手舞足蹈。

“噢,又搞砸了!”被扫射的人随即站起来大呼小叫,“你小子不会数数吗?明明有四个人你干嘛冲我们伸三根手指头!”

“可我只看到了三个,长官……”被训的人有些委屈地说。

“你可别说是有两个重叠在一起了,”长官依然火气不减,“我强调过看热感图像的要点,你一疏忽害得我们这次演戏又输了!”

“行了老大,”胜方的一个人过来一手搭住他的肩膀,“不就是一次演习嘛,又不是真的,何必这么认真!”

“你就别在这儿幸灾乐祸了,”长官毫不客气地说,“下次打得你们满地找牙!”

毫不保守地说其实帕斯卡·布兰科这个人毫无怜悯之心,也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他不认为自己有那个义务去照顾不请自来的访客,从而晚上好不客气地让她谁躺椅,而那张又大又乱的海绵床则理所当然地留给了自己。

当然,如果他可以预知夜里将要发生的事情,大概就不会这么做了。

那晚布兰科医生一反往常地睡得特香(奇怪,没有这位不速之客的时候失眠总是他的家常便饭),直到他从一个意境模糊的梦中醒来——他大概忘了屋子里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医生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吓得哇地一声差点儿从床上翻滚下来。

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直不愣登地站在他的床边,一动不动,也没有任何声音。

布兰科想破口大骂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抱着被子缩在床头浑身哆嗦,睁大了眼睛盯着面前的这个人。

“出去!”站着的人影发出了一个声音。

“你说什么?”医生不可思议地反问。

“我叫你出去,听见没有?”奥萨卡说得很慢,但语气坚定,不容商量,“你最好听我的!”

“搞什么,这可是我家!”布兰科终于壮着胆子大叫一声,“应该是我叫你……”话说到这儿似乎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他定神看了看那女孩的眼睛,目光的焦点好像并不在自己这里。于是他顺着对方的眼睛转头看去,看到的是自家的窗户。窗帘是拉着的,没有任何异样。

那她这是……

布兰科又不由地回头看了看站在床边的奥萨卡,那姑娘的眼睛依然直直地盯着前方,一副毫不让步的表情。

医生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梦游!

他抬手准备在对方的眼前晃晃,不料这时风声大作,原本关着的窗户被一下吹开了,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高高扬起,同时扬起的还有奥萨卡棕色的长发。她的身子却依然纹丝不动。

布兰科医生被大风吹得鼻子直痒,赶紧下床冲到墙边伸手把窗户合上,重新拉拢了窗帘,嘴里一边嘟哝着:“真是见鬼了,这丫头难道是中邪了不成!”

一切恢复平静以后医生转过身子,不由地又是一愣。

他看到刚刚还站着的奥萨卡这会儿却若无其事地躺在了自己床上,还抱着自己的枕头蒙头大睡。

布兰科简直要被整傻了,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探着脖子去听,听到的却是人家均匀的呼吸声,显然睡得很香。

那刚才的一幕又是……

布兰科更是一头雾水,难道刚才是自己在做梦,而人家一直就睡在那里一动未动?

可睡在床上的明明应该是自己呀!

布兰科医生不愿再多想了,他大气不敢喘,摒住呼吸向床上伸出两手,在沉沉入睡的女孩儿面前抽过自己的被子,然后抱着它踮脚走到桌边,随手拽过台灯拿在手里,又走到躺椅边盖上被子躺下了。于是当晚再次睡着之前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蒙着被子蜷缩在躺椅上,眼睛睁开盯着床上的人,两手抱着台灯,浑身打着哆嗦。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布兰科没想到在昨晚既紧张又害怕的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能睡着),他睡衣朦胧地睁开眼睛又险些被惊得大叫起来。有个人正站在床边低头看着自己。

“您能否解释为什么我一觉醒来却反现自己躺在你的床上,而你却睡在躺椅上,怀里还抱着个……歪脖子的台灯?”

医生的反应是睁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您可别说您忘了我的存在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奥萨卡接着说,“还是您半夜里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让一个女孩子谁躺椅确实有点而过分了?”

“得了吧!”医生突然大喊大叫,“你又不是公主,我也不是什么耍小聪明的美国记者,鬼知道你昨晚中了什么邪,像个幽灵似地站在我床边叫我出去,接着窗户就鬼使神差地自己敞开了。我去关窗户回头却发现你在我床上睡得像头猪!”

奥萨卡本无心多问,却被他这一大通的话给说蒙了。

“你说我把你赶走了然后占了你的床?”

“你就别装无辜了!”布兰科越说越气,“可别说你自己根本没印象,更甭想把责任推到另一个‘你’身上!说!说你是不是有梦游的毛病?昨晚你到底梦见了什么?为什么要看着窗户叫我出去?”

“我……叫你出去?”奥萨卡一头雾水。

“你认为我是在编故事吗?”布兰科似乎得理不饶人,“你当时一副不照办就对我不客气的样子,大半夜的差点儿把我给吓出毛病来!不然你认为我干嘛要抱个武器睡在躺椅上?”

“可……可我真的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奥萨卡说。

“是吗?”布兰科说着一骨碌从躺椅上起来,拿着台灯从他身边走过去,“是啊,梦游的人往往醒来后就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印象,可是你的行为已经威胁到了我的安全,天知道你下次会不会拿大把刀到我的床边来!”

“布兰科医生……”

“别说了!”布兰科毫不客气地打断她,随手将台灯放在桌子上,“我现在要去洗漱了,等我出来的时候希望看到你从这间屋子里消失,好吗?”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卫生间。

帕斯卡·布兰科刻意在卫生间里呆了很长时间,似乎要用喷涌的淋浴冲掉自己的一身晦气。令他感到不愉快的是出来的时候仍然看到了自己不愿看到的事情。

自己的屋子里边了模样,地板上一尘不染,床上的铺盖惊人地平整,就连让自己引以为傲的书桌上的东西此时也是令他不自己地摆放整齐。当然最让他恼火的还是屋子里那个忙碌的身影。奥萨卡正在屋子中间忙得不亦乐乎,以至于没有发现主人已经出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儿?”布兰科盯着她说,东倒西歪的湿头发还在滴着水。

“医生,我……”奥萨卡开口。

“我想我已经说得够清楚了,”布兰科挥手打断她,“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更不想做出什么不绅士的举动!”

“天哪,您相信上帝?”

“什么?”

“……我是说……”奥萨卡似乎在费力地斟酌着语句,“在您赶我走之前请先让我把话说完好吗?我刚才看了看您的笔记……”

“你随便翻看我的笔记?”

“呃是的……我是想说……”奥萨卡感觉这样的开头并不太好,“您跟别的心理医生不太一样,也许这就是我会在这儿的原因。我的意思是……您是一个……”

“拜托,这样的奉承话对我没……”

“请听我把话说完,医生,只需要五分钟,然后只需你一个手势,我就会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医生摆出一副无奈又无敌的架势。

“我刚才只大概看了几页您的笔记就已经得出结论,您是一个不一样的心理医生。我之所以这样推论是因为您对病人的信任。或者说您根本就不把来这儿找您的患者看作是有病的人。一般意义上的心理医生都是通过对病人的了解,找出患者的病因所在,然后对症下药,目的在于通过某种治疗使患者由病态恢复到正常状态。但您不同,您认为来这儿找您的人根本没有病,而是处于一种,或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有悖于常理的、有别于常人的状态或天性。您认为这是一种超常的而非病态的天性或本能,您所做的就是帮助人们,或是同人们一起去认识这种有反或超出常规的个性,以使当事人摆脱对其为之所产生的恐惧心理,而不是像其他医生一样将它作为一种疾病根除。您所做的不是纠正、掩埋、逃避、排斥、扼杀,不是告诉他们你这样是不正常的,你应该回到正常;而是对他们说没什么,没什么可怕的,你只是跟别人有点儿不一样,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上帝造人并不是照着一个模子造出一模一样的木偶,每个人都有权利跟别人不一样。”

布兰科医生跟听天书似地长着嘴愣了半天,最后的表情说不出是惊是怒。

“您以为自己很聪明?”

“被我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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