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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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紧张,我不是什么好人-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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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有一堆土,养殖有两株话梅、一颗椰树、以及三只蟾蜍)。虽然也有人说邹同学是反应迟钝什么的,我一直都不同意,认为他只是习惯深思熟虑而已,反驳我观点的人还企图用邹同学的父母是亲兄妹的事实来说服我,被我斥责了一顿,父母的事情跟小孩子有什么关系?!

邹同学有一点尤其令我敬佩的是,全校只有他一人敢饮用学校教学楼的自来水。大家都知道,教学楼顶的水箱已经有二十多年没有洗了,水面基本上呈沥青状,里面布满水藻、淤泥、小动物和被市长儿子杀死的师生的尸体、以及历届学生扔进去的旧鞋等等,还有同学声称曾经在里面看到过尼斯湖水怪(后来我们知道这个同学是被校长收买了的,校长企图把楼顶水箱开发成旅游景点以缓解学校的财政困难)。听说有些家境不好的同学把教学楼自来水管流出来的水偷回家,用可乐罐封装以后当作杀虫剂来卖,市场上口碑极佳!以至于后来“雷达”、“威路士”和“枪手”的本市代理商不得不联合起来,抵制忽然抢占了百分之90市场份额的“×中杀虫剂”,直到今天,市杀虫剂协会还有高达2k美元的悬赏征求“×中杀虫剂”的神秘配方。

接下来的几节课,就在大家抱头痛哭、互诉衷肠,肖同学高唱《吻别》,语文老师朗诵《岳阳楼记》的诡异气氛中渡过了。

比起其他同学,我显得坚强得多,到中午的时候,已经能用抖得不太厉害了的腿勉强站起来活动了。利用午休的时间我到隔壁的11班和10班探听情况,本想看看他们的惨状以求心理平衡,没想到他们的任务一个只是全班跪在地上陪那个人玩慈禧太后和李鸿章的游戏,另一个更简单的离谱,只需接下来三天全班同学放学出校门的时候,都鱼贯从那个人胯下钻过就行了!it’sunfair!就因为我们班人才济济,大家就应该接受不可能的任务吗?!我恨命运!我恨这样的人生!!但是临时转班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只好回到座位上,跟其他人一起面对生死未卜的前途。

整个下午都跟上午的情形大同小异,只是刚刚了解到现在情况的肖同学没有了唱歌的心情,教室里少了他《吻别》的歌声显得更加阴森了。只有邹同学因为午餐时间醒来的时候我不在教室,没有人通知他,所以仍不知情。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事情终于有了变化。

许多年以后,在我很失意的时候,有个长者告诉我,“危机,就是转机”,那一刹那我立刻就想起了这个多事的中秋节前的下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外面阴沉沉的天空下着淅沥的小雨,美术老师说这堂课要大家临摹油画《最后的晚餐》,被画的气氛所感染,大家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了。部分同学纷纷张大嘴巴练习咬舌自尽,靠窗的同学则拿出螺丝刀拆卸窗户上的铁栏杆预备跳楼,本来正在讨论阿根廷的引渡条例的那几个同学,也改为讨论集资买安眠药的问题了。这个时候,一个的女孩子声音忽然响起,幽幽的吟唱着:“君王城上树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是文艺委员杨小羊同学!她站起身,哀怨的眼神扫视大家,“十四万人齐解甲,竟无一个是男儿!”念完这首诗,小羊同学没有再说话,又坐下了。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剑小武同学(他一直暗恋文艺委员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站起来快步走到讲台上,不顾美术老师心痛的眼神,把用来临摹的那幅《最后的晚餐》撕得粉碎,“为什么没有人想过,也许我们可以做到的?!”剑同学虎目圆睁、柳眉倒竖。

“看那条蝮蛇的样子,顶多还有两天就蜕完皮了,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到哪里搞原料做那么大的月饼?而且马上就是中秋了,这个时候谁会愿意把莲蓉浪费到我们这种事情上?”说话的是陈明同学,他也是小羊同学的爱慕者,跟剑同学一直暗中较劲。

“蛇,我们可以换。正在蜕皮的蛇满街都是,我们可以偷偷换一条争取一些时间啊!大家都不说谁会知道?原料的问题我们也可以集思广益,总有办法的!”剑同学语重心长。

“我不同意换蛇!万一这条蛇是他养熟了的,全世界只有这条蛇会叫他爸爸怎么办?!如果让他知道我们骗他……”几个女生又害怕的哭了起来。

“你是白痴吗!蛇又不是鹦鹉!怎么可能会说话!”剑同学激动的用美术老师的眼睛盒拍着桌子。

“你才是白痴!难道你都不知道蛇是鹦鹉的老师的?你不会连鹦鹉学蛇这个词都没有听过吧?!!”陈明同学毫不示弱的举起前排同学的书包砸在地上。

……

两人咬牙切齿、怒目而视,眼神在空中交战,若有实质的发出金属相击之声。

偶高中时候有个叫小飞的同学,是个很特别的人。高中毕业了这么多年,我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回忆少年时光,对很多班花都已经没有印象,但是这个叫小飞的男同学的音容笑貌却时常在脑海里萦绕,为此我还曾多次重新审视自己的性取向,后来发现之所以如此并不是因为我喜欢男人,而是有另外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小飞同学是我认识的人里面身世最特别的一个,二是因为我非常敬重他。

虽然小飞同学的身世是他的隐私,我不应该随便说给别人听的,不过其实我们那里稍微上了点年纪的人都知道这件当时轰动一时的新闻,现在我提一下也无妨。小飞同学的母亲年轻时候是我们那里数一数二的美女,家境又好,开了几十家废品回收站,所以她身边经常有许多男朋友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本来这涉及到她老人家年轻时候的闺风,我们小辈也不好置评,不过后来发生的脍炙人口的“滴血招亲”事件却不得不提。那年小飞的母亲正值当嫁的花季,八岁的她艳名远播,全国几十个省都有大户人家派人来提亲,都被她家人婉言谢绝了,说是要尊重她本人的意见。有天傍晚,本市电视台忽然中断正在转播的新闻联播,放了一条紧急通知,大致内容是:小飞的母亲刚被查出怀有身孕,请所有她的男朋友第二天上午到市人民医院集合,如果dna跟腹中胎儿相符,即可与其成婚。

第二天的情形我没有亲见,听到的传说也有好几个版本,不过有两个事实可以肯定:那天医院10层高的门诊大楼被挤得向后倾斜了45度(直到现在每年都还有学物理的学生拿一大一小两个铁球到医院大楼顶做试验);那天医院旁边的市体委游泳池(900平米)被医院借用来倒弃化验后的废血,就快装不下的时候被不明人士盗走大半,此后数月本市各大菜场猪红的供货量突然大增,价格跌至5分钱一吨。也许仅仅从口耳相传还并不能完全窥见历史的全貌,我曾经专程到市档案馆翻查了当年的报纸和新闻录像,现摘录几段:

记者:“先生,请问您今天是不是来看病的?”

赤膊男:“呸呸呸!你才有病!俺来抽血娶老婆di!”

记者:“请问您跟××(小飞母亲名)是怎么认识的?”

赤膊男:“俺不认识她!俺娘要俺来碰碰运气俺就来了!”

记者:“……”

……

记者:“老伯伯……看您的袖子也卷起来在,您也是来验血的?”

九十多岁老者,沙哑的声音:“村村……村长说……说血……血……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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