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经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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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经残卷- 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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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清香却不领情,硬要再往里走,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眼看海水倒灌的速度加快,我想丢下木清香,自己先试着爬上去,然后再叫人过来帮忙。谁知道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松垮的地基泥层就塌了下来,泥坑也因此被堵住了。

因为泥石脱落,砸入水中,洞道里产生了水浪,我一时没站稳,被往里冲了几米。木清香急忙回过身接住了我,但冲力太大,我们都往后又退了几步。我抬起手,举着手电,看到洞道被堵死了,心里立刻凉了大半截。这鬼地方本来就很少有人来,风浪声又那么大,现在还是大半夜,恐怕我们真的要列为失踪人口了。

我见状就沮丧道:“现在如何是好,我们又不是老鼠,怎么打洞出去?况且两位先人都没能逃出去,莫非他们想要我们留下来,陪他们一起死?”

“你就别念叨了,即便洞口没被堵住,你也爬不上去。”木清香对我摇头。

“我还没试呢,你怎么知道。”我不服气。

“你如果真的爬了,泥墙可以会因为你的重量而继续倒塌,那你早就被埋起来了,现在的情况已经算不错了。”木清香十分看得开。

“那你说怎么办,洞口被堵死了,空气有限,我们必须快点逃出去。”我急道。

木清香往水里摸了摸,拽起一把铲子,然后叫我往堵住的《‘文》洞口挖一挖,兴许能挖《‘人》出通道。泥石洞本《‘书》来就不大,因此挖掘《‘屋》时只适合一人劳作。木清香给我提着手电,我焦急地挖了几铲子,但铲子已经生锈了,泥墙也以石头居多,所以挖了几下,铲子就变形了。我将铲子反过来,想要木棍把子捅出一个窟窿眼,虽然爬出不去,但至少能让空气流动。可惜什么都没捅出来,倒把铲把子弄断了。

我转过身对木清香无奈地摊开手,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只能等死了。木清香一声不吭地往里走,我慌张地踩着水跟去,哗啦哗啦的声音响遍洞道。泥石洞里面不可能有出口,我已经确认过了,何况这种泥石洞要设计暗门,难如登天。不一会儿,我们又走到了泥石洞的尽头,这时水已经漫到大腿了,人在水里站都站不稳了,需要扶着泥墙才能固定住站姿。

木清香在尽头处的泥墙上摸来摸去的,我实在不懂,忍不住地问:“你到底要找什么,难道墙里有什么东西?”

“地下室。”木清香一边说一边找。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如果找得到,那两位先人会死在这里吗?”我哭笑不得。

木清香不理我,依旧我行我素,在尽头处找地下室。我本来急疯了,看到木清香这么冷静,不知道为什么也变得不那么紧张了。我看了看海水,它们已经升到我屁股那里了,但到了这里就不再往上窜了。我松了口气,看来海水倒灌只能到这个程度,否则就算空气还够,也早被淹死了。

在洞道里憋得难受,动弹不得,我靠着泥墙心想要是长了鳃就好了。忽然,我觉得有人摸我的大腿内侧,痒死老子了。泥石洞里只有我和木清香,又没有别人,难道是木清香在摸我。可她一直在尽头处摸泥墙,瞧都懒得瞧我,又哪有闲功夫理我。除了木清香,就只有那两具百骨,它们总不会来摸我。

我好奇地用手电照着海水,想看看谁那么好色,连我都不肯放过。海水黑乎乎的,手电的光线被水面反射了,所以很难看清楚水里有什么东西。我的大腿痒得厉害,实在忍不住了,就大着胆子往里摸。我忐忑地往大腿内侧抓过去,竟觉得手掌像被荆棘割了一样,疼得马上把手缩回来。

惊吓之余,我慢慢地将腿抬起,当裤腿露出漂着白沫的水面时,霎时间就愣住了。原来没人摸我的大腿,是一群青灰色的海虾顺着窟窿游进了泥石洞,然后全部依附在我的腿上。如果只有一两只倒也罢了,但现在一来就是一大群,密密麻麻地趴在我的腿上。虾群懒洋洋地摆动镰刀一样的虾腿(W//RS/HU),好像我的腿都都烂成了一片片的,看着就觉得很恶心。

抬起腿后,我慌忙地用手电打掉虾群,但它们一掉进水里,又朝我扑过来。海水停止了倒灌,但是游进来的虾子越来越多,有的虾子甚至爬到了我的腰上,离开了海水。如果换在平时,我肯定兴高采烈,捞起虾子,把它们烤了做下酒菜。

我本以为虾群会去骚扰木清香,刚想叫她小心,却觉得大腿不痒了。我惊疑地低头,往水里摸了摸,大腿上的虾群已经不见了。我心说奇了,难道虾子嫌我的腿不性感,已经换了目标吗。我的手在水里捞了捞,竟然发现水底躺了一层虾群,但它们都不动了。

我不知道虾子是否需要睡觉,但要睡不能全部都睡了,难道都被我的粗大腿给恶心得晕倒了。我从海水里抓起几只虾子,它们一动不动,肉身变得僵硬,典型的那种死虾。刚才虾群还生龙活虎,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死了,这肯定和我的粗大腿无关,但它们又是怎么死的。

洞道里的虾群几乎死得精光,仅剩几只苟延残喘,但也活不长了。面对这一突变,我莫名地紧张,难道洞道里的海水里有危险的生物,它把虾群都干掉了。我想找个高的地方站着,但洞道都被淹了,无论站在哪里,双腿都要踩在冰凉的海水里。这种恐惧很特别,明明知道有危险,却不知道危险从何而来,我越是找不到虾群死亡的原因,心中越是不安。

我正慌张地望着海水,木清香回过头对我说:“这面墙后面有声音。”

“真的?这怎么可能。”我狐疑道。

尽头处的泥墙太厚了,两位先人都没挖穿,就算后面有空间,我们也不大可能挖过去。我不相信地淌水过去,木清香让我贴着泥墙倾听,果然听到了人声,但很模糊,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这个泥石洞近百年没人闯入,泥墙后面怎么还有人说话,难道他们不需要吃饭和呼吸?

我暗暗吃惊,这种人绝不可能存在,除非泥墙后面的是鬼,或者神仙。

卷三《南洋怨杯》21。六羡歌

木清香听我胡乱猜测,直言我言行夸张,动不动就把问题推给鬼神。泥石洞的位置靠近地下室,现在听到人声,十有八九是有人进入尘封的地下室了。除了大伯父等人,谁也不知道这个地下室。现在风暴将至,只要不发生海啸,躲入地下室避难就是一个最佳的策略。

尽管大伯父他们对我态度不善,但终究有血缘关系,他们不可能见死不救。我一急就大喊,希望他们能帮忙在对面挖泥,两边一起挖,总比两人孤军奋战要好得多。谁知道喊了半天,泥墙那边什么动静都没有,就连说话声都听不到了。

木清香见状就说:“泥墙太厚了,我们也只是把耳朵贴着墙才能听到声音,这样喊他们听不到的。”

“我看他们是故意的!”我窝火地说,“刚才喊那么大声,就算是聋子都听见了,难道他们都死了?”

说话时,身后的泥石洞竟落井下石地又塌了一大片,逼得我们进退两难。这一次,泥石洞塌下来的石土把窟窿眼堵住了,但原先倒灌的海水却由于空间的缩小而升高了许多,已经漫到我的腰间了。我们在水里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了,一不小心就踉跄地跌撞几步。

我想了想,转身回到洞道,从水里摸出断掉的铲把子,然后猛地轮向泥墙的尽头处。由于海水的浸泡,泥墙变得松软,有一部分甚至被海水冲刷掉了。泥墙变得越来越薄,终于只剩下了几块大石。可惜大石重若千斤,即使有水的浮力在帮忙,我们也很难将其挪动几寸的距离。

我敲了半天,泥墙的另一边就是不回应,再把耳朵贴上去听时,连说话声都没了。我又气又急,呼吸开始有点困难了,恐怕氧气就要用尽了。木清香叫我别急,天下没有过不去的坎儿,那语气听着就好像危险已经自己消失了。我无奈地把铲把子递给木清香,什么办法都想了,什么方法都做了,要是真的死在这里也认了。

“你退后几步。”木清香握着铲把子,走到我前面。

我知道她要击打泥墙,但这根本没用,如果真有用的话,两位先人就不会另挖出口了,这道墙很明显挖不通了。海水已经把泥墙冲刷得干干净净,剩下的那几块巨石挤在一块,让人绝望得头疼。铲把子被我敲了几次,已经裂出了几道缝,可石头还是一点儿事都没有。

我劝道:“算了吧,没用的。”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这面泥墙倒塌了,使得两位先人被堵在这一边,按常人的思维,他们都会挖倒塌的地方,而不会挖别的方向。至少挖通了这面墙就能逃出去了,那为什么他们会挖别的地方,要知道其他地方不一定有出口,而且要挖的厚度和泥墙比起来,熟轻熟重,这都是显而易见的。”

我有点迷惑地问:“你的意思是……”

“我是说泥墙从这边挖可能行不通,但可能从另一面就非常容易打开。两位先人肯定是遭人暗算才死在这里,那么害他们的人肯定不会把出口打开,他们迫不得已才另挖出口。如果我猜得没错,另一面可能是一扇石门,因此很难打穿。这些石头原本不在这里,是两位先人挖通道时移到这一边的,因为在当年这里是一条绝对的死路。”

“你是说,如果让大伯父他们从那边把门打开,至少空气能马上流过来,这些石头也很容易被推走了?”我问。

“没错。”木清香答道。

“可是,隔了那么厚,他们听不到啊,刚才我嗓子都喊破了。”我发愁道,“那群人这么迷信,就算听到了,也以为是鬼,不敢动手开门的。”

木清香对我摇摇头,显然不同意我的说法,她握着铲把子不知要干嘛。我还以为木清香要用铲把子捶打泥墙,可她没有这么做,仅仅是在石头上使劲地划了几下,看得我一头雾水。每划一次,木清香都很用力,但再用力也不可能把石头划成两半。我头晕脑胀地站在后面,心里嘀咕这女人不会疯了吧,敲打都没用,难道随便划两下就行了?

就在木清香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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