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傻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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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傻后-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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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衣摆如魅,乌黑的发丝飘扬游荡的掀起又落下,带着一抹不羁的邪气与霸道。

孟昶等人都不由的凝神静视。暗隐与文涛的手更是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刀鞘、剑鞘,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它们,局促的有丝不可察觉的颤抖。

他们眼神戒备的望着那袭傲视而来的紫衣,那是他们武者追求的最高境界,犹如神人一般无所不敌的速度与力量,可如今这般的崇拜化作深深的恐惧,与灵魂的战栗,他们知道,在这个人面前,他们的武功招式都形同虚设,拼尽全力也敌不过那人的随意一击。

这人的武功,已经不是“可怕”可以形容的!

剑悄然出鞘,暗隐文涛踏上一步护在孟昶身前,职责所在,即使已经胆寒也得奋力阻挡。

紫衣翻身挥落缠上来的大内高手,紫衣旋转间站立在最高的屋檐之上,临风而立,静静的站立着,夜风吹起那人的衣摆犹如一枝夜间绽放的花,透着夜色空灵的邪魅之气,遗世独立的孤绝冷傲。

“是他!”文涛咋舌,惊呼出声,以这人的身形装扮,他一眼就看出与在蝙蝠林中所遇的人相似,而且从刚才出手的从容邪魅来看,显然这两者的身份重叠,是同一个人——紫衣门门主。

“邪君?”孟昶微蹙眉额,深邃的眸底泛起一抹暗涌,自语低声的念道。两人隔着一丈距离,静静的打量着彼此,眼里都有莫名的敌意汹涌。

一时间时间静得可怕,下面的将士也在紫衣人鬼魅可怕的绝世神功下,慑服而畏缩的再不敢造次。他们不是贪生怕死,却怕逼急了紫衣人,迫使他往蜀王方向闯去就大大不妙了,如今的他们正是投鼠忌器。

“本君要带她走。”紫衣翻飞,扬起琅玡冷冷的话语回旋在空中,听得众人一阵发懵。

然而孟昶却听得懂他话外的弦音,冒着生命危险,不管不顾的闯宫,又有紫衣门这么大的势力背景,他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位天下第一的邪君便是千语念念不忘的琅玡。

孟昶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揪得发痛,“她是朕的爱后。”

他的声音不重,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她会死。”

琅玡静静的看着他,冷然的眸中闪现出一抹邪邪的浅笑,此刻有个念头冒上心头,一直冷静从容淡定的他,竟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冲动,最后呼之欲出,“三天之内本君会在都城北门相候,此毒是紫衣门的‘绝味’,只有本君能解。”

他在赌,所谓帝王的深情到底有多深;他在赌,他与蜀王谁才是真正的赢者;他在赌,蜀王敢不敢去,会不会去。

琅玡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知道他在以千语的性命为赌注,剑走偏锋,却不能不赌。

她会死,这三个字犹如千钧之重,压在孟昶心上,又如针刺,刺在耳中。

压下心底翻涌的波涛海浪,孟昶冷冷的看着,眼底掠过一丝愤然,没有回答,见琅玡转身欲走,而身后又是密密麻麻的一排排弓箭手,只得他一个口令千万支箭便会朝紫衣人刺猬般刺去,纵使他武功绝卓,但要是想毫发无伤的离开皇宫却是不能够的。皇宫好比龙潭虎穴,来得可以不难,但去得却不易。

“让路。”沉吟片刻,在琅玡戏谑而挑衅的目光中,孟昶一扬手,看似风轻云淡的开口道,然音质却是暗哑的低沉。

“皇上!”暗隐文涛震惊回眸,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孟昶竟然会任意的放行,对于这样潜在的威胁,能在皇宫之中将其挫伤不是一举两得么?不仅可以威慑闯宫者,以儆效尤,还可以体现皇宫戒备森严,皇权高尚。

怎么能这般任其来去自如?纵然不能伤他,能挫挫他的锐气也是好的。

“让路!”孟昶重复了一遍,声音已是低沉得可怕,杀意凛凛的阴寒。

众将士面面相觑,得了孟昶两次指令,即便怀疑听错了也不敢再呆愣着,或交头接耳,或发傻充愣,只得听命的让开一条道,整齐划一的放下弓箭。

琅玡侧过的眼眸深深的望了眼孟昶,邪魅的笑意更深,更浓,“她的生死掌握在你手中。都城北门,不见不散。”

紫影飘飞而去,化为一抹残影渐渐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中。

“赌么?”孟昶微眯双眸,眼底亮起一丝危险的光芒,烁烁闪动。

别人或许不在意,可他分明看到了那袭翩然若神的紫衣上的几缕血痕,以邪君天下第一武功的那出神入化的造诣,想要从容悠雅的闯宫也是轻而易举,而当时他闯来的模样却是匆促的紧张,从容的步调走得有些凌乱的无措,杀人退敌时的眼神也是迷离而烦躁的冷冽,看得出,他是那么的在意,而如今连千语的一面都不曾相见,却又转身离开,那只有一个解释,他在赌,跟他赌一份情,一个人的或生,或死。

夜风带着些抹冷峭的寒意,钻进那双深色的瞳孔中,化成一缕细微的王者威严。

*

呼呼,激烈对决来liao

第一百零二十七章 你赢了

三日后,天色清朗,一队人马从皇宫出发径直往都城北门走去,行至偏山地带,领头的俊朗青年抬了抬手,车队立即顿在原地。便衣打扮却依旧难掩尊贵高华的孟昶,深眸微眯,凝视着前方那抹宛如谪仙鬼魅般紫衣飘凌的背影,也不开口,自是静静的盯着。

矮小的山丘之上,一袭紫衣浸满山风猎猎舞动,仿佛随时都会御风而去,孑然的姿态潇洒,却带着一抹从容而邪魅的忧伤。

琅玡缓缓侧眸,银质的面具下折射出嘲讽的眼波微荡,唇角勾起一抹唇笑,淡淡的,映着苍白的唇瓣,蔓延出丝丝凄怆的味道。

“你赢了。”声音有些低沉的沙哑,不同往日鼓惑人心的清磁,三分邪气中更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自嘲。

孟昶依旧没有开口,静静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四目交接,空气仿佛弥漫起一层淡淡的窒息感,犹如绷紧的弦,稍加一指之力即可绷断。

地脉深处,一处宽敞的地洞,安静得只听得见墙上燃着的火把发出的劈里啪啦,而在火光的倒映下,地上赫然有八九道身影,只是如同雕塑般静静的伫立着,一动不动,甚至没发出任何声响。

众人的对面,十余步开外,筑有一个不小的水池,此刻水面乌光流转,宛如汁墨可泼。水面蒸腾出泛着淡紫的水气,散发出的气息带着极为浓郁的药香,水气悠荡在水面上,犹似仙境的烟笼。

水池之中,静静的端坐着一位女子,倾城的容颜上此刻苍白无力的蹙着额眉,额前细碎的发须潮润的粘着脸颊上,细露般的水珠顺着香颈滑落而下,而后悬坠在锁骨,随着呼吸微颤的摇曳在暗暗迷离的火光照映之下,更增性感的妩媚风情。

而此刻,站立在门口的众人的目光却无一落在这风情撩人的女子身上,而是神色各异的落在了女子近处,站立着水池边上的一袭傲世紫衣身上。

“……门主!”一道苍老的声音哽咽,呢喃的低唤了声,犹如眼睁睁的看着主人深入险境而无能为力的诀别,无奈与悲哀的苍凉。

这位长老身边的一位老者已是浑身发颤,磨着牙恨铁不成钢似的瞪着邪君,犹似鼻子冒烟就差张口喷火的怒目金刚,见琅玡依旧一副冷绝孤高的坚定,不由地冷哼了一声,一扬衣袖,索性别过脸去,不再理睬这群年轻人的轻狂。

白衣紫凤也在当场,双眸不知是水池水气的氤氲还是己身迷离的悲伤,浸满了琉璃一般的晶莹,面纱一张一弛地拂动着,面纱下贝齿紧咬唇瓣,轻颤着张了张,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宛如一双冥冥之手将之紧扼。衣袖之下的双手,指甲扣紧掌心,渗出丝丝血迹而尚不自知,颤抖着,指骨泛白可见。

孟昶眯着眼,从琅玡身上挪开,转而望向一旁一言不发却心碎欲裂的紫凤,深邃的眼眸荡开一抹轻轻的柔和,垂下眼帘,兀自微不可闻的叹息了声,“凤儿么?”

“不就治伤疗毒,有至于个个搞得跟生离死别嘛?”暗隐低低的嘟囔了声,打破了众人的寂静,他的出声,无疑是变相的要求急速治疗。

那位悲愤的长老利剑般的目光投来,狠狠地挖了眼这群敌对的人,“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好了,你们都走开吧,这里无需护法。”琅玡漫不经心地拨了拨乌黑流光的水面,指尖瞬间缠上一丝黑线,快速地蹿上,蜿蜒如一条细密的毒蛇。琅玡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将之逼开,而后风淡云清的开口道。

“门主,值得么?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你值得付出这样的代价吗?!这一池剧毒无比的池水,一般人沾上半点顷刻间即可毙命,你这般以毒攻毒无异于自掘坟墓!你醒醒吧,你想让你这唯一的血脉断绝吗?一个一心向外的女人,你何必冒险救她,索性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我们紫衣门不追究她对你的背叛已是大大的赦免,难道非得搭上你一条性命不成?你是门主,请以大局为重!”怒目金刚的老者激愤不过,出言喝道。

孟昶这边的众人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唯一的血脉断绝,这是什么意思?以毒攻毒替人疗毒,是有一定反噬的风险,但对于天下第一的紫衣门邪君来说,几乎难以构成这方面的威胁。传说中这个人的武功深不可测,已经到达了天人之境,对任何毒都有一定的把握根治。

在这边众人苦思冥想时,一道白影飞速掠过,径直往出口逃奔而去,是紫凤,在这里待下去,她只会更痛苦,煎熬在心脏被凌迟的痛楚中,是呼吸的痛。

她哭了,泪落轻纱,有谁能知道这一池池水是百毒之泉,常人下去不过半刻即可蚀肉成骨,一炷香的功夫便连骨头渣也剩不下。而他竟然要这么救千语,足可见千语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生命。

“傻瓜!”紫凤哽咽的低骂了句,泪落如泉,他人不知紫衣门的秘密,然而作为两尊之主的她又何尝不知这一池池水的可怖,虽说奈何不了琅玡,却会有致命的反噬——废体,终生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子嗣。

这般残酷的代价,只为一个今生再不相逢的离别,他竟坦然的甘之如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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