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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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唐-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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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两家现在与王迤当时不同,因为背负着罪名在身,不敢公开露面,靠带着的一些细软,想要维持一大家子人的生活,也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从他们逃亡开始,已经宣告这两家子的结局。

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既然有了田地了,首先是分配土地。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佃户好办一点,唐朝现在有许多大地主,有的土地多达几千倾,自己家的部曲与奴婢无法耕种,因此将这些土地出租给佃农,也称为客户,或者庄客。这些人人身自由有许多限制,但难度不大。最关健就是后面的一种,部曲、奴婢、客女。这些人说明了,就是各大庄主的奴隶,私有财产,是货物。

唐律法明文规定,部曲客女身份世袭。这一代是部曲,下一代还是人家的部曲。就是为良,也要家长给手书,长子以下连署,牒报官府,才能有效。如果人家不愿意,就是王画马上参加科举高中榜首,也一点办法也没有。同意了,手续也非常的麻烦,首先是将这些人买回来,需按规定履行严格的“过贱”手续,即“买卖奴婢,皆须西市署出公券。仍经本县长吏,引验正身,谓之过贱,及问父母见在处分,明立文券,并关太府”。然后再进行放良手续。

这批人虽然数量很少,十来户人家,可也是王画必须要救的。

在唐朝社会各个阶层中,也就是这些人最可怜的。

这些人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一种财产,主人除了不得随意杀戳外可以任意处置。如果逃亡,一天杖六十,三天加一等。一百二十大杖下来,估计也没有人命了。连结婚也要经过主人允许,否则杖一百。如果娶良人女,徒一年半,流三千里,嫁良人为妻减半。所有劳动财产更是归主人所有。如果主人有罪,除十恶罪外,不得告发,否则绞死,伤主人都也要被绞死。但主人误杀部曲奴婢,仅杖一百。

其实从这些律法上来说,唐代的奴婢还不如东汉的奴婢,至少东汉律法还严格规定,杀奴婢者不得减罪。

大多数人家还是欣赏王画的做法的,可少数几家知道这件事后,很高兴,大敲竹杠。特别有一户人家,王画为了赎出他的一个“侄子”,花了三百贯钱。李红气得小脸儿发白,说道:“你抢啊!”

真是抢了,这个钱估计能在洛阳赎出一个红粉头。

但主动权在人家手上,王画只好伸出头去让人家狠狠宰上一刀。就如同他宰王申与张质一样。

两家的田地是多,可这么多的贫因族人一瓜分,也勉强地才够了。毕竟现在税务繁重,土地出产很低,田地不多的话,还不如做一名佃户得了。

这件事由王迤夫妻与李红、香茑在安排着,王画还在继续读书。还有许多事情王迤也要去做,比如三座瓷窑收回来了,王申改造得不彻底,还要重新改造。但一旦五座瓷窑开炉,所产生的利润同样也是惊人的。

再比如王画这一次收获不小。除了夺下了两家的家产外,还得了大笔的金钱,大约有近三万贯。对于某些大户人家,不算多,可对于王家这简直是一笔巨款。这些钱基本上都是王申与张质两家的流动资金,还有他们借的高利贷,以及于杜两家出的五百金。至于宝林斋那个作坊长老所拿出的钱,其实还是王申与张质拿出来的,只不过转了几道手续,他们从别人借来,流转到河北,从河北流转到王画手上,再从王画手上流转到那名长老手上,再转回张质与王申手中,再往回转。

贺晨听到此事后,说道:“两个可怜的娃儿。”

王画找到了索县令,说了:“现在我的族人已经安排妥当了,手中还有许多钱,我想用它来买更多的田地,分配给巩县的贫困人家。还望明公配合一下。”

这是好事儿,索县令一听大喜。现在官员要出政绩,做表面工作,那时候也是一样的。这件事也没有时间限制,巩县的一些富户没有象春天那么漫天要价了。其实有许多人现在感到后悔,当时王画出的价格已经很高了,可他们还是得寸进尺。结果王申与张质两家的变故传来,地价一落千丈。

为了此事,许多人暗中责怪杜鹏二人。

现在听说此事,有想出售田地的,也乖乖地用公道价格出售。于是这件事在官府的配合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当然这也为王画带来了极大的名声。虽然他说的理想远大,也无法实现,但现在的事情证明了他在一步步地努力向这一目标迈出。

只是王迤有些不开心。

这不是元旦前拿出的几百贯钱,而是几万贯钱,就是王家从此不努力了,足够他们几辈子用费。

王画劝道:“父亲大人,这是不义之财,如果处理不好,是遭天谴的。做好事,还之于民吧。”

天谴?王迤可不相信,他也是从富户经历过来的,可知道乡里那些富户做过什么事,也没有看到他们遭到天谴。至于王申与张质两家的结果,也只是怪他们眼睛瞎了,低估了自己这个智似妖怪的儿子。

这段时间王迤为了王画做了许多事。瓷窑要管理,这些杂事要奔波。这些努力,正在一步步扭转着王画对他的应象。因此他又做了解释,说道:“父亲大人,别忘记了,我身上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个人在关注着。”

说完了一指天空。

王迤开始还有些懵懂,小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老天在看着你。猛然想起来,也吓了一身冷汗,得,还是小命要紧。

王画看到他明悟了,拍了拍他这个便宜老子的肩膀说道:“父亲大人,好好去做吧,让孩儿安心读书,为王家谋一官半职,好让你一天到晚自夸为士族成为真正的士族。”

王迤让他弄得哭笑不得。到底你是我儿子,我还是你儿子?

许多人对于杜两家不开心,也有许多人对王家不开心。

王画将王申与张质放跑了,他们的高利贷啊!这回到哪里要。不行,于是约好了一起跑到王家,向王迤讨要,你得将两家的财产交出来,以用来偿还王申与张质两个人欠下的高利贷。

最后王画都吵得在书房里看不下去书了。

他走了出来,说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二人欠下你们的债务,凭什么让我家偿还?还有这两家明显想把我家再一次整垮,你们还借给他钱!我没有找你们算账,现在你们反而欺上门来了。好,随你们用什么招数,明的暗的,我接了,打官司都行。看到底你们是第二个王申,还是我是第二个王申!滚!”

王迤还敢与他吵吵,但王画出来了,一番话说了,一个不敢吱声了。

那可是连太原王家与荥阳郑家都敢角牛的主,自己这些人未必入他的法眼。而且王二与张大这一次家破人亡,都出忽所有人的意料,让这个小家伙于无声色就将两个大家庭弄没有了。这让人想想都心寒。或者见官,可人家占的道理更多,并且有可能前途远大,还占着救济天下穷人的大义,自己官司也打不赢,最后反而碰得一鼻子灰。

一个个无比怨恨,又无比幽怨地离开了王家。

直到此时,王家才真正安宁下来。

王迤也将三座瓷窑整理完毕,开始烧制新瓷。

王画有时候也做一些试验,不过他抱着侥幸的心理。因为他在试验北宋禹县的钧窑瓷,也就是那种单色变色瓷,这主要加入铜经过高温氧化所产的二氧化铜,形成的一种紫红釉。还有一种变色青与变色蓝,也是宋瓷中最难仿制的名瓷。

还有烧制时间很短的宋汝瓷,这种瓷器中的香灰胎以及雨过天晴是王画前世的最爱之一。

这两种瓷器制作难度都不小。至于另两种宋朝名瓷,官瓷无法断定遗址,哥窑太远,对土质要求更严格。与其他的瓷胎敲起来的金石声音相比,哥窑瓷敲起来是一种近似破碎的“卟卟”声,也就是术语中的软瓷。更需要当地的土质。这些都成为王画暂时放弃的原因。

王画还在向釉上彩也釉下彩进军。

釉下彩在唐朝长沙窑以及宋磁州窑就已经出现了(白地黑花),同样釉上彩在宋长冶窑以及磁州窑也出现了。

还有酱色瓷,这也是定瓷中的一个系列。

可是王画做了几次试验后,发现烧出来的瓷片也不象定酱,单色变色瓷也不象钧瓷,似乎有点象清酱瓷与清炉钧釉瓷。但没有后者精美。有一次差点烧出近似明清茶叶末釉瓷。但这回更是四不象了。王画有些气妥,他为了烧出这几种瓷器,在他的授意下,几乎令两炉瓷器差一点全部销毁,可成效不大。

最后定了定心神。

只有慢慢来了,这就象爱迪生发明灯泡一样,要经过无数次试验,最后才能掌握正确的配方的。还有一个原因,也有可能他上一次出行,并没有找到真正的原料。

因此这几座瓷炉依然在烧制定白瓷与定黑瓷。

天气眼看就进入五月了。

这一天,突然郑十三郎再次登门。

王迤诚惶诚恐地请他入座。并且也将王画从书房里喊出来,与这些贵人们,还得自己这个儿子打交道。

郑十三郎没有客气,开门见山说道:“我记得去年冬天我到你家拜访,你说过一句话,我们两家之间不是朋友,也不是敌人,你将那三座瓷窑收回去。经过我允许了吗?要知道我在里面是占了一半的股份的!”

首先就开始发难。既能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在侵吞我的财产!

王画微微一笑:“十三郎,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这三座瓷窑的真正归属,我们心中都有数。现在只不过我用了一种和平的手段,将它重新收回我们王家。贵府是世族豪门,极重声舆,小子想,这种不义之财,贵府一定会不屑一顾吧。”

用声舆压死郑十三郎,不让他发作。

王画这是忍让了,本来他就是占着理的。还有王申与张质两人的供词,除了一份交给了巩县的官府,另外一份他还备留着。

郑十三郎冷笑一声:“你说是你家的瓷窑也有道理,我说有我一半股份在里面,也有道理。相信你不可否认吧。现在为了解决,有两个办法。第一个办法,与王二签订的协议照旧,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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