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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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阁-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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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华虽然在府中长大,但自幼拜得名医学习医术,如今他的医术已经不输于他的老师,肖华的话,月夫人不能不信,女儿平日里嘻嘻哈哈,看似没事一般,心里终是放不下的。

“这样么……”月夫人微微动容。

肖华轻轻点了点头,“如果夫人没什么事,肖华告退。”

月夫人看着他修长的身影在门口消失才回神过来,猛地想起什么,追出门口,“肖华……”

肖华站定回转身,平和地向月夫人望来。

月夫人暗叹了口气,他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不愠不燥,温如明暖玉,但正因为这样,反而让人看不透。

“你好久不曾陪我说说话了。”

“夫人刚刚回府,需要多加休息,肖华不敢打扰。”

“陪我走走吧。”月夫人打发了贴身的丫头。

肖华侧身让出道路,安静地等着,等月夫人走到前面,才慢慢地跟在她身后,月夫人不开口,他也不多言,只是静静地跟着。

直到上了花园里的一道小桥,月夫人依着桥栏缓缓开口,“你说平安受了刺激,你可知她受了什么刺激?”

“肖华路过之时,恰好听见二小姐正向探子打听一个叫夜的情况。”

月夫人的心象被刺扎了一下,“你可听见探子说什么?”

肖华取了桥栏上的鱼食,信手抛了一把到水中,“探子说,夜已死。”

月夫人身子微微一晃,扶着石栏的手不由得收紧,“还有吗?”

“没了。”肖华抬头起来,“夜是谁?”

“他是……他是平安流落民间时的一个老师。”

肖华心下涩然,如果自己这个兄长在她心里仅仅只是老师,她如何能听见他的死讯,会难过到令闭塞的血脉逆流,导致昏厥。

月夫人见他不说话,知道肖华对自己的话未必全信,默了一阵,道:“不管你怎么做,你们都回不到以前了。”

肖华也立在桥边,看的却是水中游鱼,“肖华愚钝,不知夫人想说什么?”

月夫人望着肖华温文如玉的面庞,他虽然不喜政事,相貌并不多出众,但不论气宇智慧,为人处事,又有几个人能及?

“平安已经不记得过去,不记得你。”

“肖华并无奢望。”

“要不,我寻个机会和平安说说,让她嫁你。或许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和过去一般。”

“肖华在将军眼中,就是一个废物。”肖华自嘲一笑,重看向水中抢食的鱼,鱼为了生存,总要你争我夺,人也是一样,而他在楚国公眼中却是不争不夺,只会投机取巧,入不得流的商人。

楚国公对他的看法,也正是他所希望的,否则他在楚国公府也呆不到今天。

“将军那里,我会去说。”

“肖华无婚嫁之心。”

月夫人有些意外,自从回府后,肖华对女儿和过去一样,虽然并不多话,却无微不至,并不象对女儿已经没了情意,“你是在怨我以前不许你亲近平安?”

肖华搁下鱼食,“肖华从来没有埋怨过夫人,肖华自知是一界商人,配不上二小姐。夫人忘了,在肖华出生之时,家父便给我在乡下定下了一门亲事,那家小姐去年就已经满了十五,只是体弱多病,不便完婚,虽然如此,但过些日子,我也该去看看了。”

月夫人心头猛地抽紧,一把抓住肖华的手腕,“你从来没有见过那家小姐,她长相人品,你一无所知,不会有任何情意。平安虽然顽劣,但你们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你不可能愿意弃平安,去娶那个完全不知脾性的姑娘。”

肖华淡淡道:“父母之命,何需情意?”

象有一条鞭子在月夫人心尖上抽过,月夫人脸色微白,看看左右,不会有人听见他们说话,急道:“那会儿,我一心想平安能嫁平阳侯,缓和将军和平阳侯之间的关系,万一朝中有变,能多一条退路……在外经历了这许多,我已经知错了。只想平安能嫁一个真心对她好的人,平平安安地过一世。”

最关键的是,在朝中能与那个人对抗的只有平阳侯,平安嫁了平阳侯,她和女儿才能摆脱那个人地控制。

没想到,还没能等到女儿可以出嫁的年龄,那个人就已经动手,偏偏那时青衣坠楼身亡,她才利用青衣的葬礼逃走……

不过这些话,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肖华兀然一笑,“夫人是认为平阳侯中了邪毒,也活不了几日了?”

月夫人脸色发白,唇哆嗦了一下,无法反驳。

肖华微微一笑,向后退开,“夫人如果没有别的事,肖华告退。”

说完,不等月夫人答应,转身洒然而去。

他虽然看似温和,没有脾气,但月夫看着他长大,哪能不知道他是何等傲骨。

月夫人无力地软靠在桥栏上,后悔当年对他说的那一番绝情的话,令他死了那条心思。

现在就算是求他,他也未必再肯答应。

神色颓然,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陆管事站在肖华书房门口,双手紧握在一起,不住地伸长脖子往院门口张望,神色焦虑。

看见肖华回来,忙向前迎上两步,等肖华走到面前,压低声音道:“王冲死了……”

肖华“嗯”了一声,“我看见了。”

陆管事惊讶道:“看见了,那为什么不救?”话出了口,才突然想到什么,睁大了双眼,“难道是公子……”

肖华不否认,抬腿迈进书房。

陆管事一脸迷惑,赶紧跟了上去,“王冲一死……这条线可就断了。”

肖华又‘嗯’了一声,神色淡然,完全看不出他是怎么想的。

陆管事更急了,“可是……那件事……”

肖华若无其事地坐到书案后,翻看今天进出府的物件对牌,“另寻办法就是。”

陆管事一张脸苦得能拧出汁来,一边转身外走,一边小声嘀咕,“王冲一死,之前所做,全泡了汤。另寻办法,说得容易,哪寻去?”

肖华对陆管事的报怨浑不在意,神色间却慢慢凝重。

这两年来,他挖空心思,辛辛苦苦才寻到王冲这条线,王冲一死,他这两年的辛苦确实就泡了汤。

但王冲认出了青衣,就算他不动手,青衣也会动手。

青衣刚刚回到燕京,功夫又没能恢复,由她动手,太过危险。

肖华眉头深蹙。

王冲背后涉及的秘密太大,青衣一但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被人查到,她性命难保。

虽然他可以保她,但世间哪有万全之事。

他不敢赌,也赌不起。

124 旧人不去新人不来

楚国公以前打仗,曾经头部受过伤,一到变天气,头就有些聊聊作痛,只能用针炙止痛。

这会儿,正扎了一脑袋的银针,听完管家禀报,愣了一下,“什么,王冲死了?”

管家战战兢兢,“刚收到的消息,死了……”

楚国公的头顿时更痛,“怎么死的?”

管家道:“说是欠了人家一千两银子跑了路,今天在堵场门口被人家撞上了,人家气不过,打了他几下,就死了……”

楚国公怒不可遏,用力推开太医,猛地跳起来,满头的银针根根乱摇,饶是他在刀尖上滚过来,大小伤受过无数,也痛得哎哟一声。

太医吓得赶紧上前,看着乱晃的一堆针,也不知该扶哪根,急得一头汗,乱叫道:“将军息怒,身体要紧……”

楚国公的头痛是痛,但哪有心思理会,一把又把他推开,一对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指了管家,骂道:“放屁,王冲能差人一千两银子?”

管家有些委屈,心想说王冲欠人银子的又不是我,怎么就成了我放屁了?“外头是这么传话的,听说……”管家把话头打住,抬头偷看了一眼楚国公的脸色,后者脸上乌云滚滚,后头的话就没敢往下说。

“听说什么?有屁快放,别吞吞吐吐的。”楚国公刚刚还在高兴找了个合意的上门女婿,转眼被人宰了,正在气头上,见管家畏畏缩缩,完全没有平时的干练,怎么看怎么呆,更是来气。

管家被楚国公的大嗓子震得一哆嗦,忙道:“说二小姐在场看着呢。”

楚国公又是一愣,这下可真是糟糕了,先前给她找了个短命的,人品不好,现在这个又是短命的,还是因为欠赌债被人打死的,青衣肯定又要认定王冲人品有问题了。

左一个人品不好加短命,右一个人品不好加短命,她还不把他这个老子怨死?

再往她娘那儿把状一告,他更不用指望上床睡觉了,光想想耳朵就开始发烫,仿佛这会儿就在被夫人揪着耳朵拧出卧房。

呼地一下跳下脚榻,一边系着腰带,一边急步往外走,“备马。”

太医望着楚国公头顶的那堆银针,急得搓手,“将军……针……针……”

楚国公正在气头上,早三步并两步地出了书房,对太医的蚊子大点的声音,完全没有听见。

追到房门口的管家回头骂道:“还针……针个屁啊,还不赶紧跟着。”

太医这才回过神来,慌手慌脚地收拾了药箱,追了出去。

楚国公带着亲兵赶到堵坊,不见青衣的人影,只得一群官差装模作样地盘查堵场伙计。

楚国公跳下马,抛起盖在街心尸体上的麻布,果然是死得不能再死的王冲,气得额角青筋直跳。

揪着堵坊的掌柜问话,得知打人的人一个没抓到,更加怒不可遏,认定在堵坊门口打死的人,堵坊脱不了关系,抓不到人,定是堵坊包庇。

威胁说如果掌柜不交人,就砸了他的堵坊。

掌柜的有苦难言,最后眼巴巴地看着好好的一个堵场被楚国公的亲兵砸得稀烂。

新科状元被打死的事,很快传到宫里,案子很快交到刑部,由刑部负责调查。

楚国公折腾了半天,硬是没能找到一个凶手,刑部的人又来了,只得怒气冲冲地返回楚国公府。

他怕青衣找夫人告状,一进门就问青衣的去向。

管家心想,我跟你一块出府进府,哪知道二小姐这会儿在哪儿?

不过楚国公在气头上,这话,他可不敢说,把嘴闭得紧紧的,不敢开口。

下人匆匆上前,吞吞吐吐地道:“二小姐……”

楚国公心脏猛地一跳,“二小姐怎么了?”

下人低着头,不敢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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