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必要一看到我就惊讶吧？史莱姆不是很常见么？”
因为太过弱小，所以快要被划入无害魔物的范畴了……
“那是因为你这个实力阶级的史莱姆很少见吧。”琉伊斯停笔，想了想说，“每一种魔物都拥有九个实力阶级。即使是同种魔物，不同实力阶级的能力差距还是很大的。就比如说三阶的鱼怪的战斗力有80，四阶的鱼怪战斗力就直接达到了120。”
“哦……也就是说每个实力阶级之间都存在着一个瓶颈，只要能够超越那个瓶颈，实力就会有极大的提升。”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想不到你的理解能力还挺强的。”
“别看我这样，我可是一名诗人啊！”因为被夸奖，我难免有些轻飘飘的。
趁着我和琉伊斯说话的功夫，老伯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测量。
“对了，炎伯伯，它是什么阶级的？”
老实说，我也对自己的实力处于什么程度很好奇。
“……应该……是九阶。”
九阶？那啥……我记得刚才布莱维小姐说，每一种魔物的实力都分为九个阶级。九阶应该是最强的阶级了吧？
呃……
唔……
嗯……
“那为什么我的战斗力还是只有五啊！”我提出了一个困扰了我三年多的问题。我自从十年前把自己锻炼成战斗力高达五的超级史莱姆以来，有过一段时间没有放弃锻炼，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练习，我都感觉不到自己有任何提高。每一次偷偷用鉴定石鉴定自己战斗力得出的数字都是五。于是，我终于在七年前放弃了锻炼，转而专心于文学创作。
“唔……应该说史莱姆一族是很特殊的种族吧。总之，九阶史莱姆的生态资料我已经记录在案。这下图鉴距离完成又近了一点。”老伯选择无视我的问题，而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好了，这边也完成了。”琉伊斯把自己写的契约书摆在我面前，“赶快签了吧。”
我看看……自定义召唤契约。被召唤方必须辅佐召唤方直到召唤方成为勇者……？被召唤方必须无条件服从召唤方。被召唤方必须无条件保护召唤方。被召唤方必须……
“那个……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有自己的名字。”
“名字什么的看着随便来一个就行。”琉伊斯拽起我的触手，强行把羽毛笔塞给了我。
不要啊！这契约内容明显很不对头吧！为什么我要协助你成为勇者啊！这么虚无缥缈的目标怎么可能会有达成的一天嘛！这明显是强制卖身契吧！
“那个……名字这种事能随便来吗？”
“布丁，果冻，软体怪，黏液怪，史莱姆。随便选一个名字吧。”
“不对吧？这些名字明显都不对吧？到最后干脆直接叫我史莱姆是什么心态啊！别看史莱姆很弱哦，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上千万只的史莱姆存在的啊！万一哪一天被史莱姆包围了，你难道还要高呼——‘去吧史莱姆，打倒史莱姆吧’——这种任谁都听不懂的话吗？”
“你很烦诶！戳！”
“哇啊！？眼睛！我的眼睛！！！”搞没搞错啊，明明都已经离开饭馆了，为什么琉伊斯还拿着叉子？
我捂着眼睛满桌打滚。
“啊……好麻烦的感觉啊。你就叫‘哥屋恩’好了。”
“哥屋恩？什么意思？”
“这是我从一个遥远的东方来的旅行者那里听来的发音，据说连起来读就是‘滚’的意思。”
“抱歉……我能不能拒绝……”
“戳！”
“哇啊！？眼睛！我的眼睛！！”
在我疼得满桌打滚的时候，琉伊斯已经强行地握住我的触手，帮我写下了那个没品的名字。契约书承认了这份扯淡的召唤契约，于是在发出和煦的金光之后，契约纸自行消散……
第三章 史莱姆与腹黑勇者
当我看到那契约书的羊皮纸在金光的侵蚀下彻底消失之后，我不得不接受一个残酷的现实——这份不靠谱的契约成立了。
虽说我只是一只小小的史莱姆，但是这些年我看过的人类书籍数不胜数，对于契约也算是了解。像这种得到了契约之神认可的契约，除非是琉伊斯主动解除，否则我若是有什么歪念头违反了契约上的内容，我会死得非常难看！
“就是这样了，今后就多多指教了，哥屋恩。”琉伊斯摸了摸我光秃秃的脑袋。老实说，如果说我是独角兽或者别的什么可爱魔物的话，我觉得会受到这种待遇还是能够理解的，但是……我是史莱姆啊！大量同类被当做练功道具，平均战斗力只有一的最弱魔物——史莱姆啊！
这年头，难道史莱姆都成了抢手货了？难不成现在大城市里流行史莱姆做宠物？
乖乖，我怎么不知道这样的潮流？
我兀自奇怪的功夫，琉伊斯已经抓起了我，把我像皮球一样抓在手心，大大咧咧地离开了契约店。
前言撤回，我果然还是被当做玩具一样在被虐待啊！
因为琉伊斯走路时手来回摆动的关系，我感到自己体内的物质一阵摇晃。人们都说调酒需要晃荡晃荡的，我可没听说史莱姆的体液也能这么玩啊！
我没法辨清楚琉伊斯走的路，只知道等她停下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斯达特村唯一的市场了。
毕竟斯达特村只是个小村落，这儿的市场并没有那种大城镇的热闹繁华。除了几个大伯大婶在附近叫卖农产品外，我看不见别的什么商人。说起来这个斯达特村主要产品就是那些农作物。琉伊斯带我来这里，应该是要来准备食物吧？
念及此，我又想到了契约内容中，协助琉伊斯成为勇者的条款。我就纳闷了，“勇者”这种头衔岂是一般人想拿就能拿的？在我零碎的认知中，似乎在十多年前，有一个人真的得到了这一称号。他打倒了魔王，关闭了魔界大门，阻止了魔族的强势入侵。只不过那之后，他本人也挂了。“勇者”这个称号是死后追封的。换言之，这光荣称号一般人还消费不起。非得是那些对人类王国做出巨大贡献的伟人才可能被称作“勇者”。
琉伊斯放下我，独自进了一家店铺。我看着商铺的招牌，意识到这是一家裁缝铺。我连忙跟进。心说着毕竟被迫签了卖身契，想趁机溜走还得考虑违背契约之后的恐怖惩罚。
没曾想我刚刚跳上一级台阶还没进到门槛里，就有客人走了出来。只听得伴随着脚步声咔咔想起的盔甲撞击，我仰望见四名男子走了出来。好死不死的，其中一名男子的铁靴狠狠地踩在了我身上，我差点没痛晕过去。
那些人是伴随着戏谑的笑声出来的，谈笑间他们当然没有注意到被踩在他们脚底，变成一个大饼的我。
只听见一个男子说道：“那个笨蛋又在说疯话了。”
听语气，很是鄙夷。
接着同行的男子附和道：“到现在还没有认清楚现实，只能说是她脑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搭调。真是浪费了那么好的机会。明明可以直接成为贵族骑士的，居然又回到这种地方。”
“天才的想法我们凡人又怎么懂？”又一个男子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好了，别理她了，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说话的功夫，四名男子轮流从我身上踩了过去，若不是我平时就锻炼身体，恐怕我当场就化作了这四个人的经验值。当然，我比较好奇的是，我一只史莱姆他们四个人平分经验能分到多少。呃……玩笑玩笑。
我重新凝聚身体，变回了正常时候圆滚滚的模样，蹦跶着跳进了裁缝店。在店里面，琉伊斯似乎面带惆怅，她和看着和蔼的老板娘说着什么，脸上的神情不像刚进来时那般神采飞扬。
看见我进来，她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她一把抓起我，放在了老板娘的面前。
“嘻嘻，莫里塔阿姨，你不用担心。你看，有这样一个解闷的家伙在，旅途中不会寂寞的。”
名字叫莫里塔的中年妇女一看见我，倒不至于失态地尖叫出声，但是惊讶的神情还是有的。看来她属于正常的人类，十分清楚抓一只史莱姆做宠物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
“呃……小琉伊斯啊，我不太懂。既然你说要组建一只队伍打倒魔王，那么这个小家伙应该很厉害吧？”
我见她竟然用打量凶狠魔兽的眼神看着我，我一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提着我的琉伊斯也不由得笑出了声。
“我说……大婶，你看我没棱没角，连牙口都没有，哪里像是凶残的魔兽啊。”说着，我伸出一只触手连连摇摆，示意自己很弱。
“哇啊？”哪里知道莫里塔大婶竟然像看见了穷凶极恶的怪物一样尖叫一声，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根梭子已经戳在了我的眼睛上。得亏我全身都是流体，不然我这下非得眼珠爆裂不可。
“魔……魔物居然说话了！？”莫里塔大婶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所谓地拔出了梭子，身体又恢复如初，她不由得下意识惊叹一声。
我的眼睛当然是火辣辣地疼，但是琉伊斯就在身边，我也不好意思随便发作。说真的，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也未必是这出手快准狠的大婶的对手，一想到这里，我的触手就一阵疲软。话说回来，这大婶难道从没见过魔物吗？那还真是少见的人了，这种人莫非终生都没出过村子？
“它可是职业的相声演员。而且人畜无害，绝对是居家旅行的必备魔物啊。”
说着，琉伊斯扯了扯我的脸，似乎是在向莫里塔大婶推销我这件商品。
莫里塔大婶眼中的惊恐也消散了很多，她尝试地摸了摸我的身体。也不知道史莱姆软绵绵在人类摸起来是什么手感，莫里塔大婶很快就接受了现实，她已经完全不害怕我了。
“看着倒挺像果冻布丁的，小琉伊斯，你该不会是打算万一没有口粮了，就拿它当饭后甜点吧？”
莫里塔大婶的话让我背脊一寒。我怎么就忘记了这一茬？如果说琉伊斯要把我当饭后甜点，那还真的是……
重口味啊！这世道哪有人把史莱姆当甜点的？不过我还真不好说，万一这琉伊斯精神失常啥的，真要那么做，我也没办法反抗……
“才不是呢。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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