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谍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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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谍课-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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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他的案子被安排在最后听证。
  “囚犯伊兹玛特·汗,你希望审讯翻译成哪种语言?”主持审判的上校问。他坐在房间尽头的讲台上,背面的墙上是美国国徽,他的两边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是一位少校,女的是一位上尉。他们三人都来自美国海军陆战队司法处。
  囚犯面对着他们,他身边的海军陆战队卫兵把他拉起来站直了。两张台子已面对面地放置好了,以供控方和辩方律师就席,控方律师由军方派出,而辩方律师则来自民间。囚犯慢慢耸了耸肩,盯着那位女上尉看了好几秒钟,然后把目光定在了法官头顶上方的墙面上。
  “本法庭知道囚犯懂阿拉伯语,所以本法庭将使用这种语言。有反对意见吗,律师?”
  这是向辩护律师提问的。律师摇摇头,在他接手这个案子时,就有人针对这位当事人向他提出了警告。根据他从各方面所收集到的消息,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机会。当然,如果当事人能够配合,那么情况会好一些,至少自己不会太尴尬。他摇了摇头。没有反对意见,可以用阿拉伯语。
  那位阿拉伯语翻译走上来,站在几个海军陆战队卫兵旁边。用阿拉伯语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关塔那摩湾只有一个普什图语译员,他已经与美国人耗了很长时间,没能从他的阿富汗同胞的那里套出什么话来。现在他无事可做了,感受到了完成任务的轻松。
  关塔那摩湾只有过七个普什图人囚徒,这七个人都是五年前在昆都士被错误地归到外国武装分子一边的。四个已经回去了,都是些头脑简单的农家男孩,他们都真诚地放弃了穆斯林极端主义;另两个患有严重的心理障碍,仍在接受心理治疗。这个塔利班军队的指挥官是最后一个了。
  控方律师开始发言,译员随之说了一连串咝咝作响的阿拉伯语。其大意是:美国人要把你发回大牢里,关上一辈子,你这个骄傲自大的塔利班狗屎。伊兹玛特·汗缓缓低下头,把目光转向译员那边。这双眼睛说明了一切。黎巴嫩出生的美国译员继续翻译。这个阿富汗人也许会被套上一件滑稽可笑的橙色连身囚衣,戴着手铐脚镣,但你永远无法知晓这个混账在想些什么。
  检察官的发言很简短。他强调了被告长达五年的沉默,还拒绝提供任何针对美国的恐怖活动的同伙姓名。还有,被告是在参与一场残忍杀害一个美国人的监狱暴动时被抓获的。说完他就坐下了。他对结果没有疑问,这个人应被继续关押。
  辩方律师的辩护词稍长。作为一个阿富汗人,被告与“九一一”暴行没有任何瓜葛,这点值得庆幸。当时被告正在参与的战争纯属阿富汗内战,他与“基地”组织的阿拉伯人也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毛拉奥马尔,以及阿富汗政府对本·拉登及其同伙的庇护,那是独裁政权的行为,而伊兹玛特·汗先生只是一名军官,不属于决定政策的领导层。
  “我真诚地希望法庭承认这个事实,”律师总结说,“如果这个人是一个问题,那也只是阿富汗的问题。现在阿富汗已经有了新的民选政府。我们应该把他遣返回去交给那边处理。”
  三位法官退庭了。他们离开了三十分钟,回来时,那位女上尉因愤怒而涨红了脸。她无法相信她刚才听到的话。但上校和少校曾经与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见过面,知道他的命令。
  “囚犯伊兹玛特·汗,站好。本法庭获悉,卡尔扎伊总统已经同意,如果你回到你的祖国阿富汗,你将被判处终身监禁。因此,本法庭再也不愿为了你而加重美国纳税人的负担。我们将把你遣返回喀布尔。你返回将会与你到来一样,戴着镣铐。本案到此结束。休庭。”
  大为震惊的不止上尉一个人。控方律师在想这案子会对他今后的职业生涯产生什么影响;辩护律师感到格外轻松;那个译员愣了一会儿,还以为这个疯子上校会下令卸去手铐,如果那样的话,那么他——一个贝鲁特良民的儿子,将会无地自容。
  英国外交部坐落在伦敦查理国王大街,离白厅很近,从查理一世被砍头的议会广场窗户可以一眼望到。在前一年夏天成立的那个礼宾小组,在过完二○○七年元旦后又开始上班了。
  他们的工作是与美国人协调即将到来的二○○七年西方八国会议的细节事宜。二○○五年,全球最富有的八个国家在苏格兰鹰谷酒店召开了峰会,这次会议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是成功的。这个意义,与往常一样,就是诘问的抗议人群逐年增多。在鹰谷酒店周围,珀斯郡如画的风景被充当警戒线的绵延几英里的铁栅栏玷污。进出酒店的路不得不设置了隔离栏和警卫。
  在两个过气明星的带领下,抗议队伍呼喊着“联合全球一百万贫困抗议者”的口号,向附近的爱丁堡进军。这仅仅是反贫困的游行队伍,之后是反全球化的抗议人群,他们挥舞着标语,向酒店投掷面粉包。
  “这些傻瓜难道不明白全球贸易正是为反贫困创造财富吗?”其中一位外交官愤愤地说。答案是,显然不明白。
  热那亚会议是不堪回首的。所以二○○七年的举办国美国抛出了他们的宗旨:简约、优雅、高效。会议的地点可以豪华、富丽堂皇,但必须绝对隐蔽和避人眼目、安全可靠、严密可控。这个礼宾小组关心的是细节问题,还有美国的中期选举,就在即将到来的四月举行。所以英国外交部的这个礼宾小组接受了上述要求,投入紧锣密鼓的行政工作中。
  在遥远的东南方,美国空军两架巨大的“运输星”飞机开始向阿曼苏丹国降落。它们是从美国东海岸出发的,中途在亚速尔群岛上空由一架加油机给它们添加了燃油。这两架巨型运输机从夕阳西下的佐法尔山丘飞过来,面向东方,要求在美英的图姆莱特沙漠空军基地着陆。
  在两架大型飞机的多个货舱里,装载着足够配备一支军队的物品。一架运输机上载着生活设施,从活动临时营房到发电机、空调、冷冻机、电视天线,甚至还有供十五人技术小组使用的葡萄酒开瓶器。
  另一架货机装运的是被称为“尖端品”的货物:两架“掠食者”无人驾驶侦察机及其导航和摄影设备,还有操作人员。
  一个星期后,脚手架搭起来了。在这个空军基地一个偏远的角落里,在平民视线不及的地方,平房搭建起来了,空调机嗡嗡响着运转起来了,厕所修建起来了,厨房配置了厨师,在环形的掩体内,两架“掠食者”在等待着分派给它们的任务。天线设施已经与美国佛罗里达州的坦帕和苏格兰的埃泽尔连通了。某一天,它们将接到命令,得知要监视什么,之后就会不分昼夜、不论晴雨地去拍照并把照片传输回去。在此之前,人和机器都在炎热的沙漠里等待着。
  麦克·马丁的最后准备工作用了整整三天时间,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中情局副局长马雷克·古米尼搭乘那架“格鲁曼”专机飞了过来。秘密情报局中东处处长史蒂夫·希尔也从伦敦赶了过来。两位间谍头子与他们的高级情报官麦克唐纳和菲利普会合了。
  房间里就他们五个人,由戈登·菲利普亲自操作他称为“幻灯片演示”的那台机器。这台幻灯机比起以前的机器有了很大的改进,它能够把高清晰度的彩色幻灯片一张接一张投放到等离子屏幕上。只要按动遥控器上的按钮,便能够显示图片的任何指定部分,还能把这个细节放至全屏。
  最后的准备工作,重点是让麦克·马丁观看情报机构提供的、他也许会遇到的人的全部资料。
  这些资料的来源并不仅仅是美英情报机关——四十多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一直在把他们的发现传输到中央数据库里。除了像伊朗、叙利亚那样的无赖国家,还有索马里那样内乱不断的国家,世界上许多国家都在共享伊斯兰极端主义恐怖分子的信息。
  摩洛哥提供了自己国家的一些目标人物;也门传来了他们南方地区的一些姓名和人物肖像;沙特阿拉伯尽管羞于启齿,也还是报送了一份本国名单上的恐怖分子照片。
  马丁凝视着屏幕上闪现的这些人。有些是在警署里拍摄的大头照,其他的是用长焦距相机在大街上或宾馆里抓拍到的。还放映了同一张脸可能的变化:留胡子或不留胡子,穿长袍或西装,长发、短发或是光头。
  这些人,有的是极端教派的毛拉和伊玛目,有的只是跑腿打杂的小喽罗,还有的是已知的为恐怖分子提供资金、运输和安全屋的人。
  当然还有那些大人物,那些掌控全球各分支机构并直接与最上层联络的人。
  有些已经死了,如行动处处长穆罕默德·阿蒂夫,在阿富汗被美国人的一枚炸弹炸死。他的继任人被判终身监禁,不得假释。接下来的继任人也已经死了。再就是现任的。
  屏幕上也出现了塔菲克·库瓦博士的脸,这人已在五个月前从巴基斯坦白沙瓦一座房子的阳台跳楼身亡。接下来的几副面孔,是“基地”组织在沙特阿拉伯的新头目萨乌德·哈穆德·乌塔伊比,他很可能还活着。
  也有些名下是空白的,只有头部的轮廓,白色背景上一个黑洞洞的头。这其中包括“基地”组织在东南亚的头目汉巴利,这人很可能就是最近印尼巴厘岛爆炸案的幕后策划者。令人惊奇的,还有“基地”在英国的负责人。
  “六个月之前,我们知道了他是谁,”戈登·菲利普说,“但他很快就消失了。他回到了巴基斯坦,日夜都在躲避追捕。巴基斯坦联合情报局总有一天会抓住他的。”
  “而且会把他押解到我们在巴格拉姆的空军基地。”中情局副局长马雷克·古米尼哼了一句。他们都知道,喀布尔北方的这个美军基地里有一些非常特殊的设施,每一个被关进去的人最终都会全盘招供的。
  “你要留意这个人。”当一个一脸严肃的伊玛目出现在屏幕上时,史蒂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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