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魅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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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魅共舞-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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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气”两字被她生生吞了回去。

那顶硕大的斗笠,被她敲翻开来,飞落到地上,即刻滚落得无影无踪。

斗笠下的车夫,从脖子以上,齐齐断开,乌红的血肉在脖上的断口处清晰可见。

古灵夕目瞪口呆地坐回原处。

从刚才到现在,居然一直是个无头人在拉着他们前进,并且现在还在继续。

没有头的人,拉黄包车,还飞奔?!

又一桩不能接受的事实重重打击到古灵夕,她一个激灵,颤栗的寒意直冲天灵盖。

要是他在,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不知所措的古灵夕抱住钟晨煊死命地摇,大喊:“老钟你醒醒,醒醒啊!一个没脑袋的家伙拉着我们跑啊!”

钟晨煊双目紧闭,除了呼吸,全无反应。

“嘿嘿……客人不要着急……很快就到了……”

黑暗里传来比正常语速慢半拍的声音,忽而低沉忽而尖利,听得人毛骨悚然。

“给我停车!!!”

古灵夕脱下一只鞋狠狠砸到那无头人的脖子上,无计可施的她已打定了主意,如果这家伙再不停车,她就抱着钟晨煊一块跳车!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卷着土块树叶,铺天盖地朝车里扑来。

古灵夕忙侧过身护住钟晨煊,任风沙土块砸到自己身上。

数分钟后,黄包车吱噶一声响,没有任何征兆地停了下来。

古灵夕和钟晨煊双双被惯性甩了出来,裹了满身的黄土,狼狈不堪。

用力眨着进了沙子的眼,古灵夕抱住比死人多口气的钟晨煊,生怕他有什么闪失,明知道他现在不可能回答,却还是一个劲儿地问:“没事吧没事吧?!”

确定他只是被脏了衣服,没有发现任何可见伤口后,她才稍稍放心了些。

头顶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半弯冷月,微弱的银光将周围照了个大概。

古灵夕紧张地望四周乱瞧,那该死的无头车夫已不见了踪影,空留黄包车在原地,再望远些,她才发现他们此时正身处一片被树林包围的黄土空地,而地面上,隆起好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土包,数张残旧的纸钱散落其中。

莫非这里是……坟地?!

不像啊,如果是坟地,里头应该有墓碑之类的,这里却一个都没有,只有潦草的黄土包。

三个字不情不愿地从古灵夕眼前闪过——

乱葬岗。

这里会是传说中,专门埋葬死于非命又找不到家眷的人的乱葬岗么?!

古灵夕慌慌地猜测着。

但是,她此刻最担心的并不是这里是否是乱葬岗,也不是无头车夫拉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她最担心的还是怀里那个家伙,想个马上离开这里的方法才是当务之急。

没有车,没有人,连只鸟都没有,只有她和他,如果要离开,除了当苦力背他,还有别的方法么?!

不管了,背就背,累死当睡着!古灵夕一横心,蹲下来把钟晨煊的双手架过来,运起一股蛮力,硬把这家伙给驮了起来。

眼前只有一条路,朝前延伸一小段后,往左边拐去,古灵夕驮着这个“大包袱”,一步一颤巍地朝前走,不过十来步,黄豆般大的汗珠便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咬牙坚持,她不断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只要走出这个荒野之地就好,大街上有人有车,只要到街上就好!

这么想着,她已经走到了小路的拐弯处,停了停,擦擦汗珠,她憋住一口气,驮着他走了过去。

只是拐了一个弯,眼睛里像是又进了沙子,不过用力眨几下眼的工夫,古灵夕便发觉事有蹊跷——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处。

连片的黄土包,散落的纸钱,还有……那架空空的黄包车。

古灵夕紧张地望四周乱瞧,那该死的无头车夫已不见了踪影,空留黄包车在原地,再望远些,她才发现他们此时正身处一片被树林包围的黄土空地,而地面上,隆起好几十个大小不一的土包,数张残旧的纸钱散落其中。

莫非这里是……坟地?!

不像啊,如果是坟地,里头应该有墓碑之类的,这里却一个都没有,只有潦草的黄土包。

三个字不清不愿地从古灵夕眼前闪过——

乱葬岗。

这里会是传说中,专门埋葬死于非命又找不到家眷的人的乱葬岗么?!

古灵夕慌慌地猜测着。

但是,她此刻最担心的并不是这里是否是乱葬岗,也不是无头车夫拉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她最担心的还是怀里那个家伙,想个马上离开这里的方法才是当务之急。

没有车,没有人,连只鸟都没有,只有她和他,如果要离开,除了当苦力背他,还有别的方法么?!

不管了,背就背,累死当睡着!古灵夕一横心,蹲下来把钟晨煊的双手架过来,运起一股蛮力,硬把这家伙给驮了起来。

眼前只有一条路,朝前延伸一小段后,往左边拐去,古灵夕驮着这个“大包袱”,一步一颤巍地朝前走,不过十来步,黄豆般大的汗珠便顺着她的脸颊落下来,咬牙坚持,她不断给自己打气,没事没事,只要走出这个荒野之地就好,大街上有人有车,只要到街上就好!

这么想着,她已经走到了小路的拐弯处,停了停,擦擦汗珠,她憋住一口气,驮着他走了过去。

只是拐了一个弯,眼睛里像是又进了沙子,不过用力眨几下眼的工夫,古灵夕便发觉事有蹊跷——

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处。

连片的黄土包,散落的纸钱,还有……那架空空的黄包车。

古灵夕以为自己累花了眼,把钟晨煊放下,使劲揉了眼睛再看。

见鬼,真的又转回来了。

从刚刚经历的一切来分析,自己绝不可能是简单的迷路而已。

想起在家时,曾听李妈讲过她当年在乡下时,深夜走田间路,怎么走都绕回原处的往事。上点岁数的人都管这个叫……鬼打墙。

没料到,今天到让自己遇上这桩“奇事”。

古灵夕逼自己冷静,坐下来,扶起钟晨煊靠着自己,警惕地观察着四周动静。

莫名其妙到枉死城外兜一圈,大难刚解,又被个无头车夫给拖到乱葬岗,还鬼打墙出不去,今天遭遇的一切,在古灵夕心中产生了一个强烈的念头——

暗处,有人在算计他们!否则,怎可能倒霉到如此凑巧?!

哪个跟他们有如此深仇大恨?!招招都想取他们性命一般。

“我不管你是谁,想动我们,门儿都没有!”古灵夕咬牙切齿锁定空中某个方向,宣战似地,“只要我古灵夕有一口气,断容不得你这见不得人的鼠辈得逞!有胆子就滚出来跟姑奶奶对面单挑!”

突然,一阵阴风从顶上刮过,层叠树梢随风乱舞,哗哗乱响,无数焦黄的落叶极速坠落,扇在人脸上,耳光一样疼。

古灵夕赶紧护住钟晨煊,拼命把自己的脸埋低。

而身后那片坟包,每一个上头都起了一阵旋风,昏黄的沙土被一层层揭下来,在上空绕成雾一样的玩意儿,连绵相接下,形成一番极诡异的景色。

似乎自己的话,惹怒了某个人?!

耳畔,忽地窜来一阵不同寻常的气流,利器划来时独有的冰冷杀气。

紧张信号当即高悬于古灵夕的每根神经,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般灵敏的感觉,似乎是一种本能,她抱着钟晨煊就地躺倒。

一道忽隐忽现的白气,推着一片树叶,从他们的头顶擦飞过去,嗖一下切进在他们身后的一块粗糙大石里,仅仅留着黑黑的叶柄在外头。

几道裂缝从树叶的切入处迅速爬开来,咯咯的响声在黑夜里分外惊心。

古灵夕似乎看到石头的内部在一种异光的挤压与扩张下,膨胀,变形。

来不及爬起来,她慌忙用身子挡在钟晨煊前头。

果不其然,一声巨响,那大石就在他们眼前生生炸开了去,无数碎石块飞溅而出,其中不少狠狠砸到古灵夕的头上背上,痛得她差点叫出来。

砸吧砸吧,自己身强力壮,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要伤到身下那个跟死人一样的家伙就好。

古灵夕咬牙坚持着,不肯抛下钟晨煊独自躲闪到一旁。

嘿嘿……

当碎石全部落了地后,一声熟悉的阴笑从身后传来。

古灵夕忍住那一身火辣辣的疼,转过脸,顿见那一道白气立在大石的残骸上,身旁满地的落叶古怪地朝同一个中心点汇聚而去,翻滚旋转,如一只手在不停揉搓按压,硬将一堆散乱的树叶搓成了一个颜色杂陈的圆球,骨碌碌滚到了空中,停留在那白气的顶端。

“谁?!只敢贱笑不敢见人么!”古灵夕冲白气那边怒吼。

白气开始拉扯变形,脖子,肩膀,身体,手脚,一个人的形状渐渐显露出来,而那一团树叶,恰恰充当了头的部分。

是那无头车夫!

古灵夕目瞪口呆地看着多出一个树叶头的车夫,看着一只丑陋的独眼从它的“头”上张开,绿色的眼珠糊着唾液一样的黏液,转来转去。

“就知道是你在使坏!”古灵夕压下心头恐慌,愤愤然指着对方,“说,你是什么东西!”

车夫不说话,只笑,嘿嘿的笑声震动他的身体,带着“头颅”滑稽地晃动。

“连个像样的头都没有,还好意思笑!”从莫名处窜出一股勇猛之气,古灵夕撑起倦极痛极的身体,跳起来,语气里充满故意的蔑视,“姑奶奶忙得很,没工夫陪你这怪物在这儿赏夜景!给我老实交待,拖我们来这里干嘛,少浪费时间!!”

对方的笑声嘎然而止。

怨毒而愤怒的目光,投向表面高傲镇静内心慌乱如麻的古灵夕。

“有头……我有头……”车夫攥紧了拳头,迟钝的舌头结巴着,“头”上开始冒出一个又一个疙瘩,好像在那下面藏着一堆力大无穷的活物,一个个要争先恐后地破“土”而出。

他生气的模样,骇人之意又多几重。

古灵夕已不在乎激怒对方会带来什么后果,她到希望对方越生气越好,通常一个人极度愤怒的时候,也是他弱点最暴露的时候。

那个明显变异的“头”,也许是突破口?!她打算再试探,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你有个屁的头啊,那明明是树叶裹出来的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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