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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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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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岩说:“没问题。”

滕锁荣的眼泪出来了,他说:“苏哥,我妈前年就死了。”

苏岩说:“我让我妈给你包点儿吧!”

苏岩的父母住在郊区。苏岩开车往返用了大半天时间,把一个饭盒带到滕锁荣的面前。苏岩拿出饺子要用开水烫一烫,他说:“饺子凉了,我给你热一热。”滕锁荣说:“不用不用。”他直接用手狼吞虎咽地把一饭盒的饺子全吃了。

苏岩说:“喝点水。你别再撑死!”

滕锁荣的眼眶里全是泪水。

苏岩说:“你哭个鸡巴毛啊!”

滕锁荣说:“我没哭。我这是撑的。”

滕锁荣前前后后交代了和宋建干的所有案子。其中重特大有二十七起。三起还是省里挂牌督办的。

苏岩乐坏了。现在能让他高兴的事儿没多少了。但只要是破案,无论是大案小案苏岩全都高高兴兴。这有点像赌徒似的,只要能赢,无论多少就是愉快。

苏岩对滕锁荣在生活上照顾,但在审讯上就一点都不客气了。他说:“你交代了这么多,我看你也得死罪了!”滕锁荣说:“你不是说我死不了嘛!”苏岩说:“我是希望你不死,可法律无情啊!你不能怪我!”滕锁荣说:“我没怪你!”

苏岩说:“左右你也是死罪了。别再有什么保留了。想想,你还干过什么?”滕锁荣说:“我全都说了。”苏岩说:“大的你是说了,小的你也得说呀!”滕锁荣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干的坏事多了,有些事儿想不起来正常。苏岩不着急,他耐心地等待着滕锁荣一点一点地回忆。

大案子没了,小案子也没了。自己的事儿实在没什么可交代的了。苏岩又开始让滕锁荣再想想其他人,看看别人都干过什么坏事。滕锁荣说:“别人干完坏事还能告诉我吗!”苏岩说:“坏事你不用说,你给我说点线索就行。”滕锁荣不想说,苏岩软硬兼施又是喊又是骂,完了还回家让他妈给滕锁荣包饺子。滕锁荣让苏岩整崩溃了。他说:“苏哥,赶紧让法院判我吧!再晚两天,我非得精神病不可。”苏岩说:“你真得精神病了,还拣便宜了呢!法院都不会判你死罪了。”

滕锁荣说:“那我就朝着精神病努力吧!”

滕锁荣不停地回忆啊回忆,把他认识的同学、朋友,以及同学的同学、朋友的朋友,凡是他认为可能干过坏事的人全都通统讲了出来。

这就是线索!

苏岩没黑没白地调查取证蹲坑守候传唤抓人好一阵忙乎,又没少破案。

所有的线索差不多都查完了,只有一个苏岩查得十分别扭。滕锁荣说:“盛斌这小子也应该有事儿。”盛斌,苏岩认识,他不是很出名,苏岩只是知道他可能吸毒。苏岩问滕锁荣:“怎么能找到盛斌?”滕锁荣想了想说:“盛斌和郝飞是同学,要不你去问问郝飞吧!”

苏岩在这之前没和郝飞打过交道。郝飞是花都夜总会的老板。

找郝飞的时候,苏岩没当回事儿。他知道郝飞与牛东新关系不错,他以为郝飞会乐不得地帮自己。没想到郝飞态度十分冷淡。苏岩说:“盛斌是你的同学吧!”郝飞说:“是不是我同学你管得着吗?”苏岩说:“我没想管你,我就是问问你。”郝飞说:“我没义务告诉你。”

苏岩说:“你挺牛逼啊!”

郝飞说:“我哪有你警察牛逼呀!”

苏岩说:“你啥意思?”

郝飞说:“我没意思。”

苏岩笑了:“好好好!你没意思就好!”

夜总会之类都归治安科管。苏岩一般不去找麻烦。但即使刑警队直接管不着,开夜总会开歌厅的,也没人和刑警装。装啥呀!都在道上飘着,万一哪天碰到咋说呀!尤其苏岩这个小白脸,谁都知道他翻脸不认人,说宁可得罪鬼也不得罪他。可没想到,郝飞却不尿苏岩。这让苏岩产生了很多想法。这到底为啥呀?仅仅是为了和他装一装?社会上有那么一部分人喜欢和警察装,以此抬高自己。郝飞不应该呀。他是做买卖的有钱人呀!像牛东新那样的绝对不会和自己装的。可郝飞究竟什么意思呢?

2

马良向牛东新表白,自己除了老婆没碰过别的女人。牛东新说:“多大个事儿呀!我帮你找一个!”马良苦笑道:“我这方面差劲儿!我血压高,得天天吃降压药。这个药吧不仅降血压还降性欲。我和我老婆这种事儿都很少干。”马良的妻子吴静,牛东新认识。就吴静那样子,不吃降压药,马良的血压也不会高的。

马良给牛东新办了一件事儿。按规矩,这得给马良表示十万块钱。牛东新想,给马良钱不如给马良找个女人划算。马良真要是没碰过别的女人,一定会觉得很遗憾的。如果让他实现了这个愿望,马良会很感动的。感动了就不用给他钱了。

牛东新让郝飞给马良安排一个女人。郝飞说:“没问题。我这儿有的就是女人。”牛东新说:“一定要和马良上床。”郝飞说:“这我可不敢给你打保票。你知道,我这儿的小姐只坐台不出台。”牛东新说:“你让她出她敢不出吗?”郝飞为难地说:“是我要求她们不准出台的!”牛东新不信:“小姐不出台,怎么挣钱啊?”郝飞说:“你不知道,小姐出台一旦让公安局弄去,挣的那几个逼钱都不够交罚款的。”牛东新不高兴了:“你看就求你办这么点儿逼事儿,还这么费劲儿?罚款的钱,我给你拿行了吧!”牛东新把五千块钱拍在了桌子上。郝飞笑了:“怎么还急眼了!”牛东新说:“我没急眼,我是着急。这个马良吧,你不知道,别人都说他不近女色。我不相信。我和别人已经打赌了。我要是输了,我多没面子。”郝飞把钱收起来,笑着问牛东新:“你打赌多少钱?”牛东新说:“不赢钱,是赢面子!”郝飞说:“得了吧!快告诉我。要不然,你这事儿我就不管了。”牛东新小声地说:“一万。”郝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牛老板,人家说现在你已经身价上亿了。没想到,在我这儿,连五千块钱,你还想赚!真是越有越抠啊!”牛东新说:“我有个屁呀!你听谁说的。还他妈的上亿了。我快要饭了你不知道啊。”郝飞说:“没用的别说了。我要是帮你赢了。你得再给我二千五。”牛东新指着郝飞:“我算是遇到葛朗台了。”郝飞不明白:“葛朗台是谁?”牛东新说:“是我爹!”

3

郝飞让小姐们都打扮成学生模样。她们穿着海蓝色的校服和白色袜子。开始时为了更像学生,小姐们不穿高跟鞋,都穿旅游鞋。可穿旅游鞋不性感。尤其个头矮的小姐穿着软绵绵的旅游鞋有点不伦不类。经过广泛征求意见,郝飞让小姐们脚上仍旧穿着各式各样的高跟鞋。也就是说,她们上面穿的像个学生,可下面还是那么回事。

唐玉穿着校服还挺像。她坐在郝飞面前的桌子上,长腿沿着桌边垂下来。郝飞坐在椅子里,摸着她的腿,声情并茂地讲道:“我这个朋友上学时穷啊。连学费都交不起。他的女朋友可够意思了。她偷着去夜总会当小姐。挣来的钱不仅供他念书,还给他买名牌衣服名牌鞋。我这个朋友是个书呆子,起初以为女朋友去夜总会只是陪人喝酒。知道还陪人上床之后,就不高兴了。他把她给他买的鞋、衣服都撇到了她的身上。女朋友问他,你这啥意思?他说,这些破衣服破鞋我不要。女朋友可伤心可伤心了,从那之后,就离开他了。”

唐玉的眼睛湿润了。郝飞拍了拍她的脸蛋:“当我这个朋友知道女朋友这么干全都是为了他之后,哭了好几天……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她,他要当面给她跪下求她原谅!”唐玉问:“找到了吗?”郝飞凄凉地说:“上哪儿去找啊!”

这个故事唐玉是第一次听,但郝飞已经不知讲多少遍了。小姐们多数都能被感动得流下眼泪。郝飞见差不多了,拿出了五百块钱,放在了桌子上,对唐玉说:“他挺保守的,你用点心,好好陪陪他!”

唐玉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好几年都没哭了。郝哥,放心吧!”她把钱塞回了郝飞的包里。郝飞假惺惺地说:“你拿着。”唐玉从桌子上下来搂了一下郝飞:“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好的朋友!我保证陪好他。”

晚上,牛东新请马良吃饭,让唐玉跟着。马良调侃牛东新:“又换秘书了。”牛东新说:“这不是我的秘书。这是你的崇拜者。”马良笑了。唐玉没笑,她挨着马良坐下,妩媚地看着马良。唐玉说:“马哥,我听过你的报告。”马良问:“你在哪儿听的?”唐玉说:“在文化宫礼堂呀!”马良说:“你记错了。”唐玉说:“我没记错,马哥。”马良一本正经地说:“你别叫我哥,我的年龄当你的叔叔都够了。”

唐玉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两个人一时没话。牛东新着急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席间,唐玉出去上卫生间。牛东新问马良:“这个女孩怎么样?”马良说:“当然不错呀!”牛东新说:“今晚,让她陪陪你吧。”马良说:“别开玩笑了。”牛东新说:“我没开玩笑。你到底干不干?”马良说:“完事儿之后,赖上我怎么办?我……毕竟是政府干部。”牛东新笑了:“不会赖上你的。放心吧。思想工作,我都事先替你做好了。”马良没有出声。牛东新知道差不多了,他说:“一会儿,她回来,你对她热情点儿。政府干部嘛,人民的公仆,对群众要笑脸相迎。”

唐玉回来之后,马良冲着她笑了笑。唐玉挨着马良妩媚起来。刚才,唐玉到卫生间往身上喷了点儿香水,味道不是刺鼻子的那种。淡淡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似的。但这要比浓浓的更沁人心脾。

吃完饭,三个人来到了郝飞的夜总会。进了包房,唐玉就坐在马良的身上拿着遥控器点歌。她的手搂着马良。马良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牛东新急忙找个借口退了出去。他来到了郝飞的办公室,两个人说笑着等待马良完成使命。

唐玉非常敬业,她让马良躺在长沙发上,用两个桃子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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