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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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第3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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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资质平庸,但这个简单的道理,还会想到的。

算是一件不幸中的万幸吧。

老魏又说道:“第二喜太子外放才几天,就做出这个功绩。陛下后继有人矣,江山社稷后继有人矣。”

其实老魏知道,不但他,就是许多大臣心中有数,凭借李重俊想抽丝剥削,查获这件诡奇的大案,是根本不可能的。如果有这能力,他在后宫都能翻手如云,覆手为雨了。

老魏说这句话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李显让秘书监杨缴,太常卿武崇训这两个不学少年做太子宾客,李重俊跟着他们只有越来越坏,不学无术。为了此事,左庶子直臣姚挺还进谏让李重俊改过自新。疏报李显没有怪罪,同样也不纳。

为了此事,老魏时常担忧。毕竟他内心深处正统思想还是很重的,只是因为前几年被人做了枪头使唤,他心灰意冷,不想管太多事情。不管王画想法与他们有什么冲突,但品性老魏是绝对相信的。近墨者墨,近赤者赤,与王画走在一起,对太子的成长是一件好事。

其他大臣听老魏这样一说,一起说道:“恭喜陛下。”

其实有一些人眼中都能喷出火来,可敢怒不敢言。

李显一听也觉得是这么回事,他立即说道:“传旨到滑州,对太子说朕听了很喜欢,让他继续再接再励。还有再诏两千精兵,协助太子破获此案。”

“陛下不可。”老魏一听就急了。

虽然他不大管事,然而一双眼睛都是雪亮的。王画为什么要卫州刺史协助?而这件大案,如果朝中没有人支持,怎么可能?现在派了两千士兵过去,都是从洛阳调去的,会不会可信?有可能调去反而更糟糕。

但这话儿不能明说,他继续说道:“陛下,既然太子在奏折没有请求朝廷发出援兵,说明他已经掌控大局。现在发兵,浪费财力不说,有可能反而不美。”

“魏卿说得也是。”李显觉得也有理,将这个念头取消,但还是派出钦差,对李重俊进行了鼓励。当然,他也没有糊涂到不知道王画的作用。可现在王画有意将功劳让给自己儿子,何乐而不为?难以儿子还没有一个大臣亲近?

散了朝,可是各个大臣一团团聚在一起。事情远不是李显所想像的,如果此案扩大,有可能再度影响了朝堂的政局。有的在商议如何利用,有的在商议在如何避免。

但在滑州那边,还继续在审理之中。

李重俊不知道,可是王画与腾刺史都清楚,这件案子越早定落越好,拖长了,就会产生许多变动,不然滑州这群官员,有的也不会到现在还没有开口,比如那个刺史。

连夜审讯。

虽然有一些官员仍然坚持着自己的“底线”,但更多的官员被城外食活人的一幕吓着了。并且他们也知道幕后的主是王画,那是从数万人的沙场里滚过刀山血海的,连带兵进攻洛阳的事都敢做得出来。真有可能也将他们在恼羞成怒之下,拖现城外,让那群饥民们活活吃掉。

因此突破口继续扩大之中。

其实到了第二天早上,案件真相全部审理出来。

最早的与滑州官员无关。先是在去年秋后,看到棉花种籽大量的被抢购,郝鹏飞找到了成公家苦苦劝说。为什么他选择滑州也在情理之中。滑州是大运河与黄河的分界处,东面北面有可能达到七八百万百姓,如果粮食紧缺的话,都要靠黄河或者大运河调动。还有近十万从幽州到河东一带的驻军。本来粮食缺口很大,再加上许多地方种植了棉花,因此滑州的地理位置变得更加重要。

成公家动了心。但还是没有动,他一家的财力小,与郝鹏飞联手,必然成为附庸。而且是大动作,人手也单薄了一点。后来找到了费家。至于上官家,直到四月后才参与进来的。然后又将滑州各个阶层的官员拉下水去。

至于柳主薄诅咒之事,是因为柳主薄知道了他们一些动静,进行过规劝。但那时候还不在意。到了今天春天,粮食价格没有涨,但已经看到趋势。也参与此事的白马县县令十分高兴,于是铺张浪费,举行春祭。很感谢这条黄河,这条运河,才能给了他这个发财机会。

但春祭时动用的财力却是县库里面的。柳主薄再一次与他争执起来,而且确实在激愤之下,当众说了一些不尊重河神的言语。

可这时候也没有人对他动杀心。毕竟是一个朝廷命官,离洛阳又不远,如果身死,没有很好的解释,朝廷必然追究此案,有可能就会注意他们的举动。

但在这之前,柳主薄看到粮食价格上涨了,开始与一些好友暗中调查。这就是王画得到的那个笔记的来历。但到了这时候滑州上下形成一张大网。柳主薄的举动很快就让他们知道。先是用了玉珊,可没有起到效果。后来白马县的县令直接挑明了规劝。还是没有作用。于是收买了柳主薄的一个好友。得知了柳主薄所有的事情,并知道他已经掌握了很重要的证据。这时候才产生杀机。

当然如何杀,是一个关健,这时候郝鹏飞无意中听说了柳主薄在春祭上争执,于是想出了诅咒杀人。先是放出风声说柳主薄对河神不敬,然后制作水袋迷香。这场诡奇的诅咒案开始发生了。

后来粮价一天天地上扬,到最后的价格,让这群人膛目结舌。当然这时候他们囤积了大量的粮食,可这些粮食怎样出手,于是用了成公家族的名义,召集了一些大家族前来滑州,就包括太原王、范阳卢、荥阳郑、清河崔、前燕崔还有赵郡李。除了这些背景雄厚的家族外,象邢州魏、相州路、贝州张、瀛州邢、定州寿等,也先后打过招呼。

有钱可赚了,大家都产生了兴趣,但有一些家族比较犹豫,不是他们考虑百姓,而是考虑动静太大了,会不会引起朝廷注意。但这时候这些人隐约地透露出,朝廷的事有人替他们安排。

当然还是有家族犹豫不决,比前面几大著名家族,先后参与,可是力度不大。但参与的人多了,有一些粮食调运出去,手中回拢了资本。再次对郝鹏飞这个外来户排挤。

郝鹏飞一看不妙,又听说朝廷派出王画赈灾,于是盘算了一下,给我两百万贯吧。得,我走人了。以现在的粮食价格,他这个要求不过份。筹集了钱,郝鹏飞也就从滑州消失了。

王画听说此事,指着这群官员骂道:“你们这群蠢猪!”

气得。

如果这是这群人贪得无厌,有可能将郝鹏飞趁机拿下,最少将他这一百万贯钱原始资本截留下来。现在都好,反而让他短短大半年时间,赚了一百万贯钱逃跑了。

但朝中有什么人罩着,询问,都说不知道,只有滑州刺史才清楚,但他们知道这个人力量很强大,包括诅咒一案,离洛阳不算太远,可洛阳一点儿也没有惊动。还有他们囤积了那么多粮食,过往关卡也应当会留神的,然而在此人罩着下,朝廷依然一点风声也没有。

最后还得撬滑州刺史的嘴。

依然不承认,也不太好动刑,当然李重俊可以将他斩杀,可毕竟也招来非议,使这一行变得不完美起来。又找到王画,王画在他耳边私语了一番。

李重俊高兴地离开。他又来到这个刺史面前,低语了几句。行,不说吧,孤将你押到洛阳去。很符合手续。但孤会让囚车从灾民面前经过,至于这群灾民会发生什么事,孤不清楚了。

连等他回话机会都没有,就吩咐人这样做了。囚车押出了城,松松垮垮的四五名士兵看守着。

那等于向这群愤怒的难民说,来吧,我这里不设防。

离灾民不远了,眼看着灾民们一个个站了起来,这位刺史大人害怕了。他大叫道:“算你们狠,我说了。”

既然开口好办,又押了回来。

李重俊笑盈盈地看着他,很开心。

刺史同样讥讽地看着李重俊说道:“太子殿下,你真想听?不后悔?”

“孤为什么后悔?难道你不会诬告是我父皇是幕后的人吧。”

“其实你不用问我,问王学士就是了。”

“笑话,你们做下的,难不成你想诬陷王学士?”

“不是,我只是想说的,既然王学士想到从卫州调兵,已经早知道他是谁了。何必要询问我?”

“这更奇怪了,他不从卫州调兵,难道从你手上调兵?恐怕你都敢将孤杀害了。”

“好吧,我直接说了,幕后的人是德静王,我们所有的收益有一成将会交给德静王。不相信,你可以将账薄仔细审核,看是不是有一成的收益另外存放,在账面上找不到的。就包括马子亮都是德静王的人,所以才有胆量准备私自吞下一部分赈灾物资。现在知道了吧?来吧,我画押,看你有没有本事抓捕德静王。另外也告诉你,腾刺史与相王关系密切,这才是王学士敢调卫州军队过来的真正原因。”

李重俊不顾他了,拨腿就跑,找王画去,心里面憋的。

敢情到底自己被王画做了枪头使唤。连老魏都不喜欢这种感觉,更不要说年青好胜的他了。

找到了王画,他说道:“王学士,你早就知道了幕后的人是德静王,故意戏耍孤的,是不是?”

王画一脸愕然,说:“太子殿下,何来此言?”

“刚才那个刺史什么都说了。”

“你说幕后的人是德静王。不会吧。”

“你就别装模作样,孤再问你,你为什么专门让卫州刺史协助?”

“很简单啊,卫州离滑州最近。而且我也听说滑州这个刺史与德静王关系走得很近,而卫州刺史与相王走得很近。我派了那么多人调查此案,如果不知道才奇怪。你说在这种情况下,我让卫州腾刺史协助,有不有利?”

说得也有一点儿道理。

“再说太子殿下,我与德静王的矛盾大,还是与相王的矛盾大?”

又说得有些理儿。

“还有,我只是知道他是德静王的人,可没有想到德静王也会参与。现在我不懂了,德静王自上皇时,就封赏无数。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权有权。他还要这么多钱用来做什么?难道他想造反?”

李重俊一听,脑子里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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