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日大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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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大谍战-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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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系的自然联盟的存在了。

白刃感到不可思议,生活就像变幻不定的万花筒。建国大学有他们的读书会在活动,他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却又不识庐山真面目,对面不相逢。反正抗日的目标是一致的,有时他真想破门而出,呼吁对方露面,来个联手。

梁父吟再三警告他不可莽撞。泾渭还是分流的好。白刃也看不惯他们的工作方式说:“他们缺乏严密性,常常是灵机一动,莽撞行事,容易坏事。”

梁父吟也有同感:“是啊,这次他们组织国高学生撒传单,致使一大批学生被捕。”

白刃分析:“他们是怕咱们占了全功,在重庆上司那里不好交差,才抢着出出风头。”梁父吟笑了。

·1·


第二章

1

甘粕正彦见梅津美治郎一直不说召他来的目的,直截了当地问:“阁下上任之初就约见我,究竟是个什么意图,请司令官明示。”

梅津美治郎站起来说:“向您讨教,怎样能使关东军尽快从满洲拔出腿来,至少抽出一半兵力南下?”他想尽快让这里安定下来,这是大日本战略的后方,后院不能天天起火。天皇御弟被炸事件,弄得梅津美治郎很狼狈,地下党从哪里得到这么准确的情报呢?

甘粕正彦直言不讳:“这件事是很丢脸。我理解梅津将军的心情。从长远看,满洲不仅仅是大日本的后院,也可以说是前庭。日本不应当永远满足于岛国的理念。”在日本人眼里,满洲地广人稀,物产丰富,煤、铁、石油、森林,天然海港,应有尽有,迁都到这里是最理想的了,这也是几代军人的梦想。甘粕正彦没有告诉梅津美治郎,当着天皇的面,他口头上上过这个条陈,只是同化一个民族,并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做到的。

这太漫长了,梅津美治郎脱口说道:“好虽好,这要等多久啊!”梅津美治郎有点失望,“那就只有等吗?”

“也不是。”在甘粕正彦看来,“当务之急是笼络、软化满洲知识阶层,要给他们优惠的待遇,让他们过上和日本人一样平等、优裕的生活,使他们忘记屈辱,忘记是奴才,实施这个策略,主动权在我,这是马上可以施行的。”

梅津美治郎沉吟着:“好是好,恐难为日本人接受。”其实,他就不好接受。在占领者和被占领者中间玩平衡,谈何容易!

一般的日本民众难以接受,这不奇怪,让身居显位要职的日本人接受更难,也更重要。甘粕正彦有他的独到理论:“你要人家死心塌地地归顺,你得让人家心里舒服,在不知不觉中缴械,消解叛逆心理。”

梅津美治郎想了一下,不得不佩服甘粕正彦的高明。应当说,甘粕正彦是站得最高的日本智者。自己虽然掌管满洲,却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他同意按甘粕正彦的主张去逐步施行,但他强调不能太急,好比一条大船,转弯太急也会翻船的。

这工程本来也急不得的。像对待国高、大学学生,甘粕正彦一向主张,轻易不能动武,怀柔为上。让这些高等华人死心塌地地为日本人效忠,得首先让他们摆脱奴仆意识,觉得能与大和民族精英平起平坐才行。

对大学,梅津美治郎也有隐忧,据特高课掌握的情报,好多学校都有反日组织,如果宽待他们,不是更要变本加厉了吗?说起地下反满抗日组织,也确实很让人头疼。“中国民间有一句很形象的俗语,叫做‘按倒葫芦起来瓢’,梅津将军明白是怎么回事吗?”梅津美治郎果然不明白葫芦和瓢的关系。甘粕正彦比画着,还在纸上勾勒出葫芦和葫芦做成的水瓢形状,他说:“葫芦也好,瓢也罢,都是漂在水缸里沉不下去的。按下去这个那个又漂上来,是穷于应付的意思。”梅津美治郎笑着说:“我懂了,是此起彼伏的意思。”

在新京、哈尔滨,共产党、国民党在满洲都有组织,外围就更是密如蛛网了。以教育界、文化界为多,这几年破获了不少,可还是像菜园子里的韭菜似的,割去一茬,又长出一茬。梅津美治郎是铁腕人物,究其原因,当是镇压不力。甘粕正彦在处理这些反满抗日分子时,也与宪兵、警察有分歧,他主张镇压与怀柔相辅相成,刚柔并济。如果采用迂回的手段,分化、瓦解、收买,一样有成效,并不是纵容和手软,砍头痛快,但不是唯一的手段。

副官出现在门口报告:“饭菜准备好了。”

梅津美治郎站起来说:“走,到我官邸去,边吃边谈。你是个能给人启迪的人,你堪称是大日本帝国的新思想者。”

甘粕正彦说:“岂敢。”

2

白刃喝一口啤酒,说他听妹妹传来消息,天皇御弟没死,就秘密地住在新京医科大学养伤,不过也是残废了。

“天皇御弟死与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东北三千万同胞面前显示了民族复兴的力量,显示我们的存在,增强国人的信心。”梁父吟说。

停了一下,梁父吟忽然问他:“听说你有一个漂亮的妹妹?”

白刃不好夸妹妹说:“她做梦都想当电影明星。有机会您给引见引见,您在甘粕正彦面前是很有面子的,都说甘粕正彦礼贤下士。”

梁父吟承认,甘粕正彦对他还算客气。他没正面回应白刃,问道:“你的妹妹既然喜欢电影,干吗要念医科大学?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这还不是阴差阳错!”白刃用不屑的语气说,“这是家父的误导,他说女孩子学医好,医也能救国。一派酸腐论调。”

梁父吟不止一次从白刃谈吐间感受到,他们父子之间好像有很大的隔膜。他问白刃:“因为令尊大人有一个白协和的外号吗?”

白刃口气中又流露出不屑:“哼,白协和,这是什么含义?就是汉奸的代名词。他每天热衷于在汉奸、日本人之间周旋,跟张景惠、齐知政这些人来往应酬。一听见人家这么叫他我就脸红,有如芒刺在背,可我父亲似乎不以为耻,反倒自得其乐。”

说到工作,梁父吟指示他,建大的工作要低调,不可大张旗鼓。建大是日本人想培养高等奴才的摇篮,控制得极为严密,也正因为这样,让这些日本人倾注心血和希望的摇篮变成我们的摇篮,才更有意义。

白刃说:“建大总长尾高龟藏很可恶,这个尾高龟藏是名人,他就是制造张鼓峰事件的罪魁,就是要日本人用他来治校,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培养法西斯人才。他曾经当过日本陆军教育总监,在他的专制下,建大毫无学术氛围可言。”

梁父吟揶揄地笑,“一个亡国奴,还奢求什么学术氛围,岂不可笑?”

尾高一上任,便调来许多日籍教授,全给特任官待遇,有些特聘教授竟是关东军的高级军官,连参谋长秦彦三郎都登上了大学讲坛,这成什么体统!他们排挤中国教授,整天军训、出勤劳奉仕,连日系学生都不满。有些学生想闹学潮,至少应当把尾高赶走!

白刃今天就是通过梁父吟正式向满洲省委请示:“可否在建大搞一次学潮?至少以驱逐尾高为最低纲领。”

梁父吟也感到有尾高在,工作不好开展,说道:“你要赶走尾高龟藏的想法很好,我会向‘大掌柜的’请示后答复你。”“大掌柜的”当然是新京地下党的上级了。梁父吟强调:“必须慎而又慎,这事很难,建大不光有中国学生,还有大量的日系、朝系学生,朝系实际统称日系。必须团结他们才能成事,驱尾高成功,有利于开展反满抗日斗争,但又不能孤注一掷,因闹学潮暴露我们自己。”

3

甘粕正彦可不是第一次在关东军司令官邸餐室吃请,前司令长官本庄繁、植田谦吉也曾高规格地宴请过他。甘粕正彦是帝国的“功臣”,没有他和土肥原把傀儡皇帝溥仪从天津弄到旅顺哪有“满洲国”?不过他必须装作第一次走进这豪华餐厅,他要让梅津美治郎感到是他的伯乐。甘粕正彦对长达三米的水晶枝形吊灯赞不绝口,对纯正的日本菜誉词不断。他一般不做让人讨厌的事。

梅津美治郎亲自给甘粕正彦布菜,很客气地对甘粕正彦说:“今天请先生来,是有求于您,请勿推却。”

甘粕正彦自谦地说:“我何德何能,敢受司令官重托?自己现在只热衷于电影艺术,别无他求。”

梅津美治郎连忙表态:“我无意剥夺先生献身电影艺术的权利和志趣,只求先生拨冗,稍稍旁顾一下就够了。”

甘粕正彦早明白梅津美治郎的所思所想,故意不说破,笑望着他说:“司令官又想害我?请讲。”

梅津美治郎叹口气,十分诚恳地说:“如今,满洲国有警务司,有总务厅的弘报处,有宪兵特高课,有关东军情报部,有新京特别市警察厅,特务多如牛毛,取得的成果却并不尽如人意。抗联胡子屡剿不灭,共产党和重庆国民党地下组织十分猖獗,东京方面早就不满了,这回又出了御弟被炸事件,小岛一命并不能抵挡一切,不得不请先生再度出山帮我收拾残局了。”

甘粕正彦吸着烟慢条斯理地说:“司令官太抬举我了。中国有句俗话叫好马不吃回头草,我已无意再重操旧业了。”

梅津美治郎说:“我知道,先生是伤心了。”甘粕正彦历来主张以怀柔之策统治满洲人,与靠血腥造就稳固社会的国策有抵触,受了很多非难。这责难主要来自军方,特别是强硬的少壮派,他们攻击甘粕正彦“软弱”。

甘粕正彦不轻不重地给了梅津美治郎一句:“司令官不也是以刺刀建立王道乐土派吗?”

梅津美治郎并不否认地说:“是的,但我可以与相左的见解求同存异。”

甘粕正彦心知肚明,口吻里带一点揶揄的味道说:“总司令官是碰到麻烦了吧?”

梅津美治郎叹了口气说:“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先生的眼睛。我遇到了大麻烦,天皇御弟来满洲国视察,虽布下天罗地网,自信连一只麻雀都飞不进来,结果还是失算了。天皇御弟专列被炸,伤势危重。同时,摩天岭被袭,抗联的情报太准了,更叫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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