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悚e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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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e族-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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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借着路灯看清楚对方的容貌;不觉脱口惊叫一声。呵;原来是我魂牵梦萦的茹子俊!我的心剧跳如擂鼓:“茹子俊;终于找到你了!”
  茹子俊还是三年前我见到的那个蓄着长发异常洁明的男人;那形象;那气质;一看就晓得是搞艺术的;一触及他那张拥有黑白分明的眼;挺起美丽弧形的鼻梁和拗执坚强而下抿的唇之脸;我突感心头震动;情绪久久未能平复下来;不是因为他长得比女子美丽;而是这男人;跟我熟悉;跟我亲近;但又仍未结识;天涯般远。
  他对我说:“小姐;你为什么找我呢?我可不认识你呀!”
  平时口齿伶俐的我;竟然有点结巴起来:“茹子俊;我姓李;单名一个湘字……我很想……跟……你……做……朋……友……”
  他闻听;看了我一下;腾出一只手来;停在半空;半晌又垂了下来;反剪了手;直挺挺地站着;垂下了头;也垂下了眼睛;并垂声说:“为什么?”
  我脱口而出:“你不觉得我跟你有缘吗?”
  他闻听;重新抬起头来;不假思索地道:“金艳也是这么说的!”又飞快地补充一句:“金艳是我的爱人。”
  记忆中;在中国旅行;日以继夜可以听到诸如此类的“我的爱人是某某某”的对白;中国人称呼自己的妻子/丈夫/女友/男友皆一律为“爱人”;我每每听了不免要发噱;可同样的话打从茹子俊的口里说出来;我听了;却只有满心的疙瘩;再也笑不出来。
  “喂!喂!小姐;你怎么又不说话了?”
  “茹子俊;我以后叫你子俊;你也叫我李湘;好不好?”
  “以后?小姐……李……湘……我跟你以后还要再见么?”
  “为什么不能?”
  “你不怕吗?”
  “怕?才不呢;有啥好怕呢?”我只差没说出口:“茹子俊;只要能得到你;我李湘才天不怕地不怕呢!”
  “李湘;你是研究灵异学的吧?”
  “你怎么这样问呢?”
  “你要不是研究灵异学;又或者在这方面有浓厚兴趣;又怎会无端端地把我找来呀?”
  我一时无言以对;唯有岔开话题:“可以告诉我你现在住哪里吗?”
  他垂着头不作声;半晌;猛抬头;那双眼睛碧荧荧地浮在凄风苦雨的夜色中;有股说不出的酸楚、悲哀;然后听见他久久挤出一句话来:“你何以明知故问呢?”
  我禁不住打个错愕:“我哪有明知故问呀?”且意欲接言:“我要晓得你住在哪里;又何必多此一举作法搞追魂术呢?”到底按捺住没说出口。
  他一双眼直看入我灵魂深处似的;好半晌这才释然地一笑:“你该是指我躯体睡在哪里吧?喏;就在那座共管公寓……”
  我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呵;那不是珊珊的住处么?我不得不惊讶:“你一直都住在那座共管公寓的四楼?”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在我的记忆中;我一直是住在十三楼的。”
  “十三楼?一个人?”
  “我一直都跟金艳一块儿;我刚才告诉过你;金艳是我的爱人。”
  茹子俊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及“金艳”这个人;我只感到不安;以及更多的心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忍不住试探地问一句:“你既然住在那座共管公寓的十三楼;可认识住在四楼的一位女子?她的名字叫冯珊珊。”
  他大力地摇头:“我一向是足不出户的;又怎会认识左邻右舍楼上楼下的住户呢?”
  我沉吟半晌:“冯珊珊是我的好朋友;她离开马来西亚飞去了美国新泽西;我现今续租她原住的公寓单位;你以后就到四楼的403室来找我好吗?”
  茹子俊没有回答我;只是朝我耸耸肩做个欲走的表情;便转身而去。此时天色更黑了;雨势则小了许多;风却大了起来;黑夜的风像无数硕大无比的黑蝙蝠在空中疯狂地扇着翅膀。
  我心中一凛。怎么可能?在凄风苦雨中;我撑着伞跟茹子俊谈了那么久;他的人在伞之外;却……好像……哗啦啦的雨水……没有一点半滴溅湿在他身上……怎么可能? 〖TXT小说下载:。。〗
  我不明所以;迅速地回转过头要看个仔细;回头处;路上空无一人。怎会消失得如此快?我当下毫不犹豫;飞奔回到公园;不见茹子俊的身影;不见他那张白脸;只闻剁剁剁……像刀砍斧凿的风声;配着滴滴答答的雨声;在寒风中;听得人毛骨悚然;我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感心里一阵抽痛;手里一阵抖颤;雨伞骨碌碌让风刮走了。
  我浑身湿透;跌跌撞撞地回到珊珊原住的公寓;在乘搭电梯上四楼时;我碰到一个女人;那女人打扮不男不女;说话嗲声娇气;让我觉得非常不舒服;可不知为什么;我直觉眼前这个女人;跟我有着莫大的渊源似的。我注意到她按了十三楼的电梯按钮;电梯到达四楼时;梯门打开;我迈步而出;回头朝内一望;再触及她那张五颜六色的脸孔;心头不由掠过一抹闪厉;噢不;天!我不敢也不愿再往下想。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索性就在珊珊的公寓住下;三天两日地继续施展“追魂术”;我只有在每次作法之后;才能再见茹子俊。
  每次见面;他总是来去匆匆;见了我;必重复那一句:“李湘;你找我到底有啥事呀?”
  我自是免不了有点怏怏不快:“子俊;要有事才可找你么?人家想见你嘛!”
  外表不笨的茹子俊却老爱说蠢话:“有什么好见呢?”
  我不由感到悲哀:“子俊;难道我李湘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他的答案是:“不;李湘;你漂亮、聪明、活泼;是个绝顶可爱的女子!”
  我语音一哽:“我要是绝顶可爱;你又怎会不对我动心呢?”
  他正色正声地说:“李湘;因为我的心已经给了金艳;我生是辜家的人;死是辜家的鬼!”
  生是辜家的人;死是辜家的鬼;这番话好不熟悉;却又记不起在哪里听过。每次跟茹子俊见面;他老爱把“金艳”的名字挂在嘴边;却由始至终只字不提珊珊;不得不令我怀疑;他到底是否真正爱过珊珊?我花了钱;找私家侦探查过住在十三楼的辜金艳的底细;她原来是个大红大紫的艳情小说家;作品有什么《庄梦蝶》、《梦霏霏》、《娇滴滴》等。
  有时想想;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我钟情的男人;是好友的男友;而好友的男友跟她同居三年后无故失踪;却不是躲到什么西伯利亚去;而是由四楼搬上十三楼去;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呢;这也罢了;像我这么一个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女人;居然还输给一个不男不女的人妖!
  为了把茹子俊俘虏过来;我不得不施展“活尸降”。“活尸降”的作法有两种;一种是把制成了的有关蛊药让对方服食;它能麻痹人的中枢神经;让一个原本对自己毫无意思的人从此对自己死心塌地;形成一世追随乖乖就范的“活尸”;但剂量下得过重时完全可以使人变成白痴;甚至丧命。
  一种是把制成了的有关蛊药;连同自己的经血;和写上对方生辰八字的相片一起焚烧;把灰烬盛在一只罐子里密封;在见到对方时启开罐盖让他闻嗅一番;对方从此便对自己死心塌地了。
  施展“活尸降”要用上十二种诸如蝎子、蜈蚣、毒蜘蛛、毒蛇头、癞蛤蟆涎水等大毒;且起码要一并装在陶罐里埋在地下短则三年;长则五年;然后取其汁水;在屋瓦上日晒夜露七七四十九天;最后;当这些汁水只剩下一些小颗粒时;便变得无色无味;能溶于水;放在任何食物内都不会被发现。
  在马来西亚;要找这十二种大毒制成蛊药;过程艰辛;且费力耗时;于是我悄悄地飞去印尼东爪哇;花了一大笔的钱向当日授我降头术的老巫师买下现成的“活尸丸”;返马后;作法把它连同写上茹子俊生辰八字并涂抹上自己经血的相片一起焚烧;再逮个机会让他闻闻这灰烬;便得偿所愿了。
  在我返马的前夕;老巫师为我饯行;席上提及我买下的现成“活尸丸”埋于地下有三年的时间;他原有长埋五年之久的另一枚;但早前卖给了一位也是来自马来西亚的旅客。我听了;也没把这事搁在心里。
  我原以为;有了这现成的“活尸丸”;再经作法;茹子俊便会身心皆给我俘虏;然而事实并没有。茹子俊在闻嗅了活尸蛊药的灰烬味道之后;一切如常;如常地不肯多加逗留;如常地重复那一句:“李湘;我无法一心二用;我只爱金艳一个;我生是辜家的人;死是辜家的鬼!”我一时直如万箭攒心;痛不欲生之情;至此已极了。
  为什么我施展的“活尸降”在茹子俊身上发挥不到一丁点的功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不可能的呀;任是铜皮铁骨、百毒不侵的人;碰上“活尸降”也要乖乖就范地啊。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就在我百思莫解、痛苦不堪的时候;接到了珊珊自美国新泽西拨来的一通国际长途电话。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珊珊的一声叹息:“李湘;在美国这些日子;我也想通了;不再伤心了;子俊的不辞而别;就证明他是无情无义的了;我原还想着他的失踪和死亡背后蕴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绝对不是一场意外;可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问米;印证我的想法是错误的;子俊连死了都不肯认我;我真怀疑同居的那三年里被他利用了;他自始至终没有爱过我……”
  我心慌慌地打断珊珊的说话:“你又去问米了?美国这种鬼佬国家也有人懂得问米呀?”
  珊珊回答:“我上个月和前两天都在纽约唐人街打转;那里来了个很灵验的神婆;听说是香港来的;前去问米占卦的人要排长龙呢;我两次都去召子俊上来;他始终不肯认我;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他生是辜家的人;死是辜家的鬼’;李湘;难为我为他肝肠寸断了这么久;他却绝情绝义一直不肯认我……”
  我挂了电话;立于原地;心里一阵嗡嗡作响;待我回过神来;便夺门而出;去安邦新村找那位曾被我用高价收买的问米婆问个明白。
  问米婆乍见我的反应;也是满脸尽现尴尬之色:“李小姐;不是我拿了你的钱便没做事;我原是要跟你合作的呀;可不知怎的;我身不由己呀;一念咒施法;便让不知哪只野鬼的游魂上了身胡说八道;你今天上门来该不是找我晦气吧?”
  我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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