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宅急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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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宅急送-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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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手提着秤杆,朝空中跃升了两三尺,那小丫头的脚也跟着离了地,举着手,没重量似的浮在空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们,聚集在空中。

秤砣在人手中不疾不徐的挪移,到秤杆上一条标准的水平线时,那丫头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两排光芒微闪的楷书,如同投影仪打上去一般清晰显眼——四两四钱——万事由天莫强求,须知福禄赖人修。当年财帛难如意,晚景欣然更不优。

老翁一直很紧张的神色顿时轻松了,略带遗憾的盘算:“算不得顶好,也还凑合,不至于亏本吧。”

人手慢慢降下来小丫头的手从秤盘里滑落下来,身子软软倒在桌前。

秤盘里,留下了一块拇指大小的锥圆形琥珀状物体,一层明黄在里头,包裹着一个小小的,蜷缩着的婴儿,身上绕满了一道道黑白金红的线。

台下一阵细微的骚动,那一直稳坐在最左边凳子上的灰衣男人第一个举起手:“这个我要了!”

拍卖会一样的现场,骤然安静。

村长扫视着全场,无人出声,三秒之后,他清了清嗓子:“孙四爷的货!”

说罢,灰衣男人上去,将他的乌木牌子交给村长,又从怀里掏了一个沉甸甸的包出来,放到

黑袍人面前,伸手往那秤盘里取了那“琥珀”出来,拢到袖中拱手告辞。

村长当着黑袍人与老翁的面,打开布包,从里头抖落出一个拳头大的桃子,还有三枚成黑色的铜钱,将这些东西注意交给等待已久的老翁。

老翁目不转睛的双眼贪婪地亮起来,迫不及待地将那桃子吞进肚里,又将三枚铜钱揣好,朝黑袍男谄媚地鞠了个躬,心满意足地走了出去。

这个时间里,没有人去管那倒在桌下的小丫头,直到现在,程爸走过去,抬起这孩子的一只脚,拖牲口一样朝屋后拖去。小丫头仰躺着,呼吸微弱,稚嫩的脸暴露在灯光里,什么都在,却不见了那双水杏似的大眼睛,眉毛之下,一片空白。

程爸一直将他拖到屋角,一把掀开角落里那一块盖着的矩形物的黑布露出一口黑木棺材来。他掀开棺材盖,几束白光从棺材里齐齐刺出。他将小丫头拎出来,扔垃圾一样扔进了棺材,再砰一声盖上盖子。

钟小魁对他所看见的一切震惊了。

“下一位!”村长又亮开了嗓子。

“来啦来啦!”尖嘴猴腮男真像个猴子一样窜出去,把跟着他来的几个傻孩子赶鸭子一样朝前赶去。

被称为花姐的女人旁边,于是空出了一个位子,母老虎就势坐在他旁边,拉家常一样跟花姐套起了近乎:“大妹子,这孩子不错呀!哪整来的?”

花姐扫了她一眼,说:“老巫婆,您该不是拿我逗趣儿吧?要不是您割爱,我怎么能从那样的豪门大户里弄到这样的好货色。“

“我们认识呀?”母老虎暗自嘀咕,下意识地一转眼睛,干笑两声,岔开话题:“今年人不少呀。”

“以后的人会越来越多的,现在跟咱们抢生意的越来越多,不是这条道上的也想来分一杯羹,我看以后咱们要联名跟判官建议,限制进入者数量,最好只允许咱们自己人进来。”花姐越说越生气,“顶多咱们跟他签个协议,每年带来的货物不少于五个,这样大家都能赚,双赢。”

“判官……”母老虎凑近了些,目光投向黑袍人的方向,“他会同意么?”

“当然是不同意了。”花姐哼了一声,“他从来不说话,只管过秤,监督交易过程,大把大把地收无目魉。谁敢跟他硬来?他一个不高兴,收秤去搞事业,我们岂不是更没好处了。”

说着,她奇怪地看了母老虎一眼,“今天你咋净问这些蠢问题?”

母老虎挠挠鼻子,煞有介事地说:“姐姐我前些时候跟一个道士PK,被他一道符打中了头,好多事便都记不得了。”

“切,你被导士打中头的次数还少么?”花姐不屑地说。

“哎,不说这个了。你看看那杆秤,挺眼熟啊,是袁天罡的玄眼秤吧?”母老虎敲着脑袋,“你看,我连这个都想不起来了。”

“那不就是玄眼秤吗!”花姐多半是个话唠,一开口便收不住,“要是我有那本事,就把那秤收了,老娘也披个黑袍子在那坐着,你说是不是美事!”

“你就做梦吧。”母老虎白了他一眼,叹息,“哎,就是不知道这样的生意还能做多少年,万一哪天,台上的人不高兴了,拿着他的秤子走人了……”

“你还真是老糊涂了,这里的生意都做了这么多年了,要是别的阴阳隙,早晚被那个人发觉,大家都跑不了。可这半边村不同啊。“花姐压低声音,”这里有女娲印,就是那个人察觉不到这里的存在!“

母老虎眉头一皱。

这时,台上传来村长叫下一位的声音。

猴子男一脸沮丧地走下来,手里只捏一枚铜钱。边走边说晦气五个才值一枚钱。至于跟他上去的那五个孩子,结果也跟之前的小丫头一样,被程爸轻巧地扔进了棺材里。

花姐站起来,抱着孩子走到台前,正要把孩子的手摁到秤盘上市,却冷不丁被一双手连人带孩子给扯开了去。

钟小魁的行动快过了他的脑子,,等他松开手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他的身上,没有一个是善意的。

”哪里来的混账!“村长一拍桌子,怒斥道,“这里讲秩序,要买要卖都得按规矩,你是来插队还是来怎样?”

“我只是见不得你们把活人扔到棺材里。”钟小魁掀开帽子,冷冷看着面前的那黑袍人,“畜生妖孽才干这样的事!”

黑袍下,传出低低的笑声。

“喂,臭小子,你敢坏牢娘的好事!”花姐扑过来,作势要揍钟小魁。

“滚回去!”钟小魁怒目视之,“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你怀里那个,要对他下手,先过我这关。”

花姐居然被他冷到极致,压迫感十足的语气给逼了回去,讪讪站在原地,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程爸指着他:“我还当你是好人,招待你吃喝,你居然敢这样放肆!”

台下骚动起来,有人高喊:“收拾他!”

钟小魁刷一回头,台下马上一片安静。

也许他们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对这个势力单薄的年轻人有一种本能的畏惧。

可是,村长和程爸显然不吃这一套,出其不意,一左一右扣住他的手臂,村长冷笑,“既然要逞英雄,那你就替那婴儿把命卖了吧。”

卖命?

钟小魁一愣,一时竟挣脱不得,眼见村长就要把他的手朝秤盘里摁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张红色符纸与两道细如牛毛的针状光芒从人群中飞出,符纸刚好落在秤盘上,遮住了那个袁字,针芒则端端刺进村长和程爸的后脖子里。

“九曜不动,流盼其穷!破!”

一声历喝下,那双怪手烟消云散,秤子则骤然缩小,,被包裹进符纸之内,“嗖”一下往来时方向飞了回去。

至于村长两人,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倒在地上,一层白霜瞬间覆盖了他们的身子,两人如同掉进冰窟窿一样乱颤起来,不停地朝外呵一口白气。

事件发生得太快,所有人的表情与行为都被定格了。



“他的命!岂是你们动的了得!”母老虎走到小魁面前。粗糙的大嗓门成了个清清脆脆又不失威仪的女人的声音。

一听这声音,钟小魁背脊一寒,颤声道:“妈……”

母老虎冷哼一声,左手在自己眉心轻轻一划,一片淡烟飘过,花开花绿身材臃肿的母老虎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个年轻娟秀,身姿窈窕,一条乌黑马尾辫直垂腰际的大美人。那团红色符纸,稳稳夹在她的指间。

连天瞳戳了儿子的脑袋一下:“你这孩子,叫你平日多加练习!居然被两个老头欺负!”

钟小魁的冷汗从额头落下。

“今天的供销会提前结束,不,永久结束。”连天瞳转身,一脸平和的看着台下之人,尤其是那些脚跟不着地的,“没其他事的,可以走了。该送回去的麻烦送回去,否则我万一那一天跟你们冥王大人喝个茶,一不小心会说漏嘴的。不想走的……”他看着村长跟程爸,“那就留下来帮他们驱驱寒吧。”

人群这下才轰一下骚动起来,争先恐后作鸟兽散。拥挤的屋子,一下子空了。

唯一镇静的,只有仍然端坐一中的黑袍人。

黑袍人的肩膀轻轻动了动,似在暗笑。

“我救了这个村子。”黑袍下,终于有了声音,暗哑低沉,“每一年,我还帮了许多不在这里的人。”他咳嗽了两声,“我也一直在等你们,等了很多年。”

你放屁!”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暴怒的呵斥,“你用玄眼秤手机无眼魉,丧尽天良!还害得整个半边村半死不活,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救人,还敢自称判官!”

“轰隆”一声巨响,房门被挤垮了半边,恢复本相的倾城昂首挺胸地冲进来,身上驮着三个人,第一个跳下来的,居然是之前撞到钟小魁的鼻涕男孩,后有两个,被倾城用嘴叼到了地上,一个是满脸泪痕的程妈,一个是气息全无,心口被剜出了一个大洞的程明,他灰白着一张脸,被程妈紧紧抱在怀里。

“你……”钟小魁指着这个一口成音的小男孩。

“呀,你都变回来了呀!”小男孩看着连天瞳,双手捏诀在额前一划,鼻涕男孩瞬间变身英俊伟岸大男人。

“连人都不晓得叫了吗?”钟晴白了儿子一眼。

“你们……”钟小魁吸了口气,“我等会儿再来问你们。”

说完他跑到程妈身边,摸了摸程明的脉搏,根本连身体的僵硬了,心口那个大洞,看着触目惊心。

“谁干的?”钟小魁急问,这样凶残的凶手,枪毙一千遍都不多!

程妈抬起红肿的眼睛,嚅嗫了许久,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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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理解,绝对不能理解!钟小魁看怪物一样看着程妈。

“不能全怪她!”钟晴开口,抬手指向黑袍人,怒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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