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经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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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经残卷-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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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二才刹住脚步,不然就一头栽下去了。这时,我们才发现赵帅竟挂在山涧的一根树上,幸亏他死死地抓住老树,否则早就摔下去了。

“你怎么解手解到下面去了?”我故意胡说,想缓解紧张的气氛,可不知道怎么把赵帅弄上来。

“你罗嗦什么,先把我弄上去!”赵帅咬牙切齿地说。

廖老二往下一瞧,犯难道:“没绳子啊,这地方不好捞人上来!”

赵帅拼命地抓住老树,人这么吊在空中,力气再大也维持不了多久,所以我急得跳起来,但又不知道怎么办。眼看赵帅逐渐支撑不住,我恨不得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拧成绳子把赵帅救上来。就在我真打算脱衣服时,一根绳子忽然从我们身后抛出,落到了赵帅面前。

我惊讶地回头一看,不知道何时身后竟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绳子就是她抛出来的。时间紧迫,我来不及多问,管那个女人是妖怪,还是神仙,总之得先把赵帅这混蛋拉上来。廖老二力气不大,刚使劲就开始气喘吁吁,根本帮不上一丁点儿忙。赵帅看起来不胖,只是有点壮,想不到他抓住绳子后,反倒差点儿把我拽下山涧。

忽然,我感觉到一股力量释放在绳子上,往上拉拽的力量增强。回头一看,原来是女人也帮忙拉人,看不出弱不禁风的她也有两下子。好不容易,我们终于把赵帅拉上来,他一上来就趴在地上大呼好险啊。我忙问他怎么回事,明明是去解手,为什么掉下山涧去了。赵帅大吐一口气,对我说他解手后又忽然想小便,因为解手处有异味,所以他才跑到山涧旁“放水”。谁知道,赵帅还没站稳,忽然就有人在他后面推了一把,他连身后的人是谁都没看见,就这么嗖的一声掉下去了。

“会是谁?谁会想要害你?”我疑惑地问,“该不是你辜负了哪个少女,人家杀上门来了吧?”

“去你的!谁跟你开玩笑!”赵帅假装正经,脸却红了起来。

廖老二一直盯着忽然出现的女人,我也觉得好奇,于是就想问那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是,那女人却已经转身要离开了,从出现到离开,她一个字也没说。我连忙叫住她,既然附近只有她一个人,或许她就是推赵帅下山的凶手。赵帅也不笨,尽管这女人挺漂亮的,但他这回没有着迷,并问那女人为什么要推他下山,言下之意是他已经认定那女人是凶手。

女人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她脸色嫩如豆腐,白如雪玉,浑身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女人没有解释,看了我们一眼后又要离开,连抛出来的绳子都不要了。不过,仔细一想,女人不可能是凶手。如果她是凶手,那就没必要把绳子抛出来,更没必要出力把赵帅拉上来。

赵帅太笨了,竟又问女人为什么行凶,女人回过头,面无表情地说:“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那是你的事。”

“我们没这个意思,只是想问你,有没有看见是谁推老赵下山的。”我不知道为何,说话时很紧张。

“现在人已经救上来了,再问这些有用吗?”女人冰冷地说。

我一时语噎,不知作何回答,整个人都傻愣地站在原地。廖老二一直盯着女人发呆,估计老去的春心又开始荡漾了, 就连刚开始很生气的赵帅也慢慢两眼放光。女人穿着不像是寨子里的人,一看就是外地人,不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附近。难道又是来找金瓜人头贡茶的人,敢情只有我以为这是秘密,原来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那女人慢慢地走进林子深处,但她停下了脚步,回头对我们说:“快走吧,这里不是你们待的地方,很快整个寨子都会灰飞烟灭。”

“什么?”我迷糊地问,但那女人已经越走越远,显然不会详细告诉我她话里的用意。

整个寨子灰飞烟灭?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曼笼寨有难了,是什么事情能让整个寨子都没了?令人意外,我竟不觉得女人的话有假,反而很相信她。等女人消失后,赵帅才说会不会女人就是留下血字警告的人,那句未完成的警告很像女人刚才说的话。我猛地点头,说还真有点像,不知道这女人是什么来历。

我忽然觉得廖老二很安静,扭头看了看他,没想到他却一直盯着女人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我问廖老二怎么了,该不会是刚才拉绳子太用力,心脏有问题了吧。廖老二呸了几声,说这话太不吉利了,他心脏跳得可有力了。女人已经走掉了,我看廖老二失魂落魄的模样,就以为他想找小老婆,没想到他很认真地说那女人可能不是人!

卷一《佛海妖宅》16。砍树棺

现在仍是白天,毒日未落,那女人虽然白得有点夸张,但阳光下有身影,况且她长得和人类没什么两样。女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哪种鬼怪会如此乐于助人,就算是鬼怪那也没什么可怕的了。廖老二好像很紧张,急得语无伦次,话都讲不清楚。我好奇地问廖老二,那女的究竟哪里不像人类,但廖老二却反问我,那女人哪里像人类。

廖老二说不出实际的内容,我嫌他故弄玄虚,所以懒得再问。廖老二却压低了声音,仿佛四周有人在偷听,他说等从勐海回到青岛,会给我们看一个东西,到时候就真相大白了。我将信将疑,不知道廖老二又在搞什么名堂,有什么话不能现在说,非得离开勐海才能告诉我们。赵帅惊魂未定,根本没弄明白廖老二要说什么,只是傻傻地站在一旁听我们交谈。

我本想转头问赵帅有没有受伤,谁知道廖老二忽然冒出一句话:“如果你们没有看到我留在青岛的东西,那你们就不会相信我说的每一个字,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不过,我更好奇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听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怎么地就笑出声来,廖老二恼羞成怒地瞪了我一眼。我躲开廖老二的视线,转头问赵帅有没有大碍,赵帅说他没有受伤,只是手掌磨破了,现在一抓东西就钻心地疼。我看着赵帅,心中浮起一种不祥之感,女人最后那句话也在我心头萦绕不去。她说整座寨子很快会灰飞烟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力量能让整座寨子遭遇大劫?

由于担心还会有人突袭,所以我们不敢久留,稍作收拾就往寨子的方向回去。在路上,我问赵帅到了曼笼寨后,他是不是调戏了哪家姑娘,惹得别人的情郎饲机报复。赵帅冷冷地说他当然想啊,可是哪有时间,刚到曼笼寨就跑到妖宅,美女还没见到一个,看到的全是老男人。我望了望同行的廖老二,他也想不通到底是谁偷袭,又为什么要害死赵帅。

“推他下去的会不会和妖宅里的血字警告有关?”廖老二斜着眼问。

“我哪里知道,是人是鬼都没看见,我裤子拉链都没拉下来,人就被推下去了。”赵帅又气又恨。

“这附近几十里地只有曼笼寨的人,还有就是刚才的女人,如果不是妖宅里的妖怪,那会不会……”我说到这心里一惊,难不成行凶的是寨子里的人。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出来,毕竟没有证据,我们又都是头一回来勐海,不可能有仇家在这里。赵帅虽然差一点儿丧命,他肯定有些后怕,但他仍侥幸地猜想妖怪会睡午觉,要不要下午趁它打盹时再到废墟找找。廖老二虽然害怕,但他也不肯就此折回,他这点儿性格早在青岛水牢里我就清楚了。那时水里钻出工人,众人都以为遇鬼了,惟独廖老二不怕死地守着茶水,不肯离去。除非真的看见妖怪提着大刀出现在眼前,否则廖老二一定要找到人头金瓜贡茶才会离开妖宅、离开曼笼寨。

我觉得不该一到曼笼寨就老往妖宅跑,这样太容易引人起疑,所以就建议过几天才到妖宅走一趟。这段时间可以先向寨子里的老人探探妖宅的底细,而且李秀珠的家里遭遇大变,也要好好陪陪她,不然就太不够朋友了。廖老二对我的提议完全赞成,只有赵帅有点不情愿,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闷着不吭声。

廖老二刚到曼笼寨,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虽然我不怎么喜欢他,但出门在外多交几个朋友总没错。所以我邀廖老二一起去寨子里住,反正老王就一个人住,住的地方还是挪得出来的。当然,赵帅抱怨了几句,他说本来我们就挤一张床了,再来一个人怎么睡。廖老二先说了谢谢,然后再说他可以睡地上,他身子骨硬得狠,不需要担心。

其实,赵帅的抱怨没错,我也想独自睡大床,两个人都嫌挤了,哪里还能再挤进来第三个人。我这么做的原因,除了交朋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了廖老二也是来找金瓜人头贡茶的。如果我们三个总是在一起,就不用担心廖老二捷足先登,搞不好他还能提供一些重要的线索。

我们三言两语地讨论睡觉的问题,不知不觉地穿过了几拨密麻的山林,曼笼寨的寨门又出现在了眼前,当看寨门前的情景时却都犹豫地停住了脚步。寨门很高,起码有四米多,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寨门下站着一群穿戴民族服饰的少女,看她们的阵仗,应该是在等人。昨天到曼笼寨时,我曾问李秀珠,寨子里会不会像电影一样,有很多穿着少数民族衣服的人。李秀珠说以前有,但很早就把习惯改过来了,不是特殊的日子不会那么穿了。

赵帅见了就笑说:“是不是小姑娘们知道我要来了,所以列队欢迎我,这规格可真高啊。”

“去你的,欢迎你糟蹋她们?少往脸上贴金了!”我望着远处说,同时心想寨子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要知道昨晚李秀珠的母亲死了,寨子的人再狠心,也不该在这时候穿金戴银,这叫李秀珠怎么想。

我们一前一后地往寨子大门走去,那几个姑娘果然生得水灵,和城里的女孩一点儿也不一样。寨子的姑娘们戴着头冠,头冠上有绒球、银饰,五彩斑斓的流苏长达腰部,腰带是贝壳做的,手上的镯子是琥珀制成的。身着盛装的姑娘有一种说不出的灵气,浑身散发着很自然的气息,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感。

姑娘们看到我们三个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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