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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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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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视蛇国的几年生活为一生中的污点,不愿任何人知道,如果知道丹红就在燕京,而夜又在这附近,定会恐慌。

青衣不愿母亲为这事忧心。

更不愿母亲为了自保,做出什么事来中伤到夜。

以母亲对她的了解,寻常借口都骗不过母亲,前前后后想了十七八个理由,都觉得不妥当,望望天色,已经不早,如果今天让母亲连夜起程,更让母亲起疑。

索性先回去,见步行步。

回到别苑,把马送去马棚,见下人正在喂马,那匹马十分神骏,是她不曾见过的,咦了一声,‘家里来客人了?‘

下人道:‘是肖公子来了。‘

青衣怔了一下,把马缰丢给下人。

“真是有钱人。”这么一匹马只怕不下万金。

进了屋,果然见肖华正陪着母亲说话。

自从父亲给她物色的夫家接而连三的挂掉,母亲脸上再没有看见过笑容,这会儿母亲脸上竟难得地浮着笑意。

肖华见青衣进来,礼貌地站起身。

今天他穿了件合体的月牙白长袍,头发挽成髻,束着条与衣裳同色的发带,越加显得清峻洒然。

青衣瞥了他一眼,给母亲请过安,在母亲身边坐下,重看向肖华,“你怎么来了?”

肖华等她坐好,才重落了坐,“今天这边商铺有批新货到,需要我验验货,就顺道过来看看夫人。”

青衣哪能信他,他的买卖都铺了半边天下,如果哪里到货都要他亲自验,再给他十条腿,他也跑不过来。

月夫人笑着道:“今天是风灯节,他是过来问问我们要不要回去放风灯。”

青衣双眸一亮,刚才还在想找什么借口回京,现在连借口都不用找了,“好啊,我们好几年没放过风灯了。娘,我们赶紧走吧。”

月夫人笑着叹了口气,终究还是孩子,“都这个时辰了,快马加鞭或许才能赶得上,我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你们去吧。”

青衣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起身,把肖华一拉,“走。”

肖华不急不缓地起身,给月夫人辞行。

青衣也确实是想去放盏风灯,许上一个愿。

见肖华慢慢腾腾地,索性拽着他往外走,“赶紧走啊,再磨蹭下去,灯脚都看不见了。”

肖华颇为尴尬,无奈地冲着月夫人一笑。

月夫人和蔼笑道:“去吧。”

望着被女儿拉扯得歪歪斜斜出门的肖华,轻叹了口气。

他们两小无猜,一块长大,任女儿如何顽皮,肖华都能毫无条件地包容。

青衣惹事,肖华跟在她后头,帮她收拾残局。

青衣闯祸,肖华揽在自己身上,代她挨打受罚。

青衣说不曾见过火狐,他便托着人,花着重金,请人同他一起进深山老林里捉了一只出来给她看,看过之后,又亲自送返老林放生。

那会儿,她想,如果青衣要天上的月亮,或许他都会想办法捅下来。

如果当初不是她的私心,逼肖华发那些誓言,或许女儿也不必遭这些年的罪。

如今青衣和平阳侯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纠葛,以肖华的人脉,早晚知道,等他知道,就算没有那些誓言,也不可能再象以前一样对待青衣。

月夫人神色晦暗,天意弄人。

青衣一边催着马夫给自己的马喂草,一边望着天色叹气,“看样子,就算赶回去,也看不见几盏风灯了。”

肖华牵着自己的追风马,微微一笑,道:“如果你不介意与我同乘一骑,我们到了京城,还来得及饱餐一顿。”

他的追风马堪比汗血宝马,比寻常骏马快了一倍有多的速度。这时出发,到了京城,天还没黑。而放风灯的人,往往要在天黑了以后才会陆续出来。

青衣是认得好马的,刚才在马棚见着这匹追风,就眼馋了一回,眼珠子在肖华的马身上溜了一圈,眼角刚刚牵起一丝笑意。

肖华立即道:“只是同乘,不是送你,别打我这马的主意。”

青衣小嘴一扁,“稀罕。”

不等肖华招呼,脚尖一点,跃上追风马背。

哪知这马看着温顺,却是个烈性子,见有生人上了马背,立刻腾起前蹄,将没有留神的青衣抛下马背。

好在青衣身手敏捷,才没被摔个屁股墩。

青衣瞪着歪脸看着她的追风,来了脾气,倒不信骑不上它,又直跃上马背。

然这马却十分灵性,没等她坐下,竟向前冲开,生生地躲了开去。

青衣脸一沉,“我还不信了。”又向追风追去。

手腕一紧,回头,竟是被肖华拉住。

“等你驯得它来,连风灯尾都看不着了。”肖华微笑着唤了追风过来,轻轻巧巧地翻身上马,把手递给青衣,“上来。”

青衣瞪着追风,追风也瞪着她,人眼瞪马眼,青衣竟看出马眼里的谑戏,顿时无语。

虽然不服气,但回京是第一大事。

马嘛,今天驯不了,改天总能驯着,从善如流地把手放在肖华手中。

肖华握着她软柔细嫩的小手,心神微微一荡,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牵过她的手。

余光见青衣向他望来,收敛了心神,把视线从握在一起的那双手上移开,轻轻一带,青衣就轻飘飘地坐在他身前。

青衣摸了追风的脖子一把,道:“这牲畜真是势利眼,对你这种大财主就服服帖帖。”

肖华笑了一声,“不是我这种大财主,而是只对我。”

青衣撇嘴,“你就得瑟吧。”

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这速度比她平时所骑的马,不知快了多少,马背上却丝毫不觉得颠簸,更是流了一地的口水,“你打哪儿弄了这么匹马?”

“自家马下的小驹子,我亲手喂大。”

“什么时候,让你家马,也给我下只小驹子?”青衣两眼都冒了红心。

哪知肖华神色一黯,“它娘……死了……”

它母亲随他征战多年,同他一起出生入死,踏着敌军的尸骸,保得北燕这片天下。

一次被敌军袭营,他们三千铁骑被对方的二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那会儿,它已经临产,却驮着他与他的三千铁骑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突出重围。

他和他的三千铁骑活了下来,但它却在他脱离危险后倒,临死前产下这只小马驹。

青衣心里一阵难受,轻拍了拍追风,“赶明儿我去给你找个好丈夫。”

肖华哑然一笑,心里的怅意淡去不少,“它是公的。”

青衣愕了一下,一本正经道:“现在流行断袖。”

肖华,“……”

2013年了,末日过了,怕世末日出去游逛的亲们也该回来,该干嘛干嘛了,嘿嘿,该订阅的,也就订阅哦,呵呵……

136 不习惯他的温柔

青衣等了一阵,不再听见肖华说话,转头看去。

只见他目视着前方,瞳眸漆黑如墨,面色淡淡,其人温润如玉……

蓦然觉得第一次在涯边看见更在抚琴的那个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

这么静静地看着,竟有些痴了。

他低头下来,看着痴痴望着他的那双媚眼,也再移不去别处。

两人相顾无言,只听见风声从耳边啸过。

一粒小砂石被风卷起,在青衣面颊上掠过,雪白肌肤上擦出一道浅浅地擦迹。

他垂眼见到,明知她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大大小小的伤只怕是受过无数次,但仍心痛地抬手,玉笋般的指尖轻轻抚过那道浅浅红痕。

青衣骤然惊醒,脸上的那点火辣辣的痛,对她而言毫不足道,哪里会在意,转脸避开轻抚着自己面颊的手指,看向前方。

又有风卷起地上落叶,飘上半空。

这几年,青衣外出执行任务,时常为了赶时间,一路快马加鞭,面颊被路上砂石刮伤不计其数,砂石都从来无暇理会,哪还会在意翻卷而来的落叶。

压根就没想过抬手去拂一拂即将飞向自己的落叶。

哪知,身体突然被人扳着转了个方向,抬眼堪堪对上一双黑不见底的眼,淡淡噪音跟着响起,“风大,别再擦花了脸。”

青衣不以为然地撇了嘴角,“不过几道划痕,有什么关系。”

眼前那双黑眸从她脸上挪开,重看向前方道路,轻飘飘地声音却传入她耳中,“确实没什么关系,不过我怕一会儿进了京,别人瞧着,以是为我把你的脸抓花的。”

青衣‘噗嗤’地笑出声,正想取笑他几句,一股清冷白玉兰香隐隐飘来,将她慢慢罩住,呼吸间竟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笑意在眼角渐渐僵住。

恍然被血红液体蒙了的眼前那方白色衣袍,似乎还能感觉到冰冷手指抚上额头;又恍然间似涯边紧拉住她的那只手,袖中飘来若有若无的白玉兰花香。

恍恍惚惚,竟无分分辩。

她被他扳得侧身而坐,追风虽然平稳,但他怕她一个没留意滑跌下去,一只手臂环在她腰间,将她稳稳圈住。

低下头,见她定定地看着自己,然神色恍惚,却不知想去了何处,微垂头下来,凝看着她的眼,低声问道:“怎么?”

青衣回神,“没什么。”垂下眼,不再看他的眼,怕再看下去,又想起那个不该想的人。

沉下心,才发现自己与他一路斗嘴,二人虽然共乘一马,身子却并没碰着,这时竟不知何时被他揽在怀中,肩膀抵着他的胸脯,温温的暖意隔衣传来,青衣脸上渐渐飞起两片红云。

他瞧着她雪白肌肤下渗出的那淡淡红晕,心尖微微一漾,真想低头下去,唇轻贴上她粉桃般的脸颊。

青衣想挣身出来,但窄窄一个马背,又能挣去哪里。

坐直身子,不再动弹。

她不动,他也不动,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随着起伏的马背,起起伏伏,忽隐忽现。

青衣垂着眼,视线落在他肩头,朴实无华的月白面料,他和那个人都爱穿白色,都是看上去温润儒雅,又都沉静得如一汪不见底的深潭,叫人无法看清。

如果不是那个去了攻打蛇国,又或者肖华不是在上官家长大,她真会认为他们本是一人。

固然知道,他们不可能是一人,但却总是不自觉得将他们合二为一,无法分辩。

“肖华。”

“嗯?”

“我有些困了。”

她为了打探小十七的消息,来回奔波,设法搭救小十七,再去刺杀秃鹰,来来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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