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打着手电筒往这边晃了一下，走过来说：“你们不要打架啊。”
“打不起来的。”常歌筋疲力尽的说。
“那也别吵，现在别人都睡觉了，你们这样闹，明天会有业主来投诉我。”
常歌对揪在一起的嫖哥和种人说：“都别吵，小声说话。”
两人都在兴奋中，没人听常歌的，叫骂的声音反而更响了。
“都你妈闭嘴！”常歌扯足了劲喊了一嗓门，嫖哥和种人立刻安静了下来，余音在夏夜的黑暗中回荡着。
保安咕哝着转身走了。
常歌走上前去，看着嫖哥和种人不忿的脸，叹了一口气说：“你们到底想怎样？”
嫖哥也叹了一口气，说：“行，这件事是我的责任，我错了，我……”
“不对，是我错了。”种人使劲拍着自己的胸口又叫起来，“我承认是我不对，但我就不给你认错，你想都别想！你说我是政府官员，老子和你没完！”
CT1皱起了眉头，抓着种人的胳膊说：“让你点个头认个错就这么难？你就说你错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以后又是好兄弟。”
“我呸！”种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冷笑着，“谁跟他是兄弟？我认得他是老几？”
常歌心头升起一团怒火，一把揪住了种人的衣服：“你到底打算怎样收场？”
种人转过头去，恨恨的说：“烂尾小说，根本就没打算过收场。”
“朋友之间，怎能这样？”常歌竭力忍耐着不叫出来。
“朋友？”种人又冷笑起来，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和你、和CT1才是朋友，我和他是个屁朋友？我认得他是老几？”
常歌沉下了脸，冷冷的问：“你道不道歉？”
种人忽然对常歌跪了下来，双手抱拳说：“鸽子，我和你从小就认识了，你才是我朋友。他算老几？他不配，从一开始我就没把他当过朋友。”
常歌的脸藏在黑暗中，全身都在微微发抖。
“我和你，永远都是朋友，和他，永远都不会是。”种人对常歌磕了三个头，站起身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怎么会变成这样？”嫖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喃喃的说，“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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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把车开到自己家小区外面停了下来。
“你先回家里睡觉吧。”常歌在驾驶台上摸到香烟抽起来。
CT1紧张起来：“你呢？”
常歌看着空无一人的长街，面无表情的说：“我去揍他一顿。”
“你喝这么多酒，开车能行吗？”CT1很不放心的说。
常歌叹了一口气，淡淡的说：“你睡觉去吧。”
CT1刚下车，常歌就轰着油门急驰而去。
午夜的街头，除了两排路灯整齐的延伸向远方和偶尔驶过的夜行汽车，一个行人都没有。
夏夜的风从车窗外吹进来，路灯飞速的向后闪过，常歌的眼睛和大脑都在酒精的作用下笼上了一层恍惚的迷雾。
心里不爽是么？
我们都一样，都是心里不爽。
生活、感情、工作。
生存、生存、再生存。
路灯再亮也穿不透黑暗，长街再长，路的尽头依然是黑暗。
黑夜是因为太阳在地球的另一面。
心里的黑暗是因为阳光永远也不会照进心里。
心里不爽是么？
那就打一架吧，我们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互相痛扁一顿，这样我们都会好受起来。
夜晚的街道和白天看起来不太一样，常歌凭印象往种人家的方向疾驰，穿过了一个又一个路口，终于停了下来。
这是哪里？
常歌走下车来环顾四周，终于确定了一件事——迷路了。
手机响了起来，是佳佳打来的：“你找到种人家了吗？”
常歌笑了起来：“没有，我好像迷路了。”
佳佳也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迷路，才打电话问问你，你现在在哪里？”
常歌又环顾了一圈，说：“我不知道。”
“能找到回家的路吗？”
“应该能。”
“那你就先回来吧，我带你去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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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歌回到自己家楼下的时候，佳佳已经站在单元门口等着他了。
“我看就CT1一个人回来的，我问你去哪了，他说你去种人家了。我就知道你是路痴，又喝多了酒，肯定找不到地方。”佳佳苦笑着拍了拍常歌的头，“还是我来开吧，你喝过酒就别开了。”
常歌叹着气坐到了副驾驶上，有气无力的说：“我并不想冲动，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但有些事总是身不由己。”
佳佳把汽车缓缓的开动起来，叹着气说：“你和朋友再怎么闹我都不担心，我知道你们绝对不会真的翻脸，就是你喝这么多酒还要开车我不放心。现在酒驾查的严，你又何必不顾一切？”
佳佳从来也不会记错路，十分钟就开到了种人家。
种人接了常歌的电话就跑了出来：“鸽子，你怎么来了？”
常歌靠着电线杆，长长的头发遮着眼睛：“我是来找你打架的。”
种人使劲的摇着头说：“我不和你打架。”
常歌叹了一口气说“心里还在不爽么？”
“还好，这会好多了。”种人掏出香烟递给常歌。
常歌没接，冷冷的说：“现在我不爽，我要打架。”
“我不和你打架。”种人自己点上了烟，又说，“我知道你不爽，你就揍我一顿吧，我绝不还手，也绝不会跟你恼脸。”
“打一架吧，这样心里就都会舒服些。”常歌伸手揪住了种人的领子。
“No，no，你不爽就揍我好了，你是哥我是弟，你怎么揍我都行，我绝对不会和你打架。”种人一边说一边抓起常歌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
常歌跺着脚，气急败坏的说：“嫖哥也是哥，他不光比你大，也比我大。”
“他算个屁。”种人吐了一口唾沫，悻悻的说，“我一直只当你是哥，他什么都不是，他是屎，他是狗屁。”
常歌往车内坐着的佳佳瞟了一眼，压低声音咬着牙说：“成天一起玩，一起喝酒吹牛，还一起嫖过小姐，你现在说这样的话？”
“我玩小姐也没让他请客，我喝酒也没喝过他掏钱的酒。”种人像个小孩子一样又把头转向了一边，“反正你说什么都行，你不爽就揍我一顿解气，我绝对不和他道歉，也绝对不认他这个朋友。”
“那就来打一架吧！”常歌扯着种人的衣领叫了起来。
种人依旧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我不会和你打架的。鸽子，我结婚买房子的时候你还借给我钱，我一直觉得我欠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说一句话，就是这件事我不听你的。”
“什么？你说什么？”常歌忽然安静了下来，眼角的肌肉开始跳动，“你把我当朋友，就是因为我借过钱给你？”
种人着忙了，结结巴巴的说：“不是，鸽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常歌冷笑了起来：“你当我是朋友，只因为钱？”
“不是因为钱，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种人一手扯着常歌一手开始扇自己耳光，“鸽子你不要误会，我是无心……”
常歌甩开了种人的手，转身向汽车走去。
种人在后面追过来：“鸽子，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理解错了……”
“从今往后，我再没有你这个朋友。”常歌筋疲力尽的坐进汽车，又摇上了车窗，闭上了眼睛轻轻对佳佳说，“回家吧。”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一上场就一个裸男。”小橘子在QQ上说。
常歌开始玩PC版的植物大战僵尸。
玩了一局，小橘子又说：“一个男人自己能吃到自己？真牛啊。你能吗？”
“不能。”常歌等到最后一个僵尸倒下去之后，又补充说，“如果练过瑜伽或者把最下面一根肋骨抽掉，或许可以。”
又玩了两局黑夜的关卡，小橘子发来了总结：“跳着看完了，有点看不懂。”
常歌点起一支香烟，看了看空荡荡的大厅，心里也空荡荡的，键盘同样发出空荡荡的噼啪声：“是你要看这种类型的，我才特意找的。”
小橘子开始发表她的观后感：“我很确定我不能理解，三个男人在一起的姿势太奇怪了。”
常歌并没看到这一幕，下载完只是随手拖动了两下，看一下是不是符合小橘子的要求，就问：“三个男人是什么姿势？三条狗？”
“嗯，太奇怪了，不能理解。”
常歌也不能理解：“背后姿势怎么奇怪了？若是女人，从后面进应该是最舒服的吧。”
“不是那种，他们没有直接那样。”小橘子大概又跳回去重看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又接着发来QQ，“是用嘴，以前没见过男的给男的用嘴。”
常歌觉得更加不能理解了：“无论是男对男还是女对女，用嘴都是必要的吧。”
于是小橘子得出了结论：“果然我不是同性恋。”
常歌倒不觉得这两件事有什么因果关系，正在考虑着说什么，酸菜鱼走了进来，说：“老板，用一下计算器。”
常歌拉开抽屉找到计算器，酸菜鱼接过去的时候脸忽然红了红，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酸菜鱼的背影，常歌忽然想到了肯德基和麦当劳所描述的非常大的蜻蜓图案的内裤，忍不住笑了出来，随即又想到肯德基和麦当劳已经不在这里了，神情又变得黯然落寞，然后又想到了被酸菜鱼撞到了自己和小肚子的妈妈激情缠绵的场面，脸色又变得很尴尬很难为情。
怀着这些复杂的心情，常歌回复了小橘子：“可你的嘴巴还是很厉害的，能给男人吹出来，那是很不容易的。”
小橘子居然谦虚了起来：“也不见得，只有一个，没有试过给别人吹，又或者我男人那方面能力不行？”
常歌觉得这种能力很难有个衡量标准，就问了最肤浅的问题：“你们最多一天做过几次？一次多久？”
“最多三次吧，最长，没计过时。”
“感觉呢？半小时？一小时？”
“一小时肯定不可能，做那么久太奇怪了，那样很没意思，感觉像机械一样。”
常歌却更觉得奇怪：“奇怪的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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