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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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醋-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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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喜没顾上疼,只发现黄米油糕掉了,可惜道:“呀,我的油糕。”

这时,一个年纪十六七岁的小厮,掐腰站在她的面前,“小丫头,你。。。你没长眼睛是不是?”

双喜抬头一看,只见那小厮身旁,有位少年公子皱着眉盯着胸前衣服,白色锦缎上有一块大大的油渍,十分显眼。

江宝颐和宝珠走上前来,一面将她扶起,一面向那位少年公子道歉。

仔细一看,江宝颐才发现这位少年,正是刚刚在戏台边出手阔绰的公子,他的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眼睛很漂亮,深邃幽黑如深夜的大海。一身白衣长袍看起来精神奕奕。

待看见江宝颐她们时,他微微挑眉,神情有些淡漠。

双喜站起身来,有些委屈道:“我也是被人撞到的。”言罢,她偷偷又打量一眼,那位公子的衣服。心想,坏了,看起来好大一块啊。

江宝颐想来这公子出手大方,应该不会对此小事,斤斤计较。她不由上前和气道:“这位公子,您的衣服我赔给您,请说个价吧。”

少年公子闻言,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轻视的眼神让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身旁的小厮,更是摆手道:“这位姑娘,您有所不知,我家少爷身上的这件衣裳,可不是随意之物。恐怕,不是花银子就能买来的。”

江宝颐听了,不由重新起打量他身上的长袍,这一看,果然吃惊。他身上的那件月白色袍子上并不是空无一物,只是,这里光线太暗,她需要细细打量才能注意到,衣服上面满是用银丝线绣着的图案,针脚细密,无间无隙。隐约之间有银丝线光泽流动,闪动着熠熠光芒,恐怕是出自名门的绣品成衣了。

如此一来,这位少年公子,定是非官即贵,她便有些犯难,这要赔银子的话,肯定不会是小数目。

江宝颐笑了笑,直言道:“我的下人本是无心之过,没想到,公子的衣服如此金贵。敢问,公子想怎么解决才好?”

那小厮愣了一下,是啊,自己光顾着发火,却没想,这衣服该要怎么办?他回头看了眼,忙问:“爷儿,您说怎么办?”

少年公子闻言忽然想起了什么。抬头端详着江宝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面似芙蓉,活生生的一个美人。这不正是自己急着要找的人选吗?巧了,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的目光顿时清亮,只看着江宝颐忽地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一笑,倒是让江宝颐隐隐觉得不妥,有些怀疑看着他,心想,小屁孩,你有什么好笑的。

“这位公子。”宝珠跟在一旁也看出些端倪,“事出突然,我家小姐是诚心道歉,还望您说个价吧。”

“哈哈,哪里哪里。”那位少年突然缓了神色,接着道:“一件衣服而已,无妨,无妨。”

见他如此,江宝颐不由和宝珠面面相觑,一时想不明白。

少年身边的小厮闻言,连忙转身看着自己的主子,只见,一晚上都闷闷不乐的少爷,此时正笑呵呵的看着人家姑娘。呦,少爷这怎么了,老祖宗给的衣裳都脏了,他还高兴上了。

少年公子的笑容不减,又吩咐道:“我刚才看那小姑娘手上的油糕掉了,你赶紧去再买些回来。”

“是,小的这就去。”那小厮也不敢多问,领了话就往回走。

“不必麻烦了。”江宝颐刚要出言阻止,就见那少年欣喜的看着她,眼里的笑容更浓道:“敢问,姑娘芳姓大名?”

江宝颐一愣,这话说得有些轻佻。初见尔耳,哪能随便去问一个姑娘家的姓名。两人目光接触时,他更是有些肆无忌惮的一直盯着看。

江宝颐不禁有些薄怒,心想,自己不会是遇上了一位任性妄为的风流公子哥吧?

第一卷 无巧不成书 第十章 不情之请

“我家小姐,姓江。”宝珠礼貌的接过话,转头望了眼江宝颐,道:“时候不早了,小姐咱们回吧。”

江宝颐知道宝珠有意脱身,附和着点了点头。

“且慢。”少年公子笑着道:“江姑娘,在下还有话要说。”

江宝颐直视着他的眼睛,隐约感觉他也不像是什么登徒浪子,客气道:“公子,请说。”

“是这样,我有一位朋友精通画艺,特别是画美人像,更称得上是一绝。”少年说到这里,一脸的兴奋不言而喻,接着道:“可他从不轻易作画,只有遇到真心欣赏的人时,才会笔下生花。今日,难得能在这里,遇见江姑娘这般的清丽佳人,在下冒昧,有个不情之请,敢请,姑娘让我的这位朋友为您画一幅像。”

“画像?”江宝颐听完之后,脑海中最先反应就是现代人作画时用的雕塑或者模特,难不成,古代的画家也是这样。

“公子,您这个请求,好生无礼!”宝珠闻言,心生不悦。心想,未出阁的小姐,怎能让人随便画下。便想也没想就出口拒绝。

“江姑娘,只是一幅画而已。”少年仿佛下定了决心,不论如何,也要说服她。“在下保证,画好之后,对江姑娘一定必有重谢。”

江宝颐连连摆手道:“这个请求,我实在不能答应。”古代的画像,就好像是现代生活的照片。这种东西,怎么能够随便交给陌生人。说完,便领着宝珠二人准备离开。

少年公子见此,上前几步道:“稍等,姑娘的油糕还没买回来。”

“这位公子,不用麻烦了。”宝珠语气淡漠,只道:“再不回去,我家夫人该等急了。”

说完,江宝颐和宝珠相视一眼,脚步匆匆的就往回走。

少年公子有些意犹未尽,这时,他身边的小厮手捧着油糕,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哎,怎么走了?”小厮看着江宝颐走远的背影,再看看自家的少爷,道:“少爷,这。。。。”

少年公子望着前方,忽地狡黠一笑,道:“你赶紧过去,看看那姑娘家住哪儿,记住,千万别跟丢了。”

********

许是,看戏看得累了,这一夜,江宝颐睡得很沉。

醒来时,床边已经备好了她今日要穿的衣服,一件中规中矩的男士长袍,颜色清淡。

江宝颐半倚在床头,手指轻抚着衣服上的细纹,只觉,昨晚的经历像是做了一场梦。

宝珠端了盆热水进屋,道:“孙掌柜刚才派人来话,说午时三刻,接您去聚贤楼。”

“恩,知道了。”江宝颐淡淡的应了声,甩了甩头,将自己从思绪中拉出来。

中午时候,孙掌柜按时过来接她,说是县中的韩老夫人坐庄,邀请几位相与前去一聚。简短的做个交代,孙掌柜就领着江宝颐来到了聚贤楼,两人直接上了二楼的包厢。到了那里一看,韩老夫人已经早到了。她旁边还有一位中年男子,江宝颐并不认识,只觉得有些眼熟。行了礼之后,江宝颐落座。

韩老夫人看着她,温和道:“江少爷,咱们又见面了。”

“是,老夫人。”江宝颐附和着,“几日不见,您的气色更好了。”

韩老夫人闻言笑了,然后,看了眼身边的中年男子,接着道:“来见见,这位是咱们县中“大丰”粮号的程老板。”

江宝颐这时才稍微想起,难怪自己看着他眼熟。前两日,因为高粱涨价的事,她每日都要跑去粮号店铺看看,想必,该在那时见过。

程老板此时笑呵呵的,胖胖的脸上冒着油光,一双小眼睛更是快速的,把江宝颐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江宝颐曾听人说过,他可是个出名的奸商,总是把陈粮作假,然后称作当年的新粮买,不论是蝇头小利,还是肥油一块,他从来都不放过。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入为主,今日一见,江宝颐瞧他的面色,还真有那么几分奸相。

这会子,人都到齐了。韩老夫人便吩咐伙计上菜,因为提前打了招呼,没用多一会菜就上全了。韩老夫人满意道:“菜都齐了,咱们开动吧。”

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席间,三人都一言不发,相对着默默用餐。

江宝颐无意间看了韩老夫人几眼,发现她倒是随意平常,按例,今日特意邀请至此,不会只为了吃饭聚餐,也该有事要说才对。这时,再看另一侧的程老板,他倒是吃的自在惬意,整整一大盘酱肘花几乎都被他吃了。

江宝颐自然有些不习惯,幸亏,韩老夫人早有打听准备,差人把每样菜都专门分乘出来给她,对她格外的照顾周到。

平静的吃过饭,韩老夫人让人将桌子收拾下去,然后,摆上了茶水点心。方才,作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江宝颐不敢怠慢,只得静静等着。

韩老夫人想了想道:“我听闻,前些日子,王家大少曾到访过江府。”

江宝颐抬头应了声,“是的。”

程老板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悦的神情,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恩,难得啊,王家人历来心高气傲,如今,倒是突然热情了起来。还真是让咱们受宠若惊呢。”韩老夫人说完这话,瞄了眼身旁的程老板,接着道:“程老板,您说是不是?”

“呵,也就那么回事吧。”程老板一脸无所谓,他自然知道一些其中的猫腻,只是不愿意说明罢了。

“老夫人,晚辈有件事想请教您。”江宝颐倒是想问个明白,“自王家大少走后,太原五县的高粱价钱就涨得的厉害。而这时候,王家突然设宴邀请,可有什么关联吗?”

韩老夫人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道:“高粱涨价,是有人故意为之,想想,和王家也脱不了关系。”她眉头微微一皱,放下手中的茶杯,接着道:“对于咱们这样的作坊而言,高粱就是命脉。想必,在幕后屯粮抬价的人,心机不纯,想要一刀断了咱们的买卖。”

程老板一听,笑了笑道:“我说老夫人,事情没您想的那么严重,不过,粮食一时周转不通。等过几日,新开的运河道通了,价钱就会落下来的。”

韩老夫人听了这话,也跟着笑了,“程老板,您是粮商,您说的话老身不能随便信。我只看见你“大丰”粮号外面的价格牌,可是一天一个样。”

见状,江宝颐察觉到包厢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劲,韩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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