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武公传奇- 第44部分

虬髯公受了事业和爱情的双重打击之后，意气变得十分的消沉，性格变得十分的暴戾。他单枪匹马一路往东而去，看见不顺心的事就管，看见不顺心的人就杀，过幽州、蓟州、平州、营州、入高句丽，南下扶馀、扶桑。当时，他的脑子受到了太大的刺激，只知道傻乎乎地游走，许多地方都要留他做国主，但他一慨不予理会。直到有一天，四面都是茫茫的大海，才不得不停止行走，就地安营。这个时候，他的身边已经聚集了粉丝十万之众。

这个时候，他的威名震动高句丽、扶馀、新罗、扶桑四国。四国国主都要求他到自己的国家去称王。但此时的虬髯公就象是吃多了朱砂，脑子不开窍，谁也不答应。但是，扶桑人比他吃的朱砂更多，他不答应便排起长队来在他的大营外切腹自杀。他们一个个沐浴净身，头缠白布，腰上也只围着一块巴掌大的白布，拿着锈蚀斑斑的菜刀在虬髯公的大营外一个接一个的切腹。先是用“一字切”的刀法，后来是“二字切”、“三字切”、“十字切”，最后是“樱花切”。第一天，扶桑国主是派一个人来切腹，第二天二人，第三天四人，呈几何级数增长。这样切了十几天，虬髯公还是不为所动，每天只派手下人把切腹而死的扶桑人扔到海里去喂鱼鳖。忽然有一天，虬髯公的大营外来了几百名扶桑女人。她们都穿着三点式，头上都盘着高高的钵式螺髻，原来都是来切腹殉夫的。开始的时候，虬髯公还是不闻不问，但是那些寡妇们真的在他的大营外切起腹来，不到一个时辰便切翻了五六个。虬髯公的弱点就在于他的侠骨柔肠，见那些女人们残花委地再也不能袖手，连忙跑出大营打躬作揖，罢、罢，不要切了，我当就是。就这样，虬髯公被迫无奈，当了扶桑王。那些扶桑男女们便转忧为喜，跺着脚一齐唱道：

吾王盛世兮，千秋万代；

砂砾成岩兮，长遍青苔；

长治久安兮，国富民安。

当时的扶桑人根本就没有开化，说的是鸟语，谁也听不懂。做的是鸟事，谁也看不懂。他们饿了就吃生鱼片，渴了就喝海水。因为海水盐份高，越喝越想喝，喝了还想喝，结果把人都喝成了二百五。穿的衣服也没品味，实际上就是在一块大布上挖三个洞，往头上一套，两手往外一伸，然后便在腰间系一根草索，这就是所谓的衣服。所谓鞋子就是用草索把两块尺把长的木板绑在脚上。说难听点，当时的扶桑人连裤子都没有，女人们每人都有一把扇子，遇到海风撩起那件所谓的衣服的时候，就用那把扇子遮羞。

最让虬髯公不能容忍的是扶桑人的性事态度。在扶桑，性事活动根本就没有婚姻的约束，而且不论何时何地。虬髯公一调研，原来是扶桑人在虬髯公没来之前，彼此之间互不买账，几千个岛屿你占一个我占一个，而且动不动就兵戎相见，结果是男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各个岛主为了有人打仗，便各自制定了一些土政策，规定凡是年满十四岁的女人，无论婚否，只要有男人要求睡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得拒绝。最后，女人怀孕生育，父亲是谁根本就不清楚。怎么给孩子取名字呢？全凭母亲回忆，在井台上怀上的，就叫井上。在树脚下怀上的，就叫松下。在野地里怀上的，就叫野原。一段时间以后，便满世界都是些渡边、松下、野藤、吉岗什么的。还有什么叫三十八、五十六的，那样的话，要不就是记录是第多少个男人的孩子，或是被睡了多少次才怀上的孩子。甚至于还有叫什么犬养的，就是我们中国人所说的“狗操的”，那都是一些咬牙切齿的弃妇对不负责任的男人的诅咒。这样的带有浓厚母系氏族社会色彩的土政策对扶桑男人来说，自然是拍手称快，但对于女人来说自然是灾难深重。由于男人的随心所欲，常常让女人硌得背痛，甚至硌出内伤折断肋骨。可怜的扶桑女人们只得每人身后背着一个小枕头，省得被强暴的扶桑男人致伤致残。

这样一群愚民让虬髯公伤透了脑筋，特别是那种纷乱的男女关系带来的严重后果。因父女相交，兄妹相交所造成的纷争层出不穷。而且生出来的下一代非痴即傻。他们口角流涎，见人八分笑，走路一边偏，遇女人叫娘，逢男人喊爹。虬髯公本来就因李靖红拂之恋受了很大的刺激，对男人的胜之不武和女人的别恋移情深恶痛绝。但他又是一个富有责任感的人，自己既然答应做扶桑王，就要把扶桑国治理好。于是便引进隋唐的先进治国理念，制定了一系列新政策，发展生产、巩固国防、教化子民。但是，扶桑国的男人对虬髯公的诏令虽然百依百顺，唯独只对取消乱交一策坚决不服从。他们又把杀手锏老花样搬出来，一个接一个地到王宫门口来切腹死谏。虬髯公也是个讲原则的人，不但不肯纳谏，而且展示他的绝技，挥剑吹针，不等他们切腹就让他们一个个身首异处倒地毙命。但是，那些扶桑矮子们在这个问题却是那样锲而不舍，前仆后继，以至于他的王宫门前尸积如山，血流成河。最后，又是那些扶桑女人们选出代表来晋见他，哭哭啼啼地说，大王，你就允了他们吧。我们愿意他们乱交，反正现在我们每人都有了枕头，无甚大碍。大王你这样杀下去，把男人都杀光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也便只有切腹殉夫了。

虬髯公又一次败在扶桑女人的淫威之下，只好取消了那项法令。为此，扶桑人还自发的选出一百名扶桑美女送到宫中与他为妃，使他真正过起了名符其实的帝王生活。但是，虬髯公是一个办事认真的人，他还是那么想，既然答应做扶桑王，就要把扶桑国治理好。但扶桑人都是这么顽固不化，根本原因还是他们不读书不识字没有文化，最后他想，要把这些冥顽的家伙送到大唐国去参观学习，让他们接受文明提高素养。于是，他即刻向他的老朋友大唐朝皇帝李世民修书一封，提出请求。不过数月，信使带回了大唐国皇帝和卫国公李靖的亲笔回信，对他荣任扶桑王表示热烈的祝贺，对扶桑国向大唐朝派出遣唐使团表示热烈的欢迎。

关于风尘三侠和虬髯公在扶桑称王的事，小波哥在他的《红拂夜奔》一书中有详细的叙述。张三在此不敢赘述，只作简要的补充。如有疑问，以小波哥《红拂夜奔》所述为准。

正文三十五

大唐太宗一朝，忠武公的职务是国子监祭酒，相当于现在的中央党校校长吧。大家都知道在大汉建武年间，忠武公曾以秩八百石千牛备身的职务到太学里去插班，最后混了个太学毕业证，并被外放敦煌郡副太守。为此，许多军队干部都仿效他，要求到太学里去混文凭，结果是蛤蟆老鼠，牛鬼蛇神都进了太学，把太学里搞得乌烟瘴气，把一件神圣的事情弄得儿戏一般。忠武公也为此十分后悔，所以在他任大唐朝的国子监祭酒时，便奏请太宗皇上，军队干部进国子监插班一定要经过严格的考试，太宗准奏。

但是，忽然有一天，卫国公送来几十个扶桑矮子。忠武公依例举行入学考试，可是这些扶桑矮子除了不约而同地在考试卷上写“大唐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之外，竟然个个都是交的白卷。忠武公一个都不肯接收。卫国公说这都是太宗的意思。忠武公想当年那么多的武将到太学插班不也是光武皇帝的意思吗？结果把太学搞得不如马厩。便说道，考试合格才能入学也是太宗钦定的。卫国公又说，虬髯公做了扶桑王，是他为了治理好扶桑才派这些扶桑人来大唐学习的，目的是把这些人培养成未来扶桑国的治国英才。他们都会写“大唐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这说明这些扶桑人政治上是绝对可靠的。这样一说，忠武公无奈，便专门为这些扶桑矮子办了一个预科班，先学一年汉语，再学文治武卫，典史礼仪。

前面已经说过，这帮扶桑矮子在大唐朝国子监留学期间，除了“咪西咪西”和“花姑娘”之外，并没有认真读书。学了四五年，没有几个能毕业的。忠武公便不肯在他们的毕业证上签字。最后，还是太宗皇帝考虑到国际友好关系和虬髯公的面子，才御签了毕业证。

尽管这批扶桑留学生在大唐朝并没有学到什么真才实学，但由于当时的扶桑人才奇缺，这批人返回扶桑后还是得到了扶桑王虬髯公的重用，不少的人还进了扶桑国的常委。搞得其他的扶桑人十分眼红，纷纷向扶桑王虬髯公写申请报告，强烈要求派他们也到大唐朝去留学。凡是得不到许可的就又拿出老招术来，到王宫门前去切腹。虬髯公没有办法，只好一拨接着一拨地派，最后连船都不够用。就出现了前面所说的买不到船票和买不起船票的，就拆了自家的门板往海里扔。

那些年，在大唐朝的长安城里到处都是头上扎巾，腰上系索，脚穿木屐的扶桑人。国子监里有一半以上的学生是扶桑来的。若干年后，扶桑王虬髯公应邀访问大唐朝，扶桑来的留学生们个个癫狂，先是齐声呼喊“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然后才呼喊“大唐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是不合礼仪的行为。忠武公大为吃惊。又若干年后，卫国公、一品诰命夫人红拂和忠武公代表大唐朝太宗皇帝应扶桑王虬髯公邀请回访扶桑国。忠武公看到扶桑国处处都是对大唐朝的仿效。王宫的结构是大唐皇宫的袖珍版，宫廷礼仪完全是大唐朝宫廷礼仪的照搬。过去扶桑人吃饭用手抓，现在也学会了使筷子。过去扶桑人穿的都是同一款式的“狗钻洞”，现在穿的都是唐服。学校里教的都是汉语，写的都是汉字，要是遇到不会写的生僻字就用偏旁部首去代替，实在没办法的就模仿张旭、怀素的草书来充数。就连耕田的农具，兵士的盔甲也都是大唐款式的引进。唯有一样没有改变的就是动不动就切腹言志的偏执。他们人人都有浓厚的樱花情结，只求灿烂一瞬，不计生命短长。忠武公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